第171章
眶。 等父亲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远,转过弯角,看不见身影,他突然将蔚蓝一把拉进怀中,紧紧的用力往怀里揉,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把头埋在她颈间,司君霆用力地呼吸着,身体因为情绪太激动,有些微微的发抖。 蔚蓝感觉到了脖颈间的一股湿意,她心疼地抱紧了他,环着他背的双手,收拢又收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的司君霆,一定是又伤心又感慨,情绪复杂无比吧--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误会了至亲的父亲,他现在一定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只能不住地轻拍着他的脊背,无声的安慰着他,告诉他,她会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一直在。 司君霆此时感觉痛彻心扉,唯有抱紧怀中那温暖的人儿,他才能汲取到一丝丝的慰藉和力量。 许久许久以后,他心中的彻骨痛楚才渐渐平复,他才在她耳边,低哑开口,“小蓝,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这话既是对蔚蓝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他远没有父亲那样的坚毅,如果失去蔚蓝,他恐怕不能做到像父亲那样的坚强活下去。失去了蔚蓝,他的世界一定会重回黑暗,甚至彻底崩塌。 所以他绝对不能失去她--他的小蓝,是他的一切意义。 蔚蓝在听见他那句话时,终于忍不住也声音哽噎,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满面,“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白头到老。” 她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他的世界,将会是多么绝望黑寂!她一定没有勇气,独自活下去! 两人紧紧相拥着,感受着两颗亲密无间的心脏,逐渐跳跃成一个共同的频率,就像是一个人。 “回家吧。”终于平静后,司君霆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牵着她的手继续往陵园外走去。 蔚蓝这才猛然察觉,君天心居然不见了! “天心!天心!你去哪里了?”她焦急的看向四周,当发现视野中根本没有君天心的身影时,她整个人都慌了。 “都怪我,一难过竟然都忘记了关心她!她现在会去哪儿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担忧。 天心今天情绪特别低落糟糕,特别不稳定,万一抑郁症发作了怎么办?作出极端的傻事了怎么办? 蔚蓝松开司君霆的手,激动地就要冲入翠柏林里去找君天心! 第三百三十八章父子和解(2) ----------------------------- 保镖连忙赶上前拦着她,“夫人别担心,刚才东方少爷来了,是他带走小姐的。” 什么,东方霖来了? 她们居然都没察觉到。 蔚蓝惊讶地望向司君霆,“东方是来拜祭妈妈的吗?” “嗯。”司君霆点头,“东方从小就爱来我们家玩,我妈一直都很疼他,还认他做了干儿子。” 说起来,天心做满月酒时,两家大人还开玩笑,说以后就把天心嫁给东方做媳妇儿,这样世代交好的两家就就更亲上加亲了。 如今看来,当年的玩笑话倒是要应真了。 既然是东方带走了天心,那蔚蓝也就放心了。刚才东方肯定是觉得不方便打扰她和司君霆,才交代给了保镖。 今天对于君天心来说,是个格外悲伤的日子。二十多年来压抑的思念难过,都在今日宣发出来,正亟需一个亲密无间的爱人来安慰,来开解。 东方是个聪明的男人,希望他能够抓住这次机会,让自己与天心的关系,更近一步吧。 傍晚时分,司君霆和蔚蓝回到了司家庄园。 在客厅门口遇上老管家时,司君霆下意识开口问道,“秦伯,爸爸回来了没有?” 眼看着天就要黑透了。 老管家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司君霆口中的那一句‘爸爸’的称呼!随即反应过来,那心情更是又欣喜又欣慰:多少年了,大少爷终于肯再叫老爷一句‘爸爸’,还会关心老爷的安危了。 “老爷现在肯定醉倒在陵园那儿了。唉,每年的这一天,老爷都是醉的不省人事的。尤其这段时间,老爷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很少,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啊……” 老管家脸上的神情无比的担忧,一边重重地唉声叹气,“大少爷,您赶紧去把老爷接回来来吧,天黑以后露水重,可伤身体了。老爷他已经不是二十三岁的壮小伙了啊,他老了……” 往年,喝醉的司立铭都是老管家亲自去背回来的。今年司君霆主动开口询问关心,人精的老管家立刻抓住了这个好机会,把这事顺水推舟地推给了司君霆。 因为担心司君霆会拒绝,所以老管家还冲一旁的蔚蓝使了使眼色,毕竟人人都知道,大少爷最听少奶奶的话。 不想司君霆只是沉默了三秒,就答应了,“好。” “快去吧,别让爸爸着凉了。”蔚蓝温柔笑着,拍拍他的手。 她并没有说要跟去,因为她知道,此时让那父子两独处更好。 司君霆便开车又回了陵园。 司家庄园距离陵园区不算近,等他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幽深的陵园中,夜色显得格外深沉。今夜又无月无星,愈发显得墓园中静静寂寥。 晚风吹动的青葱翠柏簌簌作响,在这沉沉的黑夜里,透出白天不曾有的一种鬼魅气息,张牙舞爪的好似夜幕中圈养的怪兽。 纵是年轻气盛如司君霆,此时此刻都不免感觉凄凉森寒,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难以想象,已经年老的父亲,每年的这一天,都在这样一个地方,独自承受着失去爱妻的痛苦,独自在愧疚自责中醉倒墓前,是如何的一种悲哀。 司君霆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当他走到母亲君怡的墓碑前,就看见平日里总是仪表堂堂,严肃的一丝不苟的父亲,已经醉的坐在了地上,西装随意地扔在不远处,白色衬衫上,点点的酒渍污渍。 昏暗的夜色下,父亲的脸色是那样的憔悴而痛苦,手指眷恋地摩挲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他的声音里全是伤悲,全是后悔,“怡妹,你为什么最近都不到我梦里来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我好想你,怡妹……我给你唱歌吧,好不好……”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醇厚好听的男声低低哼唱着,歌声悠悠晃晃地飘散在风里,在夜色下只倍觉苍凉。 司立铭把脸贴在君怡的照片上,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当年:那一年,那纯真甜美的人儿,将小脸靠在他胸前,一边随着他的歌声柔柔地打着节拍,一边晃动着双腿,眼眸微眯,轻轻与他同声和唱…… 司君霆的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满面。 抬起头,闭上眼,他默默地深深呼吸着,才终于平复了一些心情。 擦掉眼泪,他大步走到司立铭身边,“爸爸,该回家了,天黑了。” 司立铭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听见大儿子的声音? 喝醉酒后,他的反应也有些迟钝,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迟疑地转过头,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高大的身影,竟然真的是大儿子。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醉眼朦胧地看着大儿子,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一边说着,他一边准备站起来,但是他醉的很厉害,又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脚都麻了,完全使不上劲。。 司君霆直接蹲下身,双手托着他稍微一使劲,就把他背在了自己背上,声音轻轻地,“我来接您回家,爸爸。” 短短一句话,一个称呼,却是暌违多年,让人忍不住心绪澎湃:多少年了,司立铭只有在梦里,才有和儿子这样亲近的时候。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他的身体很僵硬,因为实在不习惯突然就和儿子这样亲密的动作。哪怕是酒醉的厉害,他仍旧保有强大的意志力。 司君霆却没有松手,只是背着他,缓缓地走在林荫的小径上。 夏日的晚风徐徐,吹去白日里的燥热,带来夜的丝丝清凉。司君霆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回忆的滋味,“爸爸,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也是这样背着我回去的。” 母亲君怡下葬的那一日,他死死抱着墓碑不肯离开,总觉得只要自己一直等在这里,妈妈就会活过来。最后他哭晕在墓碑前,是爸爸把他背回车上的。 这是他活了三十年来,爸爸唯一一次背他,所以他永远都记忆清晰,甚至没有忘记任何一个细节。 第三百三十九章不速之客,曲裳 ----------------------------- 儿子的话,让司立铭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儿子不过是个五岁的幼儿,刚刚上幼儿园小班的年纪,竟然记得住这么多事情了。 他没有再坚持要自己走,而是安静地让儿子背着他慢慢前行。 天上厚厚的云层被风渐渐吹开,月色将两父子的影子拉的斜长。司君霆垂眸看着地上两人的身影,眼眶,禁不住再一次慢慢变红:记忆里总是高大健硕的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变得这样削瘦了? 削瘦到他这个儿子背着父亲,竟然感觉异常的轻松?爸爸一米八多的身高,正常来说怎么也要有一百六七十斤才是。可是他现在却觉得,爸爸不过比娇小的小蓝重一点儿罢了。 孩子们渐渐长大,父亲却在慢慢的变老。 羽翼渐渐丰满的孩子们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畏惧父亲,还一次一次开始蛮横强势地对抗父亲的权威。 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幡然明白,原来孩子的胜利,不仅仅是因为孩子们大了,变得更强悍了,更因为父亲老了,父亲放手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 幸好,他懂得还不晚。 司立铭在司君霆的背上渐渐地睡着了,而且睡的很熟--大概是儿子宽厚的背上让他觉得安稳极了,以至于司君霆将他放在车上,他都没有醒过来。 等回到了司家庄园,司君霆又亲自将已经睡熟了的司立铭背回了卧室,这番举动真是让司家上下所有佣人和保镖们,都大跌眼镜:谁不知道,大少爷因为夫人的意外去世而记恨老爷二十多年了。记恨到七岁就离家出走,二十几年不曾回过司家。 去年终于回来,可回家第一次就是为了和老爷大吵一架。平日里两父子见面,更是彼此没一个笑脸,都是全名直呼过来,直呼过去。那关系哪里像什么父子,明明更像是水火不容的仇人。 但今天,在夫人忌日的这一天晚上,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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