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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不知去向。 少津惊吓未定,拆开纸片,只见上头潦草一句话,“裴少淮一切无虞,叫你们莫担忧”。他眉间一松,顿时大喜,脸上的疲态一扫而空,但下一瞬,又心生疑虑——这是谁人的字,方才那个武艺高强、来去自如的“黑影”又是谁?当真是兄长叫来传话的? 裴少津希望是真的。 思忖之后,裴少津决定让人请父亲、母亲和大嫂到前堂里相议。 …… 丫鬟去唤杨时月的时候,杨时月正与陈嬷嬷给府上回廊各处的灯盏添灯油,每一盏都装满,足以亮够一整夜。 从正门进入,一直回到裴少淮住的小院,每一条回廊都亮堂堂的。 杨时月赶去前堂,一进门,二弟便递给她一张纸,问道:“大嫂可识得纸上笔迹?” 她定眼一看,欢喜下不禁掉出泪来,一边喃喃道:“我就知晓会是如此……”一边关上堂门。 这才低声解释道:“是镇抚司燕缇帅的笔迹。”这样特立独行的潦草字迹,两家在闽南相邻数年,杨时月怎么会不知晓,她又道,“燕缇帅回来,官人又能叫他传话出来,那必定就是真没事了,父亲、母亲可以放心了。” 她走到林氏身旁,替婆婆抹去泪水,宽慰道:“官人行此险招,叫母亲担忧,必定是出于无奈……接下来,我们还需替他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林氏点点头,道:“我省得轻重。” 几人商议一番之后,自个散回了院中,因林氏与杨时月红着眼出来,下人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坏事。 …… 东宫里,长久被禁足,使得这里到处哀叹连连,主子前途未卜,仆从亦担心受怕。 自打裴少淮劝解过一次之后,太子已经很久没有入偏院里做木工了。 可这一日,太子燕有政看着镇守各宫门的锦衣卫,仿若囚于牢笼当中,心绪万分低落,神使鬼差再次推开了木工房的门。 木屑满屋飞舞,太子把闷气都撒在了刨子上。 房门推开,但这一次不是裴少淮,而是皇太孙燕琛,他立于父亲身边,任由木屑落在自己身上,直到父亲停下刨木、气喘吁吁时,他说道:“再过十天便是皇祖父的生辰了,父亲还有心思在此孤身刨木?” 与父亲被禁足的这段时日,使得燕琛少了许多少年气,多了几分老成。 “被锁在这东宫出不去,什么生辰什么万寿节,与你我父子又有何干?”太子低落道,“若是送上贺寿的礼件,反是坏了他的兴头。” “不在于祝寿,而在于万寿节就要到了,皇祖父还并未下旨……”燕琛语止,没说出后半句话。 没有废东宫,那就说明淮王尚未得逞。 “病急之下,他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燕琛担忧提醒道。 燕有政一愣,他明白儿子的意思,看着儿子目光关切,语气放软道:“外头不是有锦衣卫层层把守着吗?琛儿,不必过虑了。” “不是孩儿过虑了。”燕琛把刨子扔到地上,在长凳上与父亲对坐,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再多的人守着也未必安全,只有把权势牢牢攥在手里,这才是最大的安全。” 第246章 倘若太子还是太子,倘若皇位非太子不传,以皇帝的心术与手段,谁又敢动太子一根汗毛。 可如今,太子禁足数月,皇帝态度模棱两可,免不得有人会急于事功,欲杀太子以代之。 淮王是皇储的最大竞争对手,且已身临京都,燕琛自然时时关注着淮王。 “蛟龙相争风云动,墙草随风自飘摇。”燕琛言道,“曾经誓死追随父亲的党系如今身在何处,连王高庠都已致仕,父亲还敢将自身安危寄于他人吗?口说无凭的忠心,终究只是墙头草,风一吹来则侧倒。” “我知晓了。”太子面露愧疚之色,抖了抖身上的木屑,自嘲道,“一个当父亲的,竟还要未冠的儿子提点安慰,也真是够窝囊的……是我拖累了你,辜负了你的一身才华和本事。” “父亲,皇祖父曾饱受嫡庶相争之苦,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换储,眼下朝中的形势正好说明了这一点。”燕琛趁着父亲脑子清明之时,继续说道,“只要保住性命,皇祖父没有逐我等离开东宫,一切皆还有挽回的机会。” 即便朝中群臣皆倒戈淮王,只要长幼之序还在,只要皇帝依旧认准长子,太子就有打翻身仗的机会。 也许是为了儿子,燕有政终于提起几分精神来,颔首应道:“孤答应你,从今日会注意身边的动静,一切谨慎行事……直至你皇祖父做出选择。” …… 丹霞未出晨雾起,如云似水埋皇城。 整一个紫禁城中,唯独殿顶的琉璃金瓦显露在重重晨雾当中,目视难见十丈开外。 内官们备辇,正打算送皇帝前往太和殿上早朝,忽闻窸窸窣窣的衣袍声和不急不缓的步履声。 定眼一看,一群文官渐渐从白雾中显露出来,有红有绿,个个一副义愤正气之态。 为首的张令义,左右是兵部尚书陈功达与裴少津,其后跟随着兵部、兵科部分臣子,还有邹老在京的门生。 裴少津确实“听信”黄青荇的话,把邹老门生聚了起来,只不过是得了林遥的信件以后。 他们直接从太和殿东西门穿入,不等早朝,直接把刚穿好龙袍的皇帝堵在了大善殿外。 被禁止入宫一个月之后,张令义再次带头,跪在大善殿前吟唱“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只是御书房内的皇帝置若罔闻,不予理会,让人把辇撤走,今日直接不上早朝。 眼看皇帝不接招,裴少津既知皇帝与兄长在布一个局,又青年负意气,他愤懑哼了一句,径直起身,身着绿色官袍在殿外高唱明代李商隐的《贾谊》:“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星象变化明显,荧惑星每夜皆离心宿更近一些,朝中人人皆知裴少淮为何入牢,却无人敢在朝中提及“荧惑守心”。 相较于裴少淮无罪入狱,他们更惧怕的是天意、天权。 裴少津无惧责罚,干脆趁着今日之机,以一句“不问苍生问鬼神”撕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道:“汉文帝励精图治,以德服人,以武平乱,开启了‘文景之治’的天下盛况,如此之下,犹被后世文客以一诗讽刺数百年,人人传唱。现如今,皇上竟以一个尚未发生、神神鬼鬼的星象关押朝廷功臣,此举让踏踏实实做事的臣子如何作想?又让天下人如何评价?让青笔史书如何记载,让文人骚客如何文辞讽刺?倘若往后再传出什么彗星袭月、秋星昼见、白虹贯日的天象,皇上又将关押何人?等到朝中能臣尽下牢狱,还有谁为朝廷做事、为天下百姓做事?” 一连串的反问,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与裴少淮脱官服、显素衣,一句“船将沉矣”相比,裴少津的话语更直白,刀刀都划在伤口上。 他继续道:“皇上每每祭天祭祖之时,祭文常道,重复汉人正统,再现大汉盛世,皇上所说的重现,是指‘夜问鬼神’还是‘文景之治’?” 待裴少津说完之后,先是张令义道:“臣附议。” 紧接着连片的“臣附议”响起,比那“狡兔死,走狗烹”更击皇帝心窝。 御书房里的皇帝,大抵觉得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他的怒气也达到最高点,涨红了脸,直接一掀,把御前书案推翻,折子、笔墨、茶杯散了一地,吼道:“反了!反了!全都反了,一个个都开始质问起朕的罪名来了,朕是天子,还是他们是天子?” 萧瑾应声跪地,道:“陛下息怒。” 皇帝怒道:“穿朕口谕,把外头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抓起来,革去官职,贬为庶人,发配秦晋之地充军耕作,永不复用。”一连串的怒语毫无停顿犹豫。 虽说他与裴少津的默契度缺了一些,但今日前来“逼问求情”的臣子,多是熟知兵道、钱道之人,结合燕承诏送来的西北疆密报,皇帝便也能猜出张令义、裴少津的六七分意图。 皇帝见萧内官听了谕旨,却不动身,道:“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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