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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头子这扇门了。” 齐族长恭敬行礼退下。 …… 凤尾峡海战后的这两个月,燕承诏并未闲着。 拉回来的安宅船、关船,还有倭人的盔甲、钢刀、火器,都值得好好研究,以便往后应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神机营的兵匠们忙碌着。 倭人的造船技术远逊于大庆,不管大船小船皆无龙骨支撑,船身宛若空壳,无怪如此易摧易沉。燕承诏由此知晓,下回海战,只消是占据了上风口,大庆战船尽可放心撞击。 倭人钢刀刀身虽硬、刀锋虽锐,但连续劈砍后也易劈出豁口,最好的方法便是“以柔克刚”,使用柔韧的枝条令其劈而不断、断而不尽。 火器方面,除了焙烙玉以外,倭船上还配备有“大筒”,类似放大版的鸟铳,炮轰距离和准头都远不及大庆的虎蹲炮。 正如裴少淮先前所想的那般,只要撕开一个缺口,予以施展的机会,大庆子民从未短缺过创造性。 短短两月,嘉禾卫神机营便制造出几样专门应对倭寇的利器—— 其一,可以摇升的护船盾甲,两船接舷时,可防倭寇抛掷焙烙玉,也可防倭寇架梯登船。 其二,狼牙筅。闽地地处大庆东南,盛产大毛竹,粗直而韧,狼牙筅以繁枝毛竹为材,取一丈五六尺之长,桐油火烘使众枝桠一致向前,每枝皆附铁质钩刺,或涂以毒液。短兵相接时,可远距离对抗倭人钢刀,令其劈砍不尽,双人围攻时,更令倭人应接不暇。 这么些年来,大庆临海各卫所军户疏于操练、驰于练武,单兵作战比不得倭国的武士、浪人,每每面对倭人钢刀时,军户容易私生怯意,未战而自乱阵脚。 使用狼牙筅后,可令军士生出几分胆气,严密成阵。 此外,又有各类用于海战的船上火器。 来年开春,只待太仓州新造的战船抵达嘉禾卫,燕承诏便会领人改造战船,攻防兼备。 所向风靡,无往不克。 …… 期间,裴少淮去了一趟嘉禾卫的监牢,见了那个虏获的倭人。 裴少淮本对牢狱盘问之事不感兴趣,但听燕承诏说,这个倭人出身毛利家,一时有了兴致,便过来看看。 倭人很是“奇特”,败前不惧自裁,一旦自裁不成,又能很快转变姿态在牢中苟且。 牢狱中的这位毛利四郎便是如此,蹲在牢狱阴暗的角落,直勾勾的眼神,当真有些惊悚。 听狱差说,毛利四郎平日里做最多的,便是双手吊着镣铐,歪着脑袋,努力去拔额顶新生出来的发丝,以此保持光亮亮的月代头。 听闻此,裴少淮特地穿了一身新官袍,团领青衫,乌角腰带,白鹇补子,无一不在彰显他的官职地位。 “知州大人,倭人鸟语不明,您在此稍后片刻,卑职为大人唤通事过来。”招待的狱头恭敬道。 通事,专精外夷言语,翻译所用,也称之为“九译官”。 “不必了。”裴少淮说道,“大庆与倭人之间,所不通的,非言语也。” 裴少淮这次过来,想知晓的,亦不靠言语。 他刚一进门,墙角的目光便追了过来,牢牢锁在他的身上,狐疑打量着。裴少淮不为所扰,特地用衣袖扫扫桌椅,掩了掩鼻,这才坐下来。 双眸洞察悲欢事,亦可传递怨恨由。 裴少淮寻常笑笑,却似轻蔑,叫毛利四郎眼底愈凶愈狠,恨不能扑出来。裴少淮的年纪轻轻,愈发让他不甘、不服。 “计谋是我出的,你们的船,全沉了。”裴少淮淡然说道。 铁链陡一下哐哐当当响,毛利四郎如同饿狼一般隔空扑来,被镣铐禁住亦不管不顾,朝裴少淮喊道:“杀了我,不然我杀了你。”口齿不清的大庆官话,勉强听得明白。 “原来你懂大庆官话。”裴少淮并不诧异,道,“这也不出奇。” 他说:“汉皇赐印,臣拜隋唐,习我汉字、用我典章,房屋衣制也尽出于长安,才使尔等蛮夷之地有了几分教化,知晓甚么是人样,从古至今皆如此……这般来看,你习我大庆言语,倒也正常。” 裴少淮顿了顿,瞥了一眼毛利四郎血迹生癞的头顶,接着道:“不过,穿衣束发也只习得了三分人样,余下七分兽样改不了,骨子里还是饮血吃肉的兽性,不满所欲。”尤其是那些武士家族。 “杀了你!”毛利四郎挣扎咆哮着。 与兽言而无用,裴少淮起身,抖抖宽袖的上的尘土,转身离去,抛下一句:“会让你死的,没到时候而已。”温和的话中透着冷气。 毛利四郎在毛利家究竟是什么角色,燕承诏还在派人查。看年纪、看装束,大抵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就进了裴少淮的牢狱。 …… …… 时至十二月,三大姓同一日合办祭祀大典,各家祠堂里,香烛满炉,三牲齐摆八仙桌。 唱说远海风浪恶,祷许莫打爷郎船。 裴少淮身为异姓外来人,来回奔赴三家祠堂间,领着众位长者一齐上了头香。香烛烟重,迷得裴少淮几乎睁不开眼,烟灰落于手背上,也烫得生疼,裴少淮依旧端端站着,遵照几位族长的指引,规规矩矩上香。 这一炷香,敬的是当地的风俗。 各族后辈没有因为裴少淮的年轻、异姓而心有微词,临海之滨,靠海为生,注定他们崇尚强者、本事。 俗礼已罢,祠堂里族人们还在为分胙、散福热闹着,而裴少淮和三位族长已经移步至议事房中。 “诸位族长请本官上头香,此间意味,大家心知肚明。”裴少淮没有坐在高堂正中,而是踱步在几位族长面前,说道,“那本官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知州大人请说。”事已无回头路,三位族长爽利了许多。 “来年夏日,归来的船只上,本官希望满载的是粮食,而非珠宝香料。” 粮食买卖是一桩不错的生意,却远没有珠宝粮食的利润高。 三位族长不好多问什么,应道:“遵大人的吩咐。” 此后,双安湾里朝雾弥漫时,每日数以百计的“渔船”由此快橹划出港湾,而后扬帆,借着北风一路南下,开启新一年的商路航程。 浩荡船帆破浪行。 腊月之后春日来,裴、燕两家第一回远在京都外,在这异乡闽地过年。两家人关系好、走得近,为了让几个娃娃能感受到年味,一合计,干脆凑到一起过除夕。 灯笼红照壁,炮声震门庭,热热闹闹遣去了许多异乡离愁。 又是一年漫长寒冬,连闽地东南、临海之滨的双安州,竟也下起了粒粒小雪,一旦落地便化雨。 除夕小雪正闲时,心无忧虑酒量宽。 正堂门外,左右两把太师椅,一文官一武将,裴少淮和燕承诏如同两尊“门神”一般,一边借着檐上灯笼赏夜雪,一边推杯换盏饮热酒,解冬日寒气。 正堂里亮堂堂的,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饵料,一张张浑圆轻薄的生面皮擀出来,杨时月和赵县主正带着几个小娃娃包水点心,告诉他们家乡过年的传统。身在异乡,改不了习俗。 三个娃娃踩着椅子上,好不容易才够到圆桌,要把水点心包成圆的、方的,或是包成花儿、叶子,吵着、闹着、比着,玩得很是开心。 小风最是顽皮,沾着面粉的小手抹了一把哥哥的左脸,小南眉梢、鼻尖、脸颊落了不少面粉,小意儿见状,也抹了一把小南哥哥的右脸,这下子总算是对称了。 两个丫头捧腹哈哈大笑,小南也不恼,继续努力包水点心。只是他和他爹一样没有天赋,包出来的水点心形状很是独特。 兴许是因为闻到了生肉味,赵县主胸口一闷,有些发呕,用帕子掩了掩嘴。 这一幕自逃不过杨时月的眼,她靠过去,与赵县主低声闲叙着。 裴少淮在堂外喝酒,本应是注意不到的,奈何燕指挥耳朵太灵、反应又太大,频频回头观望妻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抛下酒盏冲进去,裴少淮想看不出来都难。 “燕指挥厉害。”裴少淮调侃道,“什么事也没耽误着。” 练好了嘉禾卫,打赢了倭寇,如今又喜事临近。 燕承诏看了一眼小南小风,道:“那也不比裴知州。” “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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