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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图说》有异而起,眼下了结,也应说与妻子听一听。 他把妖书案一事前前后后的牵扯一条条说了出来,省却了一些有违人伦的手段,还不时添几句自己的分析。 杨时月听得认真,不时颔首,同时用绢子给丈夫擦拭手中的汗。听完后,她说道:“官人已处置得极好,事已了却,为何反倒心绪恹恹?” “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尤其是听了沈阁老那番话之后。 不知有多少人如沈阁老一样,隐匿在朝堂中。 杨时月本想说积少成多,慢慢来,可一想,丈夫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想起自己焦躁时,丈夫总是换些轻松的话题逗她开心。 于是杨时月道:“官人不如还同往日一样,和这两个小的商量商量吧。”言罢,把少淮的手掌放在肚上。 两个小的与娘亲同心,或是正巧,从里面踢了踢肚子,那小小的力道传递到裴少淮的手掌上,仿佛在回应爹爹的愁绪,为他鼓气。 至少裴少淮那一瞬是这般以为的。 裴少淮心情好了许多,有些事情是一代代传承下去的,前者未竟,后者续上。他只需风雨兼程,总会有后来者。 “是要好好商量商量。”裴少淮笑道,每日归家一商量岂能省去。 于是对着肚子里两个小的又是一番说道,随口一说便是书气诗意。 “官人说这些,他们能听得懂吗?” 裴少淮摇摇头,道:“但能提前习惯为父的做派。”惹得杨时月噗嗤一笑。 …… 深夜里,裴少淮终于再度把那封上谏开海的折子从抽屉里取出来。 只是过了不到一个月,折子尚未蒙尘。裴少淮原已满意的谏文,再读时,却觉得中气不足,用词过于谦让了——因为裴少淮的心境不一样了。 曾经多少有些瞻前顾后。 杵子在砚台中打磨而沙沙响,墨已纯,待入册,裴少淮取出一份空白折子,下笔重写了谏言。 还是一样的观点、一样的论据,但换了言辞,多了几分不可商榷的决绝,势必要把事情做成。 他最后落笔写道:“……开海纵有万难,于百姓民生之前便不算难,开海纵有万险,也总有人挺身在前趟险……” …… 裴少淮折子一呈上去,皇帝趁着早朝,当即让礼部主持廷议。 不仅议开海一事,还议临海的布政司这些年靠着官商出海,到底昧下了多少钱财,在朝堂上养了多少靠山。 浙江、福建布政使与沈阁老勾结就是如此。 皇帝言道:“布政司辖管市舶司,掌管官商出海,宛如府邸管家掌管采办,若无人监察则肆意妄为,将官商做成垄断,为己谋利。” 还没等群臣就此事议开,裴珏先一步上前,直接把活给揽了下来,他先认错道:“此乃吏部监察失责,蝗虫久食民脂民膏而不知,微臣叩请陛下准允吏部将功补过。” 又道:“微臣愿意亲自率队南下,彻底查清此事,为大庆开海做准备。请陛下恩准,并派镇抚司亲军随行监督,微臣必不辱使命。” 和皇帝商议过的一场戏,被裴珏演得生硬,文武百官只需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裴珏这一把年纪,还敢这样折腾南下,也够是有魄力。 “准。”皇帝道。 任务都派出去了,自也没什么好再议的了。 随后廷议开海时,裴少淮铿铿将谏言当廷述读,那句“禁海锁国不可绝倭患,乱而封,更受其乱,唯有大兴水师攻之歼之,方可不受其扰”说得文武百官心头颤颤。 最先站出来支持裴少淮的,不是文官,而是武官,他们被裴少淮那番硬气所折服。 自也有言官出言反对的,说大庆目前国库充盈,无需开海兴商道。 裴少淮不再文绉绉回应,他冷笑一声,驳问道:“山西大旱时不闻王御史道国库充盈,为九边将士分拨军粮时不闻王御史道国库充盈,开仓赈济开封府流民时不闻王御史道国库充盈……眼下要开海了,王御史却道国库充盈?若是天下人都能如王御史一般锦衣玉食,又何须我等在此大费口舌、为民争利?王御史不屑于几斗米,却不能逍遥路过还要踢翻这几斗米。” 无人能与裴少淮应对。 朝上一派安静,今日的廷议尤其之短,皇帝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两三息之后,无人作答,皇帝起身道:“那便新增五处开海,由伯渊……啊裴爱卿担负此事,研提开海点。退朝!” 平日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当着百官的面又喊了一次“伯渊”。 第138章 沈阁老罪行昭然,随着其被处决,妖书案一事告一段落。 朝堂上平静了许多。 皇帝似乎并不急着填补朝中的实缺,还在仔细衡量考察。文武百官们唯能猜到的是,内阁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应当有兵部尚书的一份——皇帝近来总寻张尚书议事,俨然将其当内阁大学士来用了。 至于另一个空缺,总不过仍要从六部里选,至于是徐是裴,尚不明皇帝的心意。 …… 今年夏日格外凉快些,小暑已过,犹不见热气袭来,晨时微寒窗台常有凝露。 张令义收到江南的军机密报,匆匆入宫,与皇帝在御书房内议事,只君臣二人,连萧内官都被遣了出去。 “陛下,木料已运至太仓州,造船厂开始动工了。”张令义禀道。 兵部造船自然是造战船,依照图纸所示,三千料十二立风帆数十尺长的乌尾战船,庞然巨物,大于应天府宝船厂所造之最。 张令义又言:“两侧各留十二口,可设火龙,亦或是炮台,神机营、军器局已领命在造。”海战时,近身则用火龙摧之,远距则用炮台轰之。 皇帝眉眼露喜,问张令义:“今年可造几艘?”若真能造出三千料的乌尾战船,则大庆又添海上歼敌的利器。 “回陛下,木料充裕,至少可造三艘。” “善。”皇帝起身,身姿魁魁,想到乌尾战船沧海间无所不往,又想到战船巡护下,大庆商船民船熙熙往来,海晏河清,一时雄心勃勃,言道,“有了三千料,则可再期五千料,战船入水如海上东岳,倨傲不可摧,何惧那小小倭敌?大庆可造巨船,而倭寇只会盗船,岂有造船者为盗船者所驱的道理。” “陛下说得极是。”张令义应道。 “这后几句话不是朕说的,是伯渊说的。”皇帝乐呵呵道,似乎觉得自己方才不够庄重,遂又言,“与伯渊相处久了,朕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君臣二人谈完造船,又谈了遴选武官操练水师之事,时辰便到了晌午。 张令义怕耽误皇帝用膳,正打算告退,却闻皇帝突然一转话头,问道:“张爱卿,你觉得裴知州这些年功绩如何?” 天下知州,能让皇帝道姓的,自然唯有景川世子裴秉元。 张令义此人最大优点便是说话“老实”,他笑着言道:“禀陛下,兵部这几年能在六部中抬起头来,有近半的功劳是裴家父子的,南有太仓船厂,北有宝泉银局。再者,微臣听闻太仓州一带物阜民强,百姓安居乐业,有人戏称为‘小扬州’。是以,若是问微臣,微臣以为裴知州这几年兢兢业业,大有建树,其功绩在外派官中应属前列。” 张令义愈说,皇帝愈是露出惋惜的神情,让张令义心里有些发虚,以为裴秉元犯了什么事,盘算着再替他说说好话。 皇帝从案上抽出一折子,递予张令义,道:“你看看罢。” 才一翻开,张令义有些惊诧道:“告病辞呈?”语气和皇帝一般,亦是惋惜。 皇帝颔首,道:“朕本可否了,继续留他,然其爱子之心切切,为国之心耿耿,又叫朕难以下笔。” 故裴秉元的辞呈迟迟未有批示。 张令义继续读,只见折子上写道:“……咏往昔,古人今人皆如水,新人催着旧人进。”似是在说把官职留给后来人,可后面又接着写道,“……钟鼓将将,淮水汤汤,桐柏细流已磅礴至海,唯洪泽湖水仍囿于原地。” 淮河西起桐柏山,一路向东,独流入海。 张令义恍然大悟,裴秉元是不想阻了儿子们的路,自比洪泽湖水。 父子皆入朝为官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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