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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有你陪着就好了。” 燕贺一怔,可仗一旦打起来,谁能说得准什么时候结束,也许能赶得上,也许赶不上……他握住夏承秀的手:“我尽量,承秀,我也想亲眼看着咱们孩子出生。” …… 朔京城的夜里,似乎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冷了。 屋子里的暖炉全都撤掉,禾晏沐浴过后,一到寝屋,就看见肖珏坐在桌前擦剑。 饮秋被他握着,光华流转,看起来不像是把剑,倒像是什么奇珍异宝。难以想象这样美丽的剑,在战场上锋利的能削断敌人的金刀,将对方的箭羽转瞬劈为两段。 他用丝帛将剑尖最后一丝尘粒擦去,刚收剑入鞘,就见另一把剑横到自己面前,伴随着身边人无赖的笑声:“肖都督,帮我也擦擦呗。” 肖珏扫了她一眼,禾晏笑嘻嘻的看着他,片刻后,他默不作声的接过来,将长剑抽出,果真帮她开始擦剑来。 禾晏顺势在桌前坐下。 青琅和饮秋,是全然不同的两把剑。按理说,女子佩剑,当轻巧灵动,可青琅却很沉,纵是男子拿着,也绝不算轻松。剑身苍翠古朴,乍一看有些平凡,待细看处,却又格外不同。就同剑的主人一般。 禾晏托腮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也是刚刚沐浴过,里头只穿了玉色的中衣,随便披了件外裳,穿的不甚规矩,本是慵懒的美人,偏偏要一丝不苟的擦剑,于是就带了点肃杀的冷意,矛盾杂糅在一起,就让人越发的移不开眼。 肖珏注意到禾晏直勾勾的目光,问:“看什么?” “我在想,”禾晏毫不掩饰,“你这张脸,确实无愧于‘玉面都督’之称。” 当武将都能做长成这个样子,对其他武将来说,真是一种侮辱。 肖珏扯了下嘴角。 很奇怪,他并不喜欢旁人谈论他的相貌,以貌取人本就是件肤浅的事,不过,每每禾晏直截了当的夸奖他的容貌时,他却并不反感,甚至还颇为受用。肖珏有时候也会反省,自己是否也变得肤浅了,才会因此事而高兴。 禾晏等他将青琅擦完,收剑于剑鞘中,站起身,将两把剑挂在墙上。 肖珏刚挂完剑,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禾晏极爱这样抱着他,如小孩黏大人的姿势。或许是因为她太矮,又或许并不是禾晏矮,而是肖珏生的太高了。总之,每当她这样扑过来搂住肖珏的腰时,神情是纯粹的快乐,这快乐会让看着的人,心中也忍不住一点一点生出暖意来。 “女英雄,”青年站着不动,声音里带了点揶揄的笑意,“你要把我勒死吗?” 背后传来她不以为然的声音,“我都还没使劲,肖都督,你怎么这般孱弱?”说罢,伸手在他腰间乱摸起来。 肖珏:“……禾晏。” 禾晏摸到他腰间的香囊,一把拽过来,举在手里道:“肖珏,你就是这样把我的女红到处宣扬?” 肖珏转过身来,看着她手中的香囊,微微扬眉:“那好像是‘我的’。” 禾晏无言以对。 她原本是没发现的,是今日走时,林双鹤对她道:“禾妹妹,怀瑾身上那只丑香囊是怎么回事?他好歹也是肖家二公子,挂那么丑的配饰,也实在难看了些。你既是他夫人,偶尔也要注意一下。” 禾晏“注意”了一下,不注意还好,一注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先前白容微给了肖珏一只平安符,平安符放在香囊里,那时候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禾晏在香囊里绣了一只月亮,实话实说,那月亮委实算不上好看。但总归是她的一片心意,眼下看来,肖珏应当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但发现了就发现了,他把这只香囊反过来,有刺绣的那一面翻在外面是怎么回事? 任人看到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一只丑香囊。 “你没告诉他们这是我绣的吧?”禾晏紧张的开口,“这么丑,肯定不是我绣的!” 肖珏笑了一声:“哦,我只告诉他们,说是我夫人绣的。” 禾晏心如死灰。 她把香囊还给肖珏:“随意了,反正也丢过脸了。但是你佩在身上,真的不会觉得怪丑的吗?” 这就好比翩翩公子林双鹤手里捧着铁锄头当装饰,丑还是其次的,主要是不搭。 “有吗?”肖珏将香囊重新系在外裳的配扣上,“我觉得还不错。” 禾晏心想,难道做瞎子也会传染的? 他转过身,看向禾晏,“到了云淄,我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你。” 禾晏:“……你这是变着法说我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悠然道:“你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禾晏也笑,她哪里是异于常人呢,不过是临行一夜,不想要将气氛搞得难过愁肠罢了。人在面对离别之时,总是格外脆弱伤感,可她偏偏不要,倘若知道自己的目的在前方,又知道自己的归处,那便大步的往前走,潇洒的往前走。 所谓的软肋,另一面就是盔甲。 “肖珏,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问。 “什么事?” “九川和云淄,不在一个方向,打起仗来,你与我的消息互相传过来,也需要时间。我从前是一个人,没什么顾虑的,可如今你与我夫妻一体。我要你答应我,倘若有消息,不管是什么消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影响大局,不要停留。”她望向面前的男人,“继续往前走。” 谁也不能保证战争的结果。 她也是第一次与心上人一同出征。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分心的,当武将在战场上时,他的全部精力,就只能用在面前的战场与敌军身上,每一次分心,都是大忌。在那个时候,所谓丈夫、儿子、父亲这些称号统统都要抛开,战场上的,不是兵,就是将,仅此而已。 当然,她也一样。 “这句话也同样用于我自己,”禾晏道:“不管遇到了什么,不管听到了什么,我也会带着我的兵马向前,不会为任何事后退或者停留。” 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含了一点歉意,她犹豫了一下,“你或许会认为我很无情……” “我答应你。”肖珏打断了她的话。 禾晏一愣。 肖珏道:“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微微俯身,在禾晏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活着回来。” …… 初春的日头照过窗子上新剪的窗花,太阳被切成了细碎的小束光,一点点洒在院子里的地上。 身材高大的侍卫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要离京打仗了,原先的“侍卫”,也该回九旗营跟着一道去往云淄。 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院子里扫地,赤乌站在这姑娘身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叫一下她。 按理说,他之前在禾家“小住”了一段时间,虽然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对禾晏的帮助几乎为零,但好歹也和禾晏的贴身婢子青梅攀上了交情。甚至赤乌一度认为他与青梅交情还不错,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个女子使唤的团团转,而大概是对方理所应当的态度连他也被影响了,时日久了,赤乌也认为这好像是应当的。 只是后来禾晏嫁到肖家后,青梅一见到他就躲,活像他是瘟神一般。赤乌心中万般不解,可也不好拉扯着个小姑娘问个明白,加之后来事情也太多,便没见着青梅几次。 只是今日这一走,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这小婢子了,赤乌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算作告别。 他还没想好,那头的青梅一回头,看见赤乌,反而愣了一下,道:“赤乌侍卫?” “哦……我走了。”赤乌挠了挠头,“刚好路过。”说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青梅叫住他,从旁边的石桌上拿出一个布包,塞到赤乌怀里,“你来的正好,你要是不来,我就只能让少夫人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赤乌一愣。 “少夫人说云淄靠海,潮湿的很,我做了双靴子,底儿是硬了些,隔水。手艺不算好,你且将就着穿吧。”她又强调道:“就算答谢你先前帮我扫院子的报酬了!” 靴子?赤乌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布包,心情有些异样。 青梅见他还待在原地,叉腰道:“你还不走吗?等下迟了不怕少爷军令伺候?” 赤乌这才回过神,踌躇了一下,道了一声“多谢”,转身要走。 青梅又唤住他:“喂!” “还有何事?”赤乌问。 她一把抓起旁边的扫帚,转身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扔下一句,“刀箭无眼,你自己小心些!” 赤乌瞧着她的背影,轻咳一声,似是想笑,又忍住了,将那布包塞进怀里,大步离开了。 …… 城门外头,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来相送的家人。 肖璟身边,白容微抓着禾晏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小心。又将一枚平安符珍而重之的送到她手上,道:“这是玉华寺大师开过光的,一共求了两枚。一枚给你,一枚给怀瑾。阿禾,”她道:“我知道你心有大义,可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禾晏将那枚装着平安符的香囊与腰间的黑玉挂在一起,笑道:“我知道的,大嫂。” “晏晏,你放心去九川,爹在家里等着你回来!”禾绥豪气的冲她挥手,想要做出一副潇洒旷达的模样,眼圈却不自觉的红了。 禾晏的眼里也泛起些湿意。 禾云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待禾晏走到他跟前时,终于忍不住咬牙提醒:“禾晏,你自己说过的话,最好说到做到。” “我知道我知道,”禾晏忙不迭的点头:“一定活着回来,放心吧。”她又摸了摸禾云生的脑袋:“我不在的时候,禾家就托你照顾了,云生。” 禾云生:“你放心。” 三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禾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前生每一次上战场,都是她一个人,如今有了这么多牵绊,却并未令她觉得束缚,反而内心充满了力量。 禾心影今日也来了,藏在人群中,被禾晏发现,她犹豫了一下,就站出来,将手中的包袱交给禾晏。 禾心影道:“你是女子,在军中凡事到底多有不便,这里有我亲手做的一些衣裳小物,你用得上的。” 禾晏笑起来:“谢谢,心影,你想的可真周到。” 禾心影抿了抿唇,“你上战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姐姐,”她小声的唤道:“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禾晏冲她眨眼,“放心吧,等我回来,用军功换了赏赐,就买最漂亮的首饰给你!” 禾心影被她的话逗笑了,那头,燕贺在城门催促道:“武安侯,你还在磨蹭什么?出发了!” “来了来了——”禾晏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翻身上马。 身侧,肖珏戎装英武,腰佩长剑,与她并肩而骑。 夏承秀被侍女搀扶着,望着随着兵马队伍往城外走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温柔的抚着自己小腹,低声喃喃:“慕夏,快跟你爹说再见了。” 程鲤素是背着自己家人跑出来的,此刻躲在人群中,问身侧同样偷跑出来的宋陶陶:“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姑娘罕见的没有对他的问话不耐烦,只道:“不知道。”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继续说道:“不过,我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回来。” 城门大开,日光下,风吹得草木微微晃动,兵马车队行行向前,如蜿蜒巨龙,无所畏惧的奔赴沙场。 旌旗飘动,威振千里。 ------题外话------ 请假到十四号哦,十四号记得来看正文大结局~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结局(1) 快到清明,连日都在下雨。京城里的雨水将地上地下冲洗的干干净净,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生机。 距离大魏将士出兵离京,已经过去了月余。 九川附近,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禾大人,”年轻的副将走进帐中,对着正坐在地上画图的女官道:“您吩咐的减少宿营地的军灶,已经交代下去了。” 禾晏笑道:“多谢。” 副将瞧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些感慨。原先追随飞鸿将军的抚越军,得知领兵的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时,心中多有不愿。勿怪他们挑剔,实在是跟随过大魏的飞鸿将军后,再看别的将官,总是忍不住存了比较之心。禾晏身为女子,敢上战场,固然让人佩服。但事实上,她从未独自领兵作战过,亦不知身手深浅。纵然之前在润都和济阳打了胜仗,可那时候也有右军都督坐镇。 如今,她却是一个人。 打仗和单纯的比武又有不同,昭康帝这样做,或许是因为看在右军都督的份上。但抚越军内部,却并不真的服气。 这一个月来,他们也才到九川附近不久。九川本就是沙漠中的城池,如今已被乌托人占领。而禾晏到达九川,并不急着发动进攻,而是在九川附近驻营。接连几日,士兵们已经有了怨言。 但副将知道,事实并非人们看到的如此。 他从前就在抚越军中,虽然不能近距离的和从前那位飞鸿将军接触过,却也知道那位飞鸿将军敢闯敢当。而面前的女子,暂且还没显出悍勇的一面,却更为理智冷静。 驻营的地点选的恰到好处,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又在风口处,有什么动静,方便调整撤退。副将有些奇怪,他打听过,禾晏也是第一次到九川,却像是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对如何在荒漠中生存,亦有很多的经验。 他当然无从知晓,禾晏就是过去的“飞鸿将军”,而飞鸿将军最开始随抚越军对付西羌人,就是在漠县。漠县与九川离的不远,地形也相似。 “大人,”副将目光落在禾晏面前的长卷上,“您是在绘制舆图?” “这些乌托人的兵力丰厚,蓄谋已久,抚越军虽日日操练,却也已经几年未上战场,加之之前华原一战损伤惨重,兵力不如对手。我不能贸然进攻,将这些兵士的性命置之不顾,在此之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每日让石头王霸几人,远远地绕着九川城外探路,不必走的太近,将这附近的地形摸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出马往深里走,几日时间,终于绘出一张完整的舆图。有了这张图,将这本来人数不如乌托人的抚越军,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 只是……禾晏心中叹息,她早知乌托人休养多年,军备必然丰厚,但直到真的到了九川,才发现乌托人的兵马,比她想象的还要雄厚。如果单单只是九川这样还好,倘若其他三地也是如此,大魏的这场仗,还真是不好打。 这么多年,文宣帝重文轻武,大魏的兵马停滞不前,却教乌托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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