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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再过一日,老子就要出发就九川打乌托人了!顺便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 有人就挤上前来谄媚的道:“大当家走了后,素日里往这山头来的人不多,收成不好,大家就开始种地。还养蚕,虽然比不上咱们做盗匪的时候,但胜在稳定。二当家说,等夏日来了,在山里挖个塘养鱼,日后咱们吃的用的,也不必发愁。” 王霸感到很欣慰,于欣慰中,又生出一点酸气,皮笑肉不笑道:“看来老子不在,你们自己也过的挺好。” 二当家走了过来,他是读过书的斯文人,当年家道中落走投无路来当了土匪,却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王霸一开始还希望他能给出点好主意,后来索性放弃了,就让他留在寨子里教小孩子读书写字。 二当家道:“当家的当初也是看官兵剿匪剿的凶,再去抢道不安全,才自己去凉州卫投军的。不过这两年外头本就乱,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如今这样能自给自足,也已经很好了。当家的这是去打乌托人,没有当家的在外拼命,哪能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兄弟们都念着您,若是哪一日您想回来,您还是咱们的老大。” 王霸心中舒坦了些,轻哼一声,“算你们有良心!” 他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几锭银子,一一排开。 “这是……”有人小心翼翼的问。 “老子在兵营里立功,上头赏的!”他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我现在吃住都在军营,留着没用,你们拿着吧,想买什么就买点,别说老大没管你们死活!” “这……”二当家踌躇了一下,“这是您用命换来的,咱们不敢收。” “叫你收下就收下,废话那么多!”王霸眼睛一瞪,“敢顶嘴了是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反驳,一旁的小孩子“呼啦”一下围上来,各个往王霸身上扑,嘴里嚷着:“大当家厉害!大当家最棒!” 王霸被挤得只露出一个头,气急败坏道:“别踩老子,都滚下去!” 众人瞧着这边一团热闹,皆是低下头,小声的笑了。 …… 破旧的茅草屋里,桌上难得炖了一大盆羊肉。 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时候,吃的满嘴流油,腮帮子鼓鼓的。 洪山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哥哥,”小孩子抬起头来,含糊道:“下回你回来,咱们还吃炖羊肉!” 洪山失笑:“好。” 身侧的老妇人不赞同的摇头:“你什么都顺着他,这孩子被娇惯坏了怎么办?” “阿城这么乖,怎么会被惯坏?”洪山笑着摸了摸幼弟的头,有些感叹,“阿城如今,是比我当时走的时候长高了许多,再过几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他们家中,就只有一双兄弟与老母亲。小麦兄弟尚且年纪相仿,而他的幼弟如今才十二岁。洪山这辈子没什么本事,能进入凉州卫,认识一干厉害的兄弟已经是没想到的事。不过,他愿意将所有美好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幼弟身上,希望他能光宗耀祖。 “阿城,”他看着举着羊腿吃的欢快的小少年,“当初我刚到兵营时,第一次见武安侯,她生的比你还要瘦弱。可后来在凉州卫里,她一人独占鳌头。” “她真那么厉害?比哥哥还要厉害?”阿城好奇的问。 洪山笑笑,“她可比我厉害多了,”他看向面前的小少年,“她也跟你一样能吃。所以阿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多努力,说不定日后,你也能做如武安侯那样的人。” “武安侯是女子,我是男子,我怎么能做武安侯?”小少年不干了,“我要做,也要做封云将军那样的人!” 洪山与妇人对视一眼,随即都低头笑了。 “好好好,做封云将军也行。”洪山笑道:“那哥哥走后,你一定要专心念书,好好习武,不要惹娘生气,知道吗?” “知道了。”阿城拍胸脯保证,“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娘的!” “阿山,”老妇人看向洪山,目光温柔又担忧,“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 洪山把盛好的汤往老妇人面前一推,“放心吧,娘,我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 京城武馆。 江馆长正与少东家江蛟比武。 两人皆用的是长枪,江馆长当年一手长枪用的出神入化,而如今,他的儿子,江蛟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长枪如蛟龙出海,既漂亮,又凶猛。 一道横击,枪尖已经抵上了江馆主的脖颈,红缨微微颤动间,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的声音。 “好!少东家厉害!” “江馆主输了,不服老不行啊!” 败于自己儿子手中,江馆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骄傲的神情。望着眼前挺拔的年轻人,心中生出一阵极大地欣慰。 当年江蛟的未婚妻同人殉情,江蛟顿时沦为笑谈,从此一蹶不振。日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见人。亲朋好友人人来劝,也丝毫无用。 江馆主就这么一个儿子,又生气又心痛,毫无办法。 正好凉州卫在招新兵,想着要磨炼一下这小子的意志,就逼着江蛟去投了军。 没想到不过两年时间,就让江蛟焕然一新。再不见往日颓废,枪术更是渐长。若说这一生中,有什么事是江馆主值得庆幸的,那就是那一日撕下了凉州卫的征兵文书,将这臭儿子扔进了军营。 他装模作样的矜持道:“你这枪术倒是颇有精益。” 江蛟笑道:“是友人指点的好。” 他这枪术,是被禾晏指点过的,想来也觉得唏嘘,禾晏的枪术,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想要追上她,还需要诸多努力才行。 江馆主走到屋子里,从里屋捧出一杆以红布包着的长棍来。 “这是……” “给你的。”江馆主道:“打开看看。” 江蛟依言打开,剥开红布,里头是一杆银色长枪,这枪比他先前那只去凉州卫时带着的那只更漂亮锋利。 “你此行去九川,原先的长枪恐怕不行。我们武馆,从不缺好兵器。这把长枪更衬你如今的枪法。” 江蛟将长枪在手中随意甩了几下,觉得颇合心意,当即高兴道:“多谢爹!” “既拿了武馆的好枪,就不要辱没了我江家的名声!”江馆主沉声道,默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更要保护自己,记住,活着回来!” 江蛟洒然一笑,将枪负于身后,爽快道:“那是自然。” …… 细雨孱弱,酒家靠着江边,有穿着蓑衣的老者正在垂钓。身形雄壮如黑熊的大汉手提大刀,摩挲着胸前的佛珠,望向面前酒家的目光,竟是格外柔和。 这里曾是他的家。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春日,他们的宅子靠近江边,这个时节能捞上不少的鱼。兄弟们将鱼胡乱丢进竹篓里,女孩子们就将鱼鳞去了,收拾干净,烤的香喷喷的。那时候他的双亲还在,院子里每日都是热热闹闹的。无忧无虑的日子像是没有尽头,他也像是永远不会长大。 一转眼,许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原先的家人早已不在,曾经充满回忆的宅院,也变成了卖酒的店坊。 而他孑然一人,就连临行前的道别,也无人可说。 卖酒的妇人热情的招呼道:“大哥,要不要来一碗杏花酒?” 黄雄侧头看去,过了一会儿,点一下头,道:“来三碗。” “好嘞。”妇人笑眯眯的答道。 他将刀放在桌上,等着那妇人送上三碗清凌凌的甜酒。酒味清甜,算不上名贵,却让他想起母亲酿的桂花酒。 黄雄抬起头,窗外的屋檐下,雨水一滴滴的落下来,在地面砸出一个小坑。他看着看着,忽然摇头笑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 他如今坐在这里,就如坐在昔日的家中。这妇人的照顾,姑且可以算作是母亲的叮咛,外头的雨声,就如小辈弟妹的吵闹。而这把刀…… 就是会陪他一同往前走的挚友。 狂悍的汉子仰头,将三碗酒一一灌下,放下手中的银钱,起身大步而去了。 唯有檐下的落雨,不疾不徐,分外绵长。 …… 京城林家,今日气氛异样的冷凝。 林夫人拿着帕子不住地擦拭眼泪,望着眼前人,泣道:“好端端的,我儿,你何苦非要往吉郡跑?你可知那等地方战乱不断,你又不会武,要是撞上乌托人,可怎么办……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心肝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 “行了,”林老爷林牧皱眉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要是让下人看到了,怎么办?” 林夫人不依不饶,将矛头对准了林牧,“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去跟皇上说,让鹤儿回来。要不你替他去!你都活了这么多岁了,我儿还小,呜……他这柔柔弱弱的,怎么能去战场上……” 林双鹤:“……”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母亲哭起来,眼泪竟然恁多。 “娘,是我自己跟皇上求的,是我自己想去,您别怪爹了。”林双鹤道:“这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啊,咱们林家总不能只医女子,我这一去,若是立了功,林家就要名扬大魏了。” “谁稀罕,”林夫人骂道:“我们家又不缺钱!” 林双鹤第一次对女子感到束手无策,看向自己的父亲。 林牧微微皱眉,问:“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可是战场。” “爹,我又不是没去过战场,之前在济阳的时候不是已经遇到过乌托人,我还不是好好的。你们担心的太过了,我这人运气向来不错。不会有事的。” “可是……”林夫人还要说,身后有人的声音传来:“双鹤,跟我过来。” 正是林清潭。 林双鹤终于瞅着个空子开溜,忙道:“祖父叫我。”赶紧跟着林清潭过去了。 待到了书房,林清潭转身,看着林双鹤的眼睛,问:“你执意要去吉郡,可是为了瘟疫一事?” 林双鹤一愣,随即笑嘻嘻的道:“还是祖父英明。” 乌托人在吉郡滥杀无辜,尸体堆积如山,听说已经有瘟疫出现,林双鹤主动请命前去,就是为了平疫。 “你真的想好了?战场不比京城,那是随时会丧命的地方。”林清潭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林家这个小儿子颇有天分,可惜形式荒唐,并不能成大事。或许,就连林双鹤的父亲林牧也这么认为。林家对于这个小辈的期望,也无非是他一辈子不惹什么大事,平平安安的过,这样也就行了。 “祖父。”向来嬉皮笑脸的年轻人,第一次显出郑重的神色,“倘若太平盛世,我专行女子医科,也无可厚非,可战事紧急,林家还贪生畏死,临阵脱逃,就不配行医了。” “此去吉郡,不止是治那些被染上瘟疫的百姓,军中受伤的兵士,亦不可缺军医疗治。” “战场固然危险,可祖父也曾教训过,业医者,活人之心不可无,自私之心不可有。我是林家少爷,但首先,我是医者。” 林清潭看着眼前的林双鹤,眸光闪动,过了许久,这个沉敛的老者,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医者,仁术也。你已有仁爱之心,这很好。” “去吉郡吧。”他道:“林大夫,那里也是你的战场。” 第二百五十九章 践行 禾晏在临行前一日,一直陪着禾绥与禾云生。 禾云生得知她要去九川后,极其激动,斥道:“我知你身手了得,但是禾晏,那里是九川。过去你在润都也好,在济阳也好,至少你不是孤军奋战,你从未独自带过兵,怎么能与那些乌托人相抗。那些乌托人狡诈凶残,一破九川就开始屠城。你是女子,要是真的为人所俘……”禾云生打了个寒颤,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地狱。 “禾云生!”禾绥高声道:“你好好说话。” 少年倏而闭嘴,可看向禾晏的目光,仍然是数不尽的担忧。 无论凉州卫的新兵们如何追捧禾晏,对他说禾晏无所不能,可在禾家父子心中,禾晏始终是从前那个吵着要买新衣口脂的柔弱小姑娘。一株娇养的花草被移入野外,风吹日晒的能活下来已是庆幸,怎么让让这株花草去打打杀杀,去搏杀拼命? 简直荒谬。 “圣旨已经下了,兵符也在我手上,”禾晏无奈道:“云生,你冷静一点,我这还没去九川,你先给我将败仗安排上了。要是传到皇上耳中,咱们禾家要倒大霉的。” 禾云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片刻后又道:“还不都是你逞能!” “男子汉大丈夫,”禾晏逗他,“国家危亡之际,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怎么能只想着自己?你们学馆里的先生,平日里也不是这般教的吧?” “我管那么多,”少年咬牙道:“我只管我自己家里人。再说,若能让我替你去,我二话不说就去了。朝廷怎么回事?这么多男人,竟让一个女人冲在最前面。” 禾晏笑了笑:“云生,你这话说的,你过去敬慕的飞鸿将军,原本不也是个女人么?”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我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就该躲在后面。不过是因为我认为我能上战场,所以就去了。这和男人女人没有关系。” “晏晏,”禾绥看向她,他的眼睛有点发红,偏还要做出一副慷慨洒脱的模样,“说得好。爹也是这般想的,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既然主动请命前去九川,必然心中有数。爹不挡你的脚步,别听云生胡说八道,爹相信你一定能把那些乌托人打的落花流水。” 他说着说着,自己先哽咽起来。 若非禾绥年纪太大,资质又不过格,禾绥自己一定提刀跟着禾晏一同奔赴战场了。说放心是假的,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的养大,之前禾晏偷偷去了凉州卫已经让他担心忧愁了好久,如今是真刀真枪的与那些乌托人对上,如何能轻松? 可是,如果这是禾晏自己决定要走的路,他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 “爹从前也想过,咱们老禾家日后会不会出一个武将,不过总以为是云生,没想到是晏晏。”他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姑娘,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骄纵烂漫,总是吵着要买新胭脂的女孩子,如今会成为率领一方兵马,亲赴战场抗敌的巾帼英雄呢? 他心中又自豪又心酸,自豪的是他禾绥的女儿如此优秀,全天下的男儿一个都比不上。心酸的是一个女孩子上战场,她要面对的,是别的女孩子都不曾面对过的残酷与黑暗。 可是,她要做天上的鹰,就应当让她飞在长空,而不是做一只风筝,将线牵在自己手中。 她有自己的天地,即便那天地,是他这个做父亲所无法触碰的远方。 “爹相信,你娘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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