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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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三世的！” 下面全是公司其他员工羡慕嫉妒的声音。 “我还没看过老板这样，保洁阿姨不是说老板有洁癖吗？看着不像啊？” “天啊脱下西装的男人好帅！我以后要当江总的梦女了！谁也别抢！” “图是未来江太太发的，你醒醒吧，打工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之前江潇没招到秘书的时候一直是我在免费帮忙，后来他招到赵雨嫣接替了我的工作。但这个群我倒是忘了退。看完群里的所有回复后，我才删除记录退出群聊。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此刻提前看见他们婚后相处的场景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恍惚间我想起，那时候毕业刚刚进公司，他每天都在群里发我的工作日常。偷拍的照片不是在冲咖啡，就是在写日程表。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看不出他喜欢我的心思。有了爱情的助力，似乎连上班这种事都变得甜蜜起来。枯燥的工作群也因为他汹涌的爱意焕发生机。但这一切，都从赵雨嫣出现的那刻改变了。她接替了我的所有工作。江潇开始禁止群里发送一切关于我的消息。明里暗里地偏向了自己新招聘的秘书。曾经跟我关系不错的同事只是说了一句她工作干的不如我，就被江潇当场扣了一年奖金。最后还是我私下里偷偷给她转了五万，她才不至于气的冲动辞职。回到居住八年却依旧不属于我的家，我简单地收拾了自己要带走的行李。目光触及十年里拍摄的厚厚一本相册。我将它捧在怀里，坐在床边翻看起来。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代表了江潇送我的一个礼物。八年前，他亲口说过，等送给我9999次惊喜后，我们就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他要用真心一点点贿赂我，让我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这个特意定制了9999张的相册，此刻只剩下最后一页空白。没想到还是前功尽弃了。我将相册抱出去走到楼下空旷的地方，用打火机点燃了它。看着里面的照片一点点燃烧，一点点变成灰烬。同时也葬送了我八年的青春。江潇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吓的脸上都没了血色。冲过来将我推倒在地，就想伸手进去抢救。可滚烫炽热的温度让他根本无法靠近，手没两秒就被烤的通红。他气急败坏，在相册上狠狠踩了几脚。看着火焰飞速吞噬每一张照片。对我怒吼起来： “你烧它干什么？发什么神经？攒了这么久全都被你毁了！” 4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睡衣上厚厚的尘土。火焰照我的五官都泛着暖意，声音却冷到极点。 “没事，刚刚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虫子在爬，可能是蟑螂，就烧掉了。” 他看见我的动作，终于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沉了口气才道： “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太着急了，这相册我们都攒了十年了，不是说好了等结婚放出来给大家看吗？你怎么突然就烧了？” “有虫子你可以等我回来啊，或者给我发消息说一声，我来想办法。” 我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面前这个男人早就不再是当初口口声声许诺要一辈子保护我的少年了。 “你很久没回家，应该工作很忙，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他站在我身边，望向火堆的目光里满是惋惜和遗憾。这一幕要多讽刺有多讽刺。明明是他自己为了另一个女人葬送了我们十年的感情，现在又在这里扮演什么深情人设？我转过身就准备回去。他却以为我是在闹情绪，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他怀里。甜腻的黑鸦片香水味让我接连打起喷嚏。他依旧没松手，反而心疼起来： “是不是感冒了？对不起，我承认最近太忙了有些忽略你的感受，等我过两天忙完就带着你去重新拍照好不好？把烧掉的那些都补回来，补两倍！” 若是从前听见这句话，或许我会失去理智地原谅他。可被送进医院急救一次，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连我致命的过敏原都能为了另一个女人遗忘，这样的感情，我无法继续欺骗自己。等他冷静下来，我坚定地掰开他的胳膊。 “不用跟我道歉，实在觉得对不起，要不你也补我一次生日派对吧。” 以前因为奶油过敏，我的生日派对总是缺席主角，不能尽善尽美。但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最后体验一次有他参与庆祝的生日。听见我的要求如此简单，他眼中慌乱起来。隐隐有了不安的情绪。点头答应之后，刚想问什么，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仓促地跟我解释： “公司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今晚不用等我回来，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你别多想了。” 他嘴里一边说着，脚步一边迫不及待地后退。等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几十米开外。其实我知道那是他给赵雨嫣的专属铃声。但我没当面戳破他的谎言。第二天一大早，布置派对的人就到了家里。同时出现的，还有赵雨嫣。她说是她设计的方案，所以由她过来监督。可布置了一整天之后，我才发现这场景不过是她生日派对的简易版。晚上送走了工作人员，她满脸挑衅地走到我身边。 “阮阮姐，大家忙活了一整天，你看看怎么样？能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我盯着她脖颈上那条自己丢失的项链，声音冷冽： “二手货，也就能配你，自己留着用吧。” 话音刚落，她朝旁边瞥了一眼，忽然拿起柜子上的水晶摆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划破了她的脚面，她委屈的痛哭出声。没等我反应过来，江潇一巴掌已经打在我脸上。 “你闹够了没有？雨嫣好心请假过来帮你布置派对，你发什么疯？” “既然不满意，那你就自己布置去吧！” 他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发泄完就抱起赵雨嫣冲了出去。我在沙发上守着热闹又冷清的客厅静坐一夜。天亮后，依旧等不来一个参与派对的人。也是，这十年，我好像就只有江潇一个朋友。生日蛋糕送达后，我拆开包装，给自己切下一小块。插上最小的蜡烛，闭上眼许了个心愿。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因为过敏，我最后还是没吃蛋糕。等倒计时结束，手机疯狂提醒时，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去机场的路上，我给江潇发去最后一条信息。 “我们就这样结束吧，以后不用再联系。” 甚至谈不上分手。一句结束，就告别了我十年的青春。登机前关掉手机那刻，他发了疯地给我电话轰炸。 5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为我着急了？三年？五年？又或者更久。记忆里我们两个总是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对彼此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我的心意。大概就是我对他严重的依赖才让他如此笃定，我这辈子都认定了他。一生都不可能离开他。所以他肆无忌惮地伤害我，明目张胆地讨好另一个女人。全然忘记了我也是人，有血有肉，也会有难过和悲伤。低头看了眼屏幕上数不尽的未接来电，我拉黑删除了他的号码。准备删除他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时，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头像。八年前我给他画的卡通图案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他风格大相径庭的真人照片。这一刻我想起那句网上流传很久的话。当一个很久不换头像的男生突然换了头像，说明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我呼吸一滞，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了删除键。十年的记忆和聊天记录在这一秒清空，我的感情也画上了句点。看着小姨刚刚发来叮嘱安全的消息，我给她回了句别担心。关掉手机后，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正好足够我将这十年的过往都回忆一遍。飞机落地，我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湿润。对着手机屏幕检查许久，确认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走出机场。离得很远就看见爸妈等在前面，手里满满当当拿了一堆礼物。爸爸接过我的行李箱，妈妈将小皇冠戴在我的头上。眼含热泪道： “我们家阮阮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比照片上还要好看，终于回家了，以后可不能再抛下我们了.......” 爸爸慈爱地看着我，眼角的每一根皱纹里都写满了怜惜。 “放心吧，这次爸给你挑的结婚对象保证你满意！” “离咱家就一公里，受委屈了就回家来，爸妈给你做主！” 我强撑着扯出笑意，抱着妈妈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分开的十年里，其实爸妈不止一次说过想将我接回来。但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春节的时候我也想过回去看看，可江潇却说想带着我去他们家过年。提前感受他们家的气氛。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他是认定了我，要跟我一直走下去。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他的要求。这十年里每一个团聚的节日，都是在江家度过的。此刻面对苍老憔悴的父母，我心里说不出的愧疚自责。 6 我坚定地点点头。 “你们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一受委屈就回家啊，再说了，我结婚肯定是去享福的，我相信爸爸的眼光。” 见我没有抗拒这次联姻，爸妈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本来还担心你跟那小子.........没事，不说了，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吧？后面再有事就让你小姨去吧，你新婚也不方便来回跑。” 提起江潇，我瞳孔颤了颤。 “嗯，处理完了，小姨让我代她向你们问好，说等她今晚忙完了就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爸爸妈妈就带着我上车准备回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方是不认识的人，但号码很熟悉。按下接听后，那头就传来江潇压抑愤怒的声音。 “周阮，你真是长本事了！谁给你的胆子拉黑我？你去哪了？你现在在哪？” “把雨嫣伤成这样你一句话都没有吗？家里给你布置的派对也不收拾就没人影了！” “我给你一个小时出现在医院给雨嫣道歉！不然我这次真的要生气了！” 我刚准备开口，就听见赵雨嫣柔声道： “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别怪阮阮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不喜欢那个布置吧，看她在我派对伤盯着现场看，我以为她会喜欢，是我的问题........” 电话在这时被他挂断，不用想也知道是忙着哄赵雨嫣去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几乎溢出喉咙。妈妈见我脸色不对，担忧道： “怎么了宝贝？是不是刚过来有点水土不服？哪里不舒服，妈妈去给你买点药吧。” 我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没事，就是骚扰电话，回家吧。” “婚礼的事怎么样了？要不顺路去试试婚纱吧，只报了尺寸，怕明天不合身就晚了。” 妈妈沉思两秒，就让爸爸调头开车去了婚纱店里。 “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那婚纱都是大师亲自手工做出来的，只要你之前尺寸没错，按理都没问题，试试也好，让妈妈提前看看我们宝贝成为新娘的样子。” 看着妈妈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我终究还是没接话。市里堵车很严重，一个小时候我才到婚纱店里。在店员的帮助下，又费了一个小时才穿上婚纱。对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我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件婚纱真漂亮啊。和我梦里出现过的一样。可惜新郎却换了人。妈妈激动地拿起手机拍照，记录下我美丽的瞬间。我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已经将照片发到了网上。 “我女儿这么漂亮，跟模特似的，发给大家看看让他们都羡慕羡慕！” 对此，我颇为无奈，却也拗不过她。她甚至将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设置成了一切能用到照片的地方。积压十年的母爱在这一刻爆发地让我无所适从，说不出拒绝的话。 7 脱下婚纱后，爸爸有些为难地开口： “要不要见见顾川？毕竟明天就要办婚礼了，两个人一面都没见过，也不合适吧？” 我犹豫两秒，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相信爸爸的眼光。” 妈妈细心地察觉到我情绪低落，给爸爸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提这些。上车后，小姨却忽然打来电话。 “阮阮啊，你还没告诉江潇你回去的事吗？他怎么看着一点都不着急啊？” “刚刚还扶着那小狐狸精上楼呢，在电梯门口被我撞见，我好险没扑上去给她的脸撕烂！” 怪不得他这半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