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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在他的身边。 因为寒山如怒,蹄声如雷。 三位国教巨头来到了松山军府。 两千护教骑兵正在松山镇外! 一只乌鸦在军府深处的屋檐上落下,发出嘎嘎的声音。 在更后方的山峰间,白色的积雪在黑色的崖间显得格外清楚。 寒冽的冬风呼啸着,拂起一些雪絮,带动它身上的黑羽。 与风声相比,屋檐下方是那样的安静,甚至可以说话是死寂。 第803章 临兵斗者 三位圣堂大主教,两千护教骑兵,声势何其浩大。 当然,这里是北疆战地,松山军府便下辖着数千名玄甲骑兵,如果真要作战,当然有得打。 问题在于,宁十卫和他最信任的那些下属军官都已经死在了雪岭的深夜里,松山军府神将之位空悬,数千玄甲骑兵以及数量更多的普通兵士们都是人心惶惶,根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命令。 最重要的问题是,就算此时有人敢站出来指挥,谁又敢承担这个责任? 成涛神将与建熙神将分属不同阵营,拥雪关与拥蓝关也一直看彼此不顺眼,但此时此刻面对国教施予的强大压力,他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宿怨,看着彼此的眼睛,试图从对方那里得到某种帮助与支援。 中山王与天海承文这时候却不再看彼此,因为他们先前的警惕与担心已经变成了现实。 三年前,周通被凌迟于雪街之上,前代教宗陛下回归星海,陈长生继位,然后悄然消逝于风雪之中。 京都很快便归于平静,时局平稳向前,很多人都猜到,这应该是国教与朝廷之间,更准确地说是商行舟与陈长生这对师徒之间搭成了某种协议——只要他不留在京都,便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教宗不在离宫,而在世间感悟修行,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这种局面。 所有人都知道,其实这就是教宗被放逐了。 但没有人因此轻视那位年轻的教宗,更没有人会嘲笑他。 在世人眼中,他为了大局,为了众生,为了对抗魔族,才甘心远离。 其后三年,陈长生果然没有回过京都。 除了在雪原战场上现过一次踪迹,甚至再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这三年时间,国教同样表现的非常沉默。 离宫是那样的安静,那排著名的石柱变旧了不少,墙上的青藤多了很多灰尘。 草月会馆在暮色里无言,桂清宫里的桂花散发着如蜜般的香味却无蜂来彩,苔所还是那般阴暗,清水瓦台被雨水洗过后仿佛瓷器一般透着静谧的美,教枢处外的枫树被移了很多棵去了秋寓,雪中的天道殿无比冷清。 文华殿主教白石道人,英华殿主教茅秋雨,折冲殿主教司源道人,圣谕大主教桉琳,流云殿主教凌海之王,各持国教重宝居于五座道殿之中,不理世俗,罕见外人,只有草月会馆现在没有主人。 天道院等青藤五院无比严厉地执行着院规,各州郡的道殿也表现的极为低调。 诸院演武无疾而终,就连青藤宴与大朝试都停了三年。 朝廷表面上给出的理由是因为魔族大军南侵,时局紧张,故而暂停,但谁都知道真实的原因。 凌烟阁被圣后娘娘变成了废墟,国教不同意开放离宫,这样的大朝试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今年深秋,雪岭迎来了血腥的那一夜,再到此时的冬日,世间终于知晓了教宗的一些消息。便在这时,三位国教巨头带领两千名国教骑兵忽然离开京都,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来,来到了遥远北方的松山军府。 他们想做什么? 这便是中山王与天海承文最深的警惕,最大的不安。 时隔三年,离宫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国教准备向整个大陆再次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意味着什么? “教宗陛下终于思乡了吗?” 中山王站起身来,微讽说道:“如果这意味着大周朝的内战,那还真是精彩。” 当年他为了让圣后娘娘饶自己一命,不惜装疯吃屎,对自己都这般凶残,又哪里会害怕什么? 但他今天的对手也是位很强硬的人。 凌海之王,国教巨头里如今年纪最轻的那位,是极少见拥有军方履历的圣堂大主教,当年如果不是教宗陛下把他召回京都,他早就已经是大周神将了,资历甚至要比成涛和建熙两位神将都要更深。 事实上,如果没有陈长生出现,很多人都以为他和司源道人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教宗。 像他这样的人又哪里会害怕什么?更不要说,他在苔所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隐忍了整整三年时间,暴烈的性情非但没有被磨平,反而早已到了要暴发的边缘。 “王爷糊涂!” 凌海之王强硬而冷酷的声音在松山军府内外回荡着。 街上的人群以及军府里一些境界稍浅的人,觉得耳畔仿佛响起一道雷霆,不由有些晕眩。 他盯着中山王的眼睛,沉声说道:“教宗陛下遇刺,难道国教不该有所反应?” 中山王的目光极为锋锐,说道:“秘密调动国教骑兵前来北疆,便是你们的反应?” “不错。”凌海之王抬起下巴,傲然说道:“因为我要查案。” 教宗遇刺自然是天大的案子,问题是这案子应该怎么查? 便是他走进松山军府之前说的那四句话。 天海家交人! 朱家和绝世宗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松山军府的官兵全部拿下,带回京都由离宫审问! 朝廷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交待! 如果真按照凌海之王的要求行事,大周必然会迎来一场动荡。 中山王依然毫不动摇,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如果我答应你们的四个条件?” 雪岭之事与他无关,他虽然也曾经想过谋夺朱砂丹,但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那是朝廷应该做的事!”凌海之王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沉声说道:“但在离宫查清楚这件案子之前,谁都别想做松山军府的主将,因为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查案。” 天海承文叹了口气,说道:“除非由教宗陛下指定的这个人来做?” 他说的自然是陈酬。 中山王脸色更加难看,说道:“真是岂有此理!” 凌海之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片冷漠,就如同他的声音。 “朱砂丹是教宗陛下对众生的垂怜,朝中有人竟然胆大妄为,意图谋夺宝物,更试图谋害陛下,难道你以为一点代价都不用付?而且就算你答应这四个条件又有什么用?难道相王他敢答应?” …… …… 第804章 皆阵列前行 朱夜与宁十卫还有天海沾衣都死在那夜的雪岭里,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些什么,应该没有办法通过这点牵连到京都里的那些人物,但他们想做什么不是秘密,国教要求朝廷付出相应的代价,任谁来看都很有道理。 “陛下仁慈,但我的脾气却向来不好,如果你们不答应要求,那这个案子就会继续查下去。” 凌海之王向前走了一步,盯着中山王的眼睛说道:“王爷你最好仔细地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 中山王满脸寒意,但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教宗遇刺一案就算查下去也不可能查到相王,但失去神圣领域强者庇护的朱家说不得便是抄家灭门的下场,不说陈氏皇族与朱家绵延千年的友谊,只说当年对朱洛的承诺,无论相王还是他都不可能看到这幕画面发生。 天海承文也保持着沉默。 刺杀教宗的罪名实在太大,天海沾衣沾着这个罪名,便再难以洗清。 如今的天海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天海家,如果离宫真的以雷霆之势碾压而至,天海家还真的没办法撑住。 其实这样查案很没有道理,当事者已经死完了,除了陈长生的一封书信和这两个人便再也没有任何证据。国教插手朝政,想要安排松山军府神将的位置,也很不符合规矩,但对方就这样做了,而且没有丝毫遮掩。 谁让那个人是教宗陛下呢?就像凌海之王说的那样,朝廷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问题在于,这样就够了吗?就可以平息这件事情吗? “我们会在道殿等结果,希望商议出结果的时间越早越好。” 凌海之王离开军府之前,对中山王说道:“另外请转告相王殿下,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果然只是刚刚开始。 重新回复安静的松山军府里,来自京都的大人物们各有心事,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句话。 “日你娘亲!” 中山王忽然跳了起来,指着两位神将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们是猪吗?连他的东西都敢抢!连他都敢动!” 便在这时,一名王府亲随来到门口,轻轻地咳了一声。 众人会意,也不想在这里承受这位疯王爷的怒火,赶紧告辞离去。 天海承文在离开之前,被中山王拉住了衣袖。中山王低声说道:“唐家知道朱砂丹的主人是陈长生,宫里也知道,然而我却不知道,相王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吗?” 想着同样死在雪岭里的唐十七爷,想着今天唐家的人始终没有现身,天海承文的心里生出一抹警意。 “多谢提醒。” 天海承文离开之后,那名王府亲随来到中山王的身前,递上了一封信。 那封信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内容,却有着最复杂的封印。 中山王撕开信封,看着信里的内容,沉默了很长时间,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原来秋山家都知道了……这个老狐狸,算准时间才来信吗?” …… …… 审案最终变成了谈判,暂时没有谈妥,大人物们拂袖而走,堂上的事情则是不胫而走。 在很短的时间里,松山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天夜里雪岭发生的事情,当然未免传的有些荒诞不经。 神将居然意图谋害教宗陛下?还有别的势力插手?那些恶人最终都死在了教宗陛下的神罚之下? 最令人震惊的消息当然还是那位神秘的朱砂丹主人居然是教宗陛下! 朱砂丹居然是教宗陛下用天赋圣体里的碧血炼化而成! 三座神辇在无数国教骑兵的护送下离开军府,向着西面的道殿而去。 沿途街上的人群如潮水一般分开,纷纷拜倒。 因为三座神辇里坐着三位国教的大人物,更因为人们发自内心地感谢教宗陛下的仁慈。 有些人眼神湛然有神,一看便是修道强者,有些人则穿着阵师特有的服饰,共同的特点就是或多或少带着些伤。 当国教车辇经过时,那些人沉默着跪下叩首。 当中数人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但同样也跪倒在了地上。 修道中人,只跪天地君亲师。 他们跪的当然不是辇里的三位国教巨头,而是教宗陛下。 他们都曾经在战场上受过很重的伤,如果不是幸运地拿到了朱砂丹,现在早就已经成了黄土里的白骨。 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教宗陛下救活的,而且教宗陛下用的是他自己的圣血。想到教宗陛下的仁爱,他们怎能不感激涕零,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身体里,等于流淌着教宗陛下的血,他们怎能不心生敬仰之心。 即便是那些属于其余势力的修道强者,也无法因为阵营的缘故,无视而离去,同样跪倒在地。 …… …… 寒冽的冬风掀起窗口的布帘,却无法灌进来。 就像圣女峰的神辇一样,离宫的神辇上同样有着类似的阵法,辇内没有一丝风,温暖如春。 桉琳的目光穿过窗帘,落在街畔人群的身上,在看到那些修道强者与阵师时,微微凝住了片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喃喃说道:“教宗大人似乎与当年不同了。” 这是感慨,也是叹息,带着些很深的意味。 作为国教巨头之一的天谕大主教,她的这句感慨究竟意味着什么? 安华坐在她的身旁,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谓当年其实不过就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陈长生是个平静而坚定的年轻道士。而今天对松山军府神将位置的争夺,还有朱砂丹引来的无数双仰慕眼光,似乎都在说明,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做法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 “姑母,您误会教宗陛下了,宣扬朱砂丹一事,是我的主意。” 安华看着桉琳大主教认真说道:“圣人之行当然应该多加宣扬,如此才能更加导人向善不是吗?” 桉琳看着自己的侄女微微一笑,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心里想着,你如今对教宗陛下崇敬有加,又怎会知道当年那个初入京都的少年道士的精神世界里根本就不会崇敬之类的词汇呢? 第805章 行路难 “你可知道你今日做的事情多么危险?” “我是在执行教宗陛下的谕令,有什么危险?而且您和两位大主教不是赶过来了吗?” 桉琳心想这孩子在青矅十三司清修多年,不问世事,果然还是这般天真。 “离宫六殿落匙三年,看似静守,其实一直都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她敛了笑容,看着安华平静而认真地说道:“道尊终究是国教圣人,现如今更是当世第一人,国教里有越来越多人愿意追随他的脚步,就算教宗大人回到京都,也不见得能够掌握局面。” “国教只有一位教宗。” 安华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姑母,您会一直支持陛下的,对吧?” “三年前教宗陛下回归星海的时候,我与茅秋雨等人都是领了遗诰的,自然会护持到底,只是……”桉琳的视线穿过神辇前壁,应该是落在前方那座神辇上,说道:“道尊终究是教宗大人的老师,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安华很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不需要去想,因为对她来说,教宗陛下就是唯一的神圣。 …… …… 凌海之王与白石道人同坐在一座神辇上。 两位国教巨头的视线始终没有相遇过,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窗外传来的欢呼声、颂圣声以及磕头的声音,都没能让他们的眼神有丝毫波动。 直到寒冽的风卷起一片枯黄的落叶,击打在窗棂上,白石道人的神情才稍微松动了些。 “看来这三年时间,陛下在世间云游,也不见得是在浪费时间,手段倒是老辣了很多。” 他依然没有转头去看凌海之王,声音平直的仿佛一个死人。 “我身为文华殿大主教,居然直到昨夜才知道全部的事由,陛下连你我都能瞒得如此好,真是令人佩服。” 陈长生与离宫之间自然有联系方法,不然三位国教巨头不可能带着两千国教骑兵这么快便以雷霆之势来到松山军府。问题在于,白石道人并不知道这种联系方法,而在他看来,凌海之王应该和自己一样也不知道才对。 所有人都清楚,当年凌海之王与陈长生及国教学院之间的关系非常糟糕。 如果不是陈长生,他很可能便是当今的教宗。 白石道人的这两句话可以说是感慨,是对教宗陛下智慧的赞美,但也可以理解为挑拔。 凌海之王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绝大多数时候的他一样。 就在第二片枯黄落叶击打在窗棂上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却不是回答白石道人的感慨。 “为什么唐家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个转折很突然,很生硬,所以听着有些寒意。 白石道人微微皱眉,说道:“我不知道。” 凌海之王的视线离开了窗外,转身望向白石道人。 他转头的动作很慢,就像一个木偶,甚至隐隐能够听到颈椎磨擦的声音,又像是一把剑正在缓缓抽出剑鞘。 “牧酒诗被逐出离宫之前,我都不认为她算是我们国教中人,所以我一直是我们当中最小的那个。我的时间还很多,我可以等,你不要说陈长生比我更年轻这种废话,也不要摆着这张死人脸冒充无俗无念。” 凌海之王盯着白石道人的眼睛说道:“虽然我从来都不喜欢我们这位教宗陛下,但如果他连着两次遇刺,我会比现在愤怒无数倍,因为这是对离宫的挑衅,对我的羞辱,而我真正愤怒起来的时候,你应该很清楚我会怎么做。” 说完这段话,他再次转头望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 …… …… 国教的车辇在松山镇没有停留太久。 因为朝廷钦差中山王以及那些大人物们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商议出了结果,答应了离宫提出的条件。 前七里溪游骑主将陈酬,成为了新一任的松山军府神将。 这个消息震惊了松山镇里的人们,尤其是那些知道陈酬履历以及他被贬斥过往的军官们。 至于这件事情的缘由,则是震惊了更多地方的人们,比如拥蓝关拥雪关浔阳城直至京都洛阳。 原来消失了三年时间的教宗陛下原来一直在北方的战场上,他一直没有忘记正在与魔族军队浴血战斗的人族士兵们,他不惜耗损寿元以真血炼制朱砂丹救人无数,然后他在雪岭里遇到了一场刺杀。 沉默了三年的离宫,忽然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借着此事极其强硬地拿下了松山军府的位置,这又意味着什么? 被放逐的教宗似乎将要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那么他是不是要回京都了? …… …… 松山镇后到处都是高山,山间有无数山道,山道转折处往往会修一些简陋的亭子或者说草屋。 在南方繁华人间,这些草屋或者亭子应该被称为离亭或离舍,用来延长分离的时间,感受更多别离的悲伤。 在这里,这些亭子或草屋只是用来避雨或者暂歇所用。 在战场上随时都可能天人永隔,生死别离,活着的别离很难让人们产生太多凄苦的情绪。 罗布用两根手指拎着小酒壶,看着山下被雾气笼罩的松山镇,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长生和南客站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从阪崖马场离开,来到这里,按照事先说好的,便到了分别的时刻。 山道在这里分成了三条,往南往北往西。 往北便是下山,去往松山镇,如果再往北便会到了荒野雪原,随时可能看到魔族狼骑的身影。 往南则是翻山而过,再穿过那片绵延千里的草甸,便会抵达浔阳城。 往西是绕山而行,渡过四丫河再翻过数座小山,两天时间便应该能看到汉秋城的轮廓。 汉秋城再往南,便是汶水。 陈长生要去的地方便是汶水。 罗布则是要去松山镇,交割军印,就此归去。 在北方雪原里战斗了近五年时间,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有些不舍。 …… …… 第806章 难见春风之秋城 一口烈酒入喉,罗布依然神情淡然。 看着他的身影,陈长生则是生出了些不舍。 “那……我们就走了?”他对罗布说道。 罗布拎起小酒壶晃了晃,表示知道了,却没有说话。 陈长生有些不愉快,心想就算为了保持风仪不愿开口说话,临别之时难道不应该让自己喝口酒?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从那天在山涧旁的醉中夜谈之后,罗布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很明显,他不怎么愿意再和陈长生说话,更谈不上亲近,但也没有什么敌意,更像是要刻意保持距离,想要做个陌生人。 可又不完全是陌生人,因为无论是吃药的时候,还是在草甸上喂马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罗布正在远处看着自己。 那种看,更像是在观察。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陈长生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去想这些事情,只好把罗布归为怪人,带着南客向着前方的山道走去。 自始至终,直到他和南客的身影消失在山间的寒松林里,罗布都没有回头。 他对着山下的松山镇沉默地喝着酒,与其说是送别陈长生,不如说是送别自己。 待壶中的烈酒终于饮尽,罗布终于站起身来,向山下走去。 他没有直接前往松山军府报到,挑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铺走了进去。 他让店家把空了的酒壶灌满,然后坐到窗后的桌子上,要了一碟炒黄豆,望向了窗外。 三根手指落在碟子里,不用看,每次都极准确地捏起两颗炒黄豆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时间来到了正午,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洒落在松山镇的街道上,把人们的面容照的非常清楚。 松山军府新任神将陈酬,在下属的护送下出了军府的大门,翻身上马,开始了第一次巡视。 看着故人明显挺拔很多的身形,罗布笑了笑,举起酒杯相庆,在心里祝他不要早死。 当时间来到暮时,阳光变得黯淡很多,落日的光晖像火苗子一般燎着街上的建筑以及人们的心思。 炒黄豆已经吃了三碟,酒也饮了四壶,罗布的眼睛越来越眯,但不是因为喝醉,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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