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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出手? 更准确地说,谁有资格许诺给小德日后那么多的利益? 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呼之欲出,必然是教宗之位或者大周皇位的竞争者。 比如远在京都的天海家,近在山下的凌海之王。 国教的大人物因为天机阁的规矩而无法进入寒山,此时想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意思。 因为太巧了。 不得不说,某些人的安排看似粗劣,实际上是大巧似拙。 如果不是刘青因为某种原因,忽然在寒山出现,或者这个阴谋还真的有可能成功。 “你的运气不错。”唐三十六说道。 折袖说道:“这与运气无关。” 是的,如果不是万里南归同行,浔阳城里共风雨,陈长生始终没有留下苏离自行回京,又如何能有先前的幸运? 人们在山道上行走着,相识的修行者们聚在一起,议论着先前的那场风波。 在最前方,陈长生对天机阁管事说道:“我与……先前那位前辈有些交情,能不能……” 那位管事轻声说道:“当然没有问题,浔阳城里发生的事情举世皆知,就算不给苏离面子,也要给您这份面子。” 陈长生其实清楚,天机阁还是在给苏离前辈面子,只是被自己点破了。 “当然,他不能在寒山里动手杀人,哪怕遇着仇家,也只能避走。” 那位管事最后说道:“不然便是教宗陛下和娘娘的面子,也不好在这里用了。” 有了这位天机阁管事的承诺,陈长生放心了很多。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快就再次看到刘青。 而且这时候的刘青,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山道微转,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条清澈的溪水,溪水对岸的山崖间到处都是树林,由浅至深的黄叶,美的令人有些分不清楚颜色与浓淡,树上结着各种各样的果实,压得枝条垂的随时可能断裂。 靠近溪水的地方,长着数百棵柿子树,枝条上的黄柿子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像是无数个灯笼。 刘青站在溪边,在无数个黄灯笼的前方,手里握着剑,脸色苍白如血,不停地急促呼吸着,双肩耷拉的非常厉害,不是为了出剑更快,而是真的快要塌了,似乎有座无形的山压在他的身上。 数道细细的鲜血从他的耳朵与眼角里渗了出来。 他的头仿佛是山林里那些沉甸甸的果实,随时可能因为熟透而爆掉,或者因为太重而折断枝丫,从颈上落下来。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死。 刘青握着剑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已经快要握不住。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出剑。 因为他没有办法出剑。 同时他也不敢向那个人出剑。 满山黄叶间,站着一位中年书生。 他背着双手看着那些如灯笼般的柿子,似乎在察看有没有成熟。 他的腰带上系着一个坠子,如果仔细望去,或者能发现那是一方印章。 这位中年书生看起来无甚奇处,但当陈长生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时,群山间的天空忽然间黑了。 此人到底是谁? 第562章 一眼寒雪落 陈长生没有注意到天忽然黑了。 因为他这时候很震惊。 刘青是天下第三刺客,剑法受过苏离指点,天赋极强,境界极高,最关键的是,心志极坚。当初在浔阳城里,他连朱洛都敢阴,都敢以剑刺之,为何此时眼看着便要死了,却不敢向那个中年书生出剑? 难道这中年书生竟比朱洛还要强,还要可怕? 朱洛是八方风雨,大陆上比他更强的人,两只手便能数出来。 这名中年书生是别样红?是南铁?或者说,他就是天机老人? 不,中年书生与八方风雨里的谁都不相似。 “难道是白帝陛下?”唐三十六脸色很是难看。 其实不需要仔细推算,真实的答案便已经呼之欲出,只是身在山中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因为那位大人物没有任何理由会出现在寒山,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边。 小溪旁除了刘青,还有一些人——小德以及十余名下属模样的妖族强者。 十余名妖族强者,散在溪畔的草地上,小德则站在溪水里。 这位以暴躁的外表掩饰内心的高傲、冷静超乎想象、绝对现实主义的大妖,看着前方那个中年书生的背影,终于剥下了所有的伪装,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警惕,褐黄色的眼眸里满是绝望。 他的身上留着一道剑伤,带给他这道剑伤的刘青,在那名中年书生的威压之下眼角溢血,连剑都拔不出来,他很清楚自己和那名中年书生之间的实力境界差距有多遥远,所以他才会这般绝望。 但绝望不代表投降,他的身上散发出越来越暴烈的战意。 不愧是逍遥榜前五的真正强者,先前在山道上他的表现似乎远不如声名,但这时候面对着真正的死亡阴影,面对着笼罩寒山的这片夜色,他才真正展现出了无畏的意志。 小德的眼光落在刘青的右手。 刘青的手握着剑,在微微地颤抖,看似很无力。 小德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他知道只有与这位伤了自己的青衣剑道强者联手,才有可能在这名中年书生的面前,搏出近乎不可能的一丝生机。他相信自己都没有放弃,这个青衣人更加不会放弃,握剑的手颤抖的再如何厉害,终究会有平稳下来的那一刻。 遗憾的是,那位中年书生没有给他们这种机会。 就在刘青的手渐渐平稳,小德的呼吸渐渐有力的那一刻,中年书生转身了。 前一刻,中年书生背着手看着树林里那些像灯笼一样的柿子,仿佛回乡养老的官员。 后一刻,中年书生转身望向他们,神情平静,便回复了绝世强者的身份。 这位中年书生的容貌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因为无论刘青还是小德这样的聚星巅峰强者,都觉得他的眉眼之间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夜色,根本无法看清楚,至于山道上的陈长生等人,更是没有能力看到此人的脸。 人们只能在中年书生的脸上看到……这个世界。 中年书生的脸上写满了锦字,画满了山水,一时是黄沙漫漫的荒漠,一时是波澜壮阔的碧海,挑眉扬唇间,天地万物随之而动,景致无比生动,却又带着一道绝对的冷寂意味。 因为这个世界里有万般景致,却没有一个人。 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的人都死了。 看到中年书生的脸,刘青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唇角溢出一道鲜血。 那是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守住心境。 小德已经开始狂化的眼瞳深处,涌出一抹血色,那是动用妖族血解秘法的前兆! 猜想得到了证实,那么仅仅联手也不可能搏得任何生机,他们必须拿出最隐秘、最强大的手段,才能与对方拼命。而且令他们感到悲凉的是,就算拼命也没有办法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想能够拖延片刻时间,让圣人们知晓这条小溪畔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此才算死的不冤……好吧,被这位大人物杀死,怎么想也是不冤的。 那位中年书生毫不在意刘青与小德的心理活动,看都没有看二人一眼,哪怕这是两位聚星巅峰的强者,并且准备拼命。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山道上,落在了陈长生的身上。 这一眼落下,昏暗的天空里便有雪花落下,落在山道上,也落在陈长生的身上。 在诡异夜色的衬映下,自天而降的雪花显得极为洁白,却无比凶险。 山道上的温度急剧降低,变得无比寒冷,陈长生等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冻僵了,甚至就连经脉里的真元运行都变得缓慢了无数倍,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数息之后不要说战斗,只怕连行走都会变得特别困难。 感受到了如此可怕的凶险,自然想要避开,然而山道前后到处都是雪花,他们无处可去。因为那些雪花看似轻柔,实际上每一片薄薄的雪中,仿佛都有难以想象数量的天地伟力。 这时,一道很隐匿的气息波动,在山道上生起。 那位天机阁的管事不知何时,用神识触动了袖中藏着的秘宝,准备向寒山深处示警。 啪的一声轻响,那件秘宝刚刚生出气息,便被山道四周的雪花直接碾碎,天机阁管事的右臂变成了碎掉的血肉! “有敌!”那位天机阁管事饱含着愤怒与绝望,向着寒山深处厉啸。 啸声未能传远,被漫天雪花切成了碎片,如灰尘般悠悠落到地面上。 同时一道鲜血从这位管事的唇间喷溅而出,瞬间被严寒冻成无数颗深红色的微粒,落得山道上到处都是。 管事的身体缓缓地倒下,再也没有了呼吸。 山道响起一片惊呼。 参加煮石大会的修道者们,愤怒地望向远处溪畔的中年书生。 他们看不清楚那位中年书生的脸,却能感觉到中年书生的漠然或者说淡然。 一眼落下万片雪,以阵法困住山道上的众人,然后随意杀死一位天机阁的管事,对此人来说,似乎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从视线落下的那一刻开始,中年书生一直都在看着陈长生。 这意味着什么? …… …… 第563章 挑眉天地森 一声尖厉而惶急的喊声响起:“护驾!” 驾是尊者,此时山道上的尊者,当然就是陈长生。那些修道者顾不得天空里的那些雪花,向着陈长生身前掠去,便是钟会也寒着脸提剑而去,一时间,山道上到处都是破风声……然后是衣衫、肌肉被割裂的声音! 薄雪仿佛最锋利的神兵,切开遇到的一切事物! 山道上鲜血喷洒,凝为殷红的冰珠,滚得到处都是。 修道者们拦在了陈长生的身前,带着或轻或重的伤,没有人身死,勇气却已渐尽。 中年书生究竟是谁?到底是哪位圣人? 他不是圣人。 他是所有圣人的对立面。 刘青脸色苍白想着这句话,忽然闷哼一声,拔剑而出,向前疾刺! 剑光如电,在溪畔生出。 小德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也动了起来,甚至比刘青更快。 他的脸上暴出无数根血管,棕褐色的毛发破肤而出,气息变得更加狂野,直扑那名中年书生! 中年书生终于收回了望向陈长生的视线,望向了他们,然后微微挑眉。 他一挑眉,天地大动。 溪畔的剑光骤敛,伴着极刺耳的一声断响,刘青手里的剑断作了两截。 他的人摔落在草地上,手腕上出现一道血痕,不停地喷着血,看着极其凄惨。 小德更惨,他甚至没能冲出溪水,便被那道天地之力拍倒在了溪水里。 啪的一声,他单膝跪下,溪水四溅,血水同样四溅! 他狂化变身加上血解秘法,身体坚逾钢铁,然而就这一跪,膝盖骨便碎成了粉末! 但终究只是单膝跪下,没有完全跪在溪水里,这位妖族强者咬着牙,狂暴地嘶吼着,拼命地意图继续向前! 刘青也同样如此,一面喷着血,一面拿着残剑,向前继续刺出,而且不知何时,左手已经握住了断裂的另一半剑! 中年书生太强大了,哪怕他们摒弃前嫌联手,也不可能战胜对方。 但他们不能就此停下脚步,就此躺下或者跪倒。 因为人族和妖族,在魔族之前从来不会投降! 看着抱着必死之心,拖着残缺之躯冲来的二人,中年书生的唇角生出一丝笑意。 他笑的时候,山水便一道明媚起来,然而却依然寂清孤冷,因为山水之间还是没有人,也没有妖。 在他的身前,所有的人族与妖族都要死。 中年书生的笑意越深,刘青与小德身上的伤口便越深,直至可见森然的白骨! 啪啪两声,刘青和小德终于没能靠近中年书生,倒在了柿林之前,血花四溅。 刘青闭着嘴,脸色苍白,一言不发,身为刺客,既然要死,当然应该沉默地死去。 小德则是愤怒地嚎叫着,像受伤的野兽,痛苦而且不甘。 溪畔那十余名妖族部属见此画面,终于战胜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拿起兵器向中年书生冲了过去。 尤其是距离树林最近的那名妖族高手,抱着必死的决心直接动用了血解秘法,身形骤然变得无比高大,隐约可见象族的本形,发出深沉而愤怒地怒吼,卷起溪畔的石砾与寒水,轰向中年书生。 中年书生似有些厌烦了,随意地挥了挥衣袖。 那名象族高手的沉重身躯,就这样向天空里飞了起来。 在飞向天空的过程里,象族高手如小山般的身躯不断地分解,飙出无数血箭,最终变成数十块肉团,砸落在了溪水下游。 其余的妖族高手,结局更加凄惨,断手断臂断足,甚至有被直接腰斩,却一时不得便死。 溪畔到处都是鲜血与内脏与绝望悲凉的痛嚎声! 小德的眼瞳里满是愤怒,看着中年书生嘶声吼道:“我要杀了你!” 先前在山道上,他说要杀陈长生,那只是一种谈判的手段,但因为他确实有这种能力,所以那话听着有些令人心生寒意。 这时候他说要杀中年书生,却更像是孩子无助的悲鸣,听着令人心生悯意。 中年书生理都没有理会他的怒吼。 无论是逍遥榜前五的强者,还是天下第三刺客,对他来说都是很无谓的事情,根本不值得花费半点精神与时间。 他的视线再次落到山道上,落在陈长生的身上。 他脸上的山水渐渐散去,露出一张不知道是不是本来面目的脸。 那张脸很清俊,有些沧桑,像初生的青梅,又像是传说中伽蓝寺里的古佛。 他站在满地血肉之间,站在无尽痛号之中,看着陈长生,神情平静漠然,又在微笑。 …… …… 雪花纷纷扬扬落着,山道上寒冷刺骨。 所有人都觉得如此。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山道转弯,看到小溪对面树林前那个中年书生,到他转身望来,天机阁管事身死,刘青与小德重伤将死,十余名妖族高手或者惨死或者生不如死,实际上只有数息时间。 无论陈长生还是折袖或者唐三十六都来不及做什么,当然,就算他们做些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 中年书生太可怕了。 陈长生从西宁来到京都后,见过一些真正的绝世强者,但无论是八方风雨里的朱洛、观星客还是别样红,都远远不如这名中年书生,甚至就连当初在浔阳城里见过的南方圣女,仿佛都要比这中年书生弱一层。 教宗陛下能比这个中年书生更强吗? 陈长生只见过教宗眼里的浩瀚星海,没有见过教宗亲自出手,无法得出结论。 如果真要在过往的修道生涯里,找一个能与这名中年书生境界相仿的人物,那只能是苏离。 而且那还必须是全盛时期、状态最好的苏离。 当初在魔域雪原上,苏离从黄纸伞里抽出遮天剑,斩出数百里浩荡南归路,给他的感觉便与现在有些相同。 这中年书生究竟是谁? 陈长生忽然想到,当时离开周园,把黄纸伞送到苏离手中时,曾经远远看见过的那片夜色。 那片从雪老城里生出,笼罩了半边天空的夜色。 此时的寒山,也正被那样的夜色笼罩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第564章 天机何意? 寒山之巅,一片碧湖幽深不知几许,纵然四周极为寒冷,湖面上依然散发着雾汽。 湖畔山崖里,野草地里,到处都能看见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当然,更多的石块还是在湖水里浸泡着,有的沉在湖底,有的露出尖尖角,好些只南方飞来度夏的龙鹤站在上面,惬意地梳理着羽毛。 这片湖便是天池,由不知何处而来的热泉汇集而成。这些石便是天石,太古初年自天而降,虽然不像天书陵里的那些石碑一样,世代接受万人供奉崇拜,但在偏僻寒山里,活的更加自在,得了更多野趣。 一位老人坐在湖畔的石头上,闭着眼睛,仿佛在晒太阳养神。 在石头后方的楼台亭榭里,至少有数百名执事与下属,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天机阁,始终是大陆最著名却又最神秘的一个地方。 这里颁出的各种榜单,最为公允客观,极具权威,向来无人敢于质疑,在世间声望极隆,而且还经营着各种商会,触角深入各处,就连那些普通的百姓,也无人不晓天机阁之名,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天机阁究竟在哪里。 但对修行界上层的大人物们来说,天机阁的位置从来都不是秘密。 天机阁在大陆拥有无数产业,无数庄园,甚至还拥有二十余座名山以为洞府。 天机老人住在哪里,哪里就是天机阁。 湖畔的老人便是天机老人。 当他闭着眼睛养神的时候,寒山里的所有人当然都要保持安静。 忽然,天机老人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沧桑而充满智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的神情。他是八方风雨之首、境界实力高妙难言,而且尤其擅长推演计算,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逃出他的双眼?有什么事情连他都会吃惊? 天机老人毫不迟疑地举起右手,向着天池水面上的那些雾气点去。 一道淡而坚韧的气息,从他的指尖来到湖面之上,瞬间扰得大雾不停涌动。 涌动的大雾里,隐约出现了很多画面。 那些画面映照进他的眼中,变成了无数思绪的碎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何会离开雪老城,来寒山冒险?” “你又是如何能够瞒过我的眼睛?黑袍……是你吗?” “南北合流,魔族当然会想办法破坏,但没有道理是你亲自前来,何况来此何用?” “千年之前,你被周独夫重伤,其后一直躲在雪老城里养伤,便是黑袍设计围杀苏离,你也只以夜穹相助,却不敢踏出雪老城半步,不就是怕万一被苏离暴发所伤,那为何你今日敢离开雪老城?” “能让你离开雪老城的原因只能是两个,一个是你伤好了,第二个是你找到了治好当年旧伤的方法。” “那方法就在此时的寒山里?” “是谁?” “是他?” “他身上带着什么宝物?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杀他?” “天海为何要我去看他?这二者之间可曾有什么关联?”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都未能看破的?” “陈长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你想要杀陈长生,为何不在途中动手,却偏要来寒山?明白了,那是因为茅秋雨和凌海之王一路随行,甚至有可能教宗让他们随身带着国教重宝,你担心会被他们拖住……你担心这是我们安排的一个局。” “那件事情之后,无论是你还是我们,看什么都像是局。” “所以你选择到寒山来杀陈长生,只要能够瞒过我就行。” “然而,你没有想到,被刘青和小德提前看破,必须争取了这么多时间。” “那么,接下来就要看我如何做选择了。” 无数思绪在天机老人的脑海里生出,无数计算同时进行,无数细微的气息在识海里凝成画面。 一道闪电亮于云端,一缕晨雾散于光前,极短的时间里,他便想了这么多事情。 同时他的手指在湖风里微微颤抖,在水面上的雾气里撕出无数条通道。 一道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强大气息,笼罩了整个天池。 无数块石头离开草地,离开断崖,离开湖水,向着天空里飞去。 湖水哗哗流淌,草屑与泥土簌簌而落,湖面扰动不安。 寒山峰顶以至极远处的天空里,到处都是悬浮着石头。 每块石头就是一个黑点,两个黑点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线,无数道无形的线,织成了一张网。 这张由石头组成的大网罩住了寒山四周五百里方圆的地方。 那名中年书生便在里面。 然而,天机老人眼里的忧色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深沉。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然没能算出来,陈长生的身上有什么能引得这位远离雪老城,来此地冒险。 …… …… 山道里的雪缓缓地飘落着,阴云覆盖着诸峰,仿佛夜色一般,极远处隐隐传来撕裂的声音。 陈长生并不知道,那是无数颗天石在空中飘浮,将整座寒山变成了一座囚笼。 他的精神完全在溪畔那个中年书生的身上。 下一刻,他的视线与中年书生的视线相遇。 如同一道惊雷响于脑海,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雪能掩去所有颜色,只有血才能生出颜色。 他已经猜到了中年书生是谁,这时候看懂了对方视线里的信息,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稍后他将迎来的结局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从很多年前旧庙里的那个夜晚开始,他最害怕的那个结局。 …… …… 阴云汇聚于群峰之顶,夜色来临。 茅秋雨与凌海之王同时生出感应,抬头向群山深处望去,神情骤然变得无比凝重。 “事情弄的太大了可不行。” 茅秋雨收回视线,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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