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从姜菱口中说出的话,对谢朗的打击更大,他难过地看着地面。 有人欢喜有人愁。 谢朗不开心,宋观书却完全不同。 姜莲心里点了点头,这青年还挺通情达理。 原本更满意谢朗做她妹夫,如今心中的天平更加偏向于宋观书了。 小伙子长得是真好看,跟电影里的明星似的,说话斯斯文文,对姜菱也挺好。 “小宋是咱们厂的职工吗?”姜莲问。 “是,我在技术科工作。” 谢朗:“宋哥可是恢复高考第一年就考中大学的大学生呢。” 他不无遗憾说道:“我当初也报了北城大学,不过我成绩差没考中,宋哥可厉害了。” 除了遗憾便是羡慕,似乎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宋观书都能轻易得到。 包括心仪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 姜菱有些同情地看了这二傻子一眼,第一年恢复高考,谢朗身为高中生,自然报名了。 只不过他没考上,而抄了他志愿的宋观书却考中了。 谢朗不笨,然而宋观书是高智商天才,有这么个人处处跟谢朗比较,他肯定会有挫败感。 看完大半本书的姜菱一直搞不明白,宋观书为何处处看谢朗不顺眼。 谢朗是个阳光的人,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不应该是他得罪过宋观书啊。 姜莲:“小宋父母是做什么的呀?” 无论什么时候,父母的工作都是挑选对象时的重要指标。 宋观书平静说道:“我父母都已经去世。” 谢朗真是个圣父了,虽然宋观书抢了他心上人,他却帮忙说话,“宋哥很能干的。” “是的。” 姜莲没好气的瞪了眼姜菱,是丈母娘看女婿,看宋观书越看越顺眼。 “你俩也领证了,今晚我带着你们一起回家,也得跟家里说一声。” 宋观书十分乖巧,“都听大姐的。” 他们三个是一家人,谢朗自觉多余,想要默默离开,却被姜菱叫住,“谢朗很长时间没来我们家玩了,今天家里人多热闹,一起吧。” 姜莲没忍住剜了这死丫头一眼,带着新女婿回家,把谢朗请去看什么。 “谢朗来人事处找白处长,你别添乱。” 不管姜莲的眼神有多吓人,姜菱端坐,岿然不动。 她当然知道不合适,可若是谢朗跟着一起,又外人在,姜家人即便想要发作,也得悠着点。 事后,她就会搬到职工宿舍去住。 “我,不太合适吧。”姜菱邀请,谢朗还挺想去的。 宋观书也邀请他,“一起吧,刚好人多热闹。” 既然作为姜菱丈夫的宋观书都开口了,谢朗也就不犹豫了,“那好。” 宋观书和谢朗各骑了一辆自行车,姜菱和宋观书是“夫妻”,理应让宋观书载着她。 谢朗平时没少载厂里的大姐大姨一段路,倒是习惯了。 姜莲麻利坐上谢朗的自行车后座,回头见妹妹还在磨叽,便催着她,“快着点。” 姜菱还记得昨天被摔在地上,她说,“我还是走着回去吧。” “我既然骑了自行车,就没有让你走回去的道理。” 豁,别忘了你昨天下午的壮举。 姜菱小小的刺他一句,“不会摔下来吧。” 宋观书淡笑,“你在后面,我一定会小心,万一摔下去我给你做人肉垫子。” 姜菱昨天摔在地上啥事没有,就得益于他这个人肉垫子。 姜菱搞不懂,这人是故意秀恩爱,还是在阴阳她。 第 5 章 第 5 章 姜莲摇了摇头,“这俩人可真是够腻歪的。” 她这是说给谢朗听的,既然小妹已经结婚,就最好能让他打消对姜菱的好感。 “第一次去你家,还是应该带着礼品上门。” 日化厂距离家属区不远,宋观书却绕去供销社,买了两瓶罐头两瓶麦乳精。 姜莲和谢朗比他们俩先一步回去,除了在学校晚自习的姜立武,姜家其他人都在家。 孙一兰看见大女儿,刚想问一句怎么突然回来了,就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谢朗了。 尽管已经过去好几年,少年成长为青年,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这是谢朗,白处长家的儿子。 这可是稀客。 有谢朗这个外人在,姜莲不能立刻跟家里人说姜菱这死孩子跟人领证了。 姜志福和姜立文父子俩赶忙请人坐下,又拿出了前些天办喜事剩下的喜糖。 姜志文掏出一支烟递给谢朗,这是来家里客人的最高礼节了。 谢朗摆摆手,“谢谢,不会。” 姜志文塞了两遍烟,都被谢朗拒绝了,他便自己点上了火。 姜菱从外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烟味。 客厅内烟雾缭绕,谢朗像个小媳妇,夹在姜志福与姜立文父子中间。 “老三,你这是?”孙一兰忍不住率先开口。 昨天听说姜菱有对象,看见他身后的男青年,众人也都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孙一兰心中埋怨姜菱带着男朋友回家,也不知道提前跟家里说一声。 “你是小宋吧,快进来。” 姜家房子小,客厅也小,沙发上能挤下三个人已然是极限。 “不知道您二老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宋观书将手里的布兜子递过去,孙一兰看见橘子罐头和麦乳精,眉眼先舒展了两分,这可都是贵重东西。 姜莲有点搞不懂自家的情况了,父母显然知道小妹有对象,但她不清楚父母知不知道他们领证了。 孙一兰按照惯例,把收到的贵重礼物放回大房间,姜莲也跟着一块进了屋。 整个小客厅,只有姜菱和宋观书是站着的。 姜菱找出两个小马扎,一个人一个,在角落坐下。 谢朗不抽烟,为了招待这位贵客,除了喜糖外,姜家父子还拿出了熟花生,请他吃。 他被姜家父子夹在中间,轮番询问大学学习经历,以及派出所的工作经历。 姜菱上前给宋观书抓了一把,“吃吧。”可怜见的,拎着一兜子礼物上门,连块糖都没混上。 宋观书有洁癖,熟花生带着壳,外皮沾着土,很脏。 就这样放到他的衣服上,他很难受。 罪魁祸首不觉哪里不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他忍着不适,说道:“谢谢。” 谢朗要应对姜家父子的盘问,余光观察到姜菱和宋观书的互动,内心一片酸涩。 姜家父子一门心思都在人事处处长的独子身上,对于女儿带回来的对象漠不关心。 宋观书没有半分因为被冷落而生出的不满,只默默地剥花生。 姜菱注意到,一开始只当他这是想自己吃,却没想到他竟将剥好的花生递给自己。 突然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有没有,书中最大的反派,没事就想着搞事情给男女主添乱的反派,竟然会给他剥花生。 当然,姜菱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狗东西除了又在给自己立人设,还为了当着谢朗的面秀恩爱,真是不要脸。 不多时,主卧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什么!” 姜菱压低声音小声同身边人说,“她也知道了。” 下一秒,主卧门从内打开,孙一兰站在门口大骂:“姜菱,你是疯了吗!” 姜莲已经批评过小妹了,这时候能够替她讲话,“妈,你小点声,别让邻居听见以后笑话,对小妹的名声不好。” 姜志福和姜立文不明所以,忙问:“怎么了?” 姜志福眼神示意妻子,有客人在呢,让她悠着点。 孙一兰哼了一声,“怎么了,问你闺女去!” 妻子不回答,姜志福便看向了大女儿,是大女儿跟妻子一起在房间中嘀嘀咕咕,她肯定知道什么。 姜莲担心就这样告诉父亲,会当着客人的面闹起来,她自然不能说。 她不说,姜菱却自己说了,她握住宋观书的手,十指交扣举起来,“没错,我们在一起了。” 宋观书想躲开的,他厌恶与人肌肤相亲,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谢朗也在。 他神态自若地微笑,没有挣脱开。 姜立文骂她不知羞耻,“知道你俩处对象了,毕竟还没领证,就这样手牵手,害不害臊啊!” 婚前牵手在小情侣之中十分常见。 别人说姜菱不害臊,她都接受。就是姜立文说她不害臊,她不能接受,“婚前牵手算什么,还有人婚前搞出孩子呢。” 姜立文想要发火,碍于谢朗在场,只骂了她一句吃里爬外。 谢朗弱弱帮她辩解,“姜菱和宋哥是两口子,牵个手算不了什么。” 两口子! 谢朗感觉不对劲,起身对众人歉意说道,“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趟。” 都是姜菱的家务事,他不能再掺和了。 姜菱必然不能让他回去啊! 现在有谢朗在,让姜志福知道,当着客人的面,他总不会立刻闹起来。 姜菱挽留道:“你好容易来家一趟,总不能连顿饭都不吃,就让你回去,传出去要被人家讲我们坏话的。” 姜莲瞪了她一眼,这丫头是想干嘛啊。当着自己丈夫的面,挽留另一个男人。 姜莲在一旁打哈哈,“没事,家里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什么时候馋你婶子做的饭菜了,只管来家里,想吃啥就说。” 姜志福在这个家向来一言堂,三女儿未经过他的同意就跟人领了证,这明显挑战到了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 她犯了错误,还毫无后悔之意。 在姜菱挽留的目光中,谢朗最终还是离开了。 他离开以后,姜志福也不必再压抑着内心的暴怒,他上前一步,扬起巴掌。 “反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这几天过年,老子不跟你一般计较,真当老子怕了你。” 他在厂里做装卸工,力气大脾气暴,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家三女两儿子,只有姜立文作为长子,较少被他上手打。 三个女儿经常被她打得浑身是伤,姜莲和姜荷这两姐妹是在出嫁以后,身为家里的外人,他不再伸手打她们了。 姜菱成年,在厂里有了体面的工作,姜志福在家里不经常动手了。 姜菱这具身体,对姜志福巴掌的记忆远超其他。 她一下子躲在了宋观书的身后,既然他有心扮演恩爱丈夫,也得给他个表演的空间。 宋观书看着瘦弱,却拦住姜志福将要落下的巴掌,“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姜莲站在小两口的身前,拦着想要打人的父亲,女婿还在家里呢,怎么能动手打姜菱呢。 得罪女婿不说,以后姜菱在丈夫面前哪里还能抬起头啊。 第一次带着丈夫上门,就被父亲打了一顿。 事儿不是这样办的。 孙一兰伸手要把姜莲拉开:“你们都别拦,也得让她长长记性!” 姜莲搞不懂,她爸糊涂就算了,她妈应该劝一劝,却在这添乱,实在太离谱了。 “妈,你就别在这添乱了。”她苦口婆心道,“您劝一劝我爸。” “大姐,您这话说得没道理,三姐做得不对,爸教育她又有什么不对,难不成你觉得爸的做法有问题?”赵红云凉凉地开口,给本就不平静的气氛又加了一把火。 家里这几个孩子,姜菱生得最好,姜志福对她最寄予厚望,希望能靠这个小女儿跟政府的大干部攀亲家,再次也得是厂领导家的孩子。 宋观书的父母双亡,而且成分不好,这个女婿他非常不满意。 姜志福明确说道,“你们的婚事我不满意,你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哪有刚结婚就离婚的道理,姜莲说:“小宋人不错,对待三妹也好。” 父母的想法,姜莲大约知道,希望妹妹嫁到个好婆家。想要找个当干部的亲家,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小妹毕竟已经跟人领证,即便离了婚,那也是二婚,再找对象还未必能比得上宋观书。 姜志福这一巴掌没打出去本就心里窝火,右手被小女婿钳在半空中,更让他在妻儿面前失了面子。 他需得把这一巴掌打出去,才能找回面子。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姜莲急着讲话,语气不免有些着急,就让姜志福有了发作的理由。 他左手扇了过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姜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孙一兰不心疼女儿,反倒冷嘲热讽:“该,都说了让你别管,非要上前添乱,惹你爸不高兴,你满意了?” 姜莲捂住脸,不可置信看向父亲,自打她成家以后,就再也没有被打过了。 她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孩子都能上小学,却被父亲打了脸,疼是一方面,主要是屈辱。 见她脸上浮出巴掌印,姜菱皱起眉毛,“你是有毛病吗,大姐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凭什么打她。” “我是她老子,我想打就打!” 孙一兰也说,“怎么跟你爸说话呢,如果不是你胡闹,你爸怎么会打你大姐!” 姜菱能感受到手下姜莲皮肤在迅速发烫,“我有什么错,现在婚姻自由,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你们姐妹几个从小吃穿,全靠我在厂里装货,现在长大,翅膀硬了,还敢跟我顶嘴。早知道你们长大以后不孝顺,还不如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们给溺死!” 一家子没有劝架的人,姜立文两口子只恨打得不够严重,站在一旁默默拱火。 姜菱垂下眼睫,平静说道,“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您现在把我们姐妹几个溺死叫作杀人,你也不想被厂里知道自己打骂老婆孩子的事情吧,要是闹起来了,咱们都别想好过。” 姜莲拽了下妹妹的袖子,让她讲话注意点,毕竟是生养了她们的父母。 姜志福是老思想,认为老婆孩子都是自己的个人财产,他想怎么打骂都是家务事,即便是厂长也不能插手。 他还是有些欺软怕硬,听她语气强硬,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 家里只有老大那丫头是个好孩子,老二和老三都野得很,老二能干得出来跟厂里举报他的事情。 他曾经认为老三不会,现在也说不准了。 在家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独裁者,姜志福有一套独属于他的办法,把握住妻子儿女们的命脉。 一句话概括便是,赶出家门大法好。 妻子娘家早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离开了这间家属院,她就要流落街头。 已经成年的妻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的几个孩子。 通常只要提出将他们赶出家门,不管哪个孩子都会乖乖认错。 这办法,姜志福极少使用,通常他都用物理手段解决。 姜志福暴怒道:“这里是我家,你们都给我滚!” 第 6 章 第 6 章 姜菱心里直摇头,姜志福也真是的,这么多年都没长进。 被赶出家门,这是天大的事儿,从小养成的习惯,令姜莲早早替小妹道歉,“爸,姜菱不是故意的,您别跟她生气。” 姜菱蹬蹬蹬冲到大卧室,把原身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提上,看见随意扔在床上的麦乳精和橘子罐头,她略微停下脚步。 随即从姜志福两口子的卧室冲出来,一手拉着姜莲另一手拉着宋观书,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走就走。” 姜志武从学校下了晚自习回家,楼道里没有灯,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楼,看见有人幽幽站在楼梯间,吓得他以为见到了鬼。 他不敢往上走,“鬼”却下楼来找他,越走越近不说,那“鬼”长得有点眼熟。 “大姐?!”是熟人他可就不害怕了,他拍了两下胸脯,“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啊,你咋回来了?” 也不怪他这样问,元宵节前一天姜家办喜事,姜莲回来过。 距离上一次回家,不足一周。 姜莲勉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学校食堂能吃饱不?” 说着,他就要从兜里掏钱和票。 姜立武正是能吃的年纪,姜莲担心小弟吃不饱。 姜立武赶紧后退了两步,“三姐给我的零花钱还有,你那钱留着给孩子买糖吃吧。” 他愿意要三姐姜菱给的零用钱,不是因为跟三姐的关系更加亲近,而是姜菱还没成家,大姐有丈夫婆婆,不能一味贴补娘家。 况且,大姐她还有自己的孩子要养。 他看见姜菱手上拎着个大包裹,原先放在爸妈卧室的角落里,用以收纳姜菱的日常衣服。 姜立武有些不解,看这三人脸色不对劲,他跟着下了楼。 屋外寒风凛冽,姜莲艰难开口,“别送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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