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他喝完酒之后走路都费劲,姜菱怕他在摔死在路上,或者晚上在马路上躺一晚上。 现在虽然已经零上,在外面躺上一夜冻不死却能冻坏身体。 姜菱就说,“咱们把谢朗送回去,别让他半路出事了。” 宋观书没说不好,只问,“你很关心他?” 姜菱白他,“废话,万一出事让咱赔钱怎么办。”还得在日化厂工作呢,还指望着谢朗给魏明添堵呢。 谢朗抖着手蹲下给自行车开锁,没听见这两人的对话。 姜菱皱眉看着谢朗骑上自行车,这人走路都走不了直线,他真的能骑自行车吗? 姜菱提议道,“要不咱们走回去吧。” 走路摔倒总比骑车摔倒强,至少恢复得快。 谢朗摆摆手,“我没事,我能骑。” 话音刚落,不知是为了证明,还是确实脑子不大清醒,他一溜烟骑远了,没管身后俩人。 姜菱赶紧拍了拍宋观书的背,“快跟上。” 把谢朗送到了他们家楼下,目送他上了楼,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不知道是那一段路有钉子还是什么,骑到半路,宋观书突然转头跟姜菱说,“后车胎没气了。” 姜菱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讽刺她胖,很生气地想骂回去,慎重起见她低头看了眼,就发现自行车后面的轮胎瘪了。 这明显不是被她压的,是被尖锐物体刺中,导致漏气。 “天杀的,是哪个人这么缺德,在路上扔钉子。”姜菱看他,“那怎么办?” 宋观书示意她下来,“走回去吧。” 走回去至少半小时,夜里温度低,姜菱搓了搓胳膊,不大情愿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 这时期的晚上无论哪个地区都没有夜生活,娱乐活动少,大家睡得都早,八点钟早就上床睡觉了。 倒是家里有电视的人家,上床的时间能晚一点。 就算睡得再晚,也是在自家看电视,听收音机,或者做一些床上体操运动,没有说晚上还在外面跑。 因此街上除了两人外,再没有别的行人。 夜里行人少,却不代表没有,两人走出这一条主干路,在将要走进钢铁厂家属区的时候,听见年轻男人放声唱着歌,很明显是个醉鬼。 大晚上,无论是姜菱还是宋观书,都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去探查醉鬼是谁。 然而有时候,你不来找事儿,事儿会主动来找你。 那一伙人看见夜间还有两人在街上走,看身形里面还有个女人。 作为头头的肖兵挥挥手,大舌头说,“走,去看看,那有个妞。” 五个人路都走不直,却呈包抄的队形将宋观书和姜菱围住了,很明显他们做这种事不止一次两次了。 姜菱小声抱怨,“刚才车胎漏气,我就知道今天不宜出门。” 肖兵是父亲是钢铁厂的副厂长,平日在厂子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不在话下。但他有个好爹,只要不杀人放火,别管是打人还是欺负姑娘,肖副厂长花点钱都能解决。 光是看这些人流里流气的打扮,就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人。 更别提一张嘴,流氓味道扑面而来,抖着腿说,“妹妹,大晚上的不回家,是不是在等哥哥啊!” 夜里视线差,凑近才看清楚姜菱的脸,这一看之下差点惊住,他从小到大就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小弟抖着腿,“兵、兵哥,这妞可真好看。” 肖兵一个巴掌扇过去,“再好看也是老子的妞。” 小弟被打了也不敢还手,反而低下了头,像是被人类完全驯化过的狗。 姜菱这时候在心中思索,她跟宋观书今晚都没有喝太多酒,两人都是清醒的,能不能把这五个醉酒的小混混打趴下。 肖兵人高马大,脸上一脸麻子,有点像成了精的癞蛤蟆,姜菱没有密集恐惧症,却恶心地偏过了头。 对于漂亮姑娘,肖兵很有耐心,态度也还不错,先哄着来,哄不动的话,再进行威逼利诱。 “妹妹,你叫什么呀,家住在哪里,处对象了没,要不要跟哥哥好啊。” 站在姜菱身边的宋观书已经彻底被无视掉了,这小子长得像个小白脸,估计也不是那种有血性的。 肖兵越看这妹妹的小脸越稀罕,忍不住上手去摸,下一秒就被宋观书掀翻在地。 变故来得太快,别说姜菱了,就是肖军和他的几个小弟都没有想过,这小白脸还敢动手。 姜菱在心里给宋观书点了赞,真男人,她以后一定少在心里蛐蛐他。 姜菱迅速后退两步,不能站在战场中间,给宋观书添乱。 别看那几个混混长得人高马大满脸凶相,五个人被宋观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宋观书下手是真的狠,他打架的目的不是赢,是想要对方的命。他倒是也知道,姜菱就在身后,他不能杀人。 下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混混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姜菱脸上的表情,伴随着听到的各种骨头碎裂的声音变换。 肖兵在钢铁厂作威作福了多年,倒是有几分血性,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放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肖振华,是咱们钢铁厂的厂长!” 他以为把爸爸搬出来就有用了,然而他还在继续挨打,肖兵于是继续放话,“你知道我大伯是谁吗,我大伯肖振邦,是咱北城粮食局的ju长!” 他不提大伯还好,就只是跟小弟们一样,被打断了一条腿。 宋观书听说他大伯是当官的,他的两条腿都折了。 教训了这些小流氓是解气,姜菱也怕她和宋观书惹祸上身,毕竟这人的父辈有权有势,万一被他们找到,肯定要报复的。 姜菱似乎是被吓哭了,假装要拦架,“二哥,你别打了,别出事了!” “二哥,你才刚从那地方出来,不能再进去了,你不知道,你进去的时候咱妈在家快要把眼睛哭瞎了……” 宋观书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姜菱的意图。 他心里觉得有趣,倒是没有再打,举起手刀,把这五个人都给打昏了。 姜菱和宋观书一起离开了现场。 两人回去的时候才八点钟,对门和孙老头两家的灯已经熄灭了。 宋观书把自行车推到厨房里,明天上班要骑自行车,他得把车胎给补好。 姜菱在进入院子后,就把大门给锁上了。 宋观书接了一盆水补车胎。 姜菱在一旁默默洗漱,她洗了个脸的时间,宋观书就将一个带着锈的图钉从车胎里拔了出来,啪嗒扔进了水盆里。 “好端端的,街上怎么会有钉子。” 宋观书笃定道,“有人故意扔的。” 知青返城大潮后,有一些知青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也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家附近支了个小摊补车胎,可毕竟没有那么多车胎要补,于是乎有些人就动起了歪脑筋。 躺进被窝以后,姜菱没有立刻睡着觉,她知道宋观书也没有睡。 她平躺着,跟宋观书说,“今天的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跟任何人说。”他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睡吧,放心,不会有事。” 第二天下班回家,宋观书第一时间去洗外套。 前一天晚上被混混碰过的衣服他觉得脏,需要赶紧洗一洗。 姜菱没事干,就坐在院子里看他洗衣服。 李君和隔壁院的菊香进到院子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李君撇了撇嘴,给菊香示意,看吧我说得没错,这小媳妇是个懒鬼,奸懒馋滑样样精通,就没看见过哪家的媳妇叫自家男人来洗衣服。 随即又觉得遗憾,小宋多好的一个男人啊,真是好汉无好妻。 菊香是隔壁院的三儿媳妇,她看见姜菱笑着打了个招呼,“洗衣服呢,你就是小宋媳妇吧,早就听说过你了,今儿总算有机会见到你了。” 她跟姜菱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催着李君,“君姐,我跟小宋两口子唠唠嗑,你回去翻翻我借给你的那双鞋样子,我在外边等你。” 菊香指着西院,“我住在你们家西院,叫我菊香嫂子就行,咱们邻里邻居的,有什么事要搭把手的,去西院喊我跟你三哥就行。” 姜菱觉得,这人讲话,就比李君顺耳多了。 “好啊,谢谢嫂子,我们两个小年轻,刚结婚也没有父母亲戚在身边,有时候还需要倚仗邻居们呢。” 菊香大气地说,“这算个啥,人生在世,那不就是我帮你、你帮我。” 李君回家翻找鞋样子,一直没有找到,菊香就一直站在院子里跟姜菱聊天。 “姜菱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日化厂的财务科。” 菊香听到之后没忍住竖起了个大拇指,“那可是好地方。” 说着,她还看了眼东厢房,语焉不详地说道,“你跟小宋都有正式工作,还在都在日化厂工作,可真是般配呢。” 她又问姜菱,“你是城里人吧。” 姜菱笑笑,“无论城里人还是农村人都是社会建设的螺丝钉,不过我爸妈从前也在日化厂工作。” 父母都是工人,那就是城里人了。 菊香说,“那你家庭条件很好了,自身有工作,父母也是工人。” 人家小姜长得好看,是城里人,有厂里的编制工作,哪里不比李君那个妹妹强上百倍,也就她心里没有数,平时在吃喝上占小宋的便宜就算了。 还想把妹妹嫁给小宋,一大家子都想要赖上人家。 菊香扬声问进了东厢房的李君,“君姐,你还没找到吗?” “还没,快了!” 菊香嘲讽地笑了笑,跟姜菱宋观书这对小两口说,“借给君姐的东西,总是很难找到呢。” 菊香和李君一起进入院子时,姜菱看她俩亲亲热热地挎着彼此的手,还以为她们是关系很好的闺蜜,原来是塑料姐妹花啊。 还没到做饭的时间,菊香不急着回去。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知道吗,咱们钢铁厂出事了。” 说完,想起这对小两口都不是钢铁厂的员工,于是她就又换了套说辞,“你们小年轻,晚上可不能随便出门,很危险的。” 姜菱猜到可能跟昨晚的事情有关,于是问道,“这是怎么说?” “听我男人说,昨天肖副厂长家的儿子在咱家属区附近被人给打了,听说打得可严重了,好险没被打死!” 姜菱被吓了一跳的模样,“怎么会有这种事,那现在肖副厂长家的儿子没事吧。” 菊香摇了摇头,“很严重,两条腿被人打断了,胳膊好像也折了。而且他被人扔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人没有被冻死,身上好像冻出了毛病。” 姜菱一脸不落忍地说道,“天啊,得是什么样的人会这么狠心,下手也太狠了。” 第 20 章 第 20 章 菊香的声音又小了两分,“话说,也是活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货。你不是外人,嫂子就跟你直说了,那小子欺男霸女专门挑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祸害,你长得好看,千万别让那混球看见你的脸。” “咱厂里烧锅炉的老于家闺女,还没结婚呢,跟对象出去看电影,晚上回来得晚了一点,就被那混球给糟蹋了,这姑娘没想开跳了井。” “就没有王法了吗,姑娘和姑娘的家人不报警抓他吗?” 菊香觉得这姑娘真是单纯,“傻孩子,肖兵的爸可是厂长,在钢铁厂里谁敢跟他对着干。还报警?他们家以后想不想在厂里混了。老于那也是一家子窝囊废,闺女让人糟蹋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他可太坏了,我以后肯定离他远一点。” 菊香满意地点头,“对了,就得这样,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叹了口气,“要我说,也不知道是肖兵在外面欺负了什么人,被人给报复了。” 她解气地骂了声活该,又给她介绍,“这小子横行霸道,养了几个小弟,看谁不顺眼就要打谁,我小叔子就被他打过,他们还是同学呢,被打的头上缝了五针。” 正在这时,隔壁院里传来声,“赵菊香,回来做饭!”是菊香的丈夫苗金辉叫她回去吃饭。 菊香应了一声,“等会儿,我跟人唠嗑呢。” 菊香丈夫是知道自己媳妇是个大嘴巴,怕她出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巴巴撵了过来,想要把人带走,“别什么事都往外面说!” 苗金辉在保卫科工作,这事恰在他的工作范围内,所以他知道得比别人详细。 宋观书已经搓洗好衣服,正在往衣架上晾,他跟苗金辉打招呼道,“三哥下班了。” 几乎每个邻居看见姜菱的第一句话都是:“这就是小宋的新媳妇,长得可真好看。” 苗金辉也不例外。 震惊,于家人没有否认不是于家姑娘的冤魂作案。 姜菱虽然跟宋观书顶嘴,还是非常尊重他的习惯。 外衣被她无情的仍在外面,姜菱絮絮叨叨抱怨道,“现在春天,外套里面还有衣服,等到夏天的时候,你再让我脱,那就真的只剩下内衣了。” 姜菱心情好,不跟这个女人一般计较,她应了声“好的”,就拽着宋观书回屋,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姜菱笑着跟人问好,“三哥好,听嫂子说厂子附近出了坏人,抓到人了吗?” 于是肖副厂长的重用计划,就被“暂时”搁置了。 这人洁癖很严重,只要闲下来,就得打扫卫生洗衣服。 怎么说呢,还是要感谢人民群众的想象力,给她和宋观书解决了不少麻烦。 她赶快转移话题,“行李收拾好了吗,几号出发,去几天,几号回家,带了几件衣服,得随身带上感冒药和腹泻药。” 肖兵还坐在轮椅上呢,就有人来病房里问话。 于家父母听说肖兵被检察机关判了有罪,这次买了更多的鞭炮去坟头庆祝。 姜菱随即小声道,“这毕竟是三哥的工作内容,应该需要保密,我们夫妻俩肯定不跟外人说。” 还真有那好信的人,去坟山上看了,上去一看可不得了,就在于家姑娘“房子”后头有个小坟包,那里面就住这个曾经进过监狱的狠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苗金辉一大老爷们不太好意思拂女人面子,“还没抓到呢。” 不说全部北城人民都知道,至少大半人都听说了这个故事。 这人看似好脾气,实际脾气大得很。 姜菱也不解释,不害臊地顺着她的话接茬道,“我俩才刚结婚,就要分开,当然舍不得彼此。” 为了替肖兵活动,全家齐上阵,费了很大的心力。 哪怕是公安都觉得这玩意罪有应得。 这并不麻烦,姜菱干脆应了下来。 从前肖兵能够逍遥法外,不是社会黑暗,是肖副厂长使用钞能力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导致很多清廉为民的领导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说起来肖家还得谢谢凶手,如果不是肖兵腿被打折了,他现在就得去监狱里蹲着了。 晚上九点半的火车,技术员第一波被厂里派车送去火车站。 下头的群众是不是也会在背后议论厂领导呢。 要说肖兵也是被他爹和他大伯养成了个没脑子的废物,工作组不管问什么,他都毫无保留地回答。 日化厂有残次品的香皂洗头膏内销给工人,价格很低。 而宋观书在家的时候,虽然对方不会偷看,姜菱却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是随便擦擦洗洗就结束。 “也是哈。” 不怕反派生气,就怕反派记仇。 宋观书出去一趟,回来带着肉回来。 姜菱也洗好了脏衣服,晾在衣架上。 至于说让保卫科继续查是谁打伤了他的宝贝儿子?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件事了。 虽然没跟李君吵起来,还是把她气了个半死,这是赤裸裸地敷衍她! 菊香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你要是能憋住不告诉我,我就是想到处传也不行啊。” 肖副厂长是诸位副厂长中最年轻的一位,年轻有为,又有许多靠山。 谢朗很纠结,要不要跟领导汇报。 “咱钢铁厂保卫科的大哥们都是这个。”姜菱竖起大拇指,“有你们在外巡逻,我们晚上能放心睡觉了。” “我一晚上没睡着觉。” 这是打趣他俩即将分别,晚上胡闹,导致早上起得晚了,差点胡闹。 关上门以后,姜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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