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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那句话后,他难过了很长时间。 有很多个夜晚,他蒙在被子偷偷地哭。 隔着被子拍着他的背哄他的是余人。 但商行舟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想的次数多了,怕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陈长生接着说道:“说起来,这还真要感谢您为我安排了这样的人生。” 商行舟说道:“那时候你确信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每天都是在向死而生,自然容易战胜恐惧,如今你已逆天改命,能在世间逍遥千年,甚至有很大机会能见大自由,那你为何依然不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惧还是如何,大概也只有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陈长生说道:“我会帮助您看清楚自己,您也可以帮助我看清楚自己。” 他人是地狱。 死亡是明镜。 可以正衣冠。 可以明心意。 …… …… 时间缓慢流逝。 枫树静。 商行舟还没有动手。 “放手吧。” 王之策说道。 既然不动手,何不放手。 这句放手有两个意思。 放开落在陈长生颈上的手。 对这个世界放手。 商行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您是不是觉得这样放手很没有面子?” 唐三十六忽然笑了起来,然后用力地打了自己的右脸一巴掌。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而且响亮。 唐三十六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看着商行舟非常认真地说道:“您看,面子算什么呢?” 商行舟还是没有说话。 在有些人看来,唐三十六的行为只是想要扰乱商行舟的心神,本质上是胡言乱语。 陈长生不这样认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刚才他已经说过,像商行舟这样永远正确的人,根本不可能认输。 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有些疲惫,或者说无趣。 他对商行舟说道:“您怎么就不能学着认输呢?” “我没有输,为什么要认输?不要忘记,一千年来,我始终都是赢家。” 商行舟傲然说道:“哪怕我曾经低估过天海,犯了错误,但最终还是我赢了。”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问道:“如果不肯认输,那么认错呢?” 场间很安静。 人们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您坚持不肯认输,那么可不可以认个错?” 陈长生看着商行舟很认真地问道。 商行舟神情微怔。 “三年前在国教学院,那夜也在下雪,我当时对您说,我们之间是你错了。” 陈长生说道:“既然错了,那你为什么不认错呢?” 不说胜负,那便来说对错。 究竟是谁对了,谁错了。 不认输,那么会认错吗? 商行舟沉默不语。 陈长生看着他问道:“师父,要你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商行舟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松开手。 没有人上前,因为二人离的依然很近,只需要一伸手,便能触到对方。 接下来,陈长生说了几句话。 “在天书陵里,我就对您说过,也许到最后的时刻你才会发现自己真心想要的是什么,刚才就是最后的时刻。” “您问我为什么要安排这场对战,这就是答案,我想请您直面自己,也许有些难看,但那是真实的。” “你不想杀我,你从来都不杀我,因为你知道你是错的。” “从二十年前开始,您所做的与我相关的一切,都是错的。” …… …… 第1118章 诸君看吧 …… …… 这些天南方使团借大朝试北来,徐有容带着南溪斋摆明阵仗,京都洛阳之间风起云涌,朝堂原野雷霆渐显,陈长生一直没有任何表态,静坐石室悟剑,直到今朝忽然发力,借势而行,为的就是逼商行舟答应与自己一战。 这整个过程,真可谓是殚精竭虑。 他当然想要取得这场对战的胜利,但更重要的是这场战斗本身。 他要通过这场战斗把商行舟逼至悬崖边缘,逼入最极端的情境里。 他要商行舟真切地感受到了失败的危险,感受到异样的眼光,感觉到万事皆空的惘然前景。 如此商行舟才能直面自己,才能看见隐藏在青色道衣下的小,才能正视他没有看过的内心。 商行舟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究竟是怎样看待与陈长生有关的一切? 陈长生说的那几句话,就是他对商行舟的看法。 你不肯认错,但其实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尝试过自己动手,只是让天海家的人、让大西洲的人来杀我,因为你根本不想杀我,虽然这个事实或者你自己都不清楚。 这个看法其实有一定道理。 以商行舟的修为境界,以他如老松般的意志,即便教宗死前留下了很多制约,即便陈长生有很多帮手,非常小心,如果他真想杀死陈长生,又怎会数年时间没有任何成果,像白虎神将的行为甚至更像是笑话。 这就是陈长生想要商行舟看到的真相,他的真实心意。 商行舟看着陈长生没有说话,眼神很冷漠。 他仿佛看着的并非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盆子里的一些杂草,一颗泛酸的果子。 陈长生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些年在西宁镇旧庙,用稀粥小鱼把陈长生喂大的是余人,教育陈长生的还是余人。 商行舟待陈长生并不亲近,很少管教。 原来不是因为他对陈长生没有感情,而是怕动感情? 这些年,整个世界都知道他不喜欢陈长生,却不明白为什么。 原来那些嘲弄、轻蔑、不屑都不是真的,他只是想保持距离,如此才能硬着心肠? 可最终,陈长生还是成了他道心上的那道阴影。 怎样才能抹掉那道阴影,怎样才能填平? 杀死陈长生也不行,因为那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或者,就像陈长生说的那样。 认错? 数道视线落在商行舟的脸上。 商行舟看着陈长生笑了起来。 笑容里有着毫不遮掩的嘲讽意味。 “你想的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国教学院外走去。 青色道衣被鲜血染的尽湿,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墨花的莲花,在风里缓缓的摇摆。 看着渐远的那道身影,陈长生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依然没有谁认输,但谁都知道输赢。 他战胜了自己的师父,世间最强大的那个人。 他获得的不止是这场对战的胜利,也是师徒之间这场精神之争的胜利。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是王者的荣耀。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枫林阁的废墟间,不,应该是整座国教学院里都应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但并没有,因为陈长生保持着沉默,紧紧地抿着嘴,非常用力,以致于嘴唇显得有些苍白。 离他最近的是徐有容。 看着他的沉默,徐有容眼里的欢喜渐渐淡去,变成很淡的怜惜。 “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很擅长说话。” 她微笑说道,想要安慰他此时的心情。 今天陈长生对商行舟说了很多话,心神激荡之下,话语显得有些锋利。 “那是因为你和他平时聊天太少,不然你就会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怼人。” 唐三十六说的眉飞色舞,根本没有嘲弄陈长生的意思,满脸的与有荣焉。 接着,他转头满脸不耐说道:“要我请吗?” 对方没明白他的意思。 唐三十六说道:“都已经打完了,你还杵这儿干嘛?还不赶紧走,我可不打算请你吃饭。” 他是国教学院的院监,当然有资格迎客或者逐客。 问题在于,他这两句话的对象是王之策。 就算是太宗皇帝或者是天海圣后,都不会对王之策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更没有人会对王之策用杵字。 王之策摇了摇头,转身向国教学院外走去。 “摆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谁看?还不是输了!” 唐三十六往地上啐了口。 王破走到陈长生前,看了看他的脸,确认没有什么事,就此告辞。 自始至终,没有交谈,更没有感谢,就是这般淡然。 当年浔阳城,去年汶水城,今年京城,都是如此。 陈长生转身望向徐有容,说道:“我赢了。” 徐有容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说道:“很了不起。”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又说道:“我没哭。” 徐有容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灰尘,有些心疼说道:“这也很了不起。” 陈长生望向远处。 那边的院墙已经垮了。 那件明黄色的皇袍,在阴暗的天气里非常醒目。 余人就站在那里。 …… …… 百花巷里一片死寂。 人们被最终的结果震惊的无法言语。 没有人离开,也有太过震惊的缘故,还有一些原因是因为国教学院的门还关着。 皇帝陛下与教宗大人正在里面谈话。 这场战斗之后,再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对师兄弟相见。 只是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内容? 国教学院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陈长生走了出来。 短剑系着。 头发有些乱。 满身都是灰与血。 眼有些红。 看着很疲惫。 甚至狼狈。 但没有人敢这样认为。 徐有容走在他的左手边。 唐三十六在他身后。 凌海之王郑重行礼:“拜见教宗陛下。” 离宫教士纷纷拜倒,行礼。 最初声音有些稀稀拉拉,渐渐密集,整齐。 跪倒在地的人越来越多。 有国教骑兵,也有玄甲骑兵。 朝中大臣们也跪到了地上。 十余位王爷相视无语,最终还是慢慢地跪了下去。 陈长生向巷外走去。 人群纷纷跪下。 如潮水一般。 淹没京都。 直至整座大陆。 第1119章 年轻人的时代 …… …… 唐三十六没有随陈长生和徐有容离开。 他站在国教学院门前,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如退潮一般迅速散去。 百花巷很快恢复了平静。 苏墨虞带着国教学院的教习与学生陆续返回。 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枫林阁、垮塌的断墙、乱糟糟的树林以及那些清楚的战斗痕迹,想象着就在不久之前的那场惊天之战,众人的情绪难免有些异样,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当然,这是一场美梦,因为现在的国教学院是离宫一派。 苏墨虞没有理会教习与学生们荡漾的心情,也没有急着去安排整修事宜,而是更关心别的事。 “没什么事吧?” 他盯着唐三十六的眼睛问道:“我看他的眼睛红的厉害。” 这句话里的他自然说的是陈长生,苏墨虞担心他是不是伤势太重。 唐三十六摊手无语,心想陈长生与皇帝陛下抱头痛哭的事情也要告诉你吗? …… …… 安静的偏殿里,流水落入池中,叮咚作响,水瓢在上面无序地飘动,就像是野渡无人的一只舟。 王之策的视线离开水池,望向殿外。 天还没有黑,天光落下,景物非常清楚,但他没有看到吴道子。 天地间有一抹白,非常圣洁,像雪也像莲花,那是徐有容。 她站在光明正殿门前,歪着头向里面张望着,看着很是可爱。 凌海之王等人陪同着她,沉默不语,准备着战斗。 几年前,这样的画面就已经出现过一次。 那次陈长生自寒山归来,身受重伤,与教宗在那方静殿里谈话。 当时徐有容随时准备出手。 今天很明显,她也在随时准备出手。 哪怕今天坐在陈长生对面的是王之策。 …… …… 在国教学院里,陈长生眼看着要被商行舟斩于剑下,徐有容不得不出手,却被王之策拦了下来。 但王之策非常欣赏当时她的应对,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天下溪神指。 “我最佩服的是,她居然没有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放在大兄的刀法上,你也一样。” 王之策的话非常真诚。 因为他非常清楚那套名为两断的刀法多么可怕。 不仅仅因为他是周独夫的结义兄弟,这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事情,是已经上了史书的事情。 陈长生与徐有容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 那年他与王破在洛水畔行走时展示了一番周独夫的刀意,王破便借此破境,一刀斩了南铁。 现在两断刀诀就在他与徐有容的手里。 拥有两断刀诀,便能继承周独夫的传承,很可能成为第二个星空之下最强者! 换作别的修道者,谁能忍受这种诱惑? 他们必然会天天对着那套刀诀苦练不辍,把所有的时间甚至整个生命都花在这上面。 但陈长生没有这样做,徐有容也没有这样做,除了曾经在天书陵里共参过一段时间,他们再没有专门为了修行两断刀诀相见,甚至经常会忘记这件事情。 “两断刀诀太过酷烈,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就是陈长生对王之策做出的解释。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而且我们有自己的道法,那也是很好的。” 这个答案很平静,源于自信。 王之策最欣赏的便是此,不解也是此。 从天书陵到剑池到周园,那么多的奇遇,都没能让陈长生的心境有所变化。 有谁能把天书碑当作石珠就这么随随便便系在手腕上? 他与徐有容如此年轻,究竟从哪里来的自信让他们面对这个世界时如此从容平静?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会是你们的。” 王之策看着他说道:“我原以为你们还年轻,可以等着我们老去,不必如此冒险。” 陈长生明白他是在解释为何会应商行舟的邀请现身京都。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向他做解释的人叫王之策。 这个事实确实很容易让人感到惘然无措。 …… …… 徐有容转身望向群殿深处那方黑檐。 确认静殿里的谈话很顺利,她自然不会破石壁而起凤火,凌海之王等人也散了。 这时候她听到了王之策的那句话,当然这也是因为王之策想她听到的缘故。 那句话让她的眉挑了起来,就像是准备燎天的火焰。 一道人影映入她的眼帘。 “看起来,你的战意并没有完全消失。” 莫雨看着她微笑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好战。” 除了像她和陈留王、平国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徐有容的真实性情。 徐有容看着她说道:“在你的眼里,我看到的也尽是不满。” “你我做了无数准备,结果尽数落空,难免有些不适应。” 莫雨说话的时候耸了耸肩,显得特别不在乎。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隐藏了多少血雨腥风。 如果没有陈长生看似天真愚蠢的安排,或者今天京都真会血流成河。 “你的小男人确实不错。” 莫雨叹道:“王大人却是可惜了。” 徐有容嘲笑说道:“你还真以为他是书里那样?” 当年在皇宫她还年幼,莫雨已是少女,读书时不知对王之策发过多少次花痴。 世间这样的少女太多,在她们想来,王大人必然是活在云上,采露为食。 如果真的看见了,她们才会知道,那样的谪仙人是不存在的。 那就是一个会妥协,有些可悲,甚至无趣的老男人。 就在莫雨与徐有容谈论王之策的时候。 王之策听到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对他先前那番解释的回应。 很强硬,而且直接。 “既然这个世界注定是我们的,那你们为何不退?就一定要年轻人等吗?” “等的时间久了,我们也会变成像你们这样无趣的老人。” “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一直都是你们的世界?” 不是陈长生,也不是唐三十六。 说话的人是凌海之王。 王之策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一位大主教。 所谓国教巨头,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但有件事情,落在他的眼里,便再难出去。 凌海之王很年轻。 国教巨头里,他是最年轻的那一个。 唐三十六曾经这样说过。 年轻就是正义。 王之策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 …… 一辆马车向着离宫外驶去。 有些变形的车轮,碾压着广场坚硬的青石板,摩擦声有些难听,看着更是寒酸。 青石板上的血渍早就已经洗干净了。 吴道子愤怒的喊叫声从车里不停地传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夫!” 没有人回应吴道子的骂声。 一个人都没有,早就已经清场。 这是离宫表达的尊敬。 凌海之王站在檐下,看着那辆渐远的马车,神情很平静。 安华站在他的身边,想着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听着这些骂声,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无措。 吴道子的愤怒来自于失败,更是因为,他在离宫里没有感受到尊敬。 按照惯常的道理,无论胜负,像他这种辈份的老人,都应该受到尊敬。 更何况,他代表着王之策。 但没有。 从陈长生到徐有容,从凌海之王到安华,再到外面的王破与莫雨,都没有表明这种态度。 或者,这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那个时代。 吴道子很愤怒,更是失望,但王之策却很平静,甚至欣慰。 因为他今天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一种曾经非常熟悉的、在大周建国之后却渐渐远去的力量。 那种力量有些粗砺,容易令人不悦,没有规矩,却有着非常鲜活的生命力,非常动人。 千年之前天下大乱,朝堂崩坏,魔族南下,民不聊生,路有白骨。 然后,有野花盛开。 周独夫、陈玄霸、陈界姓、商行舟、楚王、丁重山、李迷儿、秦重、雨宫、凌烟阁上那些人。 还有他。 当时他们都很年轻,但他们敬过谁?怕过谁? 原来,那个时代没有结束。 现在,还是那个时代。 年轻人的时代。 第1120章 最是真情帝王家 王之策离开了京都,不知道下一次从伽蓝古寺里出来会是什么时候。 商行舟也回了洛阳,之后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长春观。 在此之前,他在皇宫里与余人有过一番谈话。 余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天深夜圣女进宫,我什么都没有答应她。” 那一夜,陈留王星夜兼程入洛阳。 商行舟沉默不语,便到了今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中了徐有容的算计。 徐有容借的是势,攻的是心。 余人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您真的对我起了疑心,可以事先问我一句。 商行舟没有问,关于这一点,在天书陵里他对徐有容给出过理由。 ——洛阳没有收到来自皇宫的信。 很多天了,足够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但是余人没有片言只语。 余人比划道:“如果太宗皇帝还活着,他会怎么做?会不会主动写信?” 从西宁镇旧庙甚至更小的时候,商行舟就开始教余人如何成为一位优秀的帝王。 在商行舟看来、也是整个大陆公认的,史上最优秀的帝王当然就是太宗皇帝。 他希望余人成为第二位太宗皇帝,那么自然要学习或者说模仿,事事如此,日日如此。 在面对最复杂、艰难的选择时,余人设想太宗皇帝的行事可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答案很明显。 太宗皇帝绝对不可能主动给洛阳写信。 “你做的不错。” 商行舟看着余人说道,神情很欣慰。 “但你做的还不够,太宗皇帝这时候应该表现的更为自责,甚至可能已经发出了一道罪己诏。” 风雪早就已经停了,春意重回大地,皇宫广场被融雪打湿,远远看去,能够看到石缝里的那些新绿。 余人看着渐要消失在暮色里的那道身影,想着先前的对话,心想自己远远不如祖父。 他不如祖父的地方可能有很多,比如虚伪。 比如,他没有办法解决商行舟与陈长生之间的问题。 而且,师父终究还是老了。 余人想着先前看到的商行舟鬓角的花白,情绪有些低落。 林公公看着陛下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从先帝年间进宫到现在,他已经垂垂老矣,见过了很多事情,却越来越不明白年轻一代的想法。 无论是年轻的陛下还是年轻的教宗。 他们都很尊敬王之策、商行舟这些老人。 但他们却一定要战胜对方,彻底的击败对方。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 …… 今天,磨山垮了。 矶山便成为了京都近郊的最高峰。 中山王看着远处的夕阳,眯着眼睛,很是锋利。 国教学院刚有结果,他便离开了百花巷。 他不想跪陈长生,他也不想再留在京都。 商行舟承认了失败,陈家王爷们的日子想来会变得越来越难过。 他决定回到自己的封郡,这时候是在等圣旨。 没有圣旨就离开,随时可以被朝廷安上一个谋叛的罪名,他可不想主动给出理由。 相王走到峰顶,望向满山红暖的暮色,叹了口气。 他也在等圣旨,但等的旨意内容与中山王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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