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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了。 阴森幽暗的囚房里,响起搬运重物的声音,十余个填满沙土的麻袋,被清吏司的官员们搬了进来,然后压在了杨修身的身上。 最开始的时候,杨修身的身体还会动弹两下,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停止。 污黑的、近乎凝固的血,从他的眼睛与鼻孔里溢了出来,再也无法呼吸,却还睁着眼睛。 哪怕死了,他也要睁着眼睛,死死地睁着眼睛,仿佛要看看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天道,有没有公理。 秋日落在庭院里,海棠树上没有花,依然清美。 周通站在海棠树下,脸色微显苍白,应该是多年不怎么见阳光的缘故。 一名清吏司官员站在他的身后,只觉身心俱寒,即便阳光也无法让他暖和起来。 一名朝廷官员就这样死在了周狱里。 按道理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但这名清吏司官员是周通最信任的下属,跟随他已经有数十年时间,知道这一次与以前都不一样,以往那些死在周狱里的朝廷官员都未经正常审判,按道理来说严重违反周律,但并不违背圣后的意志。 圣后娘娘不想再看见那些官员,所以那些官员便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但这一次不同,他很清楚周通大人是在私下调查什么事情,圣后娘娘并不知情,也不知道杨修身死亡的消息。 他望向周通,眼光落在那件大红色的官袍上,没有像平常那样,看到无尽血海、滔天煞意,却隐约感觉到一道不安甚至恐惧的意味。 周通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冒着娘娘盛怒的危险,暗中刑讯如此之多人,究竟是想知道什么?他因为什么事情而恐惧? …… …… 如果说黑袍是这个世界上秘密最多的人,那么周通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掌握的秘密最多的人。 对他来说,秘密仿佛就像是金银财宝,又像是权势地位,越多越好,越多他便能感觉到越安全。 从一年前开始,他便开始试图发现陈长生身上的秘密,只可惜始终没有获得太多进展,唯一的进展,却因为牵联到皇宫里,极有可能发现圣后娘娘的秘密,而被迫停止下来,但谁也不知道,他一直在暗中继续调查。 他是最开始怀疑陈长生就是昭明太子的那个人,去年在京都忽然流行起来的那个传闻,本来就是他刻意放出去的。 他最想知道的那个秘密就是这件事。 当初他只是有这种猜想,却无法确信,因为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地方。 如果陈长生真的是昭明太子,商行舟为何要把他送来京都,送到娘娘的眼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陈长生和昭明太子的年龄对不上,相反,那个叫余人的小家伙能够对上。 假作真时真亦假? 所有见过陈长生的人,都说他早熟,沉稳平静,不似少年。 梅里砂死前的时候,还在看光阴卷。 很多线索在这座海棠花开的院落里汇总,无数细节在他的脑海里渐渐交织成形。 最后,这些都指向了某个难以相信的推断——陈长生就是昭明太子,他被光阴卷强行改变了年龄。 这种猜想太过狂野,不可思议,他依然无法相信,所以他继续暗中调查。 但他查遍了宫中的秘档却一无所获,他暗中关押了当年牵涉此事的很多人,包括接生的稳婆,还有太医署那几位早已告老归乡的旧人,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确认,当年昭明太子生下来的时候,体内的日轮就已经崩裂了。 如果仅仅是这个发现,并不会令他动容,因为他知道,圣后娘娘当初逆天改命,献祭星空时曾经发过无比狠毒的誓言,她注定会孤老而死,那么她自然不可能留下任何子息,在隐隐运转却不可逆的天道之前,昭明太子当然会死。 但前些天,他看到了天机阁与皇宫之间的秘密传书,知道了另一个秘密。 陈长生是皇族中人,而且他有病,他的病源自于还在娘胎时,体内的日轮便已经崩离。 ——和昭明太子一样。 周通开始感到不安,甚至恐惧。 如果陈长生真的是昭明太子,他还活着,那说明什么事情? 说明圣后娘娘的逆天改命并没有完全成功! 只要陈长生活着,圣后娘娘便有可能受到天道的反噬! 如果这件事情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反对者利用,圣后娘娘还能继续安坐皇位吗? 周通很清楚,娘娘如果一旦失势,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凄惨结局。 同样是效忠于娘娘,但他与薛醒川等神将不同,那些神将麾下各有兵马,如果陈氏皇族重掌皇位,为了稳定局势,只要那些神将愿意改换门庭,便绝对不会受到任何攻击,至少是在数年时间里,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没有人会允许他活着。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圣后娘娘最忠心、也是最疯狂的那条狗。 他替娘娘咬死过太多人,背着太多的血债。 他不想死。 哪怕是一条狗,也有苟活的渴望。 怎样解决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就像很多人想的那样,圣后娘娘只要杀死陈长生就行。 在世间所有人眼里,圣后娘娘冷酷至极,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 但周通追随娘娘多年,知道民间里的那些传说并不完全属实。 娘娘确实没有血脉传承,平国公主是抱养的,但她哪里曾经亲手捂死过自己的儿子? 娘娘毕竟是女人,如果她真的发现陈长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软了怎么办? 不能心软,不能无视天道,不能冒险! 周通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红色的官袍微微颤动,在初秋的阳光下掀起血一般的波澜。 “让我来替娘娘分忧吧。”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第610章 简单的杀光 “如果他真的是昭明太子,我想,现在应该有很多人想他死,虽然那些人可能已经知道他可能快要死了,但您应该很清楚,他们的身家性命乃至于家族千世都依托在您的身上,他们不会冒任何风险,不会允许他再多活一天。” 徐有容平静说道:“所以我不能离开国教学院,南溪斋的剑阵也永远不会解除。” 雅淡的天青瓷杯在手指间缓缓地转动,就像是被溪水推动的水车,平缓顺滑无声。 圣后看着指间的杯子,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没有说什么。 天青瓷杯很美丽,看似很硬,但对她来说,只需要微一动念,便能碾成齑粉。 徐有容没有指望过圣后会救陈长生,哪怕他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且教宗陛下对陈长生的病没有办法,娘娘也不见得有。 但她希望在陈长生可能最后的这段岁月里,能够拥有一段不被打扰的静美的时光。 陈长生十岁之后便一直承受着死亡的阴影艰难前行,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她便有些难过。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明天就会带他离开京都。” 徐有容看着圣后娘娘说道。 圣后敛了笑容,神情漠然说道:“如果他真是我的儿子,那么他每多活一天,我便会不安一天。” 徐有容说道:“寒山归来途中,我查遍所有教典,天道反噬,并无实证。” “那是因为无论太祖皇帝还是太宗,都没有违背过当初的誓言,前者害死了除太宗之外的所有子女,后者直接杀光了凌烟阁上画像里的那些老人们,如果不是王之策跑的快,说不定太宗他真的可以千秋万代,到现在还坐在我这个位置上。” 她在提到太祖和太宗皇帝时,并不如何恭敬,尤其是在提到万民景仰的太宗皇帝时,更是语带讥诮,显得颇为不耻。 “两年前陈长生在国教学院藏书楼里点亮自己的命星,我和莫雨恰好在甘露台上,当时我说了一句话,命星,也有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克星……如果命中注定,我和他当中只能活一个人,你觉得天道会让他死还是我死?” 圣后的声音渐趋寒冷。 徐有容很清楚,在天道做出最终的审判之前,娘娘会自己提前给出答案。 圣后站起身来,示意她不用再说,负手走到窗边,望向如同燃烧的天空。 徐有容也走到了窗边,望向红艳的暮空,眯了眯眼睛,下意识里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从后面望过去,她们的姿式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复刻出来一般,又像是一对母女。 圣后说道:“任谁来看,你比平国都更像我的女儿。” 平国是她从天海家抱养的女儿,血缘关系极近,容貌也有几分相似。 她年轻的时候是世间最著名的美人之一,徐有容是现在公认最美的少女,但同样是极致的美却不相似。 可是正如她所说,任谁来看,徐有容都像是她的亲生女儿。 那是因为气质、气度、气魄相似的原因。 “事实上,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因为我们有相同的血脉。” 圣后看着天边燃烧的云朵,美丽的脸庞上光明夺目,无比强大自信:“当年献祭星空,逆天改命,我心甘情愿断子绝孙,也要登上皇位,我从来不会为此事而后悔,因为我很清楚,即便是天道,也无法阻止凤凰的重生。” 那片燃烧的云在天空里缓缓西去,看上去就像是在火焰里突围的凤凰。 “你,就是我的后代,我的继承者。” 圣后望向徐有容,淡然说道:“至于他是不是我的儿子,我根本不在意。” 徐有容心想,那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存在?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现在看起来,你那个老师又把你教回去了。” 圣后面无表情说道:“感情是世间最廉价的东西,道德只是弱者保护自己的借口,这些都不重要。” 徐有容说道:“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呢?” 圣后看着天空,悠然说道:“存在。” 徐有容静思片刻,说道:“我们该如何存在?” “如何存在,各撷其妙,存在能否长久,神魂如何不灭,方是大道。” “万物有始有终,即便神隐之上得见大自由,亦要生灭。” “本物易腐,其影不灭,最终是要看那痕迹的浓淡。” 圣后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而那些痕迹来自于你我的脚步,依循我们内心的方向。” 徐有容说道:“如果有人拦在道路前方?” 圣后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有能力杀光所有拦在身前的人,如此才能按照我们的心意带着这个世界前行,把我们的神魂烙印在历史之上,哪怕身后万千人痛骂,也无法抹去,如此才能接近真正的永恒。” 徐有容有些不解,蹙眉说道:“如果所有人都反对,怎么可能杀得光呢?” “当然杀得光,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圣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 “先杀光那边的。” 她看着遥远的北方,仿佛对那里终年不歇的风雪说话。 “再杀光那边的。” 她望向遥远的西方,仿佛对着一望无垠的海洋作出了宣告。 “接着杀光那里的。” 她收回视线,望向京都某处。 随着她的这句话,离宫神道两侧的树林忽然无风而动,无数青叶簌簌落下。 “最后杀光那边的。” 她望着天空,眼神很深,仿佛要把这片燃烧的天空看破。 …… …… 暮色渐退,夜色来临,国教学院外的酒楼继续歇业,百花巷里很是安静,只有那些摊贩偶尔会呦喝几声,只不过提前接到过国教骑兵的警告,知道现在圣女和南溪斋弟子们都住在国教学院里,呦喝声很是节制,声音不大。 一个挑着桅子花在卖的老汉,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国教学院的围墙前,看似要小解,却忽然消失不见。 澄湖楼送菜的马车从后门进了国教学院,比平时数量更多的夜宵被厨子们小心翼翼地抱进厨房里备着学生和南溪斋弟子们晚上食用,一名送菜的中年汉子与一位厨子说着闲话,然后消失在了外面的灰墙里。 类似的画面在很多地方出现,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借着夜色潜入国教学院的人一共有十四名,都是刺客与杀手。 除了天机阁与黑袍,整个大陆上只有清吏司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么多的强大刺客与杀手。 南溪斋女弟子们境界极高、剑法极强,布下的剑阵更是强大至极,但毕竟是在峰间清修的道门弟子,这方面的经验非常不足,而国教学院的外墙相连足有十余里,国教骑兵的巡防再如何严密,也不可能控制住所有区域。 国教学院里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些刺客的潜入。 就在那名卖桅子花的老汉来到国教学院围墙前的时候,折袖就睁开了眼睛。 他不在楼里,而是在湖畔的那棵大榕树上。 白天的时候,陈长生交待了遗言,还说了很多别的事情。 唐三十六和苏墨虞很沉默,跑了轩辕破,折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上了树,抱着魔帅旗剑便开始睡觉。 他的身后是南溪斋的剑阵,再后是小楼,陈长生在里面。 想要杀陈长生,首先要过了他。 当年在青云榜上,他排第二,是唯一能够威胁到徐有容地位的少年天才,不是因为他的境界有多高,而是他的战斗力极为强大。 如今在国教学院,他的境界也不是最高的,但如果不算法器与别的事物,即便陈长生也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他自幼生活在荒凉却凶险的雪原里,是面对着死亡活下来的狼崽子。 去年秋天在国教学院门前,陈长生一剑破星域,震惊全场,他当时说过,至少有五个人能够做到他一样的事情,在通幽境胜聚星。 他说的五个人是秋山君、徐有容、苟寒食,自己,还有折袖。 折袖对危险的感知极为敏锐,面无表情地看着夜色下的国教学院,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发现了至少七名刺客的踪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非常诡异,因为那些刺客逐一倒下,有的倒在野草里,有的倒在了树林深处,有名刺客借水而遁,却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过,星光下只能看到湖水里几抹淡淡的红。 折袖这才知道,原来国教学院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多强者,虽然那些强者明显是友非敌,却依然令他生出些寒意来。 …… …… 一辆马车停在百花巷外。 车厢里的灯光很是昏暗,照着案上的白纸有些发黄,纸上的字迹也有些发蓝。 那两名清吏司官员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苍白。 毫无疑问,自从圣后娘娘执政以来,北兵司胡同里的那个衙门,便是整个大陆最阴森、行事最嚣张的地方。 但今天晚上清吏司要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未来的教宗,想到这个事实,这两名官员依然感到无比紧张与害怕。 潜入国教学院的那些刺客,没有一个人回来。 更恐怖的是,国教学院里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根本不像有战斗在发生。 笼罩着国教学院的夜色,仿佛就像是深渊,悄无声息地吞噬了十余名清吏司最了不起的刺客的生命。 第611章 我要离去的意思(上) 时间不停地行走,车厢里的两名清吏司官员脸色更加苍白,没有再作停留,离开了百花巷。 星光照着周狱,照着海棠树,照着周通身上的大红官袍,如地狱,如仙境,如血海。 听着下属的回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像死人一样。 国教学院里有南溪斋的剑阵,外有国教骑兵,离宫看似没有做什么,但事实上早有准备——茅秋雨一直在百花巷里的那间客栈里,两袖清风,却有神器在身。国教学院里还有十八位红衣主教,夜色里还隐藏着梅里砂提前留下的一些强者。 周通用了十余名精锐刺客的生命,确定了这些事实。 这样的阵势,即便圣后娘娘真的调动羽林军,也不见得能够杀死陈长生,除非她亲自出手,而且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不然教宗陛下肯定会出现——他根本就没有指望今夜能够杀死陈长生,只是试探,结论是不行,必须寻找别的方法。 京都郊外的某间庄园里,有些人也正在讨论相同的事情。 “不行,想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攻进国教学院太难了。” “这些年族里花了这么多钱,难道都喂狗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大概都能办,但这件事情不是小事。” “你首先要告诉我,国教学院里我们到底有多少人。” “我们在国教学院里确实有内应,在国教骑兵里也有内应,甚至就连离宫方面我们也能找到愿意帮助我们的友人,但徐有容的应对简单却非常有效,只要南溪斋的剑阵存在,我们就没办法靠近小楼。” “我就不信,那些小姑娘组成的剑阵能拦住我们。” 看着那名子侄兴奋的神情,天海承武微微皱眉,抬起右手阻止了堂间的争论,问道:“你姓周,还是姓王,或者姓苏?” 周是周独夫,王是王之策,苏是苏离。 千年以来,只有这三个人曾经闯过圣女峰,破过南溪斋的剑阵,然而即便是他们,也为之消耗了很长时间,付出了很多心力。 天海家现在有谁能够及得上这三位传奇人物?又有谁能够有信心在教宗显圣之前,破开南溪斋剑阵,进小楼杀死陈长生? 听着这话,那名子侄无话可说,涨红了脸,低下了头。 天海承武看了眼始终沉默不语的儿子,然后对族人们漠然说道:“圣女聪慧,推演之术举世无双,哪里会留下丝毫漏洞。” …… …… “国教自然会护着陈长生,圣女以为再加上她愿意护着陈长生,圣后娘娘或者会有所忌惮,至少不会亲自出手,所以陈长生是安全的,但她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陈长生并不是一个死人。” 周通看着下属们面无表情说道:“既然不是死人,那么就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自己想要离开国教学院,谁能阻止他?” 下属们不是很理解,问道:“他为什么要出来?” 周通站在庭前,看着那株海棠树,没有说什么。 他看到过天机阁与皇宫之间的传书。 天机老人在传书里说陈长生快要死了。 他知道,像陈长生这种人绝对不会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死去。 …… …… 酒杯落在坚硬的梨花木桌上,发出一道沉闷又有些清亮的声音。刚从拥雪关回京不久的天海胜雪抬起头来,嘲讽望向堂间的那些族兄族弟,最后视线落在父亲处,说道:“只能等他自己走出国教学院。” 天海承武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起来,有些欣慰,然而下一刻,欣慰随夜风而散,神情重新变得严肃,声音也变得寒冷了起来。 “他会出来,只要他踏出国教学院一步,就杀了他。” …… …… 夜色如前,还是那般安宁,仿佛先前那些倒下的身影只是幻觉,并没有很多可怕的刺客曾经来过,然后被一一杀死。 折袖静静看着湖畔,确认那些刺客已经死光,心情却没有变得轻松起来,还是有些担心,从榕树上滑下,向小楼里走去。 无数剑意隐而不发,暗自循符着天地间的法理,交织在小楼四周的空间里,如果有人擅自闯入,必然会激发无数道可怕的剑光。 折袖视若无睹,就这样走了过去。 那些剑意还是隐藏在夜色里,没有激发,向他的身体斩落。南溪斋的弟子们很清楚他与陈长生之间的关系,圣女被请进了皇宫,她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决断。 世间并没有真正的算无遗策,哪怕徐有容极擅推演,命星盘上契星空,却依然算不透某些事情,比如人心。 折袖就这样走过了南溪斋的剑阵,走进了小楼里。 然后,他看见了唐三十六。 唐三十六很担心陈长生,所以他理所当然会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徐有容留下的所有安排对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在做什么?”折袖看着唐三十六问道。 只是半天时间过去,唐三十六便显得疲惫了很多。 陈长生即将死去的事实,让所有人都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作为陈长生最好的朋友,他的心情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唐三十六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房间紧闭的门,神情有些黯然。 折袖不再多言,直接走上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人。 看到空空的床与无人的书桌,他和唐三十六的脸色顿时变了。 片刻后,收到传讯的苏墨虞也赶到了这里。 “怎么办?” 苏墨虞的神情很是焦虑,说道:“我们得赶紧报知离宫。” 折袖沉默片刻后说道:“不要。” “有一种巨兽,在知道自己将要死亡的时候,会自己走到非常遥远的地方,安静地等待着最后那刻的来临,不愿意被任何人看见,可能它觉得这样才能保留住最后的尊严。” 唐三十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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