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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叶旻嘉说,“中午陪我去趟药店呗。” 柏江忻:“你有病?” “你才有病。是去买预防流感的药好吧?” “不去。”柏江忻直接拒绝。 叶旻嘉毫不意外,平时喊他陪自己去买个奶茶都跟请老爷似的,更别说买药了。 “妈的无情,那你别想我帮你跟老班请假了。” 大不了他自己去买,又不是女生,干什么都要人陪。 “我好像忘了问药叫什么名字了。”叶旻嘉忽然想起,朝着前面的座位喊了声,“向笛,向笛。” 柏江忻下意识地顿住,抬起头。 向笛转过头来。即使已经清楚地听见是班长在叫自己,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在转过头后,目光一瞬间停在柏江忻身上。 不敢停留太久,唯恐露出破绽,她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叶旻嘉问:“你推荐我买的那个流感药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答了班长的问题后,向笛继续做自己的事。 其实很想让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跟班长提议买药的,可是又怕他知道了以后,她喜欢他这件事再也无处可藏。 可是表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光是在心里说,都让人觉得很害羞,更别说当着那个人的面说了。 向笛忽然伏倒在桌上,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默默无闻? 明明就吵得要死。 吵得他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她喜欢他这件事。 看着前排那个跟着主人伏桌的动作一块儿耷拉下来的丸子马尾,柏江忻扯了扯唇。 可是她的心里喊再大声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只有色心没色胆的土拨鼠。 柏江忻突然说:“中午我陪你去买药。” 叶旻嘉:“啊?” 柏江忻难得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中午陪你去买药。” “妈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旻嘉问,“那你待会儿还走不?” “不走了。”柏江忻淡声说,“毕竟还有八百张试卷要写。” 看在她拐弯抹角关心他的份上,学习大补丸就学习大补丸吧。 就算是他回谢她的关心了。 虽然她也不会知道。 不过很快,柏江忻就后悔了。 - 今天的晚自习轮到生物老师负责。 生物老师拿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大家伙一看,就知道今天晚上的晚自习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以前自习课被占用拿来考试,还能像个活人一样抱怨两句,现在都熬到这份上了,早就麻木了。 生物老师搓了搓手指,开始发试卷。 “这节课考试,来第一排的同学把试卷传下去,不用答题卡都直接写卷子上。” “考吧考吧,考死我算了。”叶旻嘉边传试卷抱怨,“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备战高考。” 再一看旁边的柏江忻,已经开始写了,前两个选择题都选好了,他都看到答案了。 “大哥,你能有点人类的七情六欲吗?”叶旻嘉忍不住问,“你是Al吗?” “赶紧写吧你。” 柏江忻懒得搭理他。 叶旻嘉扫了眼试卷,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不想写……”叶旻嘉捂着头说,“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厌学了。” 不光他一个人不想写,大部分人都不想写,拖拖拉拉的,光往后传个试卷,就传了差不多七八分钟才传到最后一排的同学手上。 教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柏江忻已经写到了最后几个选择题,直到这时候,他才听见某个半死不活的声音。 呵,都已经开考十多分钟了,终于开始审题了。 好大的怨气,就因为连着两个选择题都选D,某个人听上去要把出题老师给拉出去发卖了。 “……”嫡庶神教开始入侵生物试卷。 好在后面没有连着选D的选项了,后面的选择题都逃过了被打成庶题的命运。 柏江忻有些无语。 S,S,这么简单的基础题,知识点都背到哪里去了? S是DNA合成期,M是有丝分裂时期,明明变态的是她的脑子。 一碰到不会的题目就又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柏江忻叹气。 不过向笛的选择题总算是平安写完了,终于顺利来到了下一个题型。 好在生物本来也没什么复杂的计算题,虽然考试的时候某个人的碎碎念依旧挺多的,碰上简单的就感叹自己怎么聪明,碰上难的就责怪出题老师不懂事,但姑且还在柏江忻能忍受的范围内。 这么几天下来,他甚至已经有一点习惯向笛那些天马行空的内心碎碎念了。 只要她别老想他。 考试的时候,虽然怨气大,嘴也碎,但向笛确实还算是很专心的,直到她写到一道有关于性状遗传的题。 原题是两只不同颜色的豚鼠交|配,计算它们的后代颜色概率。 没什么难度的题,这回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了。 但柏江忻显然低估了向笛的搞事程度。 “……” 不当土拨鼠要当豚鼠了是吧。 按了按太阳穴,柏江忻在心里劝自己算了,做题而已。 事实证明柏江忻再一次低估了向笛强大的联想能力。 向笛轻轻咬着笔尖,眼神逐渐放空。 不多一会儿,她咬着唇憋笑,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旁边的梁芊芊被她吓了一跳,悄声问:“你咋了?” 向笛回神:“没咋。” 心虚地看了眼讲台上的生物老师,老师正在玩手机,又看了眼周围的同学,大家都在专心写自己的试卷。 向笛再次小幅度转头,往后看去。 柏江忻也在专心写试卷。 低头看手机的生物老师这会儿正好抬起头活动脖子,发现有个女生瞄来瞄去的,咳了声,委婉提醒:“都自己写自己的试卷啊,别到处乱看,高考的时候能让你到处看吗?” 向笛脸上一红,立刻转过头,死死盯着面前的试卷,再也不敢乱瞄了。 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好在只是幻想,除了她自己没人会知道。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认真做题。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是这种想象就像是一种毒药,一旦开始,就很难戒掉。 想象是一件神奇的事,能够将人带进一个完全的精神世界,让人在精神世界中得到现实中得不到的爽感。 每当因为压力而感到精神紧绷的时候,向笛就喜欢一个人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收敛,也没有克制,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私密行为,她可以尽情地沉浸在当中自得其乐。 等想象结束,她整个人都会得到一种特别的满足,然后又能够干劲满满地迎接现实生活。 即使她知道这种意淫很不切实际。 可是人就是要意淫一些不实际的东西啊,反正只是意淫而已,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又不会有人知道,也不怕丢脸,干嘛不大胆一点,意淫个大的。 比如突然被亿万富翁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比如成为万众瞩目的顶流大明星,这种在现实生活中基本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才值得去意淫,否则怎么叫意淫呢。 向笛咬着笔尖,课桌下的双腿也悄悄夹紧。 安静的教室里,吸顶灯亮如白昼,生物考试还在继续,叶旻嘉总算写完了第一面,翻面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旁边的柏江忻。 他的卷面还停留在第一面。 怎么回事?明明一开始比他快那么多,现在自己第一面都写完了,他还没写完? 叶旻嘉好奇地凑过去看。 搞什么,居然连填空题都没写完?这么久了,这小子压根就没怎么写啊。 不对劲,叶旻嘉将目光从试卷移到柏江忻脸上。 柏江忻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 嘴唇紧抿,脸色苍白,又透着股非常不自然的绯红,顺带连耳根和脖颈那一片的肌肤都是红的,下颚绷紧,感觉他的牙齿都快把唇瓣内侧给咬破了。 感觉像在忍着什么,叶旻嘉悄声问:“你咋了?想撒尿?” 柏江忻重重闭了下眼。 再睁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有种说不清的味道,几乎是咬着牙说:“想杀人。” 叶旻嘉额了声。 这卷子有这么难吗? 连柏江忻都做到想杀人? 第7章 攻略第七天 倒霉的解压工具 能够听见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这种事本来就很玄乎。 柏江忻第一次知道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他当时甚至都没有记忆力,照顾他的保姆给他试冲泡奶粉的温度,对着奶瓶喝了口后,又喂给他,接着他的脑子里便出现了保姆感叹小少爷命真好的声音。 他当时根本听不懂,还以为自己的脑子坏掉了,吓得大哭,把保姆也吓了一跳。 柏江忻不会说话,他的父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认为是保姆不专业,又换了一个,这个保姆不会对嘴喝他的奶瓶,才消停下来。 但毕竟不是在隔离箱,难免和人会有接触,父母工作都忙,实在无暇顾及柏江忻,干脆把他送到了爷爷家。 柏江忻学会语言表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脑子坏掉了的这件事表达给爷爷听。 爷爷一听就明白了,从此让家里的佣人严格管控孙子的饮食。 等柏江忻再大一点,爷爷才告诉他,这是一种遗传病。 用浅显的生物知识解释,这种疾病基因就相当于一种性状表现,但它并不是常见的常染色体显性或者隐性遗传,也不伴随X或者Y染色体遗传给后代,而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纯合显性遗传病。 假设用大写字母D来表示显性基因,小写字母d来表示隐形基因,那么这种遗传病就只有不含任何杂合子基因的DD性状才能表现出来。 万分之一的人才会拥有这种DD基因,这种DD基因很容易被配偶的杂合基因所稀释,非常不易遗传,而且并不会像其他遗传病譬如白化病,会直接表现在患者的生理外观上,也不会被医疗仪器检测出来,除非病患主动告知,因此目前这种遗传病几乎没有出现在任何书面病理记录当中。 柏江忻爷爷的奶奶也有这个病,爷爷之所以知道这个病,也是儿时从他的奶奶那里听来的。 爷爷说,如非必要,不要把这个病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柏江忻问为什么,爷爷只说,这个病听上去很神奇,像拍电影一样,但其实对自己、对他人,都并非是一件好事。 爷爷出生在一个动乱的年代,那个年代,军人在战场上打战,他也在政治场上和敌方博弈,这个病确实在当时让他为组织单位效力不少,可后来仗打赢了,和平了,没有敌人了,他的病就成了同僚们的心患。 没有人愿意和他共事,爷爷也深知这一点,主动要求分配了一个闲职,远离了那个权力中心,才换来了自己和家人安稳的下半生。 人心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最大的秘密往往都藏在最心底,没有人会一点秘密都没有,所以即使是面对最亲密的人,也不要告诉对方。 “那奶奶知道你有这个病吗?”柏江忻问。 爷爷说:“你奶奶当然不知道,否则她早就被吓跑了。” 这时候奶奶刚好进来给爷孙俩送切好的水果,顺便告诉爷爷,她有个朋友住院了,要去探望一下,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爷爷说好。等奶奶走后,才嗤笑了一声,说:“什么住院,你奶奶就是要出去打牌,找那些破借口。” 柏江忻有些疑惑,爷爷和奶奶刚刚明明没有碰到身体,为什么爷爷还能知道奶奶心里在想什么。 爷爷这才告诉他,想要知道对方的心声,不一定非要有肢体接触,比如和对方不小心用了同一双筷子吃饭,也能听到。 这很好理解,就是吃到了别人的口水嘛。 “但是爷爷,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明明也是用的公筷。”柏江忻发出童言无忌的灵魂质问,“你为什么还能吃到奶奶的口水?” 爷爷的脸色僵了一下,说:“这个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十八岁的柏江忻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他现在确实知道了,也深刻地感受到了。 但是老爷子当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这死病还有个更玄乎的病症,那就是如果对方的心声过于丰富,有声书的念白甚至会变成生动的画面。 向笛简直就像是学过画画一样,整个画面的构图和上色都很丰富,色影朦胧,只是画面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她。 柏江忻看着画面里的那张脸,怎么都不敢想象那是自己的脸。 但确实是自己的五官,清冷的眉眼都没有变,跟平时镜子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柏江忻很不想承认,画面里的自己此刻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但看起来真的很色|情。 画面里的他此时皱着眉,轻咬着下唇,喉结僵在脖子的某个部位上,突出得很明显,呼吸都停滞了,似乎在忍耐什么。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可又确实是他,因为他的喉结上真的长了一颗痣。 这么小的痣,向笛居然会注意到。 他的脸是红的,耳朵尖和一大片锁骨也都是红的,看到锁骨,柏江忻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向笛所想象的画面中居然没有穿衣服。 不可思议的视线下移,镜头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随着他下移,来到了他裸露的胸口和肚脐眼上。 柏江忻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他身上有肌肉,但也只是恰到好处的一层薄肌,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太瘦,高三学业繁重,根本没有多余的课外时间去运动,更不要说特意去健身房,把自己练成一个壮狗,还搞出这么一对傲人的果冻胸肌和八块腹肌。 自己身上都没几两肉的女孩子,对男人的身材要求倒是挺高。她那一只手就能被拎起来的小个子,对健身知识匮乏如此,真以为练肌肉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这么简单。 他是不是还应该谢谢她,这下不用运动、不用吃蛋白粉、更不用去健身房撸铁,在她的画面里,他就能无痛拥有这种大双开门冰箱身材了。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她没有看过他真正不穿衣服的样子,会有自己的想象也不奇怪。 但他还是不太明白,向笛在哪里,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这种俯视的角度,而且他到底夹着呼吸在撞什么东西。 直到他看到自己的手握住了一个小小的脚踝,然后顺着脚踝往上,指腹捏住了柔软的小腿肚,在经不起折腾的肌肤上留下粉色坑印,然后他将这双小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 这跟看片有什么区别,而且看的还是自己主演的片? 怪不得是这个角度,原来某只土拨鼠在下面。 此时他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额头上直接起了一层薄汗,打湿了头发,还掉了几滴汗水下来。 “啊。” 又是一声熟悉的轻呼。 声线倒是没变,但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一把小钩子,在勾他的耳膜,很痒,让柏江忻有种想要挠耳朵的冲动。 柏江忻咬紧唇瓣,不知道她又在叫什么。 画面里的他此时和现实的他高度同步,也在问:“你叫什么?” “你的汗滴到我身上了……” 看不到人,但能听见她娇嗔的声音:“好凉。” 听着不像是在埋怨他,说是撒娇更合适。 画面里的他应该挺吃这一套的,往下一看,随即低笑一声:“那我帮你吸掉。” 说着柏江忻埋下头去,又是引起一阵轻呼。 画面只是画面,就像看电影一样,不会发生共感,而且画面里没有展示的地方,他也看不到在做什么。 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柏江忻有这方面的生理常识,所以他大概能猜到自己在亲她哪里。 柏江忻紧抿着唇,不想说话。 “你不许吸啦。” 向笛应该是被弄疼了,猛地推开他,然后报复性地伸出手。柔弱无骨的小手和他坚硬的胸口形成极致的对比,掐住了他。 “……” 现实中的柏江忻只觉得自己有些幻痛。 画面里的他估计也是被刺激到了,猛地仰着头,喉结上那颗平时连自己都很容易忽视的痣,这会儿都仿佛变红了。 缓过来后,他低下头,一副凶冷的样子:“不许乱摸。” 她不满地嘟囔:“你先乱来的。” 柏江忻从喉间溢出一声笑:“不是说凉,我帮你暖和一下。” “我不要你帮我暖和了。你好了没有啊,我累了。” “哪儿那么快,老实点儿。” 画面里的柏江忻忽然低下身子,现实中的柏江忻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然后他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嗓音警告向笛:“再乱动,干死你信不信?” “……”这居然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柏江忻有些崩溃地闭上眼。 向!笛! 你这只满脑子都是那种玩意儿的猥琐土拨鼠。 他能不能打扫黄热线,赶紧把这只土拨鼠给抓走,不要再祸害他了。 下一秒,忍无可忍的柏江忻重重放下笔,拍桌的声音在沉闷的教室中被无限放大。 想象在这时候终于戛然而止,画面瞬间消散。 讲台上正专心玩手机的生物老师被吓了一跳,刚想责问是谁乱发出声音,然后就发现是柏江忻。 “你怎么了柏江忻?”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同学朝他这边好奇地看了过来。 包括某个始作俑者。 “……没事。”柏江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师,我想去趟厕所。” 这是随堂小考,没那么多规矩,生物老师直接说:“哦,那你赶紧去吧。” 叶旻嘉一脸“我果然是大预言家”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是想撒尿了。” 柏江忻懒得解释,直接起身。 路过某个人的课桌时,他清楚地听见了某个低着脑袋的人在心里悄悄嘟囔。 她还好意思嘟囔他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去厕所,这是谁的责任? 柏江忻在她课桌边停下。 感受到某种压迫感,向笛茫然地抬起头。 以一种“OvO”的表情。 他请问呢,她凭什么瞪着一双那么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她有什么资格无辜? 柏江忻顿时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与此同时,除了手脚无力的感觉,还有另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现实中,向笛和柏江忻只是两个关系不熟的同学,彼此间连对话都没有几句。 刚刚那些纠缠的画面只是向笛单方面的意淫,当意淫结束,向笛这边就理所应当地切回到了现实。 但柏江忻有点做不到。 学校发的夏季校服,女生的夏装款式有长裤也有短裙,有些女生喜欢穿长裤,有些女生喜欢穿短裙。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班里的女生夏天是穿长裤还是短裙,更没有注意过向笛穿什么。 所以向笛的腿长什么样子他是不知道的,直到刚刚。 就算这是梦,他也确实是看到了她光裸纤细的小腿。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还好她所想象的画面是第一视角,所以他只是看到了她的小腿,没有往上看到她更多隐私的部位。 看着那双清亮单纯的眼睛,柏江忻的呼吸突然有些困难。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他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迅速撇开了眼。 她到底凭什么能在意淫完他以后,马上就跟没事人一样? 而且明明是她意淫他,为什么他要觉得无法面对? 生物老师的声音此时又响起:“柏江忻,你怎么还没去?” 柏江忻回过神,低声说马上去。 走出教室前,他又听见向笛的心声。 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她现在是有干劲了,而他的生物试卷还有一大面都没动。 柏江忻现在算是彻底知道上次联考,向笛为什么进步那么大了。 她确实有非同一般的解压方法。 而他就是她那个倒霉的解压工具。 -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交上了卷子,向笛张开手,伸了个懒腰。 总算是考完了。 梁芊芊问:“去上个厕所不?” 向笛站起身:“走!” 女生上厕所也喜欢成群结队,两个女生甜甜蜜蜜地互相挽着胳膊往厕所走去。 走廊上亮着照明灯,班上不少同学这会儿站在走廊上吹风,向笛一下子就看到了从老师办公室方向过来的柏江忻。 向笛的心里立刻响起了警铃,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校服不脏,鞋子很白,再伸手弄了一下刘海,很好,发型也ok,不丑不丑。 从高一到高三,即使他们已经擦肩而过很多次,即使柏江忻没有一次注意到过,但是向笛对于和他的每一次的擦肩还是会很重视,会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会在意自己的表情够不够自然,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想试图给他留下一个“这个女生有点可爱”的印象。 这一次的她也同样重视。 满心期待着和柏江忻的擦肩,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柏江忻突然转身了。 虽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他是因为看到自己了,才刻意回避的,但没能与他擦肩而过,向笛的心里还是不免涌上一股很细微的落寞。 没事的啦,对于暗恋来说,错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向笛酸涩地抿了抿唇,乐观地安慰自己。 第8章 攻略第八天 失恋了 “你咋了?” 身边的梁芊芊注意到她的脚步私似有停顿,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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