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田柩国说,“这样的话你可以稍微往里面一点抓住刀把……” 金泰亨忍不住侧头看他,田柩国的神情如他想象当中一样认真,金泰亨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他以前觉得很难想像田柩国在感情里面的模样,他看来的田柩国,孩子气,懵懂,他不认为田柩国能够好好的照顾黎汜——是说,即便有,大概也只是利用他的身份去保护那个人罢了。而这些生活当中的琐事,他自然而然地以为都是黎汜来解决的。 田柩国很快就离开了,金泰亨刚才被Backhug的时候不觉得热,却在热源离开自己的时候觉得背后空荡荡的。 “吃辣吗?”田柩国问。 “……不太能。微辣应该可以。” 吃饭的时候,田母连声夸赞金泰亨不仅长得好看、事业有成,就连厨艺也不错。金泰亨推脱说“这不是我做的,都是柩国……”,又扭头去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田柩国,后者好像没有要帮他申辩的意思。 “泰亨还没有女朋友啊?”田母八卦道。 “嗯……” “也是时候考虑看看了?” “啊不用了阿姨,我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呢。” 田母促狭地对他笑:“刚才泰亨你不是还说自己不会下厨么,找个女朋友的话,回到家也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啊。年轻人工作辛苦,回到家里面可得注意营养。” “嗯……”金泰亨咬着筷子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关系的。” 他求助似地看了田柩国一眼,后者接收到他的信号,自然的举起杯子来祝了他的母亲一杯,然后说道:“泰亨哥以后可能还得找厨艺好的类型吧。” “你呢,光说别人,你自己呢?” 田柩国对家里的催促早就已经免疫了,他放下杯子闲闲地开口道:“我是不介意啊,她不会做饭的话我来做也是一样的。” 接下去话题就转到了金泰亨夸奖田柩国厨艺好的环节,田母笑着摆了摆手:“他小时候,我们家里工作都忙,就请了阿姨照顾他。可是他口味可挑剔了,一直哭闹着说阿姨做的饭菜不好吃。”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就连一直板着脸没说话的田父也自然的露出笑容,田柩国说:“我哪有那么无赖。” “真的有。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他自己就学会烧菜了。他上学以后我们就完全轻松了,也不用管家里做菜的事情了。”田母说,“他有时候看我们回来的晚,也不等我们,就直接自己做完了吃掉了,剩下的全都留在电饭锅或者冰箱里面。” 金泰亨一愣:“你原来就会做……” ……是他想当然了,以为田柩国是特意为了不会厨艺的黎汜学了这些。却没料到,田柩国是从小就学会的厨艺,只不过在交往当中很自然很顺手地就做了。 田柩国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小幅度地对他摇了摇头。 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是不能够告诉餐桌上的长辈的。 酒足饭饱,金泰亨又提出要帮着洗碗,这次是真的被拦下来,什么都不要帮忙了。田母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开口道:“泰亨要不然今天晚上在这边住下来吧。” “不了阿姨,我过会儿让……让柩国送我回去就好了。” “你们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回去的话不知道要到几点呢。”田母说,“你也难得来家里玩,要是担心父母那边的话,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就好了呀。” “啊真的不用了阿姨!”金泰亨连忙摆手,“我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啦。” 切身体会到了长辈们的热情,金泰亨只能寄希望于田柩国站在自己这一边。如果田柩国开口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吧。不过等到田柩国洗完碗、整理好厨房出来,金泰亨用眼神示意他的时候,田柩国却蹙着眉头开口:“住这儿吧。” “……” “我明天送你上班。” “但是……” “你的车还留在公司呢。”田柩国说,“这样把你送回去,你明天怎么上班?” 之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何况你把我送回公司也是一样的啊。金泰亨心里面翻滚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最后却是一句都没能说出口。他实在是不擅长拒绝,田柩国面前又是尤甚。 金泰亨没带换洗的衣服,毛巾和牙刷都要换新的。田柩国也很久没回来住,等于所有的都要拿双份。 所以金泰亨洗完澡以后穿的是田柩国中学时期的睡衣,上面还有可爱的兔子图案。田柩国递过去的时候自己也在笑,心说过会儿肯定要被嫌弃了,金泰亨倒是没有很大反应,还说了句“你中学的时候这么可爱?” 田柩国一本正经地说:“我妈买的。” “母爱无疆啊。” 睡衣对于现在的田柩国来说是有一点偏小了,不过穿在金泰亨身上倒是还合适。金泰亨扯了扯袖子,觉得现在的场面似曾熟悉,好像两人一起上街买衣服一样。 再迎上田柩国过分炽热的目光——金泰亨心说今天晚上也没喝酒,这人怎么目光都是醉的。 田柩国又突兀地开口道:“我听见了,其实。” “什么?” “我妈面前……你叫我什么来着?” “……啊,那个啊。”金泰亨起先并不觉得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什么问题,但是田柩国一提,他就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不对。“阿姨……这么叫的,所以我也跟着这么叫了。” 田柩国微微挑眉,又朝着金泰亨的方向靠近了半步。金泰亨想后退,发现自己被夹在田柩国和门板中间,位置尴尬。 “平时好像没这么叫过我。” “或者继续叫你‘田总’?”金泰亨揶揄道,“你也从来没按照年龄顺位叫过我哥啊。” 田柩国从善如流:“哥。” 金泰亨也想以牙还牙,但是“柩国”两个字实在是有点过于亲密,让他很难直接对这个人启齿。他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就卡壳在喉咙浅口,最后勉强地叫道:“……柩国?” 田柩国不置可否地挑起金泰亨的头丝,“你头发还在滴水。” 第九章 要说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金泰亨心里直嘀咕,田柩国该不会是喜欢上了自己?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在脑海里,就再也无法摆脱了。 田柩国对他,似乎有些好得过分了。平常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讨厌别人对自己好,何况田柩国的好挺妥帖,并不越界,也不让人觉得讨厌,甚至让人觉得自己才是何德何能患得患失的那一方。 如果放在原先,金泰亨一定会想,田柩国是突然转了性子,喜欢自己了。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他和黎汜分手之后,金泰亨就难免有些多虑。 他真的已经放下黎汜了吗,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面。他们确实是分手了,他对黎汜的关心和体贴已经成了习惯,深入骨髓,所以继续找到一个人安放。在心理学上这叫做移情,在更通俗的领域里人们将其称为替身。 哈——怎么可能。金泰亨笑起来,在床上打了个滚,自己和黎汜最不一样了,田柩国应该知道这点。 “别想那么多了。”金泰亨小声地说,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闭紧了眼睛催自己睡过去。 新换的被子和床单有陌生的香味。 两人一同上班的事情还是影响力不小。 金泰亨面色复杂地刷完工作群的回复,觉得自己不能有效反驳——坐了田柩国的车是事实、一起上下班是事实,他们没有任何逾矩的行动,是无法被证明的事实。因此他只能关掉页面把手机放回去。出声提醒同事并不能让他们闭嘴,反倒引人怀疑。 何况要怎么解释,在他们的绯闻已经甚嚣尘上的此时,告诉他们,自己帮田柩国的母亲过生日了吗。 就这样惴惴不安度过半个上午,同事从外面回来后一脸八卦地在群内发送消息: [我刚才遇见田总了!脖子上居然有草莓印诶] 另一位设计师迅速回复:[OMFG,昨天田总是和老大在一起没错吧?] 金泰亨拿起手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消息。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愈发坐立难安了,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想出去澄清,却又止住了脚步。他和田柩国的事情,说起来也挺难办的。最后金泰亨只能去找田柩国,求证,并且商量对策。 田柩国正坐在办公室里,看见金泰亨突然进来、又突然回去、再敲门进来的一系列举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没急于戳穿金泰亨的冒失,只是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等金泰亨先开口。 金泰亨来了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没带任何用来打掩护的文件,又没想好话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陷入尴尬。 怎么想都是田柩国的错吧——他的目光定格在对方的脖颈上,那里果然有两抹淡淡的红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 今天田柩国穿了件细格纹的衬衫,风纪扣散开着,露出锁骨的末端,隐隐散发出禁欲气质。如果不是金泰亨亲眼见证田柩国今天早上顶着睡乱的头发去卫生间洗漱,他大概也会和公司里的小女生一样在心里说一句挺帅的。听田母说,田柩国平时都不穿睡衣的,考虑到家里有客人才这么乖地没有赤裸着上身乱晃,金泰亨应了一声,没敢仔细想。 这人,真过分啊。明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撩人气质,却偏偏顶着那张什么也不知道的脸,好像别人对他多产生几个想法,都是自作多情。 金泰亨自动把田柩国划进了“敬谢不敏”的范畴里,也许是表情太过精彩,田柩国终于忍不住问:“金总监找我什么事?” “你左边脖子上有颗痣。”金泰亨随便敷衍道。 “这个啊……”田柩国伸手摸了摸脖子,“小时候开始就有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突然看见罢了。” 这个小插曲并不足以让金泰亨解释自己进来的理由,不过好歹是让他能够继续话题了,“你有仔细看过这个地方吗?” 田柩国摇了摇头。他问:“怎么了?”说着自然地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要翻找一面镜子出来。金泰亨眼疾手快地制止他:“等我出去之后再看吧。” “你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做观察笔记的吧。”田柩国笑了,在他的印象中金泰亨好像跟这种人设无缘,不过,“设计部最近缺少灵感了?还是又打了什么赌?” 骑虎难下的金泰亨迅速在大脑中寻找着任何可以用来解释自己动机的话题,以至于他根本没想过后果:“其实都不是。下个星期有个我很喜欢的摄影师要开展览,我这边有两张票,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谁?” “Ante.” 田柩国不置可否。他对于摄影师其实没有太多的见解,因此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金泰亨压根没想等他的回答,站起身来,道:“要吗?要的话我把票拿过来给你,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吧。” 田柩国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理由吗?临时起意这个解释够不够? 也许要从金泰亨得到这两张票开始。之前金泰亨有幸和展览的主办方吃过饭,对方热情地赠了他两张票。金泰亨起初以为是普通的门票,也就感谢了对方的好意,收下了这点人情。哪知道回家一看,才发现它是“情侣票”——这个恶意简直漫出天际。 他不知道Ante又受了什么刺激,不过这个摄影界的宠儿似乎从来不惧怕做些吸引眼球的行为艺术。 所谓的“情侣票”,指的是持票双方必须同时到场,少一人都不能进门,且参观过程中也不会有任何的讲解员陪同,全靠情侣自由发挥。金泰亨现在是单身,但是明里暗里的追求者也不少,如果随便和人约出去看,则无异于告白。因此金泰亨也在部门里旁敲侧击过几次,无人响应。 他记得小裴一向来喜欢这些,去询问对方,对方却面露难色:“和总监你一起出去看展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心理压力?” “就是,和总监出门的话,会被田总记上一笔的吧……”小裴,一个八卦中毒者,老神在在地分析道,“就算你们吵架了,也不能带上我们这些可怜的路人和炮灰吧?” “哪有的事。”金泰亨简直无语。 他本来想把两张都送给田柩国,让那人自己去纠结去——不管找谁,都不管他金泰亨的事情。谁料到田柩国摆了他一道,直接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去。金泰亨推脱说自己那天有事,田柩国眨了眨眼:“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吗?” 金泰亨输给他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一起去?” “为什么突然要送票给我?” “这不是看你最近失恋情绪不好,想让你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这么想的嘛。”金泰亨说,“要不要?不要拉倒。” 田柩国把他叫回来,说:“不觉得一个人看展很无趣吗?” 话题好像又兜兜转转回到以前了。金泰亨笑,看起来田柩国还没走出感情失败的阴影,理所当然地——有些天真地——认为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两个人一起做最好。 一个人可以做,两个人不能做的是什么?做梦而已。金泰亨还没来得及像以前那样再说“我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问题”,就被田柩国貌似无心的发言给打断了,“刚好能作伴不是挺好的么?” 金泰亨垂了垂视线,再抬起来的时候又是明媚的模样:“不要把你需要人陪这种事情说得太理直气壮了。” ……不要把别人应当喜欢你这种事情看得如此理所当然了,金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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