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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营,现在都只听关飞白的话。 关飞白之所以不愿意后撤,原因也很简单。 他的师弟梁半湖死了,关白为了援救他们也死了。 他已经杀红了眼。 就在最紧张的时刻,伴着一声鹤鸣,徐有容来到了场间。 关飞白握着剑,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嘶哑低沉到了极点,就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的野兽。 “师妹,不要劝我。” 他眯着的眼睛里是一片血色。 徐有容知道他看似还有理智,说话还有条理,事实上已经癫狂,无法劝说。 “我记得秋山师兄应该给你们准备了一个锦囊。”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应该拆开来看看。” …… …… 第1152章 潮水里的不老山 关飞白的身体微微一震。 从离山走的时候,大师兄给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锦囊,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才能拆开。 前些天,北三营陷入重围,国教骑兵的救援还没有到,他注意到,梁半湖拆开了那封信,借着篝火看了半天。 第二天,梁半湖便战死了。 今天,轮到自己了吗? 他取出那个锦囊拆开,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颗丹药。 秋山君在信里说,这颗丹药便是当年肖张想用来帮助自己破境、最后却让他走火入魔的那种药。 吃下这种颗丹药,有部分的机率能够功力大增,甚至可能破境,但更大概率则是经脉尽断——轻者像肖张这样必须重新耗费十余年苦修才能恢复,或者严重些便会当场死去。 白菜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看关飞白的神情变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拼命地劝阻。 关飞白面无表情握着那颗丹药,根本不理他在旁边说什么。 白菜望向徐有容带着哭声说道:“你何必非要提醒他这件事呢?” “这事如何能怨师妹?终究都是你我自己的选择。” 关飞白神情很平静,说完这句话便把那颗丹药吞进腹中。 下一刻,他便睡了过去。 “是迷药,师兄让我找陈长生配的。” 徐有容对白菜说道:“梁半湖的锦囊里也有一颗,我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吃,是不是信上的内容不一样?” 白菜看着师兄像醉鬼一般被抬走,下意识里摸摸脑袋,说道:“我还没拆信,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徐有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道:“那就跟我走吧。” 白菜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在套自己的话。 …… …… 进攻东路军的确实是魔族主力,除了万余狼骑,还有数倍于此的各部落战士。 最重要的证据是,这支魔族军队的指挥者是魔帅。 隔着十余里的距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座倒山獠的巨大身影。 以前那只倒山獠死在了诺日朗,不知道魔帅又从哪里找了一只。 王破单臂抱刀,坐在一片湿泞的沼泽里,靠着一棵死去很多年的树,闭着眼睛,没有理会薄雾外的厮杀声与生死。 他的伤势远没有复原,如果想要挡住魔帅,便必须珍惜每一分体力。 为什么魔族会弃中军大营主攻东路军,其实原因很简单,谁都能看得懂。 因为谁得看得到,那座战场外围的小山。 山上有辆车。 车里有个小道士。 小道士正在放风筝。 风筝下面系着一张无比巨大的画。 画的是火烧伽蓝寺。 …… …… 狼骑像潮水般涌了过去,但在距离那座小山还有数里远的时候,便被玄甲骑兵挡住了去路。 战争进行的异常直接而粗暴,彼此的战略意图非常明显,那么自然谈不上太多的战术。 整片原野似乎都能感受到东方传来的震动声,都能听到那边的厮杀声。 “我不知道那边还顶不顶得住,我只知道我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凌海之王非常难得的、用这种人性话的语气与陈长生交谈。 因为他确实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现在只要走出营帐,便有无数道视线投了过来。 那些视线里有询问、有不安、有鄙夷、有鼓励,无比复杂,非常险恶。 魔族主力进攻东路军,那座小山随时有可能被黑色的潮水淹没。 这种时候,谁都想知道教宗的态度。 绝大多数教士与士兵,都希望他能够尽快发布命令,让大军前去救援。 是的,这种命令就连赫明神将都没有资格发,只能由陈长生亲自下令。 “那边没有消息过来,不动。” 陈长生说道。 明天是炼制朱砂丹的时间,他在思考要不要取消这一批的炼制,把精力留给随后可能到来的决战。 因为朱砂丹并没有救回他想救的那些人。 战场是让人成熟最快的地方。 关白的手是冰冷的。 他的心不会就此失去温度,却也要比平时坚强很多。 凌海之王犹豫片刻后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边不便开口?” 做师父的最后要向学生求救……尤其是他们这对举世皆知的关系怪异的师徒,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陈长生不主动前去救援,最后真出事了怎么办? 商行舟是圣人,拥有深不可测的境界修为,但毕竟年岁在这里,身老体衰。 据洛阳传出的消息,这几年他变得苍老了很多。 商行舟不能出事,因为他是人族的精神领袖。 再如何不喜欢他,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想着在温泉旁看到的画面,束的极紧的黑发以及……已经无法完全遮住的白发,陈长生沉默了会儿,最终只是摆了摆手。 …… …… 随着战事的持续,来自各方的压力越来越真实,投来的视线变成了红鹰来书,甚至有些神将试图闯营求见陈长生。 陈长生接见了那些神将,却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 徐有容说道:“那边的情形确实有些严峻,北三营不会动,四营可能又要上去。” 陈长生说道:“我知道。” 徐有容说道:“压力会越来越大。” 陈长生望着远方原野与山川之间的烟尘,沉默片刻后说道:“小时候在西宁,压力来的时候都是师兄替我挡着,去了京都,有师叔和梅里砂大主教,后来又有你,但其实我承受压力的本事不错。” 从十岁便开始直面死亡的阴影,没有任何人比他更能承受压力。 他继续说道:“开战的时间太早,有问题。” 是的,哪怕雪老城里的粮草再少,也应该再撑一段时间,至少等到天气再冷些。 徐有容也这样认为,说道:“你怎么认为?” “师父没让我帮,那就是不需要我帮,我不知道他在布置什么,我这方面的能力比较弱,那就只能按平常那样配合……” 陈长生望向她说道:“就像那时候在白帝城,你和师父把一切都算好了,我就跟着做便是。” 徐有容想了想,发现他说的没有错。 从本质上来说,她与商行舟、圣后娘娘是一类人,而陈长生是另外的那类人。 人类的存续需要前者,但后者才是目的,或者这便是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他的原因? “我喜欢你。”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 如此突如其来的告白,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最关键的是,四周还有很多人,营帐里也还有人。 他们刚才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避着谁。 凌海之王仔细地擦拭着手里的法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赫明神将正在掀帘子的手僵在了半空,就像脸上的笑容。 安华看着徐有容的眼里满是星星,觉得圣女真是太了不起了。 …… …… 这样的画面只能是偶尔出现,血火里幸运盛开的小花,战场上的主旋律当然还是战争。 到处都是战斗,乱战、血战在雪老城南边,数百里方圆的原野上,不停地发生着。 这里的泥土充满了腐殖物,黑的令人沉醉,丰美至极,以至于血落在上面,也不会显得特别醒目。 但随着这些天的雪落下,原野先被涂上了一层白,再迎来这么多红的绿的血水,画面便变得触目惊心起来。 哪怕是雪老城里艺术理念最激进的画家,也无法想象这样的色彩搭配,这样的笔触冲撞。 佯攻、牵制、压制、分割包围、如潮硬推,所有的小花招用完之后,局势还是像最开始那般清楚。 最紧张而惨烈的战斗,还是发生在魔帅统领的狼骑与左路军之前。 魔族狼骑与玄甲骑兵撞击在一起,不停撕扯着,彼此吞噬着。 就像是江河与海洋相会的地方。 不同颜色的水不停地碰撞,掀起惊天的巨浪,绕成足以把整片天空都吞进去的大漩涡。 那个漩涡的中央,就是那座不起眼的小山。 第1153章 福缘深厚的小道士 风筝的线已经被系到了车辕上,画在空中飘扬。 小道士不敢看四周惨烈的战斗画面,用两只小手捂着脸,偶尔偷看一眼,便会吓的身体微颤。 车帘已经掀开,商行舟坐在车边,脚落在地上。 如果陈长生这时候在,会发现他真的比洛阳的时候老了很多,已然满头白发。 他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慢慢地摆动着,白发微微地飘着。 他闭着眼睛,听着原野里的厮杀声与血花溅放空中的声音,没有厌恶的情绪,也没有沉醉。 他很平静,在真正的终点之前,所有做过的事与遇见的人都是旅程。 他很清楚魔族为什么会全力来杀自己。 他当然不会离开。 他要的就是吸引魔族主力,同时为对方提供某种证据。 那是一场双方都需要的大雾。 他也不会向中军帐那边发去任何信息——中军帐那边越沉默,魔族就越想杀死他——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他死在魔族手里,很多将士与教士会对陈长生与徐有容生出很大的意见,前线的人族军队甚至可能就此分裂。 他知道陈长生会承受非常大的压力,但他毫不在意,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学生? 从清晨杀至秋日当空,魔族狼骑的前锋队伍终于突破了玄甲重骑的重重防御,来到了小山之前。 然而那些流着涎水、不停喘息的嗜血巨狼,根本没能踏上小山一步,便被数千枝圣光弩尽数射死。 在圣光弩数量越来越少的情况下,如此大数量的齐射,已经是战场上很罕见的画面。 只能说,无论是彭十海还是东路军里别的将领士兵,都把商行舟的安危看的比天还要更重。 小山四周到处都是死尸与伤者。 重新围住小山的人族骑兵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清理,遇着魔族的伤兵自然是补上一刀,遇着受伤的同袍则往山上抬,暂时搁在山坡上,等着战事稍歇的时候,离宫神官与青曜十三司的师生来救治,只希望那时候伤员们还活着。 士兵们把伤员摆到山坡上,说几句安慰的话,便只能离开。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们不会忘记对着那辆小车磕几个响头。 小道士分开手指,露出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商行舟。 商行舟没有睁眼,说道:“治不好不要来烦我。” 小道士高兴地嗯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两根草绳,把宽宽的道袖系紧在手腕上,便往山坡上跑了过去。 坡上都是伤兵,自然没有谁阻止他。 只是他没有带药箱,不知道准备怎么治。 下一刻,小道士从手指上解下金针,开始替那些伤兵度针止血,小脸上的神情无比认真。 从一个伤兵面前挪到另一个伤兵面前,他的小脸因为发热而红通通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有一名伤兵戴着战场上不常见的毡帽,遮着大部分的脸,露出来的部分有些隐隐发青。 看着那个伤兵,小道士挠了挠头,说道:“中毒吗?我可不会治啊。” 说完这句话,他只好暂时放弃了那名伤兵,先替别的伤兵止血。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回到了车前,看着商行舟甜甜一笑,脆声喊道:“老祖,我回来了!” 下一刻,小道士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泫然欲泣的模样,明显紧张到了极点,无声说了几个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商行舟已经睁开了眼。 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小道士动作利落地钻进了车厢里,躲在了他的身后。 商行舟望向山坡上的那些伤兵,视线随着小道士在他肩上的手指而移动,最后落在一名伤兵身上。 正是那名戴着毡帽、脸色有些发青的伤兵。 商行舟静静看着那名伤兵。 一道浅浅的皱纹在他的眼角渐渐显现,被风轻吹,变得越来越深。 忽然,一抹明亮至极的光芒在他的眼里出现。 数十丈外,那名伤兵的咽喉处悄无声息出现一道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是天地间最锋利的存在,可以直接通向幽冥。 血珠从青色的肌肤上显现,然后缓慢地切开。 那名伤兵忽然睁开眼睛,身体就像是陷入水里的糖人一般,陷进了地面里。 那道空间裂缝随之陷进地面。 那名伤兵的身体化作一片烟雾,溢出泥土,向着山坡四处弥漫而去。 商行舟忽然闭上了眼睛。 被风筝挂在天空里的那幅巨画,是火烧伽蓝寺。 忽然,熊熊燃烧的废墟里出现了一名少年道士。 那名道士容貌英美,完全就是小时候的商行舟。 他望向四周的原野,眼神锐利至极,仿佛能够看到所有鬼魊。 画中,少年道士干净的眼里出现十余道明亮的光芒。 车中,商行舟的脸上多了十余道深刻的皱纹。 擦擦擦擦! 小山四周出现了好些道锋利的切割声。 空间裂缝渐渐湮灭。 黑袍现出了身形。 人族骑兵的服饰早已尽数变成碎屑,随风而无。 那件保护了他千年的黑袍上也出现了好些破口。 鲜红的血水从某些破口里流出。 传说是真的,黑袍果然是个人类。 …… …… “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你偷袭成功。” 黑袍看着车里的商行舟说道。 他的声音穿透罩帽,有些低沉,也有些邪恶,只是此时多了些动容。 正如他所言,他今天冒着极大风险,假扮人族骑兵,来到商行舟身前,便是为了偷袭杀死对方。 谁曾想,商行舟竟然提前看破了他的行藏,险些反偷袭把他杀死。 “当年你学生杀我学生用的就是这一招,现在你又用这一招,如此重复,实在是令人失望。” 商行舟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淡的就像对方不是魔族军师,亦不是故人。 他说的自然是十几年前,年轻魔君伪装成身受重伤的阵师,让松山军府的陈酬、安华抬到雪岭去找朱砂丹的主人。 黑袍说道:“陛下当时想杀的人是先帝,与陈长生没有关系。” 商行舟说道:“无论如何,终究是老手段,不然何至于连我这个学生都瞒不过去。” 小道士在他身后认真地听着,完全不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句话。 这两年,很多人都知道洛阳长春观里多了一个小道士,在商行舟膝前身后的侍奉,很是留意。 但商行舟始终没有说明白,这个小道士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 直到今天,当着黑袍的面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做商行舟的学生究竟有什么好处? 你只需要知道他前面收的两个学生一个做了皇帝,另一个做了教宗,这便够了。 黑袍都忍不住看了那名小道士两眼。 他今天的安排虽然并不新鲜,但其实真有很大成功的可能,谁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子看破。 所谓福缘深厚,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第1154章 西宁镇溪畔钓叟出枪 “想锁死我的气机神魂一击杀之?很好的想法,可惜你没能成功,因为你已老朽。” 黑袍向着那辆小车走了过去,寒风在黑衣的破口里穿行,看着就像幽冥的战旗。 看着这幕画面,商行舟的眼神依旧漠然,藏在他身后的小道士则是害怕起来,小脸雪白,不停地发抖。 四周的人族骑兵没有查觉到小山上的动静,很明显应该是黑袍用了某种手段。 原野上的战争还在持续,并且更加激烈,倒山獠的身影似乎更近了些。 第二魔将忽然率领那些部落族长与强者,向着中军帐发起了进攻。 雪老城外杀声阵阵,而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掩护小山上的这抹杀机。 商行舟淡然说道:“我确实很老了,因为我不像你,为了多活几年,居然在自己身上弄出如此恶心的手段。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将来你死后,好意思去见你的那位兄长吗?” “你住口!” 黑袍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就像铁针一般,在小山上传开。 天空里的那幅画上,瞬间多出了好些小洞。 “你们这些人没有资格提起他的名字!” 黑袍愤怒地尖叫道。 下一刻他便平静了,整个过程显得非常突然而且诡异。 他没有被罩帽遮住的脸是青色,加上渐渐浮现的那丝笑容,更加诡异。 “我会杀了你,然后让哥哥在冥界再杀你一次、杀你无数次。” 商行舟的神情依然平静,说道:“首先你要能够杀死我。”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咳嗽起来,咳的非常厉害,以至于始终挺拔的腰身,渐渐弯成了一棵老松。 小道士扶着他手臂,不停地抚着他的背,眼里满是水光,稚声喊道:“老祖,老祖没事吧?” 商行舟有些困难地直起身来,摆了摆手。 “看看你这可怜的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如何还是我的对手??” 黑袍看着他说道:“所以,去死吧。” 去死吧这三个字,一般只会在市井里听到,而且说这种话的一般都是泼妇,带着某种诅咒的意味。 黑袍却把这三个字说的非常平静,文雅,因为他没有诅咒的意思,只是阐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他的平静里,隐藏着一些不能宣诸于口的佩服,或者说惺惺相惜。 毕竟在过去的千年历史里,他与商行舟应该算是两位最了不起的阴谋家。 只可惜,任何阴谋到最后的实现还是要靠武力,胜负还是要靠生死,似乎稍微少了些美感。 黑袍在原地消失。 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来到了车前。 在这两个画面之间没有任何连接的环节,似乎是两个独立的事件。 山顶寂静无声。 草丛微微下陷,出现几个清晰的足迹。 黑袍拖出的残影,在青黄色的背景之前,就像是一把巨笔的笔端,墨汁很是饱满,直欲做一幅画,或是草书一卷。 这支笔没有落在半空那幅巨画上,而是落在了车里。 黑袍干瘦的手指带着淡青色的光芒,刺向商行舟的咽喉。 …… …… 商行舟的眼里出现一抹憾色。 如先前所言,他与黑袍是世间最出色的两个阴谋家。 他其实也很想与黑袍交手。 可惜他真的已经老了。 数万年来,道门修行西流典唯一大成的他比谁都清楚时光的伟力。 十年里的每个夜晚,他都在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与神魂的虚化。 他是国教正统传人,不愿像黑袍那样使用邪法续命,境界实力也已不如对方。 刚才他想锁死黑袍的气机神魂没能成功,现在便只有等着被黑袍来杀。 他很遗憾,没能在全盛时期与对方战上一场,不需要痛痛快快,而是要各出奇谋,无所不用其极地战一场。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遗憾,比如死亡? 他驱车登山,便是要诱使魔族来杀自己。 能够诱出黑袍,已经是能够想到的最好结果。 西宁镇旧庙外有条小溪,溪里有很多鱼,余人与陈长生最喜欢在溪边看鱼玩,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却是钓鱼。 不管是锦鲤还是红线,不拘大或小,无论清蒸还是红烧,都很好吃。 他是世间最了不起的钓叟,今天自己做了诱饵,谁还能躲得过去? …… …… 秋日当空,正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 黑袍的心情就像阳光一般明媚。 周遭的环境越亮,车厢便显得越黑。 他的手距离商行舟还有两尺距离。 他看到了商行舟眼里的那抹遗憾,也看到了那名小道士惊恐的眼睛。 就在下一刻,他看到黑暗的车厢里忽然出现了一点白色。 那惨白的、苍白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索命的鬼魂的脸,而是一张白纸? 紧接着,一道凛冽的光芒,破开夜色,斩向黑袍。 无比明亮,就像是有人在车厢里点亮了一个太阳。 无比寒冷,瞬间山坡上的草地便覆了一层浅浅的霜。 什么样的光芒会同时具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十余里外的沼泽里,王破靠着枯树,看着不远处那只倒山獠的身影,神情专注至极。 忽然,他感觉到了些什么,回首向那座小山望去。 几乎同时,倒山獠也转向了那个方向。 魔帅冰冷的视线忽然变得狂热起来,然后又急剧降温,生出很多担心。 进攻中军帐的第二魔将以及那些部落族长与强者,也感受到了一道强大气息的出现。 陈长生与一些神将也感觉到了那道气息。 徐有容的感觉最为清楚以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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