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长公主独有一子,侯爷再无兄弟姐妹,自然不懂。” “……” 空气中无形之弦骤然绷紧,如弓劲弩张,煞气迫人。 戚白商本能警惕地抬眸。 却听恶鬼面下,那人哑声笑了:“我说,我不是谢清晏。你不信?” 戚白商迟疑。 “兄弟姊妹……谢清晏t?是没有,但我有,”恶鬼面低声,渺然若雾,“有人为杀我而生,有人为救我而死。有又如何?” 那话声虽轻,却叫人心神恍惚,像是有什么极悲伤或怒竭难抑之事要从中迸出。 可惜不等戚白商从中醒神。 “这你也信。” 恶鬼面下一声轻哂,嘲弄回眸:“阎王收从未有过你这般轻信于人的暗间,你确定自己活得到按本归利的时候?” 戚白商:“……” 不愧是阎王收。 鬼话连篇的本事都一流。 - 有谢清晏作安排,这趟琅园之行终究是结束得有惊无险。 戚世隐的车马提前得了告知,就停在侧门外。 而站在马车前的那道身影卓然,挺拔如松,与在朝堂上激辩权贵时如出一辙,望上一眼便能认出。 “是戚世隐送你来的?” 谢清晏停在最后一段曲廊下,身遭叫廊旁竹影覆得隐约,藏在恶鬼面下的眼神也意味不明。 “长兄宽仁,今日若非他在,我出不得禁足的府邸。”戚白商自觉绷起给人做“奸细”应有的恭谨态度,答得也乖巧。 “原是我错辨良才,”谢清晏长眸轻狭,“入京不过数日便将人拿下了,戚姑娘好手段。” “?” 戚白商抬眸。 也恰是此刻,那人俯身近前,恶鬼面未曾拦下的一缕长发染着清冷松雪香垂下来。 他低声凉冽,似笑似冰。 “忘了提醒你。” 戚白商绷紧心神:“什么。” “不要妄图攀附二皇子。”那人低声耳语,温柔却又冷漠至极,“我要凌永安娶你,你便逃不过。即便谢聪与戚世隐加在一起,亦阻拦不得。” “……” 戚白商僵停。 几息后,对着那道已经转身离去的廊下清影,她垂眸,攥紧了指尖微微伏身:“是,侯爷。” 戚白商踏出琅园时,戚世隐就站在马车旁。 见她出来,他上前一步:“我听说今夜琅园生乱,你……” “白商无事,谢过兄长。”戚白商作礼。 “方才送你出来的,是琅园中人?”戚世隐望了眼早已无人的曲廊。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明明只是站在昏昧里,未曾现身露面,却已叫他觉出了几分似曾相识的危险。 “…是,”戚白商截住话头,“此地不宜久留,兄长,我们先回府吧。” “好。” 沿着小路远行的马车内,戚白商望着铜灯下叠起的黄绫折子,收回目光:“今日之事是白商叨扰兄长,还耽搁了你的公务。” “无碍,折子已写好,我明日递上去也一样。” “…嗯。” 来路上紧张婉儿中毒之事,只着急赶路,戚白商还不觉得什么。此刻归程,两人相顾无言,她才忽然觉得此路有些漫漫了。 最后还是戚世隐先开了口:“这些年你在衢州庄子里,生活得可好?” 戚白商迟疑:“还好。” “你可是怪我,不曾前去看过你?” “白商怎敢。” 戚白商发誓,自己这话出自肺腑,然而抬眸望向戚世隐,不知怎么她就觉着他一副“我就知你怪我”的神情。 “我并非不愿,五年前外务行经衢州,传话人说你不在庄子里。我以为,你应是不愿见我。” “额,并非如此,那时我……” 戚白商卡了壳。 她要直说她那时跟着老师游医在外吗?可老师不让她对外人提起他的存在啊。 “无碍,”戚世隐见她结舌,难得显出几分幼时呆怔模样,眼底不由泛起笑意,“你如今不怪我了就好。这些年来,我知你与婉儿常有信件往来,却从不愿写信给我,我本以为你是不愿见戚府之人、更不想提及当年之事。得知你归京,我才想自己大约猜错了。” 戚白商有些心虚:“白商绝无此意。只是不敢妄自攀附兄长……” 戚世隐却皱了眉:“你是我亲手领入戚府正门的妹妹,何来攀附之言?” “……” 多说多错,戚白商闭上了嘴巴。 “如今既说开,我便也放心了。今后有兄长在,任何事你都可以来寻我。”戚世隐安抚道,“与凌家结亲之事,你若不愿,父亲那儿我来为你周旋。” 戚白商眼神微动,跟着想起了某人临走前笑里藏刀的凉冽嗓声。 她轻叹:“此事,谢清晏不会善罢甘休。” “定北侯……” 戚世隐皱眉,眼锋凛然:“此人所图,我看不透。日后你离他远些,免得被他卷入京中纷乱旧事里。” 旧事? 戚白商若有所察地望了眼桌上的黄绫折子。 “只是戚家恐难避此劫。” 戚世隐皱眉,“婉儿与征阳公主之间,不论他选谁,或都将成为上京前后二十年里最大的变数。” “……” 戚白商托着下颌,在心底轻叹。 若是入京之前,她还能说一句,只要别选婉儿就好。 可今日之事叫她已然明白——戚家早就作为二皇子的一颗棋子,落入局中。若婉儿嫁成了,未必能得安宁,若婉儿嫁不成…… 那怕是偌大戚府,不论婉儿还是她,都得不了什么善果了。 “……” 车窗边,眉眼漂亮惊艳却又沮丧的戚白商难得流露几分小姑娘的惆怅模样,时不时往外叹口气,还一气三停,慢慢吞吞的。 戚世隐回神后望见了,不由笑着抬手,去摸了摸她头顶:“莫怕,兄长护着你。” 手落上去,两人俱是一顿。 跟着,戚世隐垂手,戚白商转眸。 憋了半晌,小姑娘轻咳了声,把憋得脸颊微红的那口气从马车小木窗吐去天边了。 孤月清寒,正半隐半现地悬在云际。 —— 同一片静谧的夜空下。 琅园一角小院,入夜已深。 云侵月踏着夜色转过游廊,步入敞着窗的昏昧房中。 “这事我实在想不通,长公主府从前是烧不起蜡吗?你怎么就这么不爱点灯呢?乌漆嘛黑的,你也不怕摔着。” 云侵月一边嘟囔,一边娴熟地掏出火折子,掌上了灯。 “那云府是否从前便无门,”谢清晏神颜疏慵地靠在窗边,漆眸两点,淡淡瞥来,“才养成了云三公子从不敲门的习性?” 云侵月刚要笑,却忽察觉什么,在空气里嗅了嗅。 他脸色微妙:“你饮酒了?” 话问出去,他眼神已经习惯地落向那人掌中—— 果然。 谢清晏斜倚窗畔,左手半撩,掌心中挂着块温润的玉佩。 他进来前,那人应是对着月色,正在…… “赏”玉佩。 ——这是某人酒后若醉,唯一不改的表征。 那枚玉佩样式简单,是质地极好的和田玉,云侵月早几年有幸见过,上面也没什么花纹图案,只雕刻着“夭夭”二字。 为了抢来这玉佩一观,云侵月那次还有幸差点把自己小命搭上去。 不过也是因此,他才得知了某人画皮之下的可怖。 自那之后,即便他与谢清晏关系愈近,对拿着这块玉的谢清晏,也一向是敬而远之。 不过…… “今日既非重阳,便是还没到这玉佩主人的生辰,”云侵月谨慎地停在了门口,“你又何故在此饮酒?” 谢清晏已将玉佩戴回颈下,叫它收入衣内,贴在心口。 玉质温润,浸着夜色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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