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是抬着走出贡院的?”陆晨阳语气沉痛地说道:“我从小就锻炼身体,就是为了以后科举方便,我聪明不?” 他一脸得意地看着燕行,让燕行一阵无语。 这事他倒是也知道,不过一个书生,顶多强身健体,真的能做到这样强健的体魄?能完成他制定的训练任务?这可是燕家军最精锐部队的训练内容。 燕行直接上手去抓住他的手臂,他很顺从,也很放松,并没有因为他靠近而觉得紧张。 手中的触感过于纤细了些,但却很紧实,这种紧实的体型一看就是长年累月锻炼而形成的。 陆晨阳哀号一声:“轻点!我这是肉,我……我虽然能练,但是我也怕疼。” 可没出息了。 燕行道:“你坚强一点。” 陆晨阳怒:“这让我怎么坚强啊!” 燕行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燕行毫不客气,把陆晨阳的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放松。 别说,这么一弄,还挺舒服,整个人都觉德筋骨松快了许多。 陆晨阳眉开眼笑:“有劳世子爷了,时间不早了,就洗洗睡吧。” 话一出口,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别扭。 两个大男人,别扭什么?两人不约而同想到。 第29章 釜底抽薪 两个人打了水,一起洗脸,一起擦脸。然后,在燕行想要躺到床上的时候,被陆晨阳拒绝了。 “你睡榻上去。”陆晨阳说道:“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燕行:“……都什么毛病!” 陆晨阳真心实意地说道:“我是为你好,要是让招喜知道,你跟我抢床,她会毒死你的,她真的会毒死你。” 最后燕行还是去睡了榻。 一夜出乎意料的好眠,第二天一早,两人神清气爽地走出营帐。 陆晨阳精气十足地跟大家打招呼:“大家早啊!” 倒是招喜,担心的一晚上都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着燕行的眼神都是阴恻恻的。 燕行想到陆晨阳说过的话,谁家丫鬟这么凶残的? 燕行的训练内容非常艰苦,但是军中士兵看得出来,都是有用的东西,在战场上可以保命的那种。 不过时间一长,心中就又懈怠了,反正也用不上他们,灭夷军很英勇,根本用不上他们。之前几次和东夷人的交战,都是灭夷军发挥了作用,他们被排挤孤立,就算赢了也没有奖赏,自然心灰意冷。 燕行也跟陆晨阳说这件事:“作战能力可以训练,但是斗志可没那么容易恢复。” 陆晨阳叹气,幽幽道:“我一个当县令的,为什么还要操心驻军没有战斗意志啊!” 这一日训练结束,陆晨阳便竖起大拇指说道:“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我看这战斗力也不比什么灭夷军差!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驻军二郎好风采!” 有人道:“陆大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反正是有的。那灭夷军是沈家大价格招揽的江湖人士,各个身手不凡。” 陆晨阳笑了笑:“或许身手差,但是你们想要保家卫国的心意却不会差的。”他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身上:“王二牛,西北军出身,当年是跟着严大将军参加过护城之战,杀敌十三人。” “李大刚,羽林军出身,曾支援过辽河之战,率领十人足足消灭了三十多名敌人。” 他又念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无一例外地说出了他们曾经辉煌的战绩。 陆晨阳说道:“老兵热血难凉,驻军都是好样的,没有孬种!” 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陆晨阳会去找他们的荣誉,并且还记下来了。 回忆起当年,谁不是热血好汉,想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其实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大多都跟陆晨阳一样,是得罪人了。陆晨阳得罪的是皇上,他们得罪的可能是上峰或者某个官员。这样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过于正直的,只是这些年被抹平了棱角。 陆晨阳微笑着说道:“你们不必任何人差,驻军也能保护好岩泉县!” 众人被一激励,皆是精神振奋。 燕行在一边看着,心里暗道,这文官就是会煽动啊。 军中的士气为之一振,燕行会带兵,还弄出了奖励机制。 一什之间评优,表现最好的可以吃肉,最努力的也可以吃肉。老兵们知道这是一种手段,但他们拒绝不了。 陆晨阳看到都跟招喜说:“当年我和……我和妹妹读书的时候也这样,估计我还能早点中举。” 招喜重重点头:“大人本来就是很厉害的!”无条件相信他。 招喜觉得,陆雪吟就是个女子,不然她比陆晨阳还厉害! 陆晨阳道:“世子爷带兵果然有一手。” 这手段看着很简单,人人都会,但是并不一定能用得好。能让士兵们心甘情愿来上这个当,首先燕行要有绝对的实力。 这几天陆晨阳跟他们训练的时间缩减至一半,下午的时间他要去处理公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军中在练兵,招喜带着长京满山头的找药材,寻找瘴气的解药。 这解药其实早就有,不过制成的成本太贵,所需的药材太过珍贵,所以没有办法量产。 招喜要做的就是根据已有的配方,来找到制作解药的药材的替代品。这并不容易,所以半个月过去了,招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让陆晨阳心疼不已。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伙夫来找陆晨阳告诉他,粮草不够了。 “顶多只够再吃十天。本来是能吃一个月的,不过最近训练量大,大家体力消耗的太快,这吃的自然就多。”伙夫有些忐忑地说道。 陆晨阳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让大家不用慌,不会饿着兄弟们的。” 驻军的粮草本该由朝廷提供的,不过这些年,山高路远的,时有拖欠,根本无法保证。后来沈家就提出,驻军是为了保护岩泉县,这粮草该由他们当地人出。 所以岩泉县的几个商户,沈家占大头,就出了粮草。 陆晨阳知道,这也是杜威默认被架空驻军的条件之一。 现在陆晨阳大张旗鼓的练兵,驻军明显要支棱起来了,沈家却一直没露面,就是在这等着呢。 任由你怎样厉害,釜底抽薪,断了你的粮草再说。 第30章 计划开始 十天,陆晨阳点着手指。 她去找燕行,只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以现在驻军的战斗力,好灭夷军相比,有多大的胜算?” 燕行开口道:“五成。” 陆晨阳皱起眉头,“如果是你带兵呢?” 燕行道:“就是我带兵,如果不是我带兵,只有不足三成。” 陆晨阳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燕行开口:“不过战场上的事是瞬息万变的,我说的这个数是基于目前的情况来看。上了战场,士气、排兵、天气等等突发情况,都会影响战局。而且,东夷人跟我们打,主要目的是在于掠夺,我们只是作为防守,会轻松许多。” 陆晨阳眼睛一亮:“那就是说,可以打?” 燕行点头。 陆晨阳弯了弯唇角:“那就有劳世子爷了。” 燕行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打算出击了?” 陆晨阳道:“沈家停了我们的粮草。”所以他需要一场战事来获得底气,来反击沈家。 他眼神微冷:“沈家得意了太久了,不能让他们再高兴下去了。” 燕行望着他,此时的陆晨阳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度,不像是文官,倒有几分像是运筹帷幄的将军。 他即将奔赴他的战场。 陆晨阳没注意他的目光,“来,我们说说接下来的计划。” 陆晨阳仔仔细细跟他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布局,让燕行诧异不已。他还真信任自己他,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被发配来的。 而且他也没有问过,就真的相信他能解决皇上派来的眼线。他有时候天真的像个稚童,可是听完他的计划,却觉得他心思缜密像是久居官场的老政客。 一个人身上出现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却不觉得突兀,反而有一种莫名的魅力。 两人敲定了计划,决定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陆晨阳的计划很周密详细,燕行能帮他的也只是在战术的查缺补漏。 陆晨阳长舒了一口气,笑得腼腆:“你也觉得没什么漏洞那我就放心了,我总担心有疏漏的地方。多谢世子爷了。” 又来了,前一刻把东夷人和沈家都算计进去了,转过头又是谦逊知礼的文弱书生。 燕行道:“不用我,你的计划也很完美了。” 陆晨阳眼睛亮了亮,俊秀的面容璀璨耀眼。 这一天招喜和长京回来之后,陆晨阳问了一下他们找药的进程。 陆晨阳说道:“三天,我们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招喜,三天时间你要弄出来可以不受瘴气影响的药。” 招喜立刻答应下来,然后拉着自己的药就回了县衙开始试药。 招喜几乎睡在了药房里,长京看着废寝忘食的招喜,心里暖暖的,觉得她虽然嘴不好,但还是善良的,为了救人看看这努力的。 “招喜姐姐,你先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吃饱了才能继续做药,才能救人啊。”长京端着饭菜进来。 招喜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道:“救什么人?我是为了帮大人做药,关救人什么事?” 长京一愣:“不是为了救人?”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我家大人。”招喜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但我家大人要救他们,我就不能给他拖后腿。” 长京:“……”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招喜足足熬了三天,终于把药做了出来。不过时间有限,并不完美,只做出了五十颗,而且效果也大打折扣,药效只有两个时辰。 招喜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军营,把瘴气解药交给了陆晨阳。 陆晨阳高兴道:“好招喜,有这东西,我们的计划才能实施!” 招喜看着他的笑脸,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嗯,能帮到大人就好。” 她能帮她,能为她做些事,招喜心满意足地晕了过去。 陆晨阳知道,她这是太累了,他抱起招喜放回了帐篷里。 燕行也很意外,这小丫头有点本事啊,这三天就把解药做出来了。有了这个解药,他们的突击队就能潜入雨林,在长京的带领之下去潜进去救人了。 东夷人太依赖雨林的保护了,这些年来没有人能越过层层瘴气进入他们的世界。所以东夷人从来没有设置过什么哨岗,长京带吃了解药的突击队走进了雨林的深处。 突击队一共三十八人,都是从军中挑出来的好手。各个身手不凡,其中有大半都是陆晨阳带来的镖师,再加上军中挑出来的士兵们组成,谭峰亲自带队,长京带路,突击队吃下了解药之后走进了雨林深处。 陆晨阳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转过头对着燕行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准备迎战。” 第31章 救人 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突击队先去偷袭救人,他们只为救人,并不恋战,找到人就走。东夷人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来救被抓的俘虏,因为从来没有过先例,汉人从来没有设法营救过被他们抓走的百姓。 他们太自信了,认为没有人能穿过瘴气,所以突击队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所有被抓的汉人都住在一起,长京带着他们找到了被抓的俘虏。 药效只有四个时辰,陆晨阳和燕行也没睡,点兵之后就在雨林边等待突击队归来。 时间过得格外的缓慢,直到看到人影出来。 最先出来的是被抓走的汉人,突击队在后面断后,身后还有追兵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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