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193章 姜云絮甚至没问这丫头多少钱,红俏估摸着给了五十两,人牙子笑呵呵地收下了。 这丫头买的时候才花了十两银子,转手就赚了四十两,真是划算。 被选中的丫鬟叫做春芽,今年十九岁,是家里犯了事才会被卖了死契。 接过人牙子手中的卖身契,上面的确是有官府的印鉴,姜云絮接过纳入怀中,抬眸看向了春芽。 冰冷的眼神竟吓得春芽背脊发凉。 “主子......主子为何这样看着奴婢?”春芽支支吾吾的问。 姜云絮正好拿春芽立威,她对着新来的两个粗使嬷嬷说:“捉住春芽,谁能审问出是谁派她来混入我这的,赏银十两。” 春芽傻眼了,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做,怎么会被姜云絮给识破了? 两个嬷嬷一听立即撩起衣袖将春芽给按住,春芽大喊:“主子,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奴婢只是被卖来的......” “啪!”两个嬷嬷力道很大,也不给春芽解释的机会,便下了狠手。 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听命主子的。 才几下,春芽就被打得满脸红肿,嘴角都溢出血了,柔弱的身子像是一只残破的风筝跌落在地,她仰着头还在装无辜:“主子,今儿是奴婢第一次见您,您若是对奴婢不满意,为何,为何要糟践奴婢呢?” 春芽紧咬着牙不甘心,她至今都想不透姜云絮到底看穿了什么。 姜云絮对着红俏说;“此人若是再不招,杖毙了,拖去乱葬岗。” 这话吓得春芽立即就招了:“奴婢,奴婢是齐王派来的人,要奴婢盯着您的一举一动。” 在场的众人倒吸口凉气,还真被姜云絮给猜对了,这春芽真是心怀不轨。 只是大家都猜不透,为什么齐王要派人盯着姜云絮呢,两个人已经和离,再也没有瓜葛了。 姜云絮蹙眉,她可不认为楚宥齐现在还有这个闲工夫盯着自己,他是巴不得和自己撇清关系。 所以,春芽在撒谎。 “继续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姜云絮吩咐。 两个嬷嬷见状立即左右开弓,继续打春芽,春芽又挨了十几个巴掌,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就肿胀如猪头,已经看不出原本清秀的容貌了。 “啊,救命啊。”春芽大喊救命。 姜云絮提醒:“春芽,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中,不老实交代,被打死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春芽一开始还坚持说自己是齐王派来的,挨了十几巴掌之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最后吐了实话,是姜宰相府派了人监视她的。 这个结果倒是和心里预计的一样。 “将春芽重新贱卖给人牙子。”姜云絮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了红俏。 “主子这就饶了春芽?” 红俏还以为会打死对方呢。 “我和她无冤无仇,犯不着取人性命,而且她任务失败,也会有惩罚的。” 姜云絮还不至于滥杀无辜。 于是春芽被堵住了嘴带了出去,院子里倏然静悄悄的,她环顾一圈,沉声说:“你们办事可以不利索,但要绝对的忠诚,若是被我发现有人背叛,决不轻饶!” 第194章 众人立即惶恐嘴里说着不敢。 经过这么一出,更没人敢小瞧姜云絮了。 “主子,穆国公府派人来了。”红俏折身返回,将人引入。 是穆国公府的管家来了,对着姜云絮毕恭毕敬的请安行礼:“奴才是奉命来问问姜三姑娘可有团哥儿的消息,有没有画像,和其他特征?” 姜云絮故作感激的赶紧画了一张第一次见团哥儿时的样子,消瘦干枯,像个小老头似的,呆滞的大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 这和现在的团哥儿比较,绝对是两个人。 管家立即拿着画像离开了。 人一走,姜云絮便开始逛园子,挑了个环境不错的幽兰院居住,亭台楼阁,花园竹林应有尽有。 “主子是想把团哥儿藏匿起来吗?”红俏倒了杯茶递了上前。 姜云絮接过,轻轻吹了吹上头漂浮的茶叶,笑着说:“宜安伯府是他磨灭不掉的祖家,如今宜安伯府已经给不复存在,只会给团哥儿拖后腿,倒不如趁此机会,舍弃这个身份。” 再者就是给楚玄知洗清嫌疑,陵州帝现在还怀疑在齐王府杀了锦衣卫夺走团哥儿的,不是姜宰相就是楚玄知。 加上令牌丢失,陵州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去查,她只能配合着演戏。 也是借着机会将这事儿按在姜宰相头上。 穆家要帮忙寻找,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主子,那齐王府真的能顺利娶上湘雅公主吗?”红俏觉得太便宜对方了。 姜云絮冷笑:“他做梦!” 有她在,楚宥齐就别想好。 ...... 此时的齐王府隔壁府邸,湘雅公主听说姜云絮已经将院子给搬空了,心中得意。 “算她识相,知道给本公主让位,去嫁什么残疾王爷,一个丑陋无比,一个残疾,正是绝配。” 湘雅公主嘴角边是止不住的笑容,她很快就可以嫁给楚宥齐了。 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命中注定要嫁的真命天子。 门外侍女走了进来,在湘雅公主耳边嘀咕了几句,是有关于姜嫣儿的。 听说楚宥齐对姜嫣儿如何如何的宠爱,以及楚宥齐允诺,会善待她一辈子。 姜嫣儿又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只是犯了点小错被皇上罚去了寺中,一年之后就回来了。 “还想回来?”湘雅公主眼中划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抢楚宥齐。 侍女很快就明白了湘雅公主的意思,低声说:“公主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安排。” 湘雅公主还没高兴几天,楚宥齐就出事儿了,被陵州帝召见之后,当众发怒跪在了大殿前,足足两个时辰,直到快晒晕过去了,陵州帝也没松口,要他继续跪着。 芸贵人来求情,被陵州帝下令直接给禁足,若是再敢闹事,直接打入冷宫,吓得芸贵人立即老实了许多。 楚宥齐也纳闷到底自己犯了什么错,面对突如其来的惩罚,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直到他看见了同样被召见来的姜云絮,眼眸渐渐放大,怒火涌上心头:“姜云絮,是你在陷害本王!” 第195章 姜云絮朝着楚宥齐翻了个白眼,这狗男人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 “姜云絮,你太卑鄙了!” 楚宥齐见她不吭声,还以为是自己说对了,便开始破口大骂:“你这样低贱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王妃!” “住嘴!”姜云絮怒呵:“本妃是皇上钦赐,齐王可是质疑皇上?” 他抬头看了眼位置上的陵州帝,联想起刚才的话,脸色微变,慌张解释:“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恼羞成怒的瞪了眼姜云絮:“儿臣只是觉得姜云絮辜负了父皇的期待,顽劣不堪,难以担任王妃身份。” 屁话! 姜云絮暗自冷笑,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狗男人,等着倒霉吧。 “够了!” 陵州帝懒得听两人吵吵闹闹的,开口呵斥,大殿上瞬间就安静了。 两人垂眸,谁也不敢随意开口。 终于,陵州帝拿出了一摞药方子,方子上记载着如何医治小皇子的,有一部分是在宫里当场写的,有的是她从宫外写着送进来的。 药方也是正常的药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姜三姑娘,哪些是您从宫外带进来的呢?”大总管将药方子递到了她跟前。 姜云絮看了眼,飞快地找出了其中五张:“这些都是在齐王府写的。” 她紧咬着齐王府三个字。 大总管看了眼然后冲着陵州帝点了点头,而姜云絮的眼角瞄见了陵州帝的脸色又沉了沉,她心里乐开了花。 “公公,是不是这药方子有什么不妥之处?”楚宥齐抢先一步开口,心里猜想着肯定是姜云絮技不如人,医坏了小太子。 哼,这可是死罪! 如今他是巴不得姜云絮赶紧死,那张丑陋的嘴脸,看着就讨厌。 大总管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姜三姑娘,这信封上沾上了雪绒花的香气,小殿下是闻不得的,您一定不是故意的,快和皇上解释解释。” 来了! 姜云絮冲着陵州帝磕头,故作一脸为难:“皇上可否屏退所有人,容臣女单独禀报?” “这......”大总管拿不定主意,只好回头看向了陵州帝,接收到对方的眼神示意之后,大总管抬手便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其中也包括了楚宥齐。 人一走,姜云絮立即解释:“皇上,臣女并不是有意要用绒花信写药方子的,只是习惯了,更不知会害了小太子,求皇上恕罪。” 陵州帝没有开口,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一下御案,下颌扬起示意她继续。 “臣女的库房中有很多染了雪绒花香味的书信,那是因为臣女年少时情窦初开,知道齐王私底下酷爱雪绒花的香味,但雪绒花花期很短暂,臣女便想了个法子,将花瓣捣碎之后加入纸中,想讨齐王欢心。” 姜云絮再次磕头认错:“臣女是无心之失,求皇上恕罪。” 第196章 雪绒花只是夏秋之际绽放的一种花,酷似一团绒,故名雪绒花。 但这种花知道的人并不多,更别提喜欢这种香味的了。 昨儿陵州帝去了凤仪宫时恰好赶上了小太子发病了,追查之下才知是信上染了香气的缘故。 索性小太子只是过敏了,吃了姜云絮留下来的药便恢复了。 可陵州帝却觉得这种香气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想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想起来,这香气跟盈贵人身上味道一样。 盈贵人...... 六年前入宫,姿色上佳,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又是善解人意,不争不抢,很得陵州帝欢心,他一个月总能去盈贵人那里坐坐。 他派人找遍了皇宫,也没找出来一朵雪绒花,那盈贵人的香味又是从何处而来? 姜云絮垂眸默默等着,其实她也是那天全府搜找团哥儿时,无意中发现了楚宥齐跟盈贵人之间不清不楚,盈贵人写了封书信,表达了爱慕之意,看书信上的纸张和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于是她熬夜调配出来这种香味,浸了几张纸,又誊写了一些药方子,在给小太子诊脉的时候将原来的药方子换回来了,又掐算着穆皇后在十五这日一定会和陵州帝吃饭,所以,她稍稍给小太子的药方子里加了些药,不致命只是会让他略有不适,积攒个三四天左右就会发病。 这样一来,刚好赶上了陵州帝来凤仪宫,自然而然的引起了陵州帝这种性格多疑之人的怀疑。 一切不负众望,都很顺利。 没有哪个在位的皇帝容忍儿子和后宫妃嫔纠缠不清。 陵州帝目光灼灼的盯着见姜云絮的眼睛看,姜云絮不慌不忙,任由他打探。 “之前喜欢,为何又不喜欢了?” 姜云絮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红痕:“臣女险些豁出去性命救他,可他却嫌弃臣女样貌丑陋,屡次诋毁,臣女也就心寒了,这些年用习惯了纸,也就忘记换了。”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陵州帝眼中疑惑散去,楚宥齐对姜云絮如何,他是看在知道的。 “朕给你赐婚,你心里可有不满?” 姜云絮摇头,非常痛快的出卖了楚宥齐,从怀中掏出了五万两银票高高举起:“这是齐王说服臣女,只要同意和离,就会给臣女五万两银票,还会提供线索给臣女,帮助臣女找到团哥儿。” 话落,陵州帝的眼神倏然变得阴冷无比,他拳头攥的嘎吱嘎吱响。 “求皇上恕罪,臣女知道齐王厌恶臣女,再加上那日在齐王府有人偷袭了锦衣卫,掳走了团哥儿,齐王府必定能知道点线索,所以,臣女只能答应了和离。” 姜云絮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至于嫁给谁,结果都是一样的。” 陵州帝冷笑,他现在不仅要防备楚玄知,和姜宰相斗智斗勇,如今还有个算计自己的儿子。 “吃里扒外的东西!”陵州帝此时的怒火难以言喻,不必验证,就知道盈贵人跟楚宥齐一定有纠缠。 “那赏花宴那天,齐王为何会帮你作证?” 姜云絮也不隐瞒:“李大人和刘大人家中有病人,齐王威胁臣女,若是能替两位大人家的家眷看病,就帮臣女做假证。” 这话彻底带点燃了陵州帝的怒火,他怒不可遏的抬手将桌子上的奏折挥落在地,大骂一声:“放肆!” 第197章 “皇上恕罪,臣女知错,求皇上责罚。”姜云絮故作颤抖的磕头。 而陵州帝目光紧盯着姜云絮,隐隐还有些杀气,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狩猎者,没想到竟被人算计了。 这种屈辱感,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姜云絮,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姜云絮磕头求饶:“皇上,臣女也是被迫无奈,团哥儿更是无辜的,臣女已经找不到任何人帮臣女了,齐王又是唯一一个知道线索的......”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再搭配上一张丑陋的容颜,不仅毫无美感,还恶心的让人作呕。 一想到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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