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有些奇怪地看着神色尴尬的雄虫,越过他扫了一眼大厅内的景象。 厅内的虫已经少了很多,灯光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昏暗暧昧的暖光,整个舞会现场的氛围奢华而糜烂,音乐声中甚至夹杂着明显的水声。 贵族雄虫分散着寻找喜欢的地方坐下,而他们带来的雌侍雌奴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卖力服侍他们,其中不乏穿着晚礼服的贵族雌虫。 耶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紧蹙起眉心。 “咳,就是和雌侍雌奴之间的……各种玩法,之前都是迦诺殿下领头的,各种玩法都有,您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那雄虫含含糊糊地暗示道,同时表示自己最近新收了几个带劲的雌奴,可以和他交换来玩一玩。 他刚才已经见识过眼前雄虫的利落狠辣,此刻却从那漆黑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格格不入的纯粹,是和将要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的干净。 “刚才是冕下的正式见面仪式,这是雄虫圈子里特殊的见面仪式,每一名晋升A级或挤入上流圈子里的雄虫都经历过,您真的不来吗?” 耶尔转头看向西泽,雌虫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来,但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潜规则的,甚至默许了自己可以对他那样做。 “冕下,不要不好意思啊!这只是很正常的事,以后您要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也必然少不了这种应酬的。” 这个社会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但不管是“开放”一些,直接在大厅座位上弄,甚至几个雄虫之间交换雌侍雌奴来玩。 还是相对“矜持”一些,在舞会二楼的房间单独玩,性质其实都相差无几—— 都是把雌虫当成可以自己专属的,随便玩弄的物件来看,而不是需要尊重和爱护的伴侣。 他倏地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这畸形的习俗,更因为雌虫的隐忍和默认。 “我不去,你们随意,以后不要再邀请我参加这些活动。” 耶尔冷声道,无视了眼前雄虫错愕的表情,直接攥住西泽的手腕,有些强硬地拉着他往大厅出口走去。 “我们走。” 是社会默认规则又怎么样,在雄虫圈子里有潜在含义又怎么样。 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本体也并非一只虫,何必要遵守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改变不了整个虫族的环境,也不想耗费心神去扭转什么,最多只能坚持不去沾染,还有保护着西泽不让他受这些屈辱。 那个雄虫懵了一瞬,但还没来得及挽留,耶尔就带着雌虫离开了大厅。 “怎么了?冕下不肯来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来就烦躁的雄虫脸色更臭了,转过头果然看见了维托,没好气地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回事,烦死了。” “连蒙特元帅都能骑在身下,我可不信他不懂这些,说不定就是眼高于顶看不起我们罢了,天真,等以后被排挤了就知道哭了……” 雄虫嘟嘟囔囔地回去找雌奴发泄了,剩下维托站在原地看着耶尔离开的方向,神色若有所思。 * 夜色深深,月亮和繁星都被遮掩在云后,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被外面微凉的夜风一吹,耶尔才彻底清醒过来,那一丝火气也降了点。 他抿了抿唇,转头询问旁边的西泽道,“现在回家吗?还是去哪里?” 西泽看了眼周围的景象,突然道,“难得会到这里来,我带您去皇宫的后花园看看吧。” 举办舞会的地点是最大的一处宫殿,而在金碧辉煌的舞会大厅外,周围还有很多建筑和景色,最漂亮而且比较透气的地方当属后花园。 从正门拐到侧边一条鹅卵石小径,就好像瞬间从奢华进入了幽静的森林,繁茂的枝叶挡住了身后透出的灯光,周围一片昏朦。 簌簌—— 走在面前的雌虫帮他拨开横生的枝杈,开出一条路让他进来。 “这条是快速穿过的捷径,会难走一些,雄主跟紧我。” 走了大约百米,耶尔嗅闻到了一缕玫瑰的清香,夹杂在微凉的夜色中,让困倦的精神顿时一清。 “……感觉我们好像在私奔。” 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用力握了握雌虫的手,转眼去看周围花园里静谧的景象。 那些树木和花草在月光照耀下泛起大片浅淡光影,像进入了一个没有虫知道的梦幻之境。 而他们是撇开一切,逃亡到这里的一双旅鸟。 西泽将雄虫肩膀旁的一节枝杈拨开,闻言转头看他,神色在模糊的昏暗中看不太清楚,但耳尖却明显地泛起了红。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把拉着手腕改成了十指交扣的姿势,带着耶尔进入了后花园中。 眼前豁然开朗—— 耶尔瞳孔猛地微缩,失神了一瞬。 “我偶尔会到这里来,不过不是因为观赏景色,而是和殿下会面商议一些事情,不过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西泽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点怀念,沉默半晌后又轻叹了一声,“这里的变化倒是不太大。” 团团簇簇的植物和花卉中放着一张有靠背的藤椅,是用藤条挂起来可以摇晃的类型,刚好够两个虫一起并排坐。 “吱呀——” 陈旧的椅子发出吱呀轻响,耶尔下意识拉住了藤条,生怕椅子一下子塌了。 雌虫伸手扶住他的侧腰,轻拍了拍后低声道,“不是藤条,里面是拧成股的金属丝,很牢靠的,不会掉下去。” 这个位置显然是专门设计好的,处在不算高的缓坡上,可以一览无余地俯瞰下方的景象。 安静坐了一会后,从大厅中带出来的燥热慢慢散去,额前的发丝被微风吹起。 远处的花海尽头连接着天空,清亮的月慢慢从云后露出一角。 “刚才我说以后都不会参加那些活动是真的,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决定。” 耶尔突然开口道,而后认真地看向雌虫。 “所以如果别的虫和你说什么,比如我去乱搞了之类的,都是挑拨离间,不要信知道吗?” 雌虫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当众逗弄,会不会被交换出去,只是因为被一贯的风俗裹挟,倒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来。 “我知道的,若您真的把我交换给其他的雄虫,我也会拒绝的,并不是完全无条件顺从。” 西泽神色柔和,深深地凝视着耶尔, 如果让其他雄虫听见这一句话,必然会勃然大怒,甚至会觉得雌虫的顺从度不够,需要狠狠调教过一遍。 但耶尔愣了愣后,非常简洁利落地应了一声好,而后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毕竟他一直喜爱着的,并不是雌虫被社会束缚出的那份温顺,也不愿看到那份自困于牢笼的奉献。 任何违背天性的强迫,都只会磋磨掉健康而热烈的情感,而不会滋养出新的生命活力来。 “你有拒绝的意识就好,别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都无条件服从,要是以后我变坏了,你也要记得不要被欺负。” 虽然他想不到自己被污染或者同化会是什么样子,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并不畏惧下狠手。 西泽愣了一下,低声道,“……您不会的。” “我知道您不会的。” 雌虫下意识又说了一遍,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突然有些微变,但很快就压下了那份隐约的忧虑。 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了,耶尔低咳一声,随便转移了一下话题,“话说,S级雄虫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呢?” 他顺着想了想露面之后可能会带来的问题,突然真情实感蹙起眉来。 “总不会叫我去联姻,然后和什么基因优质的雌虫结合,为帝国繁衍大业添砖加瓦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耶尔神情严肃地想了一下,最终看向一旁的雌虫,语气沉重,“我应该不会被迫卖身吧。” 西泽刚回过神来就听见这一句,有些无奈地宽慰道。 “不会的,但是可能会定期采样,送去帝国研究所研究您的基因,近些年来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您的到来说不定能突破最后的阻碍。” 想起来一直给雄虫讲解势力分布,还有那些贵族的产业和关系等等,真正需要耶尔了解并实施的却一直没说,西泽暗道失策。 “高级雄虫的职责一个是负责提供高浓度信息素,稀释和复制过后大批量生产出信息素药剂,供给最为紧缺的医院或战场。” “还有就是给濒临狂暴的贵族雌虫做精神疏导,但不是像您给我做的那样。” 见到耶尔神色仍然困惑,他继续解释道,“一般B级以上的雄虫就能实现无接触疏导,甚至能一次梳理多个,整个过程非常迅速。” 耶尔的精神力似乎同时具有治愈和控制两种功能,强大到可怕,如果能最大程度地开发利用,甚至能堪比一支精英机甲部队。 但……那么强大的雄虫,此时却安静地坐在一张藤椅上,正听着他说种种规则禁忌,神色温和而专注。 “不用担心,您慢慢来就好了。” 西泽的神情柔和了些,话音渐渐低了下来。 那么难得,几乎千年难遇的,兼具了强大和温柔的S级雄虫,居然会阴差阳错出现在那场战役中,继而成为了虫族的一员。 又在一年前来到艾塔尔,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灵般对他伸出援手。 西泽从来不相信虚无缥缈的命运,却也在这一刻忍不住怀疑,耶尔是不是被那慈悲的存在选中,来拯救这个腐朽不堪的帝国和他的。 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的话,希望祂不要那么严苛,耶尔已经经历了太多艰难困苦,才终于从黑暗走到这无边月色里。 那些深切的苦难,已经足够换取往后一路光明坦荡。 耶尔原本正在默记这些东西,耳边的声音却突然停了。 他有些疑惑地抬了抬眼,“怎么不说了……” 一抹温热却恰好印在了脸颊上,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一抹璀璨的金在迷蒙夜色中熠熠生辉,倒映在耶尔的眸底,让那乌黑温润中陡然亮起一点灼灼的光,仿佛互相成就的黑夜与繁星。 他后知后觉地脸热起来,开口时甚至磕绊了一下。 “怎么突然……你怎么了?” 西泽被抓包偷亲,但却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唇瓣在那脸颊上磨蹭了好一会,才哑声询问道。 “没怎么,只是想亲一下您,可以吗?” 耶尔擦了下脸上的口水,没有理会胸腔处撞击的鼓噪,抿了抿唇吐槽了一句马后炮。 “您脸红了。” 雌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间带着一点促狭笑意。 耶尔用手背挡住了脸,好半晌才闷声道,“你看错了。” 西泽眸底的笑意更深。 之前雄虫总喜欢逗他玩,一看到他羞涩敏感的样子就心情大好的样子,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也曾让他困扰过一段时间。 后来他放松了很多,偶尔也会逗逗耶尔,才知道……那真的很好玩。 西泽清了清嗓子,熟练地将有些过速的心跳压下去,再次开口时已经恢复正常—— 如果忽略那同样泛红的耳尖的话。 西泽轻叹一声,想起耶尔一开始说的私奔言论,又觉得这宫殿确实太闷。 就算是能自由在主星行动,对雄虫来说也仍然束缚居多……只是终究无可奈何。 “等这些事尘埃落定后,我就把之前攒的年假都请了,带您去其他星球放松一下,我记得有很多星球都很有意思……” 他声音舒缓,没有很正式地拿出光脑查询,只是闲聊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地说着记忆里比较好玩的点,偶尔问一下雄虫喜欢什么。 耶尔也渐渐消去了脸上的热度,往后放松地靠在藤椅的椅背上,小腿悠闲地轻晃。 “嗯……你喜欢花吗?我还行吧,每次养都养不活。” “以烘焙面包闻名的星球?感觉这个好好玩,不过我喜欢蛋糕多一点,面包其实还好,只要做成正常的形状就行。” 不吃大蟑螂和大蜘蛛是他的底线,另外一些类似于甲壳虫等等的,他还勉强能忍受。 “盛产毛绒绒小羊羔的星球?星球上的草地肯定很辽阔,应该挺好玩的……” 耶尔沉吟了一下,“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可以在周边玩一玩,主星的什么最出名?” 西泽卡壳了一瞬,迟疑半晌。 “主星的话……我记得之前有报告呈递上来,说主星球每年产生的金属垃圾是其他星球的几百倍。” 美食不出名,景色不出名,除了科技发展程度最高,地理位置最好,居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了,哦,甚至还被抨击垃圾生产多。 耶尔和西泽双双沉默。 话题被截断,静谧的夜色重新蔓延上来,明明微风比之前凉了一些,周身却只能感到舒畅的热意。 耶尔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点困倦的睡意也消失不见。 他无意识垂眸看向自己放在长椅上的指尖,正和雌虫的指尖相距不远。 耶尔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却还是没有触碰到。 但下一秒,手背覆盖上一片温热,雌虫的手修长宽大,覆着一层薄薄的茧,时常有种温厚而安心的感觉。 “看,牵住了。” 西泽眼尾微弯,看着他轻笑道。 “……嗯,牵住了。” 耶尔眼睫一颤,轻声重复道。 他借着月光凝视着雌虫的脸,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多么神奇。 在一年以前,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居然会在后半夜坐在幽静的花园中,和一个雌虫隔着一段距离好像罗O欧和朱O叶一样深情对视。 但浓稠似奶的月光流淌在周身,消融了一切嘈杂的外界声音。 在这不同寻常的安静中,在交错的清浅呼吸中,仿佛能触摸到彼此的灵魂—— 具有同样的纯粹和光泽,好像一面镜子互相映照的两面。 ……不,他们还是不同的,而且差异永远存在。 耶尔无声地想,第一次直面了这个问题。 那是跨越了一整个宇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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