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看不用等明天了,今晚这金字招牌就臭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子爵阁下眼皮底子下作弊,必须搜身后狠狠教训一番!” 耶尔从眼前的牌局中稍稍抽离,眼睫懒散地垂下,有些低哑的嗓音拖长了些。 “什么手段?” “用我的脑子算不算。” 他们距离太近,主持虫甚至能看清那面具上的每一根纹路,恰好眼前的虫微抬起眼,他猝不及防陷入一潭幽深的清泓中。 那眼眸几乎能摄取心魄,让他甚至忘记了职业操守,足足愣了几十秒。 “当、当然……” 在他愣神期间,耶尔弯了弯眼尾,难得出声催促,“牌局已定,不要拖延时间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家睡觉。” 他实在是有点困了,之前筹划得再晚两点多也该睡了,但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再拖拖就真的要通宵了。 那话语平淡无比,更显得仿佛胜券在握。 对面的虫神情凝固,原本放在牌面上的手瞬间拿开,慌乱中将视线移向了上方的位置—— “等等。” 一道令他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下方喧闹的虫潮也随之狂喜! “子爵阁下!” “快点将这个扰乱秩序的家伙扫地出门!居然胆敢欺骗拍卖场……!” 艾尼克斯从座位上站起,狭长的眸子紧盯着下方的耶尔,神情仍然波澜不惊,但眉梢已经微微扬起。 只有熟悉他的虫才知道,这完全是他兴致大发时的特有神情。 他直接踩着栏杆跳了下去,但并没有如那些虫所愿攻向耶尔,反而将赌桌上仅剩的虫推开了。 “你已经输了,接下来……是我的赌局了。” 他随手抚开那几张没掀开的牌,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耶尔,同时点头示意荷官,“新开一局。” 耶尔眉心微蹙,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直接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阁下一开始没想参与的吧。”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困倦,好像有一搭没一搭舔毛的猫一样懒散,“加长赛是另外的价钱。” 脑细胞是不可再生的,熬夜一次损失千万,真是血亏。耶尔冷漠地想。 艾尼克斯仍然好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他,闻言反应了一下。 “可以,如果阁下能赢我,这里的拍品随便挑,全部记在我名下。” “就算输了,阁下也能保留原本的第一,优先挑选一件拍品带走。” 这话一出,再次掀起了一片惊呼,但就算把牙咬碎了也没有虫敢出言不逊,只能更加凶狠地瞪着耶尔。 “我能拒绝吗。” 耶尔摊了摊手,不为所动,“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件东西,拿到就走,其他的就算了——” “所以能直接跳过和阁下赌的环节吗?” “不行。”艾尼克斯眯眼笑,像狡诈又霸道的狐狸成精。 “这是我家的赌场,规则全部由我来制定,如果阁下不和我赌,一件拍品也别想拿到。” 耶尔轻啧了一声,心理活动和六个小时之前的伊莱恩不谋而合—— 天龙资本家真该死啊。 他叹了口气,妥协地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在赌桌前坐直,“那就速战速决。” 赌局上杂乱的扑克牌和砝码全被清扫干净,周围讨论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只有机器高速洗牌的声音清晰可闻。 站在虫群外的伊莱恩却急出一头热汗。 艾尼克斯的家族是依靠赌术起家的,很注重锻炼家族的子弟学习赌术,而那里面又以眼前这位子爵为首,甚至能说是一块金灿灿的招牌。 如果耶尔输了,谁都不会得罪,也能拿到想要的东西,自然皆大欢喜。 但如果……他赢了呢? 虽然能多拿几件拍品,但也因此砸了那个家族的金招牌,后续必然麻烦不断,甚至会遭遇暗杀。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耶尔能明白其中利害,稍微圆滑一些,不要太执着于输赢…… 不要忘记进入赌场前的本心。 …… 和之前疯狂淘汰的可怕形势不同,这场赌局的速度无比缓慢,却更加让虫喘不过气来。 耶尔的神情认真了很多,拿牌掀牌的速度一降再降,高速计算着陡然变得十分复杂的牌面。 而对面的艾尼克斯神色从容,但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自己绝没有表面上的这么游刃有余。 至少……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压力。 那是原本只有在和家中长辈对赌时,才会感受到的压迫和凝滞感。 这个虫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又为什么会窝在这么垃圾的边缘星……?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子里,但一瞬就被艾尼克斯抚开,继续专心致志地观察面前的牌局。 这次的牌局输赢此消彼长。 双方在自己的主场都各执一头,一时间竟然显得胶着起来。 但再怎么缓慢,也一步步走到了终局。 “最后一局了。” 艾尼克斯突然道。 他的手指有些焦虑地敲着桌面,不断看向对面不动如山的虫,试图从那面具之下看出点什么。 目前的局面是耶尔赢他一次,如果这一局仍不能掰回来,那他堪称惨败—— 至少在艾尼克斯看来是这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拉开这么大差距了,那可是足足两分! “是啊……” 耶尔很想显得更专注一些,但实在忍不住困倦,又有点怕对面的资本家突然发癫,只能用拳抵唇偷偷地打哈欠。 快六点了……天都亮了,他还没能回家睡觉。 恍然间手背仿佛擦过一抹柔软滚烫,指缝间再次泛起细密的麻痒。 还没等他思索那到底是什么错觉,一片流淌的软腻蜜色就钻进了脑海。 耶尔倏地一惊,有些心虚地挺直了脊背,将手里的牌拢起。 ……想什么呢,真的有点困过头了吧。 和不少翘首以盼结局的虫一样,伊莱恩也拼命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眼前的局面让他的心不断下沉,但又莫名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一时间矛盾极了。 “开吧。” 艾尼克斯不是会故意拖延的虫,干脆利落地掀开了自己牌,然后用眼神示意对面的耶尔。 “恭喜。” 耶尔看了眼他的牌,将手里的牌轻弹了出去,同时慢悠悠地道。 他输了! 这个认知让周围的虫瞬间兴奋起来,鄙夷的话已经含在了嘴里。 然而很快,他们猛地意识到一个事实,神色难以置信到扭曲—— 等……不对!应该是……! 是平局。 伊莱恩瞬间如释重负,这一起一落几乎要让他瘫软在地,今晚收到的刺激太多,让他几乎有些心梗了。 艾尼克斯还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眨了眨眼,“我……赢了?不,不对,我们平局了。” “是啊,非常遗憾,没机会让阁下破费了。” 耶尔随口道,薄唇弯起的弧度大了许多,较之原先冰雕似的完美有了更多真实与鲜活,好看极了。 负责发牌的荷官好不容易回神,又陡然撞到这随意晕染开的一抹惊艳,再次傻愣在了原地。 “到此为止吧,请问我可以去拿想要的拍品了吗?” 主持虫反应过来,看了眼对面的艾尼克斯子爵,“当然!阁下留步,我让他们把东西全部拿过来,您稍等片刻。” 当众挑选和拿走拍品是这里的规则,耶尔无可无不可地坐回去,等待他们布置好。 艾尼克斯终于回过神来,却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刚才他有种很不确定的感觉,觉得自己仿佛要输了,又觉得兴许会赢。 这下真的赢了,却完全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仿佛对手暗中放了水,让着他故意让他赢一般。 想到这,他的神色变得黑沉,“你……” “嗯?” 很快就能睡觉了,耶尔也变得耐心了一点,“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艾尼克斯卡壳了一瞬。 但说到底,这只是他的猜测罢了,完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耶尔给他放了水,而不是他爆发了一波运气赢了最后一场。 好半晌,他才压下了胸口的郁气,伸手示意了一下,一个黑色丝绒盒子被小心地放到他手中。 “你也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他打开看了一眼,将盒子撂在了桌上,敞口正对着耶尔。 是那条不知真假的“机甲之心”项链,谣传是帝国最为耀眼的将领,蒙特上将在战场上的遗留。 “不。” 耶尔顺利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敲了敲上面保护的玻璃罩示意打开,“我只要这个。” 艾尼克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后把下面的注解念了出来。 “这是什么……一块可以打开雌奴项圈的芯片?这什么鬼东西?!” 他眸底露出难以置信和嫌弃,随即审视的目光移向主持拍卖的虫:这什么破铜烂铁也敢拿出来拍卖?? “你、就为了这东西,专门来参加这次拍卖,甚至为了这玩意拿了一个第一名……?” 不仅是艾尼克斯,周围的所有虫都露出梦幻的神色,被这场荒诞闹剧震撼得不知今夕何夕,面面相觑半晌,最终也只能苦笑几声。 “它于我有独特的价值。” 耶尔没有多做解释,将东西拿起来放好后站起身,点了点头权做告辞,“走了。” “阁下稍等。” 身后的声音冰冷且强硬,和刚才相比少了一些随意和高傲,让耶尔暗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转身,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攥紧那块芯片,藏在面具下的神情渐冷,“请问子爵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我把这条项链也给你,怎么样?” 艾尼克斯仍然心怀疑虑,还有着一些锐气被挫的懊恼,让他很像看看那面具下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自己曾经认识的虫。 或者干脆就是很久不见的长辈,知道他之前的荒谬行径,专门过来给他个教训知道天外有天…… 总而言之,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挠心挠肺过,如果今天就这么放耶尔走了,他未来十年都会睡不好觉。 “我拒绝。” 耶尔头也不回地道,直接拔腿就走。 那些拥挤的虫潮又惧又怕地看着他,纷纷往旁边让开,摩西分海般让出了一条通道。 艾尼克斯直起腰,冷声吩咐一旁候着的虫,“爱德诺,把那些家伙全部清走!这一层的监控器什么的全关了。” “还有,把大门关好。” 耶尔终于转过身,看着刚才询问他是否作弊的虫站出来,动作很快地清了场,呼叫总控室将这一层的设备全部关机。 包围过来的警卫有些强硬地将他带回赌桌前,又全部退了出去,这一层大厅里便只剩下他和艾尼克斯两只虫。 “我以家族名誉起誓,绝对不会私下对你进行报复,也不会打扰你的正常生活……只要你出现在我的地盘里,就算平地摔都算我的,尽管来找我赔医药费,这总行了吧!” 艾尼克斯却没有采取更多强硬手段,而是自顾自保证了一大堆,甚至破天荒地发了誓。 但眼前的虫仍然不为所动,让他逐渐咬牙切齿起来。 “让我看看你面具下的脸,这一场的拍卖品都是你的!” 耶尔无声地审视了他一会。 他仍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贵族到底想干什么,但十足霸道是真的,如果不摘面具,今天能不能出这个门还真是未知数。 那边艾尼克斯将许诺不断夸张,甚至说要将这一整栋建筑转让给他,但在耶尔看来不过是难缠的资本家画大饼。 这个面具其实也没什么用……以眼前这个雌虫的权势,足够在艾塔尔这个荒星畅行无阻,随便调查一下都能知道他是谁了。 他叹了口气,手指覆上白狐面具的边缘,精密的卡扣转动着松开了咬合。 咔嗒。 面具被放在赌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耶尔睁开眼,神色冷淡地看着眼前呆住的虫,“可以了吗。” “……” 艾尼克斯已经呆滞了。 眼前的虫站在一片纸醉金迷后的狼藉中,安静眉目一如远山,随意散落的碎发下是点漆似的眼眸,眸光中潋滟着一枚极亮的星子。 水晶吊顶投下来的大亮灯光,竟比不上那肌肤一分白腻,好似一捧无暇新雪,让面具硌出来的红印子都像点点血梅,泼洒出一片惊心动魄。 艾尼克斯动作凝滞,舍不得眨的眼睛泛起一阵干涩,但已经被主体完全忽视掉,脑子里一片空白。 耶尔微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消磨时间。 “看也看过了,我走了。” 他薄薄的大衣下身形宽肩窄腰,萧萧肃肃、清俊颀长如松如竹。 试探着后退几步的动作让每一根线条都鲜活起来,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神祇。 艾尼克斯的视线终于从那张脸上移开,却也根本移不开眼,喉结上下滚动不已。 “等等!” 眼看着耶尔就要离开,艾尼克斯立刻低声喊道。 在耶尔侧头的瞬间,他将面前的小盒子扔了过去,“这个,你拿走吧。” 是那个机甲之心项链。 耶尔也不客气,朝他微微颔首表示谢意,然后毫不留恋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直到耶尔的身影消失很久之后,艾尼克斯才彻底回过神来,浑身疲惫地陷在宽大的座椅里,只是那副画面仍然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一股强烈的怪异感就盘旋在心头,提醒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面具……没有虫纹,还有那股似有若无的味道……雄虫?” “他是一只雄虫?” 难以置信的喃喃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 不仅是最上层,整栋建筑内部似乎都清了场,只剩下一片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狼藉,五颜六色的砝码被扔得满地都是。 一直到走出大门,看到焦急等在一边的伊莱恩,耶尔才稍稍放松下来。 “还好吗?” 焦急等在门外的伊莱恩冲了上来,紧张地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再三确认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没事,回去吧。” 外面天色渐白,时间已经接近清晨。 远处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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