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去。 大约十分钟之后,那边再次发来一条消息。 阿德莱德瞬间直起身。 …… 几乎整个实验室的成员,都聚集在一块巨大的演示白板前,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飞速划过去的大片算法。 无数个冰冷又瑰丽的数据塔高高建起,又转瞬变换了形态。 那道陌生的声音就是它们的掌控神,和阿德莱德配合天衣无缝,创造出一片辽阔的新世界。 “等等……刚才讲到哪里了??” “不是,上一秒才演算出一个子数据,这会已经开始建模型了?!” 正在面板疯狂演算试图跟上进度,但一眨眼已经距离十万八千里,不少成员脸上神情有些崩溃。 共享演示里除了阿德莱德,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虫,头像是一只不知名的简笔画小星兽,歪着头的样子懵懂可爱,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们的算法都有瑕疵,如果我没有预估错的话,最后会算出来一个很夸张的数值……” 那道好听到可以去应聘哄睡主播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把他们通宵研究了好几个月的东西戳破了数个大窟窿。 好不容易艰难搭建起来的大厦,说不定短短几秒就要推倒重建。 想到这,有成员脸色发白,有些不忿地嘀咕道,“说不定是乱说一通的,那家伙什么身份啊就敢乱给建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是啊,来捣乱的吧……不知道首席怎么会信任这种半桶水的家伙。” 这种窃窃私语刚刚蔓延开,就被一声长长的“嘀”打断—— 屏幕上原本纠结成一团的算法,开始流畅地跑过下一个节点,检测器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绿勾。 停滞了整整一周的算法,居然真的有了进展! 虽然和一整个庞大的体系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但也是实实在在的进展,而且积少成多,说不定最终真的可以攻克下来! “检……检测居然通过了?!” 原本皱着眉的研究成员,看到检测通过的瞬间眼睛睁大,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么牛掰?!写得这么牛b我c!” “这家伙谁啊?可以啊!赶紧招进我们实验室来啊!” 一阵阵压抑震惊和喜悦的讨论响起,为半个月来死气沉沉的实验室吹入一阵新鲜的空气。 阿德莱德看着屏幕上飞速划过的数据链条,脸上的冷淡已经消弭无踪,压抑的狂热一丝一缕渗透而出,绀碧色瞳孔兴奋地紧缩。 “很好,好极了……” 他喃喃道,死死盯着着耶尔的星网账号头像。 和步调相合的搭档一起搭建算法,几乎可以说是一种酣畅淋漓的享受,而这种感受,是和二年级的天才学弟一起竞赛都没有体会过的。 余光瞥见他的神情,研究员心底咯噔一下,神色戚戚。 “完了,首席又要进入科学狂虫的状态了……” “继续。” 阿德莱德的手已经放在演示屏上,下意识使用了命令的强硬语气。 连着麦的另一边却陡然传来杂音,一阵响动后那声音抱歉道。 “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点事先下线了。” 干脆利落的啪嗒一声,共享演示上的另一个头像消失不见,完全没给任何虫反应时间。 “……???” 今天就到这里……就到这里……这里…… 实验室众虫难以置信地看着演示屏幕,随即齐刷刷地看向屏幕前的阿德莱德。 他的动作完全僵住,神色瞬间晦暗下去,原本因为兴奋而不稳的呼吸更为急促,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 哦豁,完蛋。 众虫鹌鹑似的埋头一声不吭,就怕落下最后一根稻草,把阿德莱德彻底点炸。 “嘀嘀。” 放在一边的光脑红光闪烁,回神的阿德莱德瞟了一眼,勉强压抑着火气拿起来。 阿德莱德动作一顿,脸上怒意稍霁。 …… 当晚,“wwn”这个星网账号昵称,在继上次把镇坛之题解开后,又一次屠版艾克森各大论坛。 而不仅是教授和学生间有震动,院长办公室也迎来一位无比难缠的家伙—— “我只有两个诉求:一是把他招进来做学生,挂名的也好;二是提前把补贴批下来,如果比较少的话建议多给点。” 阿德莱德大马金刀地坐在待客的小沙发上,神情一如既往的面瘫冷淡,几乎油盐不进地赖着不走。 “你甚至没有见过他的面,就已经上赶着送钱了,也不怕底裤都被骗光!” 诺曼不知道叹了第几次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一,下午我们已经交流过,他的思路很敏锐和特别,我单方面判断他是可信的,院长大可以动用关系去查证他的真实身份;二,具体细节已经传得满学院都是,算法也确实成功推进了百分之……” “还有三四五六吗?” 阿德莱德不吭声了。 诺曼放下手里的文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阿德莱德。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根筋和缺心眼,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会犟到九头星兽都拉不回来。 “行了,我知道了。” 他随意挥了挥手,“你回去做实验吧。” 见他没得到确切回复神情犹豫,诺曼终于透了点口风,“你说的那些,学校内部正在考虑,提前批补贴那些都可以商量……出去吧。” 阿德莱德离开后不久,一份资料被送到了办公桌上。 诺曼翻开扉页,第一眼就皱起了眉,“这是……” * 由于西泽的右眼突然剧烈疼痛,耶尔不得已终止交流去处理伤口。 “治疗期间这种疼痛是正常的,你姑且忍一忍,如果痛得厉害就说,让015给你打一定剂量的镇痛。” 耶尔把沾了血污的纱布扔进垃圾桶,头也不抬地叮嘱雌虫道。 “本来不用包裹纱布的,不过流血了就没办法了,到晚上再帮你拆下来。” “好,谢谢雄主。” 西泽指尖碰了碰眼睛上柔软的纱布,低声道谢后犹豫片刻,又道呢。 “……您没吃午饭,晚饭还要两个小时,要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吗?” 耶尔后知后觉胃里空空荡荡,正在细微地痉挛和收缩,只是因为专心于其他事忽略掉了。 “015一般会把剩下的食物处理掉……我去厨房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 他起身进入厨房,打开冰箱门时碰到015,小机器管家才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从保温柜里掏出一份还散发着热气的番茄意面。 “当当!” “午饭吃这个啊,怎么想到给我留一份的。” 耶尔有些讶异,但也没多注意,接过后随手放在茶几上。 “是您的雌虫说要留给您的。”015眨巴眨巴眼睛,诚实地道。 这样啊……耶尔侧头看了眼雌虫,道了声谢后开始吃面,“家里要备点面包之类的了,方便用来应急。” “还是要按时吃饭。” 西泽不赞同地道,指尖忍不住又蹭了蹭右眼的纱布。 之前右眼也有过几次剧痛,但只有这次他主动喊了耶尔。 一是想让雄虫按时吃饭,令一方面却是出于某些细微的、难以言说的心思。 明明是雄虫兴致勃勃地提出要一起看电视,结果没有多久就自顾自走开了,甚至连午饭都没吃。 “好好。” 耶尔随口敷衍了一句,想起来刚才和休伊斯的通讯。 “艾塔尔有一家战地医院,听说治疗枪伤和创后应激的效果还不错,等你身体恢复了……” 最近一直能听到雄虫在自言自语,规划治疗方案,这件事显然已经在他心里占据很大份量。 这份认真和郑重太过厚重,而这种残破不堪只能接受照顾的煎熬和惶恐,每分每秒都在加剧西泽的亏欠感和羞愧感。 治疗的费用往后能千倍万倍补偿,但这份日常付出的精力和投入的感情,却让他深觉负债累累无力偿还。 “……其实没必要治疗得那么仔细,很多伤可以自愈,没必要去医院。” 西泽张了张嘴,从喉间挤出干涩的声音。 耶尔咽下嘴里的食物,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可是会留下后遗症呀。” “钱以后还可以挣回来,耽误了治疗的黄金期才是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生命和健康,其他的都要先放一边。” 生命高于一切。 这是他曾经的国家耳濡目染教给他的道理。 耶尔知道虫族社会一直风行无价值者就该淘汰的冰冷理论,但西泽现在是落在了他手里,所以—— “别想消极治疗。” 他声调警告,隔空点了点雌虫。 “……好。” 西泽神情怔然,右眼撕裂般的剧痛突然变得驯服,有什么绵软蓬松的东西填塞了流血的空洞,满满地溢出来将他包裹在内。 “既然捡了流浪小狗就要负责到底,不然和让它自生自灭有什么区别,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想起来没穿越时,捡回来后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小流浪狗,耶尔玩笑道,“我可是非常合格的饲养员。” 没等西泽接话,厨房里洗菜的015再次短路,嘤嘤嘤地喊耶尔过去解救。 身侧的沙发一轻,雄虫清浅的呼吸轻易离开,那一点鲜活的热气转瞬变得冰冷。 原本已经习惯忍耐的沉寂突然变得难熬,连周边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西泽眼睫一颤,下意识低声喊道,“雄主?” “嗯?” 耶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夹杂着015的叽叽喳喳,“我在呢,怎么了?” 西泽愣了一下,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 他唇角微弯,近乎无声地笑了一下。 “……没事。” 第35章 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甩上,带着未消的满腔怒意。 “一群蠢货!狗日的东西!迟早找到机会爆掉他们的脑袋……!” 安托·艾德卡烦躁地骂了几声,将手里的文件“啪”地摔在桌子上,将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 议会那些老东西难缠得要命,一天到晚惦记着怎么剥削军饷饱足私欲,当军队那么多张嘴不用吃饭似的。 敌军要是打上门,第一时间就把那些老东西扔出去当炮灰! 安托疲惫地把自己摔在软椅上,看着桌子上堆叠成山的文件,一时烦闷。 五年中和那边扯皮的次数只多不少,烦得他连训练都落下了,算了……反正现在战事已经逐渐平息,松懈一点也没什么。 那家伙之前也是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一边应对贵族和议会,一边毫不松懈军团训练的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安托抬起眼,看向办公室侧面的勋章墙。 那里原本还只是一面光滑的白墙,五年间却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各式勋章和奖牌被妥帖地安置在玻璃展示框里,密密麻麻挂了满墙,在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势。 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些,“这间办公室终于是我的了,那些老东西就羡慕吧,要不是……” 他谨慎地打住话音,又继续眯着眼睛欣赏那些勋章。 “这面墙多适合摆这些,看着就赏心悦目,那个无趣的家伙就只会训练工作训练工作,连办公室都寡淡得要死,木讷又不知变通,难怪得不到多少贵族的支持。” 但居然还是有那么多军雌支持着那家伙,认为他的死有蹊跷,甚至隐隐有压制不住要暴动的迹象。 那家伙的副官已经被打发边疆驻守,其余那几个找个时机也一并降职算了,他们怀疑得没错,他们所信赖的上将并没有死,但…… 也许还不如死了。 这可不怪我。安托低声喃喃道。 谁让他那样狂妄严苛,招致杀身之祸也是正常。 “我不下手,也会有别的家伙下手,落在我手里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不是吗?” 他怪异地笑了一声。 等什么时候真正稳固了手上的军权,也可以考虑考虑……让那家伙过得舒服一点? 熟练地为自我开脱一番,又想起明天就是周日了,而每周例行的特殊活动还没有进行,他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原本简单利落的休息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奢华的小型放映室,他打开光脑,邮件箱中静静躺着一条讯息,时间是今天早上十点。 “缺少监督的平民贱虫就是容易懈怠,一个劲偷懒耍滑,居然还要我发邮件去催促,活该一辈子烂在垃圾星!” 不爽地啧了一声,安托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将视频传输过去。 读取的进度条几秒就加载到底,然后开始播放—— 画面一阵细微的晃动,最终聚焦在白发金眸的雌虫脸上。 那是隐忍着痛楚的熟悉眉眼,本应带着锋锐无匹的骄傲意气,如今却被随意践踏和侮辱,垃圾一样被踩入脏污脏水和泥泞中。 狼狈不堪,落魄至极。 ……多么美妙的画面。 安托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 他近乎上瘾地观赏眼前的苦难,大口汲取那新鲜榨取出的血肉骨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和饱足。 * 与此同时,艾塔尔星旧城区。 时间接近深夜,凛冽的风雪愈发大起来,萧肃的寒风中从阳台透出一点暖色的光。 “好……头再抬起来一点,眨一眨眼睛。” 耶尔轻声道,食指屈起抵住雌虫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拿着眼药水,寻找趁手的姿势把药液滴入那双金眸里。 液体在瞳膜表面漾开细小的潋滟,像在散落碎金的琉璃上浸润了流动的光泽,里面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好了。” 终于上完药,耶尔把眼药水的盖子合上,余光瞥见雌虫闭上了眼睛。 “早就想问了,你是怎么控制住滴眼药水时不眨眼睛的?” 那时候捡回来的小狗也需要滴眼药水,但每次都要把它整个按在怀里,死死把住不让它挣扎乱晃,每次弄完好像跑了八百米一样累。 “军雌对于身体的控制力这么强吗?” 眼球传来灼烫的痛感,西泽正闭着眼睛忍耐,闻言轻笑了一声,“算是吧。” 他低下头,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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