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群正往这边走来。 黑压压的人群中,七辆轿辇格外显眼。 林宴之? 七公? 林开济眉头狠狠一皱,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不守着自己的地盘,来这做什么? 林昭月也听到了琴声,抬头看去,只见身穿太子制服的林宴之端坐于娇辇之上,而他手中弹着的是——沧海龙吟。 沧海浩瀚,声如龙吟,一把极品古琴。 林昭月不精通琴棋书画,认识它是因为前世在北阳关一战,林家军全军覆没时,战场上便遗留下这一把t?古琴。 这把古琴出现在北阳关的战场上,成了一个谜,无人知晓它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后来,林家谋逆的罪名坐实后,有史官根据这把被遗留下来的古琴,借题发挥,痛斥林家的骄奢淫逸,在边境多年大肆敛财…… 可现在这琴却是她三哥的? 还有他身上的太子制服是怎么回事? 私藏、穿戴帝王、储君制服的,一律按谋逆论处。 三哥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昭月眼底全是茫然,一切在她眼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大哥是前朝余孽,造反谋逆,企图复国,那她三哥呢? 她三哥这是在做什么? 前世,北阳关一战,他到底有没有参与? 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管是林开济的人马还是萧恹的人马,此刻都停止了战斗,纷纷看向林宴之的方向。 林开济那边的人看到林宴之,仿佛看到了救星,眼睛瞬间亮起来。 “太子来了。” “太子来了!” “太子和七公都来了。” “不对,缺了五公子,据说五公子在紫安县已经死了……” 太子…… 林昭月听着那些人对林宴之陌生的称呼,越发茫然。 那明明是她的三哥呀,怎么就成了他们的太子? 或许潜意识里,她已经猜到了,可是她一直躲避着那个答案,不愿相信。 林家……到底都养了什么妖魔鬼怪! 林宴之完全沉浸在琴声中,神情享受,一曲完毕,他似是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咦?怎么不打了?难不成是孤弹的不够起劲?” 说着,他看着地上那些死去尸体,啧道: “皇叔,他们不过区区几百人,皇叔带了这么多的人马,居然还拿不下他们,皇叔,孤看您还真是老了!” 那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平日对他的尊重。 林开济眼神阴鸷的看向林宴之,声音冷然: “叶帝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带的人马,预计三万人。 还有二公、三公、四公、六公、七公全都来了。 “孤不过是过来增援皇叔的,皇叔怎的好像不高兴?” 林宴之话刚落,便有人凉凉道: “主公啊!太子不过好心过来增援您,您怎么这副语气,不对太子恭敬,好像还心存不满?” 说话的人便是七公赵子赫,前朝赵氏门阀现任家主。 他们的野心,虎视眈眈全在眼里,嘴里却说着荒谬的话。 林开济冷笑,冰冷道: “你们是增援,还是抹杀?” 第256 章 叶夷,你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弃子! “抹杀?皇叔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嘛!” 说着,林宴之话锋一转,道: “只是皇叔年岁已高,许多事情已力不从心,就像两年前,皇叔突然反悔,害我们错失了那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林宴之话刚落,另一个男声便凉凉道: “主公这个位置,早就该让出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主公好好休息休息。” 说话的人,是二公庄氏门阀家主——庄明修。 影月楼是他们分散在各地的手足、利刃,每个影月楼都有一个影主,影主皆听命于七公,而七公里的每个公子,管理每个特定区域的所有影主。 七公以主公为首,皆服务于太子,为复国大业努力,位于七公之列的人,皆是叶氏前朝各个门阀家主,林开济为主公,有管辖其他六公之权。 随着庄明修话落,其他门阀的家主也开始讨伐他。 “主公,从你两年前得了东境布防图却毁了跟北厥人的合作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了。” “叶夷,你心软了,你忘了当初他们萧氏是如何对叶氏赶尽杀绝?如何对我们这些门阀世家斩草除根,不给活路!武门的血还未干,地下的人还未瞑目,而你,却成了萧氏的走狗!” “现在的你,就像一条狗一样,别人给你一根骨头,你就跟着别人走……” …… 看着他们的指责、控诉,萧恹没忍住,轻呲一声笑了起来: “叶夷,他们便是所谓的七公吧!你看看他们的嘴脸,他们好像背叛了你。” 说着,似乎觉得还不够,殷红的唇瓣轻掀,接着缓缓道: “叶夷,你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弃子!” 杀人诛心,萧恹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击心脏。 林开济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围剿他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他们一个个的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控诉他的心软和背叛。 萧恹微勾了勾唇,把玩着手中的软剑,颇为遗憾道: “看来今日不能跟文宣王分个输赢了,既然文宣王有家事要处理,那本宫便先走了!” 萧恹刚转身,林开济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萧恹,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他是要将我们彻底埋在这里。” “本宫自然有本宫的办法。” 林开济眸色渐深,开口道: “你觉得就凭你那“神器”,本王知道你的侍卫人手一颗,可是刚刚跟本王的人交战时,已经消耗了一大半,如今的你们想要冲破他们三万人的包围圈,绝无可能!” 萧恹抿唇,静待他后面的话: “萧恹,我们合作,你也不想让昭昭死在这里是不是?” …… 林宴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他们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他皱了皱眉,朝叶齐招了招手。 叶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刚刚他们说的那些,他不是傻子,大抵是能听懂了。 他们嘴上的增援,说好听点,就是围剿! 他们是要除了公子。 林宴之见叶齐不为所动,眉眼间闪过一抹凌厉。 “怎么?连你也成了萧氏的走狗?” 叶齐连忙摇头,惶恐道: “属下对太子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林宴之眼神犀利: “那孤唤你,你为何不来?你在怕什么?” 林宴之看着他,眼中杀意毕现: “背叛者,死!” 叶齐对上林宴之的眼神,腿一下就软了,内心挣扎片刻,看了看林开济剩余的兵马,咬牙,还是走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选择了背叛公子。 看着叶齐的背影,萧恹黑眸带了几丝嘲弄: “看来文宣王并不得人心啊!” “生死面前,有的是贪生怕死之辈。” 看着神色莫测的林开济,萧恹沉吟半响,视线移到林昭月的身上: “合作可以,把她的解药给本宫。” 林昭月此刻就像失了魂魄的提线木偶,她呆呆的看着林宴之的方向,迷茫中还有一种让人心疼压抑的痛楚。 得知自己敬重的大哥三哥全是前朝余孽,此刻的她应该不好受吧! 看出萧恹眼里的心疼,林开济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继而若无其事道: “下次记得把软肋藏好!” 萧恹不语,接过药瓶就朝着林昭月走去。 不知道林宴之跟叶齐说了什么,只见他听完,走到林开济的队伍中间,大着嗓音喊道: “各位将士,太子有言: 太子深知各位跟了主公多年,跟他有很深的情感,可是他已经背叛了叶氏,背叛了大家,我们所有的人,哪个跟萧氏不是有着血海深仇,我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皆被萧氏斩杀,我们的亲人深埋地下却无法瞑目! 而叶夷,早就成了萧氏的走狗,他忘了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忘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他忘了,我们却不能忘!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杀妻杀子之仇若是不报,枉为丈夫,枉为父亲。 我们都是有血性的男儿,而不是给一根骨头就能骗走的狗。 背叛者,杀无赦,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 太子承诺,归顺者,不杀,等到复国大业成就的那一天,你们都会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香车珠宝、美人供你们享用……” 人群中,有忠于林开济的人气愤的辩解道: “主公才没有背叛……”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把弓弩穿透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喉咙里,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雪地上。 众人哗然,惶恐,全场寂静。 他们顺着弓弩射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林宴之坐在辇座上,眼神冰冷,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还有谁想替叛贼说话?" 声音冰冷刺骨,令人脊背发寒。 全场鸦雀无声,无人敢再出声。 林宴之的声音还在继续: “归顺者,孤承诺,未来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背叛者,死!是生是死,你们自己选择。” 有胆小的侍卫听到林宴之的话,赶紧跑到林宴之带来的队伍里。 看到有人做出了选择,那些本就心思涌动的,立刻跟了过去。 还有的犹豫着,被同伴拽了过去。 “好你个钱孙,平时公子对我们不薄,怎么连你也……” 那人话还没说完,林宴之手中的弓弩又对准了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机扩。 他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死亡的气息t?笼罩着每一个人,自此,无人再敢说话,无人再敢发声。 林开济剩余的人马,一大半现场倒戈,余下的不足一千人。 萧恹走到林昭月身边,将解药倒在手心里,半扶着她,将那粒药丸送到她嘴边。 “先把解药吃了。” 她的小脸苍白得可怕,眼神都是空的,像是灵魂已经离体,只剩一个躯壳。 此刻的林昭月很乖,他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没有灵魂。 温热的舌尖乖巧的卷走他掌心上的药,将那解药生吞了下去。 此刻的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萧恹微抿了抿薄唇,伸手将人揽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安抚着,默默的哄着。 感受到她轻颤的身躯,萧恹开口道: “哭出来会好受些。” 林昭月鼻子一酸,她强忍着眼泪,等恢复力气后,推开萧恹,左手提着长刀走到两个队伍的中间,长刀直指林宴之: “你到底是谁?我三哥呢?” 林宴之看着冲出来的林昭月,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 其实血缘这种东西还是蛮神奇的,从小,她就跟林卿尘比较亲。 他还记得她五岁时,那时候他们去扫墓,她摘了一小捧野花,他逗着她说想要那花,刚伸手,她就警觉的看着他,将花藏在背后,软糯又坚定的说:这花是给四哥的。 他便问,那为何不给三哥?三哥也想要。 她只回答了三个字:你不是。 那时候的她才五岁,他不认为她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是那一刻,他对她起了杀心。 若不是她的丫鬟来寻她,他大概率会将她推下山。 从那之后,他便有意识的将林卿尘养废,近墨者黑,她粘着林卿尘,果然也变成了一个只知享乐的刁蛮小姐,草包废物一个。 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身上一无是处,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脑子不太灵光,还容易相信别人的蠢包,却能将那两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他实在觉得很费解。 “昭昭,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三哥呀!” 林昭月看着他,握紧了刀柄,眼神坚定又带着极致的愤恨。 “你不是,你到底是谁?你们把我的三哥和大哥都弄去了哪里?” 林宴之很享受别人的愤怒、痛苦,他看着她,笑得越发温和: “什么三哥大哥?我就是你三哥呀!昭昭,过来三哥这边。” 林昭月不为所动。 林宴之循循善诱。 “昭昭,你过来这边,不要跟那些叛贼呆在一起,等三哥登上帝位,三哥便封你为公主如何?” 他的脸上写满野心、欲望还有对权力的极致渴望。 林昭月看着他,忽的勾了勾唇: “就你,穿上太子制服也不像太子,还妄想攀上帝位,简直痴心妄想!” 林宴之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连表面的温和都维持不住了。 林昭月继续笑,道: “难怪,难怪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顺利,从我到边境开始,你就已经在暗中布好局等着我往里跳了吧!你算准了所有人的心思,逼着我们到这里,想的就是将大哥……不,你皇叔和三皇子一网打尽是不是?” 她说得没错。 林宴之被揭穿了也不恼,只是缓缓道: “是孤暗中推波助澜又怎样?你现在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这个时候了,被揭穿了又如何? 今日,他们必定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将她抓起来!” 林宴之沉声下令。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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