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是她亲自说不来打扰我们二人吗?她生什么气。” 萧恹声音微沉,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冽。 见着萧恹的表情,柳依依的嘴唇微抿了抿。 林昭月吃完,觉得时间还早,便又去集市逛了逛。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瓦舍猜灯谜的地方。 安国民风开放,晚上男男女女出来逛是寻常之事,这里依旧很热闹。 看到那些好儿郎为了获得心爱的姑娘喜欢的奖品绞尽脑汁的样子,林昭月打心底是羡慕的。 那副白玉手镯子她盼了两辈子都没盼到。 明明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她却盼了两辈子。 林昭月太过于沉浸在遗憾的情绪里,并未发现,隔着人群,有一道犀利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萧恹和柳依依吃完饭后便陪着她逛街,给她买了许多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兔儿灯、玉饰、簪子…… 她还想要买团扇,于是两人便到了瓦舍这边来。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林昭月。 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羡慕的看着台上的猜灯谜的男子。 林国公的二小姐,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姣好的容颜,显赫的家世,明艳的性格,未来的太子妃…… 向来只有别人羡慕她的份,没想到有一天萧恹也能从她的眼里读出羡慕。 她羡慕什么呢? 那劣质的白玉镯子,只要她想,便有人搬到她面前让她砸着玩…… 眸光微动,有那么一瞬间,萧恹似是看到了另一个林昭月。 林昭月察觉到什么,转过头去,便撞见萧恹深邃俊美的黑眸。 他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收敛情绪,林昭月朝他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热闹的人群仿佛将她隔开,形单影只,看起来很是孤寂。 看着林昭月的背影,萧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带着些许细微的疼痛。 他想要抓些什么,但不知道要抓住什么。 “哎,恹哥哥,那个是不是月姐姐呀?” 柳依依一手提着兔儿灯,一边指着林昭月的背影。 萧恹收回视线,漠然道: “不是,回去吧!” 说完,转身迈步,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天公不作美,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林昭月精致的绣鞋。 她跑到一处卖伞的摊子上,伞已经卖完了,老板娘连一把伞都不给自己留,一边淋着雨收摊,一边呲着大牙笑。 能把伞卖完,这雨于他们而言,便是恩赐。 砸在瓦上的声音渐大,林昭月扔下一锭银子后,便跑到别处的屋檐下躲雨。 老板娘收拾摊子时,发现还有一套旧蓑衣,正当她打算问问那小姑娘要不要,免费送她时,一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摊子上闪着光亮的银子…… …… 正当林昭月打算生个二十两的小病要往雨里冲时,一把竹柄玄色金边油纸伞撑在她头上,寥寥的龙涎香萦绕在鼻翼间。 接着凉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有精力顾别人?” 林昭月看向来人,秀眉微蹙。 他不送他心尖尖上的人儿回去? 第22章 萧恹,你杀我全府,我林昭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过举手之劳,微不足道,难不成太子连这闲事也要管?” 今日吃饭被败了心情,如今又淋着雨,林昭月心情不是很好,说话时也带了刺。 “些许时日不见,脾气倒是见长。” “脾气见长?京城谁人不知国公府二小姐最是骄纵任性。” 不过是在他面前收起了刺,一心为他,然而前世,他却让她成了笑话。 眼眸微冷,林昭月视线四处环顾,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太子专属的马车,不见柳依依身影。 似是看出林昭月所想,萧恹道: “我让人将她送回去了,走吧!孤送你。” 放着心尖尖不管,来送她? 她并不信萧恹会这么好心,也不知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如今她脚上都是湿的,只想快点回府洗漱睡觉,懒得应付: “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不过不必了。” 说着,林昭月提起裙摆就往雨里冲,这里离国公府并不远,她来时走路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刚跑了没两步,突然腕间一紧,温润的竹柄被强塞至她的掌中。 林昭月刚要扔掉,男人淡然又蕴含着威胁的声音便传过来: “若是孤的伞掉到地上,孤今晚便去找林国公喝茶,想来这个时辰他应当还没睡。” 林昭月咬牙,没等她说话,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起。 林昭月顿时宛若炸毛的猫,在他怀里大力挣扎。 踢拉滚打,一样不落。 “萧恹,你放我下去。” 自从开始练剑后,她的力气大了许多。 不过相较于自小练武的萧恹来说,她这点挣扎不过挠痒痒般。 那双大手稳稳的抱住她。 萧恹能大致制止她不要乱动,但是头和脚却是控制不住的。 于是怀中的人儿就像泥鳅一样,首足不断蠕动,撑出伞外,被雨淋着。 那双精美的绣鞋彻底湿了,那一头秀发也被打湿了一大半。 萧恹双眸微沉,冷声道: “你再动,孤今晚便将你抬至东宫。” 一句话,怀中的人儿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林昭月怔怔的看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未婚夜宿男子家中,明天一早她就能被唾沫淹死,还会累及家中姐妹、族中女子的声誉。 这个疯子…… “萧恹,你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不是你说的不属于我的东西就不要肖想吗?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她瞪着他,眼里的凶光恨不得将他扒皮去肉。 萧恹垂眸,并不在意她的愤怒,只轻飘飘道: “林小姐以前纠缠孤时,孤这话说了无数遍,怎不见你听,如今却这般听话了?” 以前那是她蠢,总觉得只要她努力便能捂热他的心,可是人的心就那么小,他心中装了别人,哪还容得下她呢? 林昭月抿紧唇瓣,一言不发,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显示着她憋了多大的气。 憋得苍白的小脸变得通红。 萧恹觉得她的模样甚是有趣,漆黑的眼眸不自觉染上一丝笑意,眼尾上扬。 连带着一整天的心神不宁此刻全都散了。 她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轻得像只猫儿。 马车里,两盏灯笼投下三尺昏光。 将人放在柔软的坐垫上,看着扭过头去不看他的人儿,半湿的头发衬得她些许的狼狈。 这被林国公娇宠长大的明珠,萧恹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多娇贵。 要是不把头发擦干,明天起来保准会染上风寒。 萧恹掏出干净的帕子,本想给她擦头,却忘了盛怒的猫儿是摸不得的。 他刚将帕子裹上她的湿发,林昭月便猛的回头,张口,狠狠的咬住他的手。 她用足了力,尖锐的虎牙刺入皮肉,玉白的手流出殷红的血。 林昭月尝到了满口的腥咸。 萧恹自小便遭遇各种刺杀陷害,大大小小的伤他全都受了个遍,林昭月的这口于他而言,虽然有些疼,但更多的是痒。 那种痒萧恹说不清是什么。 只觉肌肤被她|口腔|里的温热湿|软包|裹,又痒又麻,难耐得让人忍不住再想多做些什么。 萧恹盯着林昭月乌黑的头顶,黑眸暗流涌动。 一股酥麻自指尖传到心脏,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滚烫,有什么东西要压抑不住的破|体而出。 男人的喉结明显一t?滑,凤眸幽深。 他知道,他的情|欲又被她挑起了。 感觉到他的情动,林昭月瞬间全身僵硬。 她上辈子跟他是夫妻,男女之事她是知晓的。 林昭月气急,吐出被她咬得血淋淋的手,怒骂: “疯子,变态。” 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抄起桌上的竹简往他身上砸。 萧恹伸手接住,眉眼微挑: “你可知你这行径,孤可治你大不敬之罪。” “你治呀!你这个疯子,变态……” 他最好治死她,不然今日的耻辱她来日必定百般奉还。 连骂人都不会,来来回回的就那几句。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气恼的样子这般生动。 萧恹来了兴致,有意逗她。 故意抬起被她咬得破皮出血的手: “是你咬的孤,孤都不生气,你恼什么?” 林昭月真的下了狠嘴,除了虎牙的位置,其他被咬的部位都溢出了血。 那些血汇成一股,自他玉白修长的手流自指尖,滴在昂贵的波斯毯上。 男人不甚在意,似是感觉不到疼痛。 “明明是你……” “嗯?孤如何?” 林昭月说不出口,只怒骂道: “疯子,变态……” 马车在国公府前停下,林昭月直接提着裙摆下了马车冲入雨中,看都不看他一眼。 没有行礼,没有道谢,萧恹看着她的背影,呢喃道: “小没良心的。” 目光却在触及手上深红的牙印时,偏粉的薄唇不自觉勾出弧度。 小牙还挺尖利。 “回宫……” …… 不知是萧恹对于马车上的缱绻意犹未尽还是别的,他当晚便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将人抵在窗前,也是这样下雨的夜。 他遣散所有奴仆,将她娇小的身子拢入怀中,抽出手,送至她嘴边,指尖泛着一丝清亮: 她自是不愿,淌着泪,楚楚可怜: “夫君,不想吃……” “昭昭乖……” 梦里荒唐至极,萧恹醒来时,发现怀里的丝被被揉成一团,泛着淡淡的腥。 眼眸猩红,那双漆黑的眸子不由暗了暗。 真是着魔了! 萧恹让人换了锦被,去洗漱后才重新躺下。 后半夜,萧恹还是梦到了林昭月,只是换了个场景。 武门街。 她穿着皇后制服,头戴凤冠,站在血海中,一颗颗的头颅滚到她脚边。 林昭月漂亮的双眼弥漫着一层红雾,绝望又带着恨意的望着他,泣字如血: “萧恹,柳依依,你们可满意了!林府一百一十条人命,全被你们杀了个干净,我林昭月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梦境太过真实,萧恹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醒来,头突突的疼,一时分不清,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只是一场梦。 第23章 昭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孤? 林昭月第二天醒来时,果真感染了风寒,头昏脑胀,浑身无力鼻塞。 楚白得知林昭月生病后,自发的去伺候她,给她煎药。 春荷见有人愿意干活,乐得清闲,便去林昭月床前伺候了。 林昭月看到春荷过来,以为她把药煎好了,撑着想要起身。 春荷见此,赶紧去扶住她。 “小姐,药还在煎呢?” 听到春荷的话,林昭月微拧了拧眉: “你不看火?” 要知道那药要是掌握不好分寸,药效减弱,她还要多喝几大碗,那药很苦,她不想喝。 “有楚白看着呢,奴婢过来服侍小姐。” 楚白? “他的伤很严重?怎的还没走?” 林昭月是希望楚白越早走越好的,他多呆在他身边一天便多一份危险,而且她也害怕自己会心软。 “也不是什么重伤,反正听府医说多擦一些药,过几天便好了。对了,楚白还说,等小姐病好了,他便走。” 林昭月点了点头,他既然这样说,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而且他刚来京城,虽然她给了他银两。但是他也需要去找房子,熟悉京城环境。 让他多待几天让他准备也好。 “青竹如何了?” “现在已经能下床行动了,就是身体还有一些虚弱。” 两人聊天时,有婢女走进来: “二小姐,太子和端敏公主过来看你了。” 婢女话落,林昭月便听到院外响起萧然的声音: “昭昭,听说你病了,本公主过来看你。” 萧然在外面高贵端庄大方,在她面前便露出本性,为所欲为,是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她今日穿着浅黄绣花长裙,头戴红宝金钗,扬着头,骄傲得像个小凤凰。 萧恹跟在她身后,着一身象征太子身份的玄色蟒袍,踩着名贵的皂靴朝她踱步而来。 发如墨玉,身姿挺拔,丰神俊朗。 本就是真龙之子,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和帝王霸气。 林昭月隔着珠帘瞥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 以往他也会往国公府送礼,不过那都是看在他们有皇上赐婚的份上,做做表面功夫、这还是他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来看她。 两人刚进来,后面便跟着四位宫女,每人手里都拿着玉盘。 萧然让宫女将那些玉盘放在桌上,让其他人都撤下后,这才撩开帘子走到她床边。 人太多了,她不好跟昭昭说话,还要时刻注意礼仪,她很烦。 坐在床边,萧然伸手摸她的额头,被烫得指尖微微一缩。 “怎么这么烫?你跟我的太子哥哥最近是不是都水逆了?他昨儿被野猫咬了手,你今儿也着了凉。” 夜猫咬了手? 林昭月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随便应付了一句。 瞧着在外间的萧恹,林昭月还是拖着病体起了身。 “太子殿下,臣女身体不便,失礼了。” 说着,林昭月给萧恹行了一礼。 垂眸间,林昭月看见萧恹用黑纱缠住的手,耳朵不自觉有些发红。 见林昭月又恢复那副克己守礼的样子,萧恹黑冰似的黑眸划过一抹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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