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瀚文集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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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陈秀梅却道：“子矜，是不是学校那个姓李的什么狗屁主任，又为难你了？” 两个姐妹脸上的关心不是假，徐子矜立即道：“不是、不是，前天晚上出门散步扭了一下脚。” “有点肿起来了，伤了筋。” “陆寒洲怕我用了力，伤得更厉害，非得接送。”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两人都松了口气。陈秀梅呵呵一笑：“可以呀，这下陆营长在家属院出名了，他成了全团宠老婆的第一人呢。” 徐子矜：┌∩┐(???)┌∩┐ 不就是接送了两天么？这好名声也太容易得了！ “这些人真爱传，要是嫂子你哪里不舒服，王大哥还不把你送去医院？” 可不就是？陈秀梅连连点头：“大家太闲了，没什么好传的，所以有一点八卦也不放过。” “你没事就好，要是陆营长忙，明天我送你也行。” 徐子矜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已经好多了，这不？准备到外面转转呢。” “真没事啊？” 徐子矜朝陈秀梅点头：“真可以了，除了有一点点酸疼外，肿都消退了。” “走走走，陪你转转去。” 三个人出了门，不过齐红不让走远：“还有点酸痛说明就没好，不要走远了。” 好吧。三人就在家属院内转了起来…… 第三天早上徐子矜感觉自己可以骑车了，可陆寒洲却没同意。 “走吧，送了你，我也可以骑车上班。” 徐子矜：“……” ——这理由太牵强了，想送就送吧。乖乖的，徐子矜爬上了自行车，双手扶着陆寒洲的腰走了。两人出家属院时，并没有注意到唐欣那一脸的憎恨，她想把那双手给剁了！ “不要脸，贱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勾引男人，臭不要脸的！” “好了，别生气了，马上就有得她受了。” 马小花走了过来，见唐欣看着两人的背影恨得不行，立即上前安慰她。 “真的可以吗？” 马小花笑笑：“别的我不能保证，但给她添点赌，应该是没问题的。” 唐欣希望的可不仅仅是添赌…… “有没有办法让寒洲哥哥甩了她？” 这个，马小花可没办法。 “欣欣妹子，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看她那一身狐狸味儿，这个难度太大了。” 气死了！唐欣想说陆寒洲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知道这是在骗自己。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每天接接送送？他不忙吗？他可是猛虎营的营长！ “贱人、狐狸精，你怎么就不去死呢！” 马小花脸皮一拉：要是这么容易死，你还能气成这样？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去镇上玩玩，我听说供销社来了一批新衣服。” 唐欣一脸嫌弃：“不去，这破地方，哪来的什么好衣服！要去你去好了。” 马小花：“……” ——破地方？ ——你怎么不回你的帝都去？到了第四天，徐子矜的脚完全好了，这天中午她被接回来后，坚决拒绝了陆寒洲再接送的想法。 “你忙你的吧，你这么忙，再让你接送，我心里过意不去。” “要是你想骑自行车上班，那你就骑去好了，我走路去学校也就十五分钟。” 陆寒洲当然是怕徐子矜非不让他送，故意说说的。毕竟得让她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真没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不是小事，万一伤没好利落，老来遭罪。” 哪有这么严重？徐子矜跳了几跳：“你看，跳都不痛了，哪来的事？是吧？” 好像真没问题了？陆寒洲张了张嘴：“这药的效果可真好，你这哪里买来的？” “同学送我的，哪里买的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要的话，这瓶就送你了。” 陆寒洲：(＠′＿｀＠) “……我不是这意思。” 徐子矜笑笑：“这有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这个家里的吗？” “你这是要分你我吗？” 陆寒洲哪里敢？现在啥把柄都没抓到，要是离了心，这把柄肯定就更难抓了。 “我可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 “不是就好，否则我得建一本家庭账簿了。” 陆寒洲：“……” ——好在我机灵，否则就上纲上线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娘？你怎么来了？” 陆寒洲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妈黑着脸：“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 “要不是有人写信回家，我还不知道你结婚了呢。” “寒洲，你结婚都不告诉家里一声，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信上说，这媳妇是强嫁给你的，是不是真的？”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让你不娶不行是吗？” “她人呢，把她叫出来，我得看看，强嫁给我儿子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面对自己这咋咋呼呼的亲娘，陆寒洲一阵头痛。 “娘，你刚到，先喝口水再说行不？” “不行！我得先看看我这个儿媳妇！” “娘你别这样，你这样很吓人的，别吓着她了！” ——我还没拿到证据呢，万一给你吓着了，麻烦就大了！可这话听到陆老娘的耳朵里……就不对劲了！ ——不是说强嫁的吗？ ——儿子这护着的劲头……感觉不对呀…… 屋里，徐子矜把娘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张着嘴合不上来了。 ——这婆婆，很强势啊！可再强势也是婆婆，毕竟她已经嫁了，还不能离……希望这个婆婆不会太难搞…… 再担心，那也得出来。徐子矜立即走了出来，一脸亲切的开了口：“娘，您怎么来了？” “怎么没事先打个电话过来，也好让寒洲去接你，路上辛苦了吧？” “快进来、快进来。” 看到儿子身后的女子，陆妈怔了一下：天，这是仙女下凡了吗？ ——不不不！陆妈犯糊涂了：真的是这女子强嫁给她儿子的？ ——我的天啊，我还以为强嫁儿子的人是个母夜叉呢，原来是个小仙女！ ——怪不得才几天功夫，她这木头儿子就给护上了！ ——哈哈哈…… 没人知道陆妈也是个颜控，她本身也长得好，所以特别喜欢长得好的姑娘。作为亲娘，她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并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一接近女人身上就起红疙瘩。所以这婚事也就一直拖着没有着落。而且他还说，既然选择了保家卫国，那就没办法忠孝两全。反正他近不得女人身，正好不结婚。他说军人随时都有可能牺牲。若结了婚、生了孩子，万一他牺牲了，会拖累别人，可能他就是那种注定不能结婚的人。抚养战友这三个孩子之前，他特意回了一趟家，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很理解儿子的行为，可是作为亲娘，儿子不结婚，心里总是难受的。突然接到信，说儿子结婚了，还说是被一个女人强嫁了。强嫁没什么，只是儿子结了婚，都不告诉爹娘。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大儿子！陆妈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于是一生气，二话不说就跑来了。见陆妈盯着自己不说话，徐子矜有点不自在了。不过，不管这女人有多不喜欢自己、徐子矜也知道，这就是她这一世的婆婆！离不了的婚——伤脑筋！ “娘，坐坐坐，您累了吧？喝杯茶。” “您先坐一会啊，远道而来，肯定饿了，中饭很快就能做好的。” “寒洲，你一会多打点饭，看食堂有什么好菜，也打两个。” “娘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肯定是又累又饿。” 这左一声右一声的‘娘’，加上徐子矜软软的声音，陆妈发现自己的火气发不出来了。 “你就是老大家的？” 老大家的…… 徐子矜大方地点点头：“娘，我姓徐，叫子矜。” “子就是儿子的子，矜就是同情、怜悯的意思。” 这名字……取得好哇，一听就是有水平的人取的。陆妈张了张嘴，一脸惊讶：“老大家的，你家里有读书人？” 徐子矜含笑点头：“是的，我爷爷读过几年私塾，我爸是部队转业干部。” “不过我爸在前线受了重伤，双腿行动不便，转业回了家乡。” “现在他还在大队上当书记，不要工钱的那种。” 什么？陆妈瞪大了眼：“你爸也是部队的？” 徐子矜点点头：“嗯，69年受了重伤，立了一等功。” 一等功……哇！一等功臣的女儿啊？自己的儿子也立过一等功，陆妈知道，那差不多是拿命换来的…… 陆妈虽然是农村人，不过却是个有文化的农村人，她可是五十年代的初中生。要不是在农村时间太长，要不是经历了太多，曾经的她也是个娇娇女。就这么一瞬间，作为军属的她，对徐子矜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老大家的，你读过书吗？” 徐子矜点头：“娘，我马上师范要毕业了，现在在部队小学实习。” 什么？ ——她儿媳妇是个吃国家粮、有正式工作的老师？ ——天啊天啊，她家老大果然是个有福的啊，怪不得那老瞎子说，他这辈子得遇贵人！ ——否则就是孤老命！陆寒洲生下来时，天显异象，他满周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个算命的瞎子。农村里人，还是很迷信的。有个老婆子找他算命，他说这老婆子前半生风光无限、后半生无子送终。那老婆子是地主婆，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解放初期她夫家主动把田地上交给政府，没受批斗、没坐班房，还被政府优待。她当地主婆的时候，偷偷留下不少好东西，所以日子过得一直不差。瞎子说她无子送终，地主婆差点跟他拼命。好在被人拖住了，瞎子还说他不收钱，算他胡言乱语，后来才没打成。瞎子正要离开时，看到陆家在替陆寒洲做周岁，拉着陆妈说要两块钱，他给孩子算一卦。当时很多人说瞎子太过分。可陆家的奶奶却痛快地掏了钱：“算！” 一算，就算出了他的孤独命…… 说他将来会有大出息，而且事业上会很成功，但没有遇上对的人，这辈子娶不了媳妇。若遇上不对的人，强行婚配，还会被影响了前程。当时别人都说瞎子胡说八道，可后来事实证明：那地主婆的命运全应验了！所以，陆妈对儿子的命格一直是放在心上，一听儿子被人赖上了，陆妈自然急了。可现在，眼前这么好的儿媳妇，她怀疑这就是她儿子的贵人。儿子遇到了贵人，当然开心。 “老大，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陆寒洲知道自己老娘在问什么：“早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娘就放心吧。” 天啊！这丫头真的是儿子的贵人啊！陆妈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了。可激动之后，她愤怒了！ ——这写信的人，根本就没有说她这儿媳妇这么牛，也没说他儿子是什么态度。 ——只说有个女子强嫁她儿子…… ——却不说她这么优秀，这人的心思……不简单呐！ ——心眼太坏了，她得找出这个坏人来，否则会对她儿媳妇不利！陆妈郁闷，门外的唐欣更郁闷。马小花说了，陆寒洲的老娘很泼辣、很强势，而且是位大家长。还说，陆家的一切都是他这老娘说了算。还听马小花说，陆家有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他老娘可得意了。最得意的儿子被人强嫁了，她不生气？明明刚刚她进门的时候……声音还这么大的，为什么现在没声音了？ “怎么样？人来了？” 唐欣看了马小花一眼，把她拉到一边：“你不是说陆哥哥的妈妈很厉害的吗？” 马小花点点头：“对呀，是很厉害的，我可没骗你。” “我堂姐的婆家，就在他家隔壁，肯定不会有错。怎么啦？” 没有错，那怎么会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唐欣郁闷地说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就开始嚷了几句，然后就没动静了。” “若按你说的，就算不打起来，至少能吵起来吧。” “可根本没动静，是不是太古怪了？” 那是真古怪！马小花的堂伯是城里人，是有工作的人。她的堂姐是下乡知青。当年在Q省下乡，眼见回城无望，就嫁到了下乡的地方。自己嫁到部队后，去过堂姐家一次。当时堂姐说了，她家邻居有个儿子也在部队，听说很厉害。还说，他娘也是个厉害的人。据说那女人的大儿子并不是这个男人的种，可那女人在陆家却是一言堂。这出什么鬼了？堂姐的话，绝对不会有错的。一个这么强势的女人，她会喜欢上一个强嫁自己儿子的儿媳妇？不可能吧？马小花一脸怀疑：“再去听听？” 唐欣点点头：“走。” 屋里，陆妈喝好了茶，看了一眼厨房轻声问：“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是她强行要嫁你的，是不是真的？” 陆寒洲抓抓头，不知从何说起：“娘，她正好想找个人结婚，又愿意帮我照顾孩子。” “而且她还保证不虐待、不嫌弃孩子。” “我们还说好了，三五年内不生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想那就结吧。” ——难道这就是注定？陆妈一听，好奇极了：“那她图的是什么？” 陆寒洲：——她图的是打听部队的消息呗，还能是什么？ ——要不然，就他这种条件，还提这么多的要求，哪个女人愿意嫁？ “她说，就是想找个人嫁了，不想回老家去了。” “她娘因为生她身体出了问题，不能再生了，而她唯一的哥哥又是残疾。” “从小到大，她娘都不喜欢她，一直怨恨她，所以她不想回去了。” 啥？陆妈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 “这能怪她吗？她只是一个孩子，她知道什么？那个女人，太糊涂了！” 陆寒洲点点头：“是啊，她真的是很可怜。” “还有，她嫁给我还是有另外原因的。” 啊？还有原因？陆妈震惊了：“还有什么原因？老大，你能一次性说完不？” 陆寒洲：“……” ——他老娘这急性子，还真是几十年都没改掉！ “娘，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也知道，她说什么鼻子残了是个借口。” “可她这情况，我也不能真的不帮一把。” “再说，我本来就不打算结婚的，现在有个人愿意帮我一把，我想也是好的。” “况且，她靠近我时，我不会过敏。” 陆妈听完激动了，声音拨高了几度：“好！好！太好了！” ——这就是天意啊！ ——真正的天意啊！ ——太好了，她的儿子这辈子不会打光棍了！没人知道算命瞎子离开陆家后，陆妈拿了一碗饭菜追过去问过他：什么样的女子能是他的贵人。算命瞎子吃饱后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由天注定，她的好心会有好报。这些年来，陆妈一直行善。如今儿子遇到了一个触碰后不会过敏的女子，她认为这就是她的善行感动了上苍。 “好！好！这婚结得好，结得好！” “这儿媳妇有性格，我也喜欢，老大，你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 这话一落，陆寒洲脸皮不停地抽动着：“……” ——老娘这性格……真当是豪爽！ ——要是她知道自己满意得不行的儿媳妇是个女特务时，不知会做何感想…… 因为陆妈最后一句的声音突然放大，屋外的唐欣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她脸色铁青：“这老太婆脑子有问题吧？这样的女人，她还说喜欢？” 马小花也很无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她听堂姐说过：这陆家老娘的强势在村里是有名气的！ “唐欣……” “喂，你们俩在干嘛呢？竟然趴在别人家门上偷听，要不要脸啊！” 陈秀梅一声喝斥，陆寒洲一惊，立即开门走了出来。看着门外一脸尴尬的两个女人，他脸色漆黑：“你们俩在干什么？” 唐欣生气没说话，马小花抓抓头：“陆营长，我听人说你娘来了。” “我堂姐是你家的邻居，叫马翠莲，你娘肯定认识。” “我想来问问她，我堂姐一家近来可好？” 什么？这女人是马翠莲的堂妹？陆妈也出来了：“我不认识你啊，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是拿着介绍信进来的，没人知道我来了，你怎么知道？” 马小花：“……” ——当然是唐欣告诉我的，这写信的地址还是我提供的呢。陆妈看马小花不说话，突然叫了起来：“我知道了，那信是你写的吧？” “好哇，姓马的，你是什么意思啊？” “你信上只写不好的，想故意让我有意见是吧？” “说，你写这信是什么目的？你这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婆媳关系对不对？” 陆妈一把抓住马小花的衣领，面对这个挑事生非的女人，她决定不放过！ “好你个心思恶毒的女人，竟然这么坏！”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