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瀚文集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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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就五公里左右，很快车子就停在了百货大楼门口。市里的百货大楼不大，货物不如省城的这么齐全。不过人却很多，尤其是休息天。三转一响都属于电器机械类，在二楼。几人也没说话，直接上了二楼。 “同志，请问一下：这蝴蝶牌的缝纫机多少钱？” 售货员见为首的是位军人，立即过来了：“有票的话，175块。” ——有点小贵哈，一台缝纫机得两个月的工资呢。 ——不过，耐用！徐子矜决定了：“那就这个，买一台，我有票的，开票吧。” 听说有票，售货员立即拿出了夹子。业务很熟，不到一分钟，只听得头顶上“咻”的一声：售货员手中的夹子顺着头顶钢丝就滑过去了。 “去交钱吧。” “好的。” 三转一响都在二楼。很快，东西都买好了。 “钱真好用。” 凤凰牌自行车168元、钻石手表110元、红灯牌双喇叭收音机98元。加上缝纫机，一共花了551元。 ——哇，得半年的工资呢，真不少。听到这句，陆寒洲看了徐子矜一眼：半年工资算什么？ ——只要能让你放松警惕，再来个半年工资也没关系！ “结婚也就一回，多花一点不正常吗？” 这样啊？ ——结婚也就一回……可不就是？徐子矜知道她是离不了婚的，因为那老婆婆说了，她是来弥补陆寒洲上辈子的。他有这想法，很好。 “自行车可以给你骑，我用不上，你每天上班，可以骑着去。” 他骑自行车上班？陆寒洲脸黑了：“我不用，这点路用来跑步都不够，骑什么自行车？” “你以后上班骑，用得着。” 徐子矜脸皮抽抽：我不准备上班，要它干什么？ ——我要躺平。不上班？陆寒洲眼光闪闪：看来，特务组织给她的钱很多，多到她根本就不用去上班赚钱 ——也对，反正她不知道哪天完成任务就走了，上什么班啊！ ——看来想反向的用糖衣炮弹收买她……有点难……他得多想想办法，不能单一的物资上来攻破她！为了给她接头的机会，心情复杂的陆寒洲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去转转？” 转转？徐子矜想了想：“我想去一楼看看，答应了给孩子买好吃的。” “还有，我想买些日用品回去，最好买个煤球炉，有它方便些。” 买了个大的钢筋锅，正好用它来装热水。 “对了，我还想买个烧热水的壶，这样烧开水方便些。” “煮菜锅里烧开水，总有一股油盐味。” 徐子矜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上辈子累了一辈子，这辈子她要好好享受一下。 “行。” 陆寒洲自然不反对。他想，就算徐子矜被抓后，这东西也能用得着。于是一行人下了二楼。可让陆寒洲想不到的是，徐子矜的购买能力…… 特别是那些不要工业票的东西，她是见一样买一样。几个战士手中都提不下了。陆寒洲：“……” ——这女人好败家啊，收买手段失败了！ ——好在她在这个家里不会太久…… 家里只有两百多块钱现金，陆寒洲故意问：“你去信用社取钱了吗？” 徐子矜笑笑：“没有，我有钱。” 陆寒洲双眼一抬：“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哪来的？别人给的呗！徐子矜扑闪着大眼，一脸的幸福：“我爸、我姐、我哥都给了我钱代嫁妆，还有干妈给了我六百。” 陆寒洲：“……” ——这首长夫人可真大方，她要知道自己疼爱的小姑娘是个特务的话……她得多伤心啊？陆寒洲不敢想了。他可以想象得到那种伤心程度。可又不能提醒，怎么办？ ——不行，他必须加快速度把人给揪出来，否则时间越长首长夫人会越难受。只不过……就算这人是特务，那也是女人！很多时候盯起来还真不方便，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还有，这东西她带不走的，绝对不能用她的活动经费买，否则到时候说不清。 “这钱不用你出，我说过买给你的。” “你的钱自己留着慢慢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哇，这男人真的还不错啊！被人夸了，陆寒洲很是得意：那当然！只不过，老是被一个小特务夸奖，他总感觉怪怪的…… ——小特务，既然你知道我好，那就快快现出原形吧！ “还有要买的吗？” 东西买得够多了，基本上也够用了。徐子矜不是怕花钱，她空间有亿万物资可取。不过留点钱在手中好，万一要钱用时，也不急。 “暂时没看到想要买的了，到了镇上带点煤球回去。” 这个是要买的。陆寒洲点点头：“嗯，还要去转转吗？” 还得回去吃午饭，这么多人出来，去国营饭店花费太大。徐子矜看看手表：“不转了，赶回家好吃饭。” 不去转了？陆寒洲一脸疑惑：她不要去接头？ ——难道是因为没搞到有价值的情报，所以不用找上家接头去？徐子矜不去，陆寒洲也不好劝，劝多了会让她起疑。 “行，那就回去。” 十点钟，一行人往回走。前面说好了时间，到达动物园后，他们只等几分钟，人全都出来了。 “阿姨。” “阿姨、陆爸爸！” “陆爸爸。” 兄弟三个看到军卡就跑了过来，脸上透着兴奋…… 徐子矜伸手拉住了刘子明，给了兄弟几个每人一根棒棒糖，然后又分别给小鹏、小娟、王峻与王军各一根。 “今天好玩不？” 刘子明接过，甜甜的点头：“好玩！” 刘子林急忙表达，生怕被忽视：“阿姨，我摸了大象的鼻子，它没咬我。” 徐子矜：“……” ——你还没大象的牙齿粗呢，怎么咬？ “开心吗？” “开心！” 徐子矜一手牵一个：“开心就好，我们下次再来。” “哦哦哦，吔吔吔，下次还可以再来哦！” 刘子林兴奋的边走边跳…… 有吃又有玩，孩子们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上了车还在说着老虎、狮子、大象。很快，一帮人往回赶。车子开得很快，四十分钟就到了镇上。陆寒洲去买煤球，徐子矜带了两个战士去拿棉被。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半。车子停在家属院的大门口，几个战士抬的抬、扛的扛把东西往家里送…… “天啊，陆营长这是到市里买东西去了？” “好像是呢，你没看到吗？那是自行车与缝纫机。” “对对，我还看到有一台收音机呢？哈，这是陆营长在给他媳妇置办三转一响么？” “哇，这是谁说陆营长娶这个媳妇是不乐意的啊？不乐意能置办这些？” 可不就是？这男人要不乐意娶，他可是一毛不拔的！有人看到了齐红与陈秀梅…… “军军妈妈、小娟妈妈，你们不会也是从市里刚回来吧？” 陈秀梅直爽：“是啊，陆营长给媳妇置办三转一响呢，我们跟去玩了。” 天啊，这是真的啊？家属院里女人多。女人多就爱八卦。很快，整个家属院就传遍了陆寒洲疼媳妇的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唐欣在家里发着脾气，不断地往地上扔东西。古小田今天休息，看到她这样子，只好不断地劝：“别生气了，陆营长可是农村的。” “我听人说，他还有三个兄弟，两个妹妹。” “就他这种家庭，你真要嫁了，以后七大姑、八大姨的上门，你受不了的。” 想到被人截胡了，唐欣心里还是难过：“嫂嫂，我就是生气嘛！” “我这么好，他还不同意我的条件，他算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姓徐的，都怪她，就是她，我才会被人笑话的。” 这跟人家小徐有什么关系？不答应把孩子送走、不答应与你结婚的人是陆营长，又不是那小徐！古小田对这个小姑子，真是很无语。古小田的娘家其实也是一般家庭，只不过她与唐浩是初中同学。当时她与唐浩谈的时候，这个当时仅十来岁的小姑子，可瞧不上自己。要不是看在自己男人的面子上，古小田对唐欣可没这么客气。当然这客气也是表面的，可不是真心的对她有多好。 “欣欣，别闹了，要让你哥知道了，得送你走了。” 唐欣真不敢闹了。她别人不怕，就怕这个大了她将近十岁的哥哥。唐浩的妈妈身体不大好。生下他之后就生病，后来吃了很多药，差不多十年后才生下唐欣。唐欣妈妈，因为与唐欣爸爸夫妻感情不好，所以就一门心思地宠女儿。而唐浩觉得妈妈把这个妹妹快宠得无法无天了，所以对她就有点严厉。见小姑子被吓住了，古小田这才收拾起家里来。而陆家。东西摆好后，徐子矜感觉很累。 “中午打饭吃吧，我有点累了。” “嗯，我去打。” 食堂的菜倒是挺丰富的。红烧豆腐、韭菜炒鸡蛋、大白菜。 “子明，快吃啊。” “子林，怎么不吃了？” 小哥俩扒拉着饭粒，仿佛在数，扒来扒去也没几粒进了嘴。他们俩看了徐子矜一眼，然后默默地把鸡蛋塞进了嘴里…… 陆寒洲：／(=⌒x⌒=)＼ “有这么难吃吗？以前你们不是最喜欢吃韭菜炒鸡蛋的吗？” 刘子林、刘子明：“……” ——以前是以前，以前他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韭菜炒鸡蛋好吃这么多的食物嘛。小哥俩的表情让徐子矜觉得好笑。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大锅炒出来的韭菜炒鸡蛋，真心的不好吃。大锅饭、小锅菜，这是经验。 “等会，我给你们做蛋炒饭。” “我去烧火！” 这下刘子望反应最快，溜下桌就跑了。陆寒洲：“……” ——蛋炒饭有这么好吃吗？ ——这几个小子，变修了！ ——不过……这大锅菜，真是不大好吃，他似乎也有点变修了！ ——不妙啊！想到这，陆寒洲眼光落在了客厅那柜子上：那资料，她没动？ ——是不是她没看到？陆寒洲在饭厅左思右想，徐子矜很快就把蛋炒饭炒好了。做蛋炒饭她很拿手，有生抽与蚝油的加持，味道自然不一样。 “好好吃哦，陆爸爸，你快吃呀。” 刘子明萌、刘子望倔，刘子林是个小话痨。才吃一口，他就欢快的叫了出来…… 三只小吃得欢，陆寒洲也端起了碗，还没张嘴就被这浓浓的香味吸引住了。 ——唉，这小特务是早点抓好、还是晚点抓好？ ——现在嘴被她给收买了，她被抓后，这三个孩子怎么办？从这一天起，陆寒洲每一餐都会纠结一次…… 吃好饭，孩子们就围上了收音机，而且还引来了一大堆的人。 “什么时候到四点半啊？” “才一点半，还要好久啊！” “刘子望，你们家的收音机能收到小喇叭节目吗？” 刘子望看着王军：“我哪里知道？以前我家又没有收音机。” 这时丁小娟叫了起来：“放心吧，谁家的收音机都能收得到的。” “徐阿姨，对不对啊。” 现在的人都还很穷，而且这家属院大多数都是单职工家庭。部队的工资是高些，可一位正营级干部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一百来块。看似不少，可吃饭的人多。有的家里有六七张嘴，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个月的还不到二十块。吃喝拉撒什么都得用钱，偶尔还得给老家的老人寄一点。吃饭都不容易，还想买收音机？徐子矜理解孩子们的高兴劲儿，小时候的她，比她们更喜欢凑热闹。 “放心吧，收得到的。” “不过现在离四点半还早，你们先去玩一会如何？” “子明与子林有水枪呢，你们一起去玩吧。” 大家一听非常有道理，于是一哄而散…… 孩子们出去了，家里就安静了。缝纫机、自行车、煤炉等，陆寒洲放好才出去。但她买的一些日用品，还没有收拾。徐子矜换了件衣服，把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一一摆好，要用时好找。虽然结婚是任务，但过日子是真。这个婚是离不了的，离不了那就好好过。收拾好东西，她又试了试缝纫机。把早先洗好裁剪好的旧被套缝起来，然后拿出了几块布，放在了抹干净的饭桌上。 “你干嘛呢？” 刚开始剪孩子们的裤子，齐红过来了。 “给几个孩子做条外裤，春天雨水多，衣服不容易干，孩子们没衣服换了。” 看到她手中的灯芯绒，齐红惊讶了一下：“天啊，用这个给孩子们做裤子?” 徐子矜笑笑：“正好遇到两个布头子，有六尺多，只算五尺的票。” “两块布颜色不一样，大人做不合适。” “我答应了陆寒洲，要照顾好孩子的。” “就算我对他们，做不到像亲生母亲一样。” “但是我绝对不虐待孩子、不欺辱孩子，尽量照顾好他们。” 亲生母亲？亲生母亲也没你这么好吧？齐红脸皮抽抽：“说真心话，你这当‘后娘’的，真让人佩服。” “都是当后娘的，你说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徐子矜眨眨眼：“你说的是马小花吗？” 齐红一脸鄙视：“不是她，还有谁？” 马小花这人，徐子矜已经听到很多人说她不好了。 “嫂子，邱副营长的原配妻子是死了还是离了？” 齐红一脸同情：“死了。” “邱副营长前妻五年前留下两个女儿走了，马小花也是五年前才嫁给他的。” “不过马小花是李副营长前妻的堂妹，二十多都没嫁出去，眼看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就给李副营长当了填房。” 堂妹也是很亲的姨。徐子矜很讨厌这种心中一点亲情都没有的人。不是亲人，她还只能说人家只是不够善良罢了。可是明明是亲人，却这样对孩子，那就是恶毒了。 “邱副营长两个女儿多大了？” “一个十岁、一个七岁。” 徐子矜惊讶了一下：“邱副营长有这么大的女儿了？他结婚这么早？” 齐红摇了摇头：“不算早，李副营长今年三十三了。” “他是由司务长提干的，在副营的位置上干了快三年，没动弹。” 原来如此。徐子矜好奇地问：“马小花自己没生吗？” “生了，是个儿子，四岁多了。” 徐子矜一听：“她对那两个孩子不好？” 齐红一听，脸上的厌恶更重：“岂止不好？根本就是把孩子当牛马使唤！” “大的叫晓英，放学回来就得做饭、洗衣。” “小的叫晓莲，快七岁了，幼儿园都没送过，对外说得好听，她自己带。” “可谁不知道，她就是让这孩子在家帮她带儿子！” “还听说，她不愿意让晓英上学，说女孩子读书没用，要不是部队不允许，她是绝对不会送的。” 徐子矜：“……” ——这女人好过分，那两个小姑娘好可怜。听到这，徐子矜马上就想到自己小时候，那时候自己的爸爸还在部队，家里都是妈妈做主。九岁了，她都不让自己去上学，也总是说什么女孩子读书没用。可自己姐姐七岁就去读书了。要不是她姐姐写信给爸爸，她肯定是十岁都上不了学的。感同身受，徐子矜是真的同情这对小姐妹。自己的还是亲娘呢，这两姐妹的可是后娘，一个心思坏的后娘，她们肯定更不好过。不过，自己也不是她们的谁，想帮助她们恐怕也没机会，毕竟这马小花很让人讨厌。此时的徐子矜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是，未来这两个小姑娘与她会扯上关系…… 当然，这是后话。中午简单地吃了，晚上徐子矜就烧了几个好菜。一个鱼汁豆腐。孩子们小，吃鱼容易卡刺。她把鱼煎熟，然后捣碎烧成浓浓的汤汁，再把渣去掉。留下的浓汤把豆腐放进去，再放一些煮熟的鸽子蛋。空间这个多，她今天特意买了两斤回来打掩护。另一个是油焖春笋，当地的特色。最后一个菠菜。虽然只有三个菜，但量多。孩子们对那碗鱼汁豆腐喜欢得不行，哥仨最后差点把那碗都给吃掉…… “太好吃了，这个豆腐我喜欢！阿姨，以后还有吃吗？” 吃完了，婆婆嘴的刘子林意犹未尽。陆寒洲闻言瞪了他一眼：“能不好吃吗？一条一斤多的鱼，就烧了一碗汤呢！” “又是豆腐又是蛋，不好吃才怪！” “吃了还寻尾巴！刘子林，你想的很美呢！” 刘子林“嘿嘿”笑着：“陆爸爸，你带我们去抓鱼好不好？” “河里好多鱼呢，我们抓不到。” “刘子林！” “到！” 陆寒洲突然一脸严厉：“谁让你到河边去的？” “我有没有交代过你们？三不许是什么？给我背出来！” 突如其来的严厉声音，刘子林吓着了。 “第一……第一……不许到马路上去玩、第二……第二……不许到河边去玩、第三……” “好好说！否则，一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