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但冯女士不否认,因为殷舜的妈妈的确是她最爱的那个。 耷拉的眼皮下,那双眼珠转了转。 人一旦开始狡辩,便会渐渐进入一种表演状态,会变得越来越有底气,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有道理的人。 于是她蹲下来,一把拉住殷舜的手,也不管自己的孩子想不想听,听了以后作何感想。 冯女士可能在想,作为这个圈子未来的一份子,殷舜总会知道的,也总该明白的。 那就是大家都各玩各的,别把婚姻和爱情当回事。 钱和权力什么都做得到,包括人的感情。 她太有理了,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所以就连殷老爷子也懒得为她做功夫遮掩,不曾反驳一句。 就算他的儿子是被出轨的对象。 殷舜的妈妈没撑多久还是死了,葬礼过后的第二天,冯女士被拍到跟人举止亲密,在无人的角落里拥吻。 那个女人殷舜记得,是某个集团老总的老婆,来参加过他六岁的生日,曾经抱着自己的老公,笑得一脸幸福和满足。 殷舜那天说过,祝她幸福。 他将那份报纸撕得粉碎。 好恶心。 原来喜欢和爱是这么低劣又恶心的东西。 所以殷舜抬头,他一晃眼,见到了十二岁的元殊青。 漂亮得再找不出第二个的少年冷冷的,多伤人的表情都那样动人,只定定地站在阶梯上,拒绝着殷舜:“别来烦我了。” 殷舜便觉得很熟悉,好像不久前他才感受过。 这样的厌恶,这样的不耐,正如同他讨厌着一切关于爱的说辞和行为一样。 于是殷舜突然有了莫大的自信,他根本不愿接受元殊青的拒绝,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不断登上台阶,一把抓到了自己缺失的另一半。 殷舜的喜悦和惊异货真价实,他小心翼翼的,手掌却紧箍着那截细白的腕子,怎么也不松开。 “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他那时应该是这样说了。 青色的眼珠漂亮而冷漠,艳得矜贵,招摇地装在迷人又多情的眼眶里,仿若放置在橱窗内的稀世奇珍,不可撼动一分。 唯独在这一刻,这双眼睛有了松动与讶异。 他们俩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成为朋友的人。 殷舜不禁笑起来,他叫着元殊青的名字,已然势在必得。 心底却忍不住念着更特别的那一个。 塞洛尔。 或许这世界除了元殊青本人,再没几个人还记得这个名字。 殷舜要做记得的那一个。 因为他们会是最特别的,唯一的朋友。 他绝不允许有人玷污…… 而这时,身前的元殊青乖顺的歪头,殷舜的思绪跟着他的动作一断,再也找不回接头。 元殊青好像一瞬间长大了许多,原本柔和秀致的线条愈发清逸绝丽。 但殷舜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回应一般与之对视。 那双眼睛如落入叶片的秋水,荡出细波与涟漪,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前奏。 殷舜有些迷茫,可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他抗拒不了元殊青露出这样的表情。 便等着,每一个字都等着。 却听见身前的人说。 “殷舜,你为什么亲我?” 殷舜醒了。 准确来说是惊醒。 他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冷汗密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种种都只是做梦。 这段时间天气不错,生病的人不太多,医院不算拥挤,暂时住院也能分到一间空闲的双人房。 殷舜的床位靠窗,蓝色的窗帘拉开一半,被轻悄的夜风艰难吹起,打在墙壁窗台嗒嗒作响。 他僵着,发觉自己的手臂赤裸着,风一吹,皮肤跟着抽紧了。 床头的桌上摆着一盏小夜灯,灯下摊开一本练习册,一支打开的笔滚到书脊的位置。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一节纤润的膝,它蜷曲着抵在桌沿,让解开的病号服半掩着挡住了下面的小腿,只露出踩在凳子上的白足。 一双手扣搭在幼婉的脚踝边,手指轻轻地点着伶仃的骨节,一圈又一圈地划着。 元殊青披着蓝白条的衣服,下巴侧压在膝上,背着光的脸上,那对清凌凌的眼正在看他。 并没有梦里那样绵软温柔,只是悄声的:“你醒了?” * 元殊青问到医院里公用洗衣机的位置,那个好心的护士顺便帮他脱下了殷舜的上衣。 好在他今天买的花颜色不重,稍微处理一下也能洗干净。 但是医院并没有烘干机,只能脱水挂一晚晾干再穿,元殊青便穿走了分给殷舜的病号服。 临近十一月,临海市依旧不减热力,夜晚附着湿气,很容易出一身细汗。 他不想将无数人穿过的衣裳太贴身,就只拿了上衣披在肩头,另一半留给殷舜,自己半曲着腿写剩下的课业。 风将窗帘后晾挂的衣服吹得嗒嗒抽响,元殊青写完发了一会呆,这时殷舜才变了呼吸醒过来。 小夜灯照出了殷舜额间的痕迹,元殊青支转起身,屈踩着凳子的那条腿半跪上床。 他靠近来,长眉蹙紧,“身体还是不舒服?” 空荡荡的大号病服似乎是一张揭开了一半的包装,露出少年劲瘦洁白的身躯。 纤美的骨骼、艳色的乳点,甚至因为屈身陷没的肚脐,每一寸都柔润可爱得不可思议。 除了颈间沉色的齿痕,没有任何瑕疵。 殷舜盯着看了很久,脸色逐渐苍白难看。 他坐起身,转道将元殊青拉抱过来,正压在病床上,伸手拿过那盏借来的小夜灯,光源对着那段因为呼吸而起伏收缩的颈。 那里有一整片未褪的齿痕,细细密密布满了原本光洁的肌肤。 殷舜急促地呼喘,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里,目光又从自己吻过的地方游移,最后颤抖着说:“对不起。” 他的朋友,他梦里和现实里都存在的塞洛尔摇摇头。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想这样。” 是的,正是如此。 可殷舜的呼吸却突得一滞。 过了好一会,他才再度惊醒一般,紧咬着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房间里的吊灯亮起。 医院的灯很明亮,以防晚上医护查房不便观察。 照在少年半褪的背脊上,流转出一种温玉似的光泽。 殷舜问护士要来了消毒用的棉球,对着白昼一样的光线。 他小心的,又或是还有别的情绪,一点点擦去齿痕上残留的味道。 但气味能擦掉,那些印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颈间的肌肤总是很容易留下有人来过的信号,毕竟它代表着那样的含义。 “好了吗?”元殊青侧脸问。 淡红的唇一如眼尾,靡丽多情,似乎有着独特的香气。 还没有被夹涩的棉球清理过。 殷舜半垂着眼。 他做不到记忆里的某些人那样,做了错事依然理直气壮,能够得意地认下所有过错。 只能当做再没有更多,回答:“好了。” 08保健室里的束缚連栽追新錆连喺?四⒎Ⅰ柒??二6⒍壹 小区停电好几个晚上了,一直下雨不好抢修,今天终于正常了,泪目 先卡在这里发了吧,不然拖太久了,下一章更早点,起码这几章的内容理顺了,应该比较好写 这章后面有点赶,有什么问题可以评论说,我早上起来进行一个修(跪地) 终于要写到分化了,再过几章高中的剧情就该成年修罗场了 我写,我写…… 感谢大口吃肉、一鸭一压呦、ELIZABETH的礼物~ 啵啵啵! --- 以下正文: 08 元殊青租住的小区收房有七八年了,物业换了几轮,安保不算很好。小区大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全靠带密码的单元门提升安全度。 席恒半挎着书包,一路走到熟记于心的单元门边。 他抬头,一直数到第五层。苺鈤更新暁説裙⑼???⑼壹?③五零 临近十一月天沉得更快,窗台昏暗,只看得到冒出一点头的洗衣机。 黑黑的一大块,很显眼。 屋内没开灯,显然住户还没回家。 也对,席恒亲眼看见元殊青带人打车走了,当然不会有人在家。 在路灯边站了一会,席恒裤兜里的电话响了。他像是有点冷,喉咙抽气着,令下半张脸的肌肉一起抽动,连带着牙齿磨出酸涩的骨响。 滑开接听键,来电人是他爸。 [人到哪里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爸……”席恒努力湿润喉管,声音却还是干涩得怪异,像夜里嘶声的枭鸟。 席恒抬手输入单元门的密码,滴滴的电子音一直传到通话里,那边没问,他反倒扯出笑来,恶劣的,笃定的。 只是说得亲昵缠绵:“没办法……” “我现在,在我男朋友楼下呢。” 电话里沉默片刻,问席恒。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 ‘嘟’的一声,门开了。席恒也挂掉电话,推门走进去,刚好电梯停在一楼。 他站在梯箱里,金属壁磨花了,有些模糊,倒映出一团扭曲的人影。 席恒走出电梯,他定在楼道里,动作并不连贯,显得突如其来。 做Alpha好吗?起码现在不好。 席恒死死地盯着属于元殊青的那扇门,像个偷窥并判别小男友是否出轨的苦主。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轻,走道上灵敏的感应灯也不曾亮过,直到他能悄然探得一星半点的私情。 “这个味道……” 他厌恶至极的味道。 席恒下意识停住了呼吸,眼珠卡顿地转了转。 代表着Alpha所思所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从门的边边缝缝不断溢出。 它们顺着那个人来去过的线路外延,铺满了五层的过道,甚至包括这部电梯。 它们的情绪太多了,痛苦的、威吓的…… 最多的却是得意。 席恒身体开始抖动,手指书包肩带上抓出深痕。 喜欢这种感情会把人变得得寸进尺,一开始只是见个面就好,到后来看多了,见面已无法满足,便想更加了解对方。 了解对方的小动作、喜好、时间表……了解那些没什么人知道的秘密,了解他的一切。 席恒当然了解,他了解得太多。 席恒的眼眶浮现出血丝,攥紧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忽地笑出来,牙齿紧紧,从缝隙里呢喃:“到底是哪一个……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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