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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论是堆满了崭新书本课件的桌子,还是双人宿舍里一直整洁舒适的床铺,它们都没等到自己的归属。 空白的主人从未出现,像一个存在于世又没人能看见的幽灵。 流言蜚语当然只能私下说,也没有传播的根据地,因此每个版本都不一样。 编来编去,阴阳两隔、身份敏感都编出来了。 唯独没人敢想,这事情实则简单得要命。 仅仅是缺位的主人拒绝了殷舜。 只此而已。 * 寝室的灯很亮,可能已经亮到有些刺眼了。 照在内置的书桌上,将钱夹摊放的那张照片射得好似过度曝光了。 于是分心的殷舜终于有空回神,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一种极其轻微的抖动,像是某种病症。 殷舜放下笔,这才注意到纸页上歪扭的划痕,他知道自己又出问题了。 Alpha很少这样,他们之中的大多数的确偏激好斗,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绝对无话可说。 除非情绪极度失控。 自从正式分化后,殷舜总觉得自己的情绪更难用理性控制。 短短两三个月内,殷舜的躁郁、焦虑、愤怒仿佛无穷无尽,让他每天都处在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里。 以前从不这样。 曾经,殷舜情绪最激烈的一次,也不过是元殊青在阳台的凉椅上睡了一夜,他黑着脸架人到临海市做了全身检查,陪着看了三天吊瓶。 元殊青的手雪玉似的,精秀而脆弱,轻枕在殷舜的掌中,体温一路凉到他的心口。 只是那一次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等入夜,元殊青便已经虚困到睁不开眼,倚着殷舜安静地睡着了。 淡色的脸颊让殷舜的肩挤出一团软肉,圆嘟嘟的。它的主人才十四岁,所以肌肤上还带着稚弱未褪的浅绒。 因为输液带走的温度,都由这个人抓握着殷舜回升。无论是谁,无论是哪种温度。 本来周末跟元殊青和好,殷舜以为自己能够恢复正常。 没想到在又一次收不到消息后,那些感觉更加凶狠地卷土重来。 殷舜忍不住站起来,拿起被自己锁屏的手机,顶着夜风站在阳台边。 情绪不对劲,信息素一次分泌太多,Alpha气味从抑制贴里窜出来,顺着风吹过了数个阳台,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殷舜一把撕扯掉抑制贴,伏在水龙头下,不断往发烫的腺体上冲水,希望能靠物理手段让自己冷静理性一些。 但殷舜之后干的事却是毫不理性的。 他完全忘记刚才为什么会这样做,只管将手机关机重启,简单粗暴地解开了强制锁定的手机页面。 没有电话回拨是可以预料的。 殷舜的手指似犹豫又似果决,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聊天框。 “没有回复……”殷舜开始头痛,一种由情绪挤满大脑造成的痛。 为什么? 他有些激烈的喘息,手抖得更厉害,无意识地抹开滴水的额发,露出那张愈发狠厉冷情的脸。 此刻,那张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 殷舜忘了,一个人如果渴水太久,再次遇到水源时,最需要的绝不是喝到快要溺死后就离开。 尽管这并非渴水之人的本意。 Alpha都是疯子吗? 可能是的。 殷舜开着免提,简直如同电信轰炸,一次又一次拨打着元殊青的电话。 他或许在此刻退化成了什么东西,做了什么事。 以至于有谁发现不对,跑来敲门。 殷舜站起来,一路走到书桌边,他捂着额角,弯曲的身体遮住了灯光,恍惚间看清了钱夹上的照片。 那双特别的眼睛正远眺着。 殷舜记得它们鲜艳又清透,像夏日里变成薄荷色的草地,眼波似风,草地摇动时才有了形状。 殷舜唯一的朋友,他心里最矜贵的人,漂亮得要命,狠心得要命。 是世界上最好也最坏的人。 殷舜无意把手机摔在桌上,他好像有了理性,又好像没有。 只是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对着敲门的人说:“登记人数的时候就说我走了。” 说完殷舜开着门便离开了,转眼消失在楼梯间。 来人是对门寝室的学生,一个beta,被他的Alpha室友撺掇过来的。 此时他目瞪口呆,他的室友观望着也忍不住站到身后。 只见半开的寝室门内滴满了水,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不对。 但Alpha总归是知道异样的。 另一个人还没靠近脸色就难看起来,扶着走廊的墙脸都红了,几欲干呕。 “艹!干什么了,这么浓的味道,呃……” beta本就被狼狈的殷舜吓了一跳,生怕太子爷怒了记他一笔,又看室友人快倒了,急得忙问:“喂喂,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殷……他说随便登记就真直说人走了吧?” 听到外面这阵动静,这一层剩下的寝室门也都开了。 一个Alpha探头出来,没一会就缩了回去:“当然是帮忙答到啊!” 说完紧接着一句闷头闷脑的,“好浓的A味我要死了……” 一层总共就四间寝室,马上就有空有能力答到的竟然只有最开始敲门的beta。 都不等他反抗,便被面目狰狞的室友一把架进殷舜的寝室门。 “卧槽,室友我恨你!” 门外那人抵着门,这会又不行了,隔了好一会才幽幽地说:“没关系,兄弟我爱你。” 那beta还能怎么办,站岗一样站在殷舜的寝室里,好一会才自暴自弃,准备溜达到书桌前先坐会。 一低头,正对上那叠滴了水的钱夹。 他可能大喊了一声,外面等不及,立马问:“怎么了?” * 临海附中作为一所全寄宿制的高中,行课期间没有假条当然是出不了门的。 殷舜上半身的衬衣湿透了,极易沾染灰尘。 他翻过围墙,可能只有眼睛还亮得惊人。 元殊青住的地方殷舜挑了很久,那路线在心里走了何止千百次。 为什么会距离临海一中不近不远,因为那地方离附中更近。 殷舜靠在租屋门口,他什么也没带,只来了一个人。 甚至忘了时间,只知道在楼下看不到那间房亮灯。 临海一中高一时就有晚自习,元殊青可能还在路上。 殷舜模模糊糊有半刻钟的后悔,这房门仅有他的味道,他的信息素完全占领 了这里,连一丝慰藉也没能留下。 赶到这里的兴奋褪得飞快,不一会就完全变成了等待的痛苦。 年轻的Alpha近乎只剩下本能,他不想等,一点也不想等了。 一想到‘等’这个字,情绪便愈加翻涌挤胀。 没多久殷舜便出现在楼下,他静静地站在路灯下,一身狼狈,像是刚从哪里打过一场群架所致,冷漠又阴郁。 那双眼睛死死的看着路口,盯着每一次影子的晃动。 不是。 不是。 依旧不是。 所以殷舜又往前走,一直走到更加光亮的路口,见到了抱着一束小花的元殊青。 “……殷舜?” 殷舜的漂亮朋友似在疑惑,疑惑为什么殷舜会出现在这里,又变成这样。 殷舜从走变成了跑,他逆着人流上前,冲得用力,元殊青一下便紧紧压在他的怀里。 年轻的Alpha越抱越紧,他因激动的情绪喘息,又像是在吮吸属于怀中人的气味。 在无数自己的信息素里,终于嗅到了那股熟悉,近乎是从元殊青骨血里诞生的香气。 殷舜愈发渴望,他抬头,无机质的眼睛紧紧望住那捧叫人心颤的脸,他低下去,鼻尖连带着唇,似嗅似吻,从那段流丽的发际线蹭过,一路滑到水红的瓣。 就像第一次见到元殊青时,殷舜只求这个人来救下自己。 他好像用鼻或是嘴压过了那里,而后循着最原始的渴望,埋在了元殊青的颈间。 轻轻的,殷舜咬了一下。 臂弯里的花全部压碎了。 新鲜的汁水弄脏了元殊青的手臂、衣服,殷舜弄脏了他的人。 元殊青却没有动。 他乖顺如一枝幽兰,来人抚摸时便顺势翘翘秀致的叶。 即使整张脸连同颈都叫殷舜嗅过一遍,也不会在意周围人惊异的眼光,等到紧抱着自己的人呼吸渐缓,才终于轻问。 “殷舜,你怎么了?” 却不知道,这里安稳了一个,藏在周围的那个真的疯了。 * 按家世来说席恒本来也该去临海附中。 席家算是临海市的地头蛇。 不是顶尖,但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人脉比之蛛网还要复杂,十分难缠。 说巧不巧,席恒一时兴起,在办理入籍手续之前去了临海一中。 报名还没结束,依然是抢生源的宣传期,先收录的高分生源也是一块招牌。 照片连同分数一起,摆在大门通往教学楼的林荫道旁。 席恒本想观摩已经提前开学的高三生,但那一天的宣传板围了太多人。 他立在人群后,遥遥地望了一眼。 宣传板用的是准考证上贴的照片,一寸红底人像,数码馆经典款。 统一的尺寸装着一个个席恒看惯的普通人,除了分数以外没什么亮眼的。 直到元殊青。 数码相机比起胶卷清楚太多,偏偏拍到元殊青时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张照片过于模糊朦胧了。 那头乌黑的发丝打了光,被照出一层白,跟罩了一层光织的纱似的。 光纱轻柔,披在少年的身上,剔透却秾丽的眼珠静静的,让线条缱绻的眼眶勾出脉脉温情。 莫名的,热烈的正红背景也由端正变得娇艳。 一瞬间席恒有了奇怪的幻想。 好像这是一张缺了新郎的结婚证件,青涩的少年是面嫩的新娘。 观众无心探究其人的情绪,那些并不重要,因为看到之后再难想起别的事。 他们说了好多话,但每一句都在提,照片上的人有多漂亮。 席恒吐出胸口遗忘的热气。没等多看几秒钟,他便不再想去临海附中了。 临海一中的入籍名单上多了席恒的名字。 还未开学,席恒就很想‘认识’元殊青。 不同于那些偷拍的、没有视线相撞的图片。 真正见到元殊青时,席恒才发现。 那艳光太过于赤裸,只需要站在那里,便夺目折心。 但席恒瞧着元殊青,却因为另一件事倏忽间陷入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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