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说不定是正好碰见了回家收拾行李的老太太,两个人又状似礼貌地不欢而散了。 元殊青和老太太虽然没想了解殷舜的家世到底如何,那种有钱人家里的奇妙作派他们却各有各的清楚。 礼貌和友善只是向下兼容的手段,除非你对他们来说很特别。 元殊青比老太太更无所谓一些,他怕麻烦,在感情上也更聪明。 果然跟进来的殷舜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开始脱起浸透的衣服。 殷舜没带换洗的衣物,也没让家里的司机等着接他回去,只有一件外套没沾水还能见人。 元殊青将其从头看到尾,他思考着,发现几天不见,自己仰头的角度又有了变化。 他靠近殷舜,两人温凉的皮肤几乎黏合在一起。 元殊青对比了彼此的身形,问:“……你,能穿上我的衣服吗?” 殷舜也不懂为什么,这瞬间他忘了如何呼吸。 元殊青去拿脱换过的衣服,等他散漫地踱步回来时,殷舜已经冲洗完毕了。 殷舜未干的手指在微润的衣物上留下几道深色的印子。 冲洗室来的不是未分化的少年少女,就是常见的beta,于是就像泳池主体一样,犯懒没有划分区域。 隔着简陋的毛玻璃,元殊青的轮廓若隐若现。 殷舜换上了元殊青的衣物,宽松的夏衣版型差点不够。 冲洗室中间的长凳很湿,殷舜就站在那扇玻璃门前。 鼻尖除了消毒的氯水味,几乎什么都没有。 因为元殊青现在是无味的。 那个藏在几乎中的例外,来自他未分化的朋友的衣物。 淡淡的,属于人体本身,那是来自骨血的滋味。 似乎鬼使神差,殷舜伸手,缓慢地,抚摸一般地压在毛玻璃做的门扉上。 恍惚间摸到了元殊青动作的影姿。 他的确先去了元殊青的家里,在打扫过的地板上无意发现了几根遗落的红卷发。 怨怒夹着什么东西,让殷舜有些眩晕。 然后殷舜就看到了放在饭桌上,被一盏碗压住的现金和纸条。 可能殷舜犯了点错,他看了老太太留给元殊青的纸条,也就先一步打开了元殊青的分化报告。 元殊青的第一次检测并没有检测出确切的结果。 毛玻璃里的人停下来,元殊青在里面轻轻地敲了敲,声音混着水流依旧好听。 “别站那么近,”他甚至打开门,睫毛颤抖着挂着水雾,近乎要坠着遮去眼神,“把衣服打湿了。” 殷舜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殊青,你想分化成什么?” 元殊青就知道,殷舜忍不住看了自己的分化报告。 没有界限感的大少爷一向喜欢做类似的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没有想,也没有考虑,因为从一开始也没在意过。 “这种事也能靠想么?”元殊青觉得殷舜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又合上门,传递来的字句也不甚清晰,“现在这样就很好。” 什么都不用改变,也就是说……beta? 没有带吹风机,殷舜的头发尚在滴水。 水珠顺着他贴合衣物的缝隙,浸湿出痕迹,又随着他的体温蒸发。 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无味的。殷舜想。 但是怎么会呢?他抽动鼻息。 一瞬间,那种熟悉而细微的滋味压过了夹涩的氯水。 那是什么? 殷舜尝试镇定地去思考。 少见的,殷舜在有元殊青存在的场合里走神了。 04漂亮朋友 过渡章拖了十天,我真是 只能说这次开的药催眠力很强,吃了一周多脑子也混了一周多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还好,阳了三次很惜命了,之后更新时间应该能稳点,能更尽更! 青宝混血混哪里我想了挺久的,好在想明白了,立马查了好久取什么外文名好 下一章写分化擦边去了,开始高中生的爱恨情仇(不是) 感谢Meilienna、阮柠、叶砸、吴昕庚、没有名字、没有名字、熊猫不吃小浣熊干脆面、岚宝宝、没有名字的萝卜丝、没有名字、没有名字的礼物! 好多没有名字,一一啵啵! --- 以下正文: 04毎日浭薪?說裙9????⒐1??⒌澪 香江的奇情电影在内陆流行了十多年,消息再闭塞的人也看过一两部。 气热的季节才好穿着清凉大胆。 以至于一到潮热的夏天,只要进了阴暗的小房间。 在相似的氛围里,总会让人想到香江电影里那些鬼魅。 各种各样的姝丽,风情万千的诡艳。 一如现在的冲洗室。 无意间水停了,那扇藏了人的毛玻璃门拉开。 “殷舜。”水没来得及陷入地漏,跟着人声一起漫出来。 地板湿滑,一双脚轻巧地踮步,悄然无声,忽地落在殷舜眼中。 少年的足弯薄窄,矜持又秀致。 冲洗室用的都是冷水,水汽冰凉。 浸入皮肤纹理,一寸寸的,带走了多余的温度,让雪色压过血色。 对方弯下腰,两肩扣着,露出颈子底下俊挺的锁骨、胸口着点的艳屑。 “嗯?”殷舜平缓迟钝的呼吸一下全乱,他像是惊梦了,眼角的肌肉抽动几下,一时回神。 脑海中臆想的碎片如水中幻月,轻轻一拨就散开。 而真实出现的,则是元殊青润透的脸。 那张擅于微笑的脸上有过很多表情,多数时候有礼、情切,用来掩盖拒人千里的冷淡。 面对殷舜时,总会有所不同。 那是唯一认定的朋友拥有的优待。 元殊青抱着膝盖蹲下,几乎是滑着缩成一团,头藏在手臂之后。 但笑纹是藏不住的。 十根赤裸的脚趾无所事事,打点计时般,交替着一抬一落。 啪嗒啪嗒,渐渐和殷舜的心跳声重合。 上目线让眼眶变得圆透,通常会显得真挚、无辜。 但元殊青的神情却近乎狡黠。 他点点头,故意说得理所当然:“要是还在偷偷生闷气,可不可以先载我回家再继续?” 和名字如出一辙的眼睛很湿,在阴晦的房间里,鲜艳的色彩也暗了一些。 它们似乎是野郊河湾的磷火,幽幽静静地跳跃燃烧。 无以伦比,不可匹敌。 这是殷舜的漂亮朋友。 他的确如鬼魅,等出现时人们才会发现,原来他可以近在眼前。 好不容易见到,殷舜不想让对方溜走,“好。” * 也许是连着几天大太阳,实在把人热过头了。 下午四点,本该是盛烈的时候,天色渐渐发灰,像是要下雨。 少年宫不远就是镇上的第一中学,它翻修没几年,看起来很新。 或者说整座小镇都很新。 考完试分数没下来,大门自然没有挂横幅庆祝,也就没什么人气。 只有脸熟的门卫在值班,眼见着两个深刻的影子贴紧,凑在同一辆自行车上掠过。 殷舜在这附近上了三年的学,怎么样最快到达元殊青的家,他了然于心。 路过镇政府,再路过老桥,沿着环镇的长河一直骑,等垂岸的柳树换成梧桐,目的地就到了。 元殊青披着殷舜唯一完好的外套,略显局促地坐在后座。 十五六岁长得最快,三年前买的自行车低了,他的腿有些伸不开。 这丝毫不影响元殊青哼歌。 平静到没有太多波澜,偶尔还能见见朋友的生活,他很喜欢。 喉咙里的调子也明朗热情,不像是这座只有河流的小镇会有的。 骑过老桥的时候,石砖凹凸不平,颠得慌,把元殊青的调子撞成零碎,哼着哼着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 他靠着殷舜的背,肌肉起伏摩擦,热风吹干的发蹭得又卷又乱。 元殊青低头,观察转动的车轱辘,一边的腿抬得酸了,又换了另一边。 这才真正问:“来的时候到底在气什么?” 理由还真不好说出来。因为朋友间也有嫉妒心。 人老了,在某些方面就会变得固执,认定了什么,往往一根筋冲到底。 元家的前车之鉴就是元殊青的妈妈,老太太越是想她,固执起来也就越吓人。 所以,尽管殷舜有元殊青家里的钥匙,却从没在那里留超过两小时。 那个家里有殷舜想知道、了解的一切,只是今天运气不好,到处都能找到断掉的红卷发。 让他没有珍惜这次机会。 殷舜压下的怨火又着了,他习惯了克制、不动声色,只是在元殊青面前总难成功。 殷舜顶着风,从几百岁老龄的长桥滑入河堤边的大路,还是没冷静下来找到好借口。 他用反问掩饰难以出口的事实:“难道打了七八个电话你都不接,我不会生气吗?” 车身又颠了一下,身后来自元殊青的手臂一紧。 那具身体没有殷舜的强健,手臂松垮地半搭着殷舜的腰,手腕也懒懒地蜷缩着,让人没有太多实感。 只有倚靠着殷舜的肌肤不同,到现在都微微发凉,没有回温。 “你当然不会。” 柳枝垂进河水里,柔柔地划出纹理。 波纹湿湿的,黏黏的。 就像元殊青的话,元殊青的气息,元殊青的体温。 殷舜的心口熨帖着,那团肉舒展膨大,血流得太快,一下冲过全身。 明明在冷水里浸了几个来回,他却闷得快要出汗了。 “钱包在内衬的夹层里,你打开看看。” 元殊青被勾起了兴趣,他在外套的内衬里摸索,一下就抓到殷舜的夹包。 打开一看,果然,大少爷的钱夹里多得是卡。 只不过有一样东西比认不全的卡更吸引人。 “我的照片?” 那可能是十二岁的元殊青,他的一切都更柔和。 只不过是张看向远方的侧脸,就拍得像位清澈俊丽的短发少女,揉在颊边的发丝缱绻,犹如春天里的烟尘。 元殊青不记得自己有拍过这张照片,他不喜欢的东西很多,刚好包括拍照片。 不喜欢的原因和不爱接电话类似,会被另一个人牢牢地抓在原地,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呲!” 骑得好好的自行车登时停了。 殷舜合上刹车把手,一脚蹬在地上。 元殊青的足尖一时落地,脸在殷舜的背上压了两下,便轻轻的,疑惑地‘嗯’了一声。 殷舜身体侧扭过来,一副天生眉压眼的面相,沉郁又傲慢,没有东西修饰的时候无比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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