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喷的香水吗?奇怪的品味呢。 叶修压抑下从食道笔直冲上喉咙的反胃感,啪嚓一声点着唇边的烟,深深地抽了一口,大概是天气太湿润了,返潮的草本纤维燃烧时的味道比以往还要更呛口一些,白雾升腾间,他不知怎么的想起那个男人临走前最后看他的那一个眼神。 温和的笑意下藏着一点未加掩饰的阴冷,黏腻,还有势在必得――就像是一条对着面前无知无觉的猎物,缓缓龇出獠牙的毒蛇。 那……对方到底是在看他,还是透过他看到了那个所谓的X先生呢? 叶修不知道,突然也不想知道了。 第2章 喻文州的那次来访让叶修莫名不舒服了一阵,之后几天回家的路上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似有若无的,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阴冷地窥视着他的背影。但当他回头时,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又悄然消失了,身后唯有来来往往,面目模糊的行人,一切都似乎只是他疑神疑鬼产生的幻觉。 叶修自己从事的就是这一行,他想了想,还是将那种诡异的感觉归结为心理暗示所导致的,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他住的小区虽然称不上太高档,也与当初喻文州口中所描述的偏僻贫民区相差甚远,叶修只当自己是多心了。而喻文州,也的的确确如他从前接待过的很多咨询者一样,自此了无音讯,再也没有出现过。 约莫又过了一周,H市正式入梅。连绵不断的苦雨让日子被无形中拖得很漫长,气温不尴不尬地被困锁在那个小小的区间上下浮动,加上永远昏沉不清的晦黄天色,时间简直就像是被卡住了的齿轮,若不是还有电子日历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不免都要让人生出自己已经陷进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时间怪圈之中的荒诞臆想。 叶修站在窗前,雨下得不急,敲击在玻璃上近乎于无声,透过蜿蜒曲折的水痕望出去,整座城市都被浸泡成一副疲乏过度的模样。南方春夏交际时的雨季最是难熬,雨一下便止不住了,湿漉漉的潮气从建筑物外墙不断向内侵蚀,铁铸的窗棂也生出了绿锈,地板返潮返得厉害,鞋底踩在上面湿腻腻的,一不留心都要打滑,叶修这两天必须得从早到晚地将空调打开抽湿模式,才不至于让墙角隔了一夜突然间冒出几朵蘑菇来。 最近这种天气,诊所的生意显得有点冷清,很多人连上班都懒得去,更不要说特意跑来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做心理咨询。叶修自个儿没什么追求,倒也不在意这点收入,权当是给自己放假了,没人的时候抱着报纸或者专业书籍窝在沙发上可以看上一天,反正只要有烟抽,顿顿吃泡面他都不介意。 不过今天下午倒是有个人要来,提前跟他的助理打过招呼的,对方要求也很奇怪,特地约了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六点的所有时间段,却不点明具体要来的时间,好在钱给得大方,直接付的全款。 要知道叶修这儿虽然地方不大,但在业内也算小有声名了,按小时收费,六个小时足以抵得上许多小白领一个月的工资,更何况对方还大方地多付了一倍所谓的保密费,希望叶修这边能保证全程咨询者的身份与咨询情况不得外泄。 叶修猜想搞得这么谨慎,十有八九这人是个公众人物,但又觉得奇怪,一般这样的人都会请自己的私人心理咨询师,会主动来他这种对公众开放的挂牌诊所的还真不多见。 反正对叶修而言,不管对方是公众人物还是普通人都无所谓,他只是一个为人解忧消愁的心理诊疗师而已。 时针在表盘上又慢悠悠地挪过一圈,定在斜体的罗马数字四上,叶修之前还提起精神等着,过了几个小时今天的晨报都翻了三回,对方还是连影儿都没见着,也不由得有些倦了,抽完了两根烟,第三根抽到一半,眼皮已经开始发沉,整个人窝在软得十分有罪恶感的海绵沙发里,分分秒都要被周公拐走。 好在,在叶修手中的香烟即将烧到指根前,那位神秘的咨询者终于姗姗来迟地扣响了他的门。 叶修按了按太阳穴,将最后一点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拽平有些躺皱了的衬衫下摆,起身就往门口走。为了防止今天有人临时上门,他十二点之后就把门带上了,还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所以这会儿来敲门的那位,应该就是正主了。 对方敲门的动作很轻,有节奏地连续扣击三下,然后又停了一会儿,见似乎无人应答,才又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但力道依然控制得很温柔,要是之前叶修真睡死了,估计这一时半会儿的都听不着。 叶修在里面喊了一声稍等,连忙几步上前握住了门把手就要开,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用另一只手扯起领口闻了闻,确定身上的烟味刚刚被抽湿器顺带着一起抽走了八九分才放下心,咔哒一声拧开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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