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正当的手段竞争,把我们这些良心商家都搞坏了,他们家的东西还上过报纸呢,被查出来食品不安全,我不骗你们……” “呀,那也太卑鄙了!”女的捂住樱桃小口,“亲爱的,我们以后我们多来这家吃,我喂你,啊——” 男的甜蜜说“好”,张开了嘴,然后…… “亲爱的,亲爱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只见一口吞下肉串的男的狠狠抓住自己的脖颈,双眼凸出,跟电视剧里偷听到机密的宫女被人杀人灭口了一样。 女的害怕到哭泣,扶住男的的手臂,男的颤抖着另一只手,拿起跟前的啤酒,猛灌了一口,瞬间解毒。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劫后重生,接着拍桌而起,怒目而视:“尼玛的,你这是做毒药啊!老子一口下去命都快没了,难吃成这样你还敢出来卖,赔钱!” 钱丽珍被骂傻了,一张老脸寡白寡白,朱倩冲上来,道:“你少欺负人,你们就吃了一口,凭什么要我们赔钱啊!” 男的额角青筋暴跳,看上去朱倩要是个男的他就动手了,他怒吼道:“有本事你吃一口试试。” 朱倩拍桌:“吃就吃!” 说完,她拿起一串烤肉狠狠塞进嘴里。 还没来得及咀嚼,突然一股极其难忍的怪味从她的舌尖里奔了出来,胃部的胃液没控制住一翻涌,她“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难吃! 太难吃了! 就像是从大热天苍蝇遍布的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残羹剩饭一样。 朱倩扶着桌子一直呕一直呕,钱丽珍慌了:“倩倩,你怎么了?” 朱锐敌不过好奇心,也吃了一口,然后汪地哭了。 第两百九十一章 表白 太难吃了。 难吃得就像是他泡在废水里被一群苍蝇强奸,难吃得就像是侏罗纪的恐龙以八百米的速度向他狂奔,难吃得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他的脖颈。 朱锐哭得万分真心实意,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不要更委屈。 钱丽珍自己也吃了一口烤肉,如遭雷劈往地上一坐…… 朱家。 生意。 完了。 …… 周一是个好天气,贺静今天来得早,她收了一波作业,坐在座位上认真预习。 一个纸条突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扔了过来,准确落在她的桌上,贺静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一行字,约她在楼道见面,没有姓名。 贺静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还是合起书本,踏出教室的门,去了楼道。 只见三个男生期期艾艾的站在那里,一见到她脸红心跳,你挨我挤,你看我、我看你。 贺静淡淡问:“找我有事?” 站在中间的男生顿时被另外两个男生推了出来,步伐不稳的冲到贺静跟前,又急刹车似的迅速停下,害羞得摸了摸脑袋,叫了一声:“贺、贺静学姐!” 原来是高一的学弟。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纯情。 贺静被逗笑了:“快要上课了,叫我出来是为了……” 那学弟猛然朝她鞠了个躬,双手交合伸到她跟前,拿着一封类似情书的东西,像扩音喇叭似的紧张大声说:“贺静学姐,我喜欢你!” 贺静眼皮一跳,哭笑不得,她一个25岁的老阿姨竟然被不满18岁的高中生告白了?! 学弟仿佛排练了千百遍,又吼了一声:“学姐请跟我交往吧!” 贺静淡定回了一句:“银高不许早恋。” 学弟一哽,飞快抬起头来,红着脸低低说:“学姐,我们可以偷偷的,不被人发现,我把我所有的卡都给你,我会努力跟学姐考同一所大学……” “A大清院?” “……” 这、这难度系数有点高。 学弟憋得脸儿更红,想了想,好半天挤出一句:“我会努力的!” 贺静倒也没嘲笑他,又问:“你喜欢我什么?” 学弟眼睛一亮,喋喋不休道:“我喜欢学姐漂亮、聪明、努力、可爱、高冷、厉害,在我心里学姐是接近光般的存在,每次学姐一出现,我就忍不住追逐学姐的身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学姐在我就感觉很安心,就连做梦我也梦到学姐……” “那你知道我睡觉打呼噜吗?” 贺静突然语出惊人。 学弟滔滔不绝的表白一下卡了壳,表情略显懵逼。 贺静又问:“你知道我喜欢在吃饭前抠脚吗?” 学弟惊恐睁大了眼睛。 “我还喜欢把裤子脱了再放屁。” “……” 楼道中,一片死寂。 原本浪漫而又心动的气氛一丝不剩,全部被破坏,剩下的只有尴尬、尴尬和尴尬。 另外两个陪着告白学弟来的男生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个个脸色窘迫,一言难尽。 学弟强行镇定,露出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学姐,我不介意。” 贺静说:“你介意。你不了解我,你喜欢的只有我的人设。” 第两百九十二章 我是不是真爱 “回去吧,好好学习。” 于是,学弟立马拉着另外两个死党灰溜溜的跑了。 贺静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子学习真是一点也不专心,就知道看美女。 这时,楼梯上方蓦地传来一声极轻的宛如鸿羽般的笑意。 帅气修长的少年笔直站在最上层的台阶上,浓密纤细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扇形的阴影,他薄唇微勾,噙着笑,眼神十分戏谑:“漂亮姐姐,你喜欢脱了裤子放屁?” 贺静莫名耳热,脸颊唰地爆红,狠狠剜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少年悠悠拾阶而下,俊脸露出几分无辜,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袖章:“临时被抓壮丁当周一纪律委员,来抓抽烟、早恋的学生。” 头一回当这个,就抓到贺静身上,怎么说……嗯,有些愉悦。 贺静看了一噎,微恼道:“你不乐意,谁敢强迫你。” 还有,她才出来没一会儿,可以说她前脚来,言寒奚后脚就到了,真的不是存心的? 言寒奚笑得更璀璨:“三好学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虽然是校草,但从没行使过什么特殊权利;哪怕是迟到、旷课,都是有记载在册的,写了检讨,还被通报批评。” 贺静信他个鬼,她在原著里可没看到过这些,再说换别人天天旷课,银高早对其做出退学处理。 贺静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兀自从他身边走过去。 然而,一只手臂却将她拦了回来,她往后退了两步,背部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少年比她高出半个头的身影将她笼罩,言寒奚侧着脸低下头,朝她凑了过来,少年那殷红的唇瓣离她的脸颊一线,停在她的唇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三好学生,人设这个借口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好使了一点?” 贺静问:“那又怎样?” 少年盯着少女仰起脸时所呈现出的最动人的宛如樱桃般饱满的红唇,喉结一滚,笑问:“他们喜欢的是你的人设,那我呢,你觉得我喜欢的是你的什么?” 贺静心头“噗通”一跳,面无表情道:“不,你不喜欢我什么,你只是纯粹的脑子有问题。” 少年听言嘴角弧度愈发扩大,脸庞再度压低,那唇将落在贺静唇上时,贺静飞快侧了一下,那唇便落在了贺静的耳畔,他一字一句分外清晰道:“我可以接受你睡觉打呼噜、吃饭前抠脚、把裤子脱了再放屁,这样的话我是不是真爱呢?” 贺静嘴角一抽,差点按捺不住身体里的洪荒之力违背小说定律将他的推开,黑着脸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接受?” 言寒奚很努力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答道:“可能是因为我上厕所只用一张手纸、擤鼻涕不洗手、睡觉爱磨牙还梦游吧……” 贺静结结实实静了三秒:“……滚!” 最终,言寒奚是一瘸一拐进教室的,因为贺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破除了封印,狠狠踩了他一脚。 总之,一言难尽。 第两百九十三章 舞会? 放学后,贺静一如既往收拾书包准备回去,言寒奚坐她身边睡了三节课,脸上盖着课本还没醒。 沈秋雨刚收拾好东西,就兴冲冲的凑了过来,正准备囔囔,看了一眼言寒奚,压低声音道:“静姐,换装舞会你要穿什么衣服?” 贺静抬头一愣,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反问:“什么什么衣服?” 沈秋雨说:“换装舞会啊。” 贺静沉默,什么换装舞会,她不清楚。 沈秋雨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拍了下额头,有点头痛:“不是吧静姐,你就算爱学习也不能这么拼吧,就上个星期五大家都在讨论的,我还问过你。” 贺静深吸一口气:“……抱歉。” 她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上个星期五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搞垮朱家的事,所以没太听进去。 沈秋雨无力吐槽,并且极其佩服:“怪不得静姐你能进A大清院,你不进谁进,真是努力到没天理。” 贺静耸了下眉,对此不置可否,沈秋雨这才继续说:“下下周,秦家要举行一场换装舞会,本班所有同学都收到了邀请,包括静姐你。” 贺静呢喃:“秦家?” “就是秦依依家里。”沈秋雨道,“她是珠宝设计师,爸爸是服装公司老总,所以家里有一个很大展厅,到时候会改成了舞厅。” 哦对,班上好像只有一个姓秦的。 秦依依是一个成绩还不错的女同学,平常跟她没什么交集。 贺静对舞会不是很感兴趣,迟疑道:“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买礼服还要花钱,这笔昂贵的支出足够贺家改善好几个月的伙食。 既然是参加舞会,总不能穿着牛仔裤去吧…… 沈秋雨哪里乐意,连忙说:“静姐,那天还是秦依依同学的生日。” “哦——” “奚哥也去!” “?” 沈秋雨就知道搬出言寒奚绝对奏效,她小心翼翼瞄了言寒奚一眼,见他没醒,松了口气,乘胜追击道:“静姐,你就去吧,我想跟你一起。” 贺静皱着眉,也瞟了言寒奚一眼,道:“你确定?” 原著里明明说言寒奚不爱出没这种花里胡哨的场合,也只有真千金在或者被欺负时,他才会现身…… 等等。 贺静骤然想起,换装舞会……那不是真千金开启八百个男配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顺便和男主感情发酵的重大事件之一吗? 贺静忍不住嘴角一抽,秋后的事,夏天就提上了日程,这剧情歪斜得不能更歪斜了? 难道老天为了让她炮灰已经丧心病狂了吗? 沈秋雨见她考虑了又考虑,隔着课桌就伸过手来准备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静姐,你就来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又好看又蓬松的公主裙了。” 她还偷偷找代购花重金买了一双灰姑娘同款水晶鞋。 到时让贺静就是辛德瑞拉在世,谁敢嫌她不是豪门千金? 贺静哪知道沈秋雨打的什么鬼主意,只道:“好,介时我会去的。”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炮灰么,她有心理准备。 沈秋雨高兴坏了,像小孩子一样快乐的跑了:“我这就去回去准备礼服,静姐明天见。” 贺静也摇头笑了笑,一边看她蹦蹦跳跳的远去,一边忍不住沉思,一般这种场合炮灰穿得越漂亮死得越快,要不……到时候她套个麻袋过去? 第两百九十四章 我尽量要一个交代 最终,贺静还是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她又看向身边熟睡的某人,说:“醒醒,别装睡了。” 少年脸上的课本往下一滑,露出略显惺忪的眉眼,懒洋洋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贺静道:“你刚才喉结动了。” 在沈秋雨说公主裙这几个字的时候。 言寒奚不经意坐直了身体,目光热切的盯着贺静,笑道:“没想到三好学生你对我的观察那么细致。” 贺静:“是吗,哦。” 言寒奚:“……” 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活脱脱的话题终结者。 贺静问:“还有话说没,没我走了。” 言寒奚无奈:“没,我送你回去。” 贺静刚想说“不用”,言寒奚又道:“出校门。” 贺静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 跟朱家闹掰的事贺宁打电话告诉了贺远,贺远硬是挤出半天时间请假回来了。 客厅里,贺家兄弟在沙发上坐成一排,除了最末一无所知的贺小果,扑闪扑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一头雾水,其他人都神色凝重。 贺远搬了条椅子坐在他们对面,问:“怎么回事?” 成熟英俊的面庞有着不堪应付的疲惫。 贺宁用一派风轻云淡的口吻道:“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 贺远不相信,语气冷沉而严肃:“说实话。” 贺宁再一次重复自己在电话里说过的话:“舅妈对我们进行当众辱骂,我忍不了,于是翻了脸,以后我们不会再往朱家去了。” 贺远听完,目光扫向贺随,贺随低下头,他又看向贺洲,贺洲阴着脸,再望着贺易跟贺辰,两人平静而沉默。 他道:“朱家跟贺家不能断了往来,不然妈会伤心的,这件事我会去朱家交涉,你们受了委屈,我尽量要一个交代。” 贺洲顿时发出一声冷笑:“这么多年你一再叫我们忍,我们忍忍忍,忍了这么久,朱家还是没把我们当人看,谁稀罕一个交代,你问问二哥,他需不需要,问问老四,他需不需要,我们都不需要,我们只是不想再去朱家了,那本来就不是我们该干的事,我们现在不干了,有错吗?” “没错。”贺远紧紧盯着他,整个人极其理智,“那妈你不管了吗?” 贺洲薄唇一抿,寂了下来。 他回答不出一个“不”字。 贺母是他们所有人的软肋。 贺辰温柔开口:“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天他跟贺易在家里照顾贺小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也不想跟朱家再有任何来往,但是没办法,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能称心如意。 贺随唰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囔囔道:“去什么去,就算去了朱家也不会跟我们和解,贺静已经把朱家搞垮了,以后该是朱家看我们脸色才对。” 贺易表情一震。 贺远震惊:“什么?” 贺随已经完全把贺宁再三嘱咐的“这件事和贺静没关系”的话忘个精光,炫耀且自豪地说道:“朱家现在已经完全没生意了,现在大概正在家里哭吧。” 第两百九十五章 不能 贺辰惊呆了,这才几天,自己新来的妹妹居然…… 贺宁高冷的表情破了功,冷冷呵斥道:“老四,闭嘴。” 他的气势严厉极了,好似能一口将人吞掉似的。 贺随嘴巴一闭,心里止不住的憋屈和委屈。 贺宁顷刻恢复理智,对贺远道:“这件事跟贺静没关系,的确是因为我不够冷静才发生了现在这一切,妈的心情很重要,我会登门去道歉。” 贺远不听,目光灼亮逼人的盯着他,宛如穿透人心的斧刃,问:“老四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贺宁直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死不松口:“与贺静无关。” 贺远就这样看着他,眼神沉稳而慎重,好一会儿,他慢慢开口:“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有让我知道真相,我才能想出对策。” 贺宁撇开了脸,他不觉得在贺远在心里,一个新来的妹妹会比贺母的心情重要,尽管他以前是那么维护贺静。 小时候,他不分对错,押着他们去跟辱骂他们的小朋友和解。 长大了,他自然也会为了贺母,让贺静去朱家赔礼道歉。 他永远理智,永远清醒,永远站在对“贺家有利”的这一边。 贺远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我自己去找贺静。” 贺随刹那惊慌,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声说:“大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难道就不能如实跟妈说么?” 贺远看向他:“你觉得她能接受吗?” ——不能。 这个答案想都不用想。 如果可以,贺家和朱家早就断了往来。 贺母一直活在两家友好往来表象里,所有的言辞激烈都是磕磕绊绊。 贺洲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起来,他冷然道:“事情是我们干的,找她做什么,不就是低头认怂么,我们认,反正早已经认过千百遍了。” 贺易心情复杂,却也难得替贺静说了一回好话:“老四向来胡言乱语,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新妹妹刚回贺家,连家里的情况都不了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贺远严凛的加重了语气:“我只是问问。” 他们大可不必表现得像他要对贺静做出什么一样。 他自问还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却是这时,客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清脆的略带一丝暖意的女音从门口处响起: “大哥,你回来了。” 贺静一边扶着门框换鞋,一边惊喜地问。 贺远回过头看到贺静,表情瞬间变得柔软,他完全没了之前的严肃和冷硬,温和地问:“才放学吗,今天过得怎么样?” 贺静冲他甜甜一笑:“很开心。” 贺远轻轻发出一声“嗯”。 贺静换好了鞋,搁下书包,穿着凉拖露出雪白可爱的脚趾,一路奔到贺远跟前,她仰起头,笑容明媚而灿烂,贺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说: “今天因为朱家的事回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跟朱家起了什么冲突?” 贺静没急着答,扫了贺宁、贺随他们一圈,见他们个个神色紧绷,如临大敌,才又一笑,用撒娇的语气道:“舅妈骂人骂得好难听哦,所以我把朱家生意给搞垮了,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第两百九十六章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贺远:“她骂你什么?” 贺静红唇一瘪,一双水眸瞬间泪儿汪汪,扯着衣角委屈巴巴道:“她好凶,她说我没出息,还让我卖脸给她招揽生意,怎么说我都是她的侄女,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嗯。”贺远伸手,用粗砺的拇指指腹揩去她眼睫上挂的泪珠,“是舅妈做的不对,不怪你。” 贺静登时破涕为笑,朝贺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重重点头“嗯”了一声,说:“大哥真好。” 贺远也笑了,刚想答话,贺静的脸却又迅速垮下来,叹了口气,低下头语气黯然,道:“可是朱家和贺家再也不能来往了,妈知道了一定很难过,要不我还是去给舅妈道歉吧。” 贺远几乎想也没想坚决说“不”,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件事你没错,不用自责,我会跟妈说的,一切交给我来解决。” “那妈要是怪大哥你怎么办?” 贺远眉一皱,思忖两秒,极其认真的回答:“那就让她怪我吧,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所以……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贺随傻了,他还以为不经过至少俩小时的家庭会议口水争斗,这件事不会落下帷幕。 然而贺静一出场,贺远就跟头顶光环的天使似的,什么都由着,这真的是他平常认识的那个贺远? 贺宁也不由得眉心一抽,太阳穴疯狂跳动。 他还怕她受到责怪,他真是低估她了,别说是贺远,搞不好贺母在这里,都会被她给洗脑,他刚才究竟在维护些什么。 贺洲更是服气,他心中妒忌,怒极反笑,这个讨厌的女人到底还要招惹多少人才够,贺远几百年不回来一次,凭什么对她疼爱有加唯命是从。 贺易:“……” 贺辰:“……” 就两滴虚无的眼泪,就把贺远给打动了。 这么做决定是不是草率了点? 好不容易弄懂了前因后果的贺小果气得脸颊通红,软糯糯的奶音高高囔囔:“舅妈,坏人!” 于是接着贺远给贺母打了一个电话,开了免提,所有人都围到了座机跟前去。 贺远先是问候了贺母和贺父的近况一番,然后才对她说起朱家的事,贺母全程沉默,电话里只有她那边其他人工作时发出的杂音。 直到听到贺远说到“妈,我们已经不想跟舅妈来往了”时,贺母长长叹了一口气,愧疚道:“天底下哪有做妈妈的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你们小时候太小了,很容易就跑不见,妈照顾不过来,不得不把你们送到你舅妈家去,这样虽然心疼,但好歹能够确保你们的安全;后来你们大点了念书了,我跟你爸又凑不够学费,就只能去你舅妈家借,尽管他们看不起我们,多少还是愿意给一点,所以我才一直没法跟你舅舅舅妈断了联系,是我没有本事,把生活的重担给了你们。以后,你们不去就不去了吧,我会想办法跟你爸多挣点钱养活你们。” 说完,站在电话前的贺随一下子红了眼。 第两百九十七章 投资 贺家所有兄弟都对此有过怨言,表面云淡风轻其实极不耐烦的贺宁、不加掩饰言辞尖锐的贺洲、无法拒绝只好认命的贺易、瞧着温柔实则疏离的贺辰……包括他自己,无一不以为贺母天真、狠心,为了一点可怜亲情,什么都能忍。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 是这样啊。 贺宁扭开了头,好看的侧脸蒙上了一层阴影,是雾蒙蒙的灰。 贺洲陷入巨大的茫然中,感觉自己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这些年他的怨气可以说是贺家所有人中最大的,他自以为清醒,可到底在做些什么。 贺远还算平静,他早早扛起家庭的重担,对家里的情况不像其他人一样一知半解,他撞见过贺父贺母深夜偷偷出去,被他看到一脸慌张地说:“我和你爸睡不着,出去散散步,你先睡。” 他无法戳穿,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回去睡,可在客厅的大门合上以后,立刻爬起,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公交车站。 他偷翻了家里的账本,看到那上面反复计算的草稿,一斤蔬菜一块五,划去变成一块二,于是第二天上桌的菜被贺随说了一句“妈,今天的菜好像不新鲜”,那一分一厘的节俭,最终支起了一家十口人的生计。 他永远懂她的苦难。 电话挂断,所有人陷入沉默,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说话。 贺辰苦笑:“我们都误解她了。” 是了,一个在这么穷的条件下也从来没有饿着过他们的女人,怎么会不爱着他们。 贺易道:“周末我去找份兼职吧。” 贺随忙说:“我也去。” 贺静在旁轻轻笑了一声。 她一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朝她望去,被转移了注意力。 贺静歪着脑袋,看上去有点苦恼:“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钱袋子。” 贺远及其他人全部一愣。 贺静眉梢挂着自信而又从容的笑意:“放心吧,就算妈妈赚不到钱,我可以养活哥哥们,哥哥们只要用心念书就好了,没必要把气氛整得这么苦大仇深。” 停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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