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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亲临。”朱祁镇缓缓说道。 于谦吃惊的抬起头,他猜到了是出海的事,却没猜到是朱祁钰要带头出海,海上风险万分,一国亲王怎么会屈尊前往?这让于谦万万也想不明白。 朱祁钰没有在意于谦的失态,闻言赶紧施礼道:“有劳于首辅了,祁钰以后恐怕少不得麻烦首辅,在此先行谢过。” 于谦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回礼口说不敢,都是份内的事。 就在这边其乐融融的时候,兵部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郑和出使水程》不见了…… 就在乾清宫中,于谦提着来人的脖领子大怒:“什么叫不见了?库中档案怎么能丢失呢?谁说的?” 兵部职方司郎中武宁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是、是主事俞鉴所说,这、这档案一类是由他管理……” “啪!”想什么来什么。 这成化年的刘大夏为了阻止宪宗出海,竟然将《郑和出使水程》藏起来。 然后这份挤在郑和下西洋所有资料的珍贵文献自此再也无人知晓其踪迹。 甚至在之后的岁月里,有外国的科学家提出应该是郑和首先发现的新大陆。 也因为这份资料的丢失而无从考证,空留只缺了澳洲的《天下诸番识贡图》。 若不是刘大夏,华夏或许就可以跟世界更好的接轨,也就没了后来的满清入关之事,也就没了百年国耻。 中国人的脊梁就不需要在那条江后,面对数倍火力于我方的攻势下,以震惊世界的强大意志力接续,才终结了这份整整持续了三百年的苦难…… 不要说什么没有满清,华夏的国土不会这么大。 谁知道,就算在二百年后的明末,郑和宝船依旧是世界上最大的船,甚至大过西班牙等西方国家的主力战舰三倍不止,仅仅靠体积就能碾碎他们。 如果可以不间断的发展下去,以明国的基础来说,就算后来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居上。 在那个大航海时代,真正成为世界的主流,而不是眼看西方崛起而漠视,甚至禁止民间对火器的研究,说什么不忘初心,坚持骑射,我华夏民族从没有这么自负过…… 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最多的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片大地上人与天斗与地斗的故事太多太多了,愚公移山、夸父逐日,我们始终记得工具只是我们用来成就更美好生活的臂助,而不是束缚我们发展的阻碍。 朱祁镇这一刻想的有点多,反应过来之后,这位皇帝的情绪第一次如此失控。朱祁镇几乎是嘶吼着,命令锦衣卫倾巢而出,甚至还将御马监的人马一块派了出去,往日从来没有动用过的皇帝仪仗,却在今天这个毫不起眼的日子里出现在了兵部门口。 “怎么了这是?多长时间皇上都没用过这么大的阵仗了,今天总觉得心惊胆战的,怕是要出事啊。” “我也是!咱们御马监是干嘛的?相当于皇上的私兵,说句不该说的,那是只有紫禁城被破才该我们出现,就这么出现在兵部,打死我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闭嘴!”御马监太监刘永诚冷喝一声,御马监的两个小太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窃窃私语。 不光是这两个小太监不明白,就连刘永诚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百姓围了紫禁城自己这御马监也只是在城头上转了一圈,今天突然接到消息说要去围了兵部衙门,当时他甚至想过是兵部造反了……可看兵部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么回事啊。 大明门东,兵部在吏部与户部只见,毗邻十数个衙门,是京城中衙门最多,最繁华的街道没有之一。 今天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人,不光没有敢出门看热闹,而且各部衙门还严令所有人出门,生怕被牵扯进去。 朱祁镇带着于谦郭懋在吴宁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兵部主事俞鉴掌管的档案室,因为此地的特殊性,所以偌大的档案班房中,今天只有俞鉴一人。 “俞鉴!快出来见驾。” 朱祁镇一巴掌拍飞了吴宁,抬脚就将档案室的门踹开,也将前来开门的俞鉴提了个狗吃屎。 “臣俞鉴参见陛下!”俞鉴赶紧翻身跪在地上,不顾自己长流的鼻血。 “交出来!”朱祁镇冷声道。 俞鉴茫然不知的反问:“皇上让臣交什么?” 朱祁镇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郭懋!” 还是吴宁这个郎中负责,一同跪在地上,厉声问向俞鉴:“《郑和出使水程》!刚刚还让你找,怎么这会就忘了这档子事!” 俞鉴此时也反应过来,看这个架势,皇上应该是冲着这份《郑和出使水程》来的,再也不敢迟疑。 “启奏皇上,臣实在是不知道,今天吴大人来的时候臣已经找了数遍,真的没有。” “没有?还不如刘大夏,最起码他敢承认自己拿了,郭懋,带下去,给朕撬开他的嘴。” 朱祁镇又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记载,宪宗因成化犁庭导致财政空虚,他就想仿效成祖进行海贸补充国库。 可去找《郑和出使水程》的时候,三天不见踪影,当时负责看守的刘大夏就说是他拿的,原因是下西洋太费钱,一脸的义正言辞,丝毫不说自己是民间海贸的受益者。 俞鉴被郭懋拉到了兵部衙门的院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俞鉴这才反应过来,口中高呼不断:“皇上,臣冤枉啊!臣真没有见过什么《郑和出使水程》,臣同您前往土木,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怎么会做这腌臜事?皇上明鉴啊!” 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俞鉴的上身衣服已经撕完,露出皮肉,这对于读书人来说,已经没了读书人的脸面…… 朱祁镇听见这个声音也是心中一颤,转身走进院中,是啊,这人死都不怕,怎么会私藏档案还不敢承认呢? “啊!” 只是为时已晚,朱祁镇出来的时候,郭懋手中的马鞭已经狠狠打在俞鉴身上,留下一条登深有半寸的痕迹。 人心惶惶的兵部院内,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不少人都是面露不忍之色,有几个还扭过头去不敢看这一幕。 “那边那个人是谁?”朱祁镇视线落在一个不停发抖的官员身上,看官服此人跟俞鉴一样,是正六品。 吴宁也被吓得不轻,被朱祁镇问过两遍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禀:“回皇上,此人名叫越利,是这职方司的六名主事之一。” “他是哪里人?”朱祁镇眼猛然瞪大。 “越利是福建泉州人氏,不知皇……”吴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祁镇的大喝打断。 “停手!把那人给朕抓出来!”朱祁镇指着越利说道。 本就神色慌张的越利当时腿就一抖,正好朝着俞鉴跪了下来。 短短的时间内,郭懋已经连抽了俞鉴十几鞭子,整个后背都没一块好肉了。 朱祁镇看着眼前的越利,他几乎有百分百的把握,这《郑和出使水程》是被越利拿走的。 “东西呢?”朱祁镇问。 越利闻言猛地一抖,一股味从身下蔓延。 朱祁镇丝毫没有在意,重又问了一遍:“东西在哪?” 那越利好像突然涨了胆气,梗着脖子说:“三保下西洋,费钱几十万,军民死者万计,就算取得档案又有什么益处? 旧档案虽在,也当销毁……” 听到旧档案还在,朱祁镇终于松了口气,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听,亲手抽掉了越利满嘴牙齿,扶起了俞鉴。 “把他给朕骟了再问话。” 第324章 骟与阉同一个意思,不过骟专用来形容阉割动物,朱祁镇是特意用这个字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 满嘴礼义廉耻天下苍生,自己又做过什么对百姓有益的事? 不过就是凭借家财考取了功名,就要骑在百姓头上拉屎,甚至还不让人说臭。 越利被拖到方才俞鉴所在位置,强装出来的镇定再也不见,吱哇乱叫像是头猪一样的挣扎。 “皇上,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请皇上饶命!”越利表情扭曲的大叫着。 如果说俞鉴方才遭遇到的算是奇耻大辱,那现在越利在众人面前被骟,事后他除了自杀应该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后背满是伤痕的俞鉴并没有被送去看病,而是在朱祁镇的搀扶下亲眼观看郭懋行刑。 一个是朱祁镇对自己上头冤枉了好人表示歉意,再一个是让俞鉴看看他被冤枉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记恨皇帝…… 俞鉴身子颤抖,嘴唇已经是黑紫色,身体每动一下,就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痛。 这一时半刻接受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什么挨得打。 要说他应该对越利恨意最深,不过让朱祁镇没想到的是,俞鉴却在郭懋马上动手的时候喊了停。 “请皇上给越利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俞鉴挣脱朱祁镇跪在地上恳求道。 “郭懋!等一下!”朱祁镇闻言面色一变,赶紧喊住了挥刀的郭懋。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手术”需要极高的专业性和严格的准备流程。 还不能做到像后世一般,切错了就能将错就错不影响活命的地步。 皇宫中更是有专门的太监负责这个重要手术,甚至还是一个肥差,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掉了之后还受委屈,一般都会拿点东西孝敬一二。 “俞鉴,临危不乱,朕必有大用!”朱祁镇赞许的看了俞鉴一眼说道。 再看越利,身下屎尿齐出,也就只有受过严格训练的锦衣卫才能在这种环境里安之若素。 越利虚脱的趴在地上,在自己的排泄物里蘸了蘸,然后像一条疯狗一样朝朱祁镇爬去。 “皇上!臣愿意将功折罪!臣愿意!”越利没爬多远就被郭懋一脚踩在地上。 原本不敢细看的兵部同僚,这个时候也将张大了指缝手掌拿开,似有些遗憾的叹气声出现在兵部衙门里。 “东西在哪?”朱祁镇冷声问道。 越利哪还敢嘴硬,将头颅竖起,禀报道:“就在臣值房内的床下。” 衙门里的官员,除了尚书侍郎那一级的都需要值夜,也就在衙门里设置了相应的值班室,晚上无事的时候让官员休息使用。 不过越利这种六品主事,是没有单独房间的,都是在一间屋子里放上几张床,每人分上一张作为自己的专属铺位。 锦衣卫指挥同知曹敬闻言带人前去处理。 “说吧,让朕听听是什么重要的消息,看看你能不能将功折罪。”朱祁镇也终于能够安心坐下。 越利一呆,脸上纠结起来。 “越利,可不要再犯浑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自误!”俞鉴声音虚弱的劝道。 朱祁镇更直接一些,眼神示意之后,郭懋便抬起了踩在越利身上的大脚,两个锦衣卫过来将他拉起来,又重新开始刚才的动作。 “啊,臣说,臣说,皇上饶命!”越利嚎叫着挣扎起来,身下的屎溺之物溅了郭懋一身。 “越利,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犹豫,就准备进宫刷便桶吧。”朱祁镇冷哼一声。 越利再度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始交代,“臣,臣是泉州人,家中世代捕鱼为生,家无余财,老爹用了一辈子供我读书考取功名。 臣自从考取了进士之后,就有老家的一个蒲姓大族找上,说要将家中女儿嫁给我,还可以照顾家乡老爹,我就同意了。 从哪之后我也算在老家有了跟脚,家中今年在海贸中获利颇丰。 这段时间听说皇上要开海,我恐会影响家族生意,就利欲熏心将那份档案藏匿。” 此言一出所有兵部官员都是一惊,不少人甚至如他先前那般,开始发抖起来。 朱祁镇大眼一看就明白,这些人身后恐怕都有类似蒲家的家族在。 朱祁镇此时也不好处理,总不能不让人娶妻生子吧?或者像他们朱家一样,只娶平民不结大户。 “皇上,果真在这越利床下找到了一分档案,请皇上过目!”正巧曹敬回来,献上所得。 朱祁镇顾不得再想那件麻烦事,摊开一看,虽然对航海不甚了解,可上面刻画详细的诸多水文数据,这些可都是拿银子人命填出来的,数据波动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人为伪造,不敢迟疑,将东西收拾好了,便要起驾回宫。 越利还被锦衣卫压着,见状大喊:“皇上!臣知道的都说了,您饶了臣吧!” 朱祁镇走过他身边居高临下问:“你还没说是谁教你说的那句话?” 越利一愣,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黑点,嘴上却说:“不、不曾有人教我,都是我真实的想法。” “带回诏狱好好审问,若还是不说实话,就剁碎了喂狗。”朱祁镇冷哼一声绕过那摊腌臜之地。 “皇上!您明明说要饶了臣的!皇上!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身后越利的哀嚎越来越小,朱祁镇却对俞鉴的愧疚越来越深。 若是没有他的穿越,这俞鉴在土木堡的时候,面对溃败的明军自知难以身免,对家丁说,速归家禀报,我当以身殉国!随后跃马入阵,战殁。 这样一个忠臣,又怎么会因为一些利益而置皇命于不顾? 也是一时气极昏了头,朱祁镇刚还说自己没有个人情绪,转眼就被自己打脸。 回到宫中,先将俞鉴交给熊宗立诊治,乾清宫里费信跟马欢已经等在哪里,见朱祁镇来了赶紧跪下磕头。 “臣费信(马欢)恭请皇上圣安!” “朕安,都起来吧,这次叫你们前来,是有件要事要请教。”朱祁镇坐在龙椅上,心情已经平复。 二人相视一眼,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作为早年间跟随三宝太监他们,在朝廷取消下西洋的活动之后,就不断被人排挤。 本就在鸿胪寺没什么实权的二人越来越边缘化,就在锦衣卫上门的时候,二人正在家中睡大觉,一听锦衣卫来了,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还以为是皇上知道自己吃空饷要治罪,没想到见到朱祁镇之后,听这个意思还是个好事,难道? 马欢今年刚满五十,想必已经快七十的费信来说,心思更活泛一些。 看着朱祁镇带回来的熟悉纸张,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激动之色几乎要溢出嘴角。 费信老成持重,恭敬回话:“老臣已近古稀,一条贱命全赖皇上圣恩,才能在朝中领一份俸禄。 蒙皇上不弃,若是臣有什么地方皇上用的上,臣愿肝脑涂地,拼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马欢:“俺也一样!”说完不禁斜眼,这老头怎么比我还积极? “好!两位爱卿都是跟随三宝太监数次下西洋的老人,不知可认得朕带来的这件旧物?” 朱祁镇龙心大悦,一挥手,锦衣卫将《郑和出使水程》放在二人面前。 费信这时才露出激动神色,伸手将封面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地图的一角。 费信颤抖的双手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突然变得沉稳如金铁铸就,随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一副巨型海图映入眼帘。 第325章 朱祁镇定睛一看,这幅海图绘制的相比《天下诸番识贡图》更加详细。 其中甚至补全了《天下诸番识贡图》中缺失的澳洲一角。 其中比例之精妙,跟后世的地图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当然上面专业的水文详情已经远超普通人的知识范畴。 马欢凑上前来,想触碰一下自己的老朋友,却被费信随手打开,甚至还用手轻轻抚摸自己接触到的地方,好像哪里有什么尘土。 “皇上,这可是《郑和出使水程》?”费信终于确认无疑。 朱祁镇压下心中的激动,淡淡点头。 “真的是它!真的是它!已经二十年不见,老伙计,你还好吗? 只是可惜,英雄再无用武之地了……”费信遗憾的说,眼睛却不住的朝朱祁镇身上飘。 看来这老将还想再战风浪啊! 朱祁镇终于可以确定,费信二人还没有失去远洋的心思,或许大海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吧,让人害怕的同时,也让人不住地想接近。 “朕欲重启西洋之行,不知二位爱卿可还能忍受远航之苦?” 朱祁镇这话倒不是白问,马欢还好,费信年龄着实有点大了。 面对大海中动辄二十米高的巨浪,就算心里素质够好,可身体素质也可能跟不上,要不郑和也不会死在归国的途中。 “皇上真要远洋,臣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助陛下功成!”费信斩钉截铁的说道。 马欢又是赶紧跟着说:“俺也一样!” 朱祁镇终于可以安心,口头嘉奖道:“二位爱卿雄心不减当年,尤其是费信,年近七十还有如此壮志,不输任何朝臣。” “谢皇上夸奖,只是臣有一要求,若是不能达成,恐怕出海之事还是空中楼阁不能成行。” 都已经准备开践行宴了,费信又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朱祁镇心突突跳了两下问:“费爱卿所言何事?” “臣等二人虽然跟着郑公出过几次海,却主要做的是翻译之事,虽有经验,可不比郑公,对一些航行的事还是一知半解,若要出海,还需一个掌舵人。”费信解释道。 “是啊皇上!”马欢附和一声。 朱祁镇一听这个要求高悬的心也落了地,爽快的答应下来:“费爱卿说的是谁?朕马上就传人去找。” 哪知费信摇了摇头说:“早先都是郑公找的人,臣虽跟他有几面之缘,可只知道他不是朝中人物,至于他在哪更是一无所知。” 合着您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逗朕玩呢? 朱祁镇笑容一僵,“那总知道叫什么在那个船厂吧?” 费信竟不说话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似乎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靠谱。 “皇上恕罪,费信年纪大了点,事也记不太清了,臣只知道那人姓俞,船上所有人都叫他俞老大。 至于地址,他也不是什么船厂的,好像是郑公从什么地方请来的,原本就是个打渔为生的渔民。”马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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