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棋人 > 第19章

第19章

他抬头看着对方,不可思议的指着李贤,手指不停颤抖。 “大人!朱大人!切勿被他蛊惑,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被探子盯上,这些都是这些细作的基本功!” 眼见情势不妙,关玉马上出言打断李贤跟朱旦的互动。 朱旦却没有恢复正常,他极力的想冷静下来,可他知道,当初那番话除了双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那个人是与皇上亲征的李贤,自土木堡回来之后,更是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定然不可能是一个探子细作。 “朱大人!你别抖啊!你想想,今天这事传出去,还能有你的好吗?还是趁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人留下来,群龙无首之时,淮王殿下也并非没有面南背北的可能!” 关玉不知何时来到了朱旦身边,面有狠厉的说道。 此时正在不停擦拭冷汗的朱旦,已经告诉了关玉,面前的几人真的是当朝皇帝与各位大臣。 与皇帝发生冲突,他暗骂自己不走运后,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朱旦一震,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这个二世祖是傻了吗?敢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到时候不是自己身死就能了结的,九族都得一块陪葬。 可随即他又被那句不是没有可能的话,将自己的想法拉入到一个危险的地步。 “皇上,看这指挥模样,不是蠢得话,应该是有些想法,怎么办?他们衙门的这几十个衙役,真要是一个动起手来,您的安全就……”李贤在朱祁镇耳边说道。 朱祁镇当然知道有这个可能,这么大的刺激下,有人要剑走偏锋的话,自己跟郭懋几人倒是还好,都是上过战场厮杀的人。 可这李贤跟商辂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到时候伤了他们怎么办? 要不还是先安抚这个指挥?虽然是胡乱判案,可没有行贿的证据,现在确实也没有当场处理的理由。 无能的话也就是先行免职,而且这人还是淮王的岳父,免不了会有那个便宜叔叔说好话。 正欲缓解气氛的朱祁镇,话还没有出口,身前因为神经紧绷而产生了肌肉痉挛的衙役,突然一抖,手中刀滑落在地上。 “大人小心!你们敢动手!”刘强大喊一声。 躲在身后的朱旦身子一抖,却下意识的下令道:“快保护本官,反贼格杀勿论!” 朱祁镇心里一沉,只能握紧了手里的锁链,与郭懋几人围成一圈,抵御衙役的攻击。 “没、没!我是自己手滑,刀掉了!”那掉了刀的衙役赶紧咽了咽唾沫,想解释刚才自己并不是受到了攻击。 “杀了这些鞑子,大明万胜!”刘强却在此时高喊出声,带头冲锋,将手里的长刀抡圆了向朱祁镇砍去。 “护驾!”李贤跟商辂一起喊道。 朱祁镇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副指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是故意的? 嘭的一声,场中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刘强不着痕迹的将手里长刀从郭懋身前收回。 东城兵马司大门突然被打开,锦衣卫冲进门内,迅速将场内控制。 两位身穿飞鱼服,腰挂着绣春刀的锦衣卫统领,飞快挡在朱祁镇身前,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跪下齐声高喝:“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治罪!” 朱祁镇淡定的点了点头:“起来吧,将堂上众人扣住。” 说完去坐到指挥的位子上,冷看着那个已经被吓尿了的朱旦。 朱旦正瘫坐在地,身下一片屎溺之物,臭气熏的堂上众人眉头都是紧皱。 而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衙役,经过这个变化,迅速跪倒,跟门外的百姓一同跪倒,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镇面无表情说了句:“起来吧。” 李贤等人自然是回到朱祁镇身旁,而那些原东城兵马司的人却还是惶恐的跪在原地,尤其是刘强跟关玉两人,不停的磕头告罪。 门外的百姓见到皇帝,自然是看足了热闹,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 “皇上!请您为我们做主啊!”随着菊儿一句话,场外众百姓的喊冤声此起彼伏。 “皇上,我家的宅子被人占了!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皇上我们家的田被当官的占了!” “皇上, 我们村前年的赈灾粮被县长里正私吞了!” …… 看着门外嘈杂的百姓,朱祁镇张了张嘴,本想着让大家都进来说,可却被李贤拦住。 “皇上!偏听则不明,可令刑部来人,将百姓所说事情记下,让他们专人一一核实。 现在处理,万一其中有胆大欺君的人,会有损您的英明。” 朱祁镇这才按捺下去自己的想法,不过止住了要将朱旦带下去的锦衣卫,把菊儿请进了大堂。 然后又下了两个命令: 一、把刑部尚书金濂、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请来,带上自己的人; 二、让负责刑狱的锦衣卫同知曹敬,将门外百姓喊冤内容一一记录。并且把负责这附近的锦衣卫叫来,自己要问话。 安排后他静静坐在堂上,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仿佛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令人不禁侧目。 今天我要亲自审案! 第33章 日暮西垂,昏黄的阳光从墙头上努力的攀爬进东城兵马司,在衙门内留下最后一丝顽强的红光。 朱祁镇依然是高坐主位,堂内左手边坐着刑部尚书金濂,此刻他消瘦的脸颊上依旧是惯有沉静神色,不悲不喜,淡然出尘。 再往后就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陈镒以及各下属官员,来了有五六个。 然后是李贤跟商辂两人。一个吏部郎中,一个翰林院编修,在这个场合此时就显得有点突兀。 右边是顺天府尹王贤,虽然已是满头花白头发,但年逾六十依然是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脸上隐隐已有怒气浮现。 而王贤之后依次是顺天府的各级官吏,也有五六个。 金英站在朱祁镇身后,犹如一个入定的老僧一般,半睁双目悄无声息。 堂下丁晁已经去除身上枷锁,与妻儿噤若寒蝉的站在那里,董太启依然是陪在一边,脸上倒没有什么不安的样子。 而那位被吓尿了的指挥朱大人,已经被人洗净了身子,此时依然不免浑身颤抖的跪在中间,身上换了一身干净官服。 这也是朱祁镇交代的,未定罪的人要有最起码的尊重,这是他做出法制化努力的第一步。 关玉在朱祁镇身份官宣了之后,就自觉地将屁股下的椅子扔掉。此时依然是头如捣蒜的在磕着头,只不过光洁的额头好像是练了铁头功一样的坚硬。 副指挥刘强带着自己的一群弟兄跪在朱旦身后,低垂的脸上满是鲜血,额头一片淤青。 属下们都是一脸仓皇神色,充满对自己的项上人头担忧。 混混们平时也就是跟捕快打个哈哈,现在面对大明皇帝,没被吓昏过去已经是属于胆大了。 郭懋已经恢复了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派头,此时快步从门外而来,将手中的一份足有七八张的密信,送到了朱祁镇的桌案上。 朱祁镇不甚在意的翻看一遍,期间只是挑了两次眉,就不动声色的将密信放了回去, “东城兵马指挥司指挥朱旦!”朱祁镇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是一震,皆将注意力高度集中。 “臣在!”朱旦颤颤巍巍的回答,他也算明白了,刚开始那份熟悉是从哪来的。 “朕问你,刚才你审案时说董太启试图贿赂你,可有证据?你可知道诬告是要反坐的?”丁晁打了人是事实,朱祁镇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臣是瞎说的,就是因为那董太启惯于胡搅蛮缠,平日经常干扰官服审案,所以臣就吓唬吓唬他,没想当真。”朱旦早有准备的说。 “嗯,你倒是实诚,陈镒你们都察院都记清楚了。第一条:威逼胁迫百姓。” “皇上!臣冤枉啊!这刁民太多,如果不吓唬他们,那整天来胡搅蛮缠的我们也没办法办案了!”朱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朱祁镇眼睛一眯,问:“那你们围攻朕,也是不得已了?未加了解就先行定罪也是不得已了?” 朱祁镇声音逐渐增大:“既然你说你不得已,那朕就好好问问你,你是怎么判定朕是街头恶霸的?” 朱旦一哆嗦,无声开口后还是作罢。 “行了!关公子,别在那磕头了,你演的不累,朕都看累了。”朱祁镇心烦的冲着关玉说道。 关玉如蒙大赦,顺杆爬的说:“谢皇上不怪,草民感激涕零。” “朱大人,你要是没什么话说,那就给你记上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罪。”朱祁镇冷冷的问。 “皇上!皇上!臣冤枉啊!那是因为,臣、臣看您为这布店老板作证,以为是他请来的街头青皮,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实在是误会啊!皇上明鉴!”朱旦嘭嘭的磕起了头。 朱祁镇笑问:“所以你就让这关玉用私刑?要在这大堂之上殴打朕?” “我,我也是为了双方可以私了,也让治下的百姓可以免受牢狱之灾。臣都是好心啊皇上!”朱旦诡辩道。 “住口!皇上面前还巧言令色,欺君之罪!欺君之罪!”顺天府尹王贤怒喝。 “公堂之上私设刑狱,主犯朱旦,从犯关玉,已经记好了皇上。”陈镒补充道。 “我、不是!皇上,您不是原谅我了吗?您可是金口玉言啊皇上!”关玉拿出朱祁镇的话堵他。 朱祁镇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说道:“对,我是原谅了你冒犯我的事,可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犯了法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关玉…… 朱祁镇看着关玉的样子,突然长长哦了声。 “差点都忘了,这关玉还有寻衅滋事的罪,都记好了!”朱祁镇又补充道。 关玉…… 伶牙俐齿的二世祖没了背景的加持,也不过是个闷葫芦啊。 朱祁镇目光随即投向朱旦后方的刘强,刘强身子一颤,更谦卑的低下了头。 算了,这个人虽然可恨,但是连锦衣卫也没找到什么罪证,无非是与人吃吃饭,拿不到台面上说,但是总觉的不对劲。 又将目光投向混混,这几个混混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根本不敢抬头。 “你们几个,到底是如何受的伤?又是怎么盯上的兴隆布庄?” 八个混混浑若未闻,依旧是跪在原地瑟瑟发抖。 郭懋赶紧上去踢了一脚,那混混头子仿佛被砍了一刀般,开始杀猪般嚎叫。 “啊!别杀我!别杀我!” 郭懋无奈的说:“皇上问你话!老实回答。” 朱祁镇正欲用手中材料吓一吓这几个人,没想到还没开口,那混混连头也不敢抬的就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全都说了出来。 “小人,小人是街上的混子。前两天,那广德布行的掌柜找到小人,让我帮个忙,还给了我五两银子的好处。 让今天就提前将身上弄伤,故意跑到兴隆布庄处碰瓷,小人也是受人蛊惑,皇上饶命啊皇上。”说完就砰砰砰的开始磕头。 倒省得费劲了,朱祁镇又问:“那掌柜可说了其他的事吗?举报有功,如果你好好交代,朕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 那混混磕头的动作一顿,好像在回想什么,只是片刻后就慌忙开口: “小人记得,那掌柜跟我说过,他已经跟东城兵马司的人打好招呼,只要我按时出现,稍后事情自然有人处理,不用我再管,只是说让我咬死了一百贯这个条件。” 朱祁镇点点头,示意郭懋一眼,随即锦衣卫带着一个身着绫罗的中年大肚男,那矮小的身子进了衙门就瘫软在地,被硬拖进来。 “来人可是广德布行的掌柜?”朱祁镇问。 堂下来人身子一抖,连连回道:“小人是,是,是,是。” “可是你雇人去兴隆布庄捣乱,还买通了衙门中人帮你讹诈丁家产业?”朱祁镇又问。 掌柜的犹豫了一刻才开口:“小人,是小人。小人利欲熏心,想吞并兴隆布庄。却没想到丁掌柜油盐不进,我就出此下策。 不过没有什么官府的老爷,这都是我瞎编的。我是算好了时间,知道东城兵马司什么时候巡逻,才这么说。” 言语间,却将所有的问题一并揽下,想必提前有人交代。 而此时,见掌柜如此说法,门外有个身着粗布衣服,却跟着数个随从,一脸谦卑神色,微有富态的体型,看上去约莫着不惑已深的男人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堂下,朱旦也跟着松了口气,那刘强仍是面无表情。 “这么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人所为了?” 掌柜这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力担下这件事。 “丁晁,你可认得这个掌柜?”朱祁镇看向丁晁。 丁晁行礼后回道:“小民见过,日前就是他自称广德布行掌柜,奉命收购我的布庄,但是我没有同意。 他还说我早晚会同意,到时候卖不卖就由不得我了,我到今天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完丁晁长叹一口气,摸了摸丁静丹的头发。 朱祁镇颔首,又问布行掌柜:“你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掌柜摇摇头,分明要死扛到底。 朱祁镇也不恼,拿着手中的迷信问朱旦:“朱旦,念你是淮王的岳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自己将所有罪行供出,那朕可以酌情为你在陈御史面前求情,如果你扔执迷不悟的话……” 朱祁镇顿了顿才继续说:“太祖时有命,贪污六十两者剥皮充草。” 洪武年间,朱元璋定下法条,受贿六十两以上的官员,在土地庙进行剥皮之刑,人称皮场庙。 此言一出,不仅是朱旦,就连金濂、陈镒等在场官员也都身体一震。 朱旦更是浑身颤抖,将头猛地抬起,不敢相信的看向朱祁镇。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迅速低下头来,可颤抖的身体已经将内心的恐惧暴露无疑。 但朱旦依旧没有开口,他还在赌,赌自己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否则就算是说了也是个死路一条。 他能扛得住,不代表别人也能。 “皇上!我招我招!” 第34章 一个捕快面部扭曲,涕泪横流的哭喊道。 这倒是意外之喜,朱祁镇尽量将语气放的柔和,问:“别害怕,慢慢说,大明律对于年轻人一向是宽待有加。” “小人,小人是刘副指挥麾下捕快。昨天那掌柜的找我,说是让我今天路过兴隆布庄多注意点情况,拿人回来之后自然有上官处理。我就在见到丁老板时,第一个冲上去把人拿了。”捕快泣不成声的说道。 但在朱祁镇听来并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不由得有些失望。 刘强听得这话,将头扭到捕快那边,圆睁的双眼血丝密布,显然已经是怒极。 朱祁镇当然也注意到了这幕,但总觉得这个刘强是在做给自己看,以表示事情跟自己无关。 不理刘强反应,出言安慰:“朕知道了,虽然你受贿接受请托,但念在你及时悔过,这次就将你所受贿赂上交,记过处理,以后可要引以为戒了。” “谢皇上!谢皇上!吾皇万岁!吾皇英明!”捕快感激涕零道。 小小的插曲过去之后,再也没有人进行检举揭发或者认罪行为,好像真的就除了这小小捕快外,其他人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好官。 朱祁镇自然是不信,而且他也有理由,有证据不信。 将桌上的密信摊开,朱祁镇先是问金濂:“金濂,你猜猜朕手里的信上都说了什么?” 金濂听得招呼,赶忙站起了身子,随后微微躬身行礼,将自己稳重中带着对皇帝的尊重展现的很完美。 “皇上,恕老臣无能,实在是猜不出来这是什么。”表情自然并带有一些苦恼的思索。 朱祁镇又问:“你们谁知道朕手中是什么东西?” 这次是对着在场所有人在发问,眼神在堂内转了一圈,所到之处众臣都是低头不语。 开玩笑呢?皇帝卖个关子,自己还真去拆台吗? 朱祁镇无奈一笑,自己倒是没有故意卖关子的意思,只不过唱戏总需要有配角吧?真是没一个贴心的人。 “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猜?朱旦,你说呢?” 朱祁镇只好自己继续唱下去。 朱旦肥大的身子又是一抖,结巴的说:“臣、臣不、不知道。” “哼哼!自己做了什么都忘了吗?嗯?”朱祁镇逼问。 “让朕帮你回忆回忆:朱旦,你内宅中的那尊白玉观音是怎么来的?一尺高的观音像,以你的俸禄,不说十年了,一辈子你也买不起吧?” 朱旦虽惊不慌解释道:“皇上,那是淮王殿下送给臣的,并不是臣违法得来。” 朱祁镇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并未在这一件事上跟他纠缠,而是继续问: “既然这样,那这件就算了,你的那个装满了黄金的食盒也是淮王给你的?” 朱旦一顿,好像是忘了自己有这么件东西,不确定的说:“应该是,府中的贵重物品都是淮王殿下赏赐。毕竟王妃是臣独女,还是很孝顺的。” 朱祁镇嘴角冷意扩散开来,他好奇的问:“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你是不是就没打开过?” 朱旦不知怎么接话,只是僵在原地。 朱祁镇挥挥手,紧接着从身后侧门出来一个女娃,身穿丫鬟装饰,手中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的食盒,足有半尺长,三寸高。 丫鬟将手中食盒放在朱祁镇手边,然后在堂下跪下。 朱旦的神色,从丫鬟出现后就越发的慌张起来。 朱祁镇打开盒子,里面金光与夕阳交融,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根金条,黄澄澄金灿灿让人心神摇曳。 可越看,朱祁镇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里面的钱都够打几天仗了!大明的国家税收这么薄弱,你们这些蛀虫、渣滓,却一个个吃的油满肠肥! “哗啦!”朱祁镇猛地挥手,将身前的名贵食盒打落。 随着食盒打翻,里面的金条纷纷散落在地,堂内响起一阵清脆金鸣,一封书信缓

相关推荐: 记忆里残存的碎片   请你一枪崩了我   熊孩子重生记事   地平线上的我们   诸天恐怖从蛊开始   光之国:上号代打?你还说不是挂   转生后,主子不准成精   爱情,独角戏(上)   追花逐梦   都市的巫觋在综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