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碰疼的孙纪龇牙咧嘴。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就听见身边也有人说话。 “哎呦!啊!怎么还流血了!我这是在哪啊!” 孙纪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书生坐在他身边,二人前面正有一个笑眯眯的郎中在看着他俩。 “二位公子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郎中问道。 二人同时指了指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头上是被钝器所伤,老朽已经看过,这是药方,照方抓药吃上个三五天就没有大碍了。 若再觉得不妥,可差人再去找老朽,告辞!”郎中嘱咐一声,带着药箱离去。 二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张药方,已经是满脑袋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了? “修竹!哎呀,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现在怎么样?能起来吗?没事了赶紧去谢谢王大人! 哎,这位仁兄也是同我们一批的同年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哎呀,先去道谢为上!”谢古冲进来来这二人便来到院中。 此刻的大院,已经没了人员聚集,只剩早起洗漱之人,王文背着手走向了府衙方向。 “王大人!王大人留步!”谢古赶紧喊了一声,就在路上将昨晚发生的事跟二人说了个清楚。 “哦?怎么,你们醒了!感觉如何? 郎中开的药要按时吃,很快就能痊愈了。 何姚,你吩咐下去,让厨房照着郎中的要求,给孙修竹煎药。 严公子,你也不如在府上多住个几天,也好养养伤。 修竹,你可得感谢严公子,若不是他,何姚可不会出门去寻你。”王文看是两人,最后残留的些许担心也烟消云散。 原来跟孙纪一同被俘虏的正是严武,也不知道他又是因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了大街上。 孙纪诧异的看着严武,不是说自己是被米承福几人绑了吗?不是说何副将救了自己吗?怎么跟这人还有关系? 第359章 何姚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昨晚门房来找我说你们几个出门去了,我当时还不怎么当回事。 本来都准备要睡下的时候,这位严公子却在门口叫门。 原以为还是个“李琦”,我只好起来亲自去看看,哪想到见面就看到了这位严公子。 虽然不认识可我也知道他不是你们一起来的新科进士,要打发他走的时候。 他说有要事要禀报大人,了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事关黄册其中还有那李琦、米承福等人参与。 我不敢怠慢马上叫醒了大人,等到大人与严公子谈话的时候,我又想起来门房跟我说的事。 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一向没有什么交情,那米承福几个人怎么会带你去出花天酒地?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出门寻找救下你们。” “多谢何将军!不是您,我二人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严武赶紧向何姚行礼致谢。 “哎!都是缘分,没有你我恐怕已经因为失职而丢了这个副将了。 要说感谢,也是我们俩谢你,一个保住了命,一个保住了官位,严公子真乃大明侠客啊!” “是我该谢谢何副将与严公子,倒是严公子受我连累险而送命。”孙纪也加入了这个互谢三人组中。 王文见状笑而不语的走了…… 严武终于在何姚与孙纪的再三挽留中出了巡抚府邸,走在街道中,他有些不敢回家。 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当时娘子走了之后,母亲给他说过的话。 “儿啊!你是我们严家的独苗,可是你知道吗? 你爹最想让你成为的不是什么大官,他最想让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若是今天你为了仕途,放弃了三娘,那娘再也没脸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爹了! 娘从小到大都认为你是一个负责人的好孩子,可今天,如果你执意要再娶那什么徐家的小姐,娘就搬到庙里去住!” 严武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这是第一次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娘亲给自己说这些话,甚至还有自己的父亲的教导。 听到这的严武沉默了,再然后才有了这次的巡抚府邸之行,不仅将胸中的郁气尽出,而且还救了一条人命。 “虽然可能因此被取消了秀才的功名,可能问心无愧的活着,这辈子也值了!”严武不无遗憾的说道。 此时已经到了家门口,他踌躇着不敢进门,不敢让爹在天之灵看到无缘功名的自己。 “吱呀~”门突然打开,刘三娘抬手泼出一盆水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相公,惊愕的张大了殷桃小口。 严武也没有料到自家娘子竟是这么欢迎自己的,在沉默中被泼了个结结实实,水闻起来还有一股子酱瓜味。 随即刘三娘反应过来,这个呆子刚还说要让自己做小妾,这脸马上就板了下来。 严武还在不停的闻身上味道,也没发现娘子的表情,“娘子泼的是什么水?” 刘三娘听了,没好气的看着严武道:“娘的洗脚水!” “啊?”严武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二人四目相对,刘三娘脸上寒霜消释抿嘴轻笑,见状严武也挠着脑袋呵呵傻笑起来。 “哎呦,我的头!” “怎么了相公,怎么伤到了头了!没事吧?我看看!” “嘿嘿,没事没事,只要娘子不生气,莫说是一个头,就算是两个我也舍得!” “呸!你这个没正形的!” …… 紫禁城乾清宫,朱祁镇面无表情的看完了王文的奏疏,面前是于谦等内阁大臣。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开始将权柄都收缩到内阁中,就像后世的明朝皇帝都在做的那样,六部尚书正逐渐远离权利的最核心。 “这事你们有什么看法?”朱祁镇问。 “启奏皇上,那宁夏官员罔顾圣恩,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做下这种丑事,臣以为应该处以极刑以正朝纲!”张益开口道。 朱祁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看向了其余几人。 “皇上,张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高谷道。 刘中敷先看了于谦一眼,再看看二人,然后才开口道:“皇上,臣以为宁夏刚刚被兵扰劫,又是清查田亩的时候,此时动手容易影响当地的稳定,还是缓些时间再做处置为好!” “刘大人!缓缓那还不就成了翻旧账了吗?这让朝臣们怎么看? 至于你说的当地的稳定问题,大可以将新科进士就地任命,正好给宁夏一个焕然一新的官场风气!”张益很是不满刘中敷的想法出言否定道。 苗衷见状赶紧劝说:“二位大人,御前议事千万不要冲动,我倒是以为二位所说都有道理,不如一人用一半,先诛首恶,给其余官员以警示,也不影响地方大局!不知妥否?” 蒋琬这个勋贵没有说话,一直安分守己的站在那,似乎都快睡着了。 朱祁镇也知道勋贵势孤,不牵扯到用兵的时候,他也不会轻易问蒋琬的意见,只是将目光移到于谦身上。 于谦也明白皇上是在让自己拍板了,“皇上,臣也以为苗阁老所言极是,先诛首恶再徐徐图之。” 而这只是朱祁镇今天其中一个议题,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也就到了晚饭时候。 朱祁镇今天心血来潮,又偷偷溜出宫去,身边跟着的是阔别已久的郭懋。 只是原本有些憨厚的郭懋,此时看起来神情里似乎多了些阴郁。 “郭懋,俞海他们考察的怎么样了?要在哪里建船厂?”朱祁镇边走边问。 “俞海的意思是想回福建,说是哪里有泉州港,又有大明最大的船厂之一的台南船厂,是一个绝佳的远航前站。 以前因为要从南直隶运输货物,所以常从南直隶出发,现在从福建出发的话,可以将时间缩短不少。”郭懋答道。 在福建?只是离京师有些远吧?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天津利用起来。 反正现在不建等到了以后进入大航海时代还要建,更可以发挥海运转运粮草的优势。 看着是前期开销大,都要从头开始,以后能用的地方就多了。 至于行政中心与经济中心分开的问题,可以在海航稳定之后逐渐南移,也好防止有尾大不掉的情况。 想到这里,朱祁镇已经打定了注意,对金齐说道:“回去了跟金英说,让他征集全国的工匠,在天津卫建船厂港口。” “是!奴婢遵旨!”金齐答应一声,“皇上,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我看前面是养济院,不是去柳心居的路啊!” 朱祁镇笑着反问一句:“谁跟你说朕要去柳心居吃饭了? 朕就是来看看,你们司礼监有没有按照朕的要求去教这些孩子们。 要是心里有鬼赶紧交代啊,若是被朕查出来,到时候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金齐嘿嘿赔笑不敢说话,三人随即步入养济院中,此时的大门口已经有了门卫,不过只是随便问了两句就放行,显然撑门面的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皇上,在前面,奴婢给您带路!”金齐走在前面介绍院中的布置。 此时的养济院,早就没了朱祁钰刚接手的破败,各处都被修缮一新,就连食堂也重新修建了一个,实木搭建清雅而又整洁,正是晚餐时分,里面充满了热闹的动静。 朱祁镇顺着香味就走进了养济院大食堂,那场面就像是后世的大学食堂一般。 第360章 “都排好队,不要急,否则咱家可不饶你!”一个公鸭嗓子不停的维持着秩序。 朱祁镇走到对方面前问:“能给我们三个拿一副碗筷吗?” “怎么又来蹭吃蹭喝的了!没见大门口写的外人莫入……”公鸭嗓子说着抬起满是嫌弃的眉头,这才发现一直用口型提醒自己的金齐,以及笑呵呵看着自己的皇帝。 公鸭嗓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幸好郭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这才没有当众出丑。 “奴婢!”公鸭嗓刚要说话,就被打断。 “我们就是来吃顿饭,给我们拿一副碗筷就是了。”朱祁镇说道。 “哎哎哎!奴婢明白明白,您稍等!”公鸭嗓哆嗦着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送上三副碗筷,还贴心的带着几人前去打饭。 有了公公的带领,三人的饭菜显得格外的满,引起了养济院里所有人的好奇,纷纷向三个生面孔张望。 没等三人坐好,二丫、狗蛋、花花,就凑了过来。 二丫胆子最大,第一个开口:“你们认识郕王殿下吗?” 朱祁镇看着女孩心中欢喜,便问她:“你找郕王做什么?” 二丫便说:“我们都好久没见他了,虽然这些公公们人还挺不错,可我们还想让郕王殿下过来,我们想他了。” 朱祁镇柔声解释:“郕王为了大明的百姓能吃饱饭去做更重要的事去了,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带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宝贝,到时候他就会来见你们了!” “真的吗?是什么宝贝?是王母娘娘的蟠桃,还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啊?”狗蛋最是调皮八卦的问朱祁镇。 朱祁镇哑然失笑,“想来应该比蟠桃跟仙丹更好的东西吧!我也没在这里见过,只能说是一件可以让千百万人活命的神物!” “哇!那你能不能帮我们给郕王殿下带句话,就说我们都想他了,等他带回了神物,一定要先来让我们看看!好吗大哥哥?”二丫激动的说道。 朱祁镇当然自无不可,送走了三个小家伙,亲口尝了尝养济院的饭菜之后又来到了学堂,此时正是晚读的时候。 上课的是董太启,他已经没了当时初遭打击的颓唐,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从容自信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朱祁镇听完董太启的教授课业之后,又旁听了其余几门课程,多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像道、法等大家都少有涉猎。 离开养济院已经是深夜,朱祁镇看着满天繁星,对金齐说:“天下的学问就如这天上的星星一样繁多而璀璨。 养济院中授课为的不只是让他们考科举,可是成为大明更需要的人。 从今天起,成立百家堂,这诸子百家所有学问,都要专人来讲。” …… 大同代王府 王府寝宫戒备森严,当代代王代隐王朱仕壥正在享受自己偌大的王宫跟美梦。 门外卫士人影划过,影子在他脸上划过,他陡然皱眉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 左右看了两眼之后,借着屋内烛光,代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佩剑,噌的一声宝剑出鞘。 他赤着脚就走到了门边,等到黑影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时候,手中长剑猛然刺出。 只听啊的一声之后,鲜血喷溅在窗户上,晕开点点墨色的痕迹。 “嘭!” 代王猛地踹烂了房门,门外的侍卫被一剑扎在心口,已经没了声息,瘫软在地。 “王爷!” “老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代王眼睛一眯,看了过去,只见连个同样身穿开间的护卫正慌忙跪在地上。 其中一个满脸泪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正是尸体的哥哥谷玉山,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王府指挥使司的千户。 “怎么,是你让他在本王的房门外转悠的?”代王寒声问道。 谷玉山浑身战栗,似害怕,也似愤怒,可终究他还是恭敬跪在地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禀报王爷,末将不敢,末将的弟弟想来并不是有意的打扰您的休息……啊!” 谷玉山正说着,代王突然出手,宝剑在他右边一斩,一只耳朵应声而落。 “记住了,本王问你什么你才能答什么,今天给你个教训,下次再犯,就不要怪本王手中宝剑无情了!”代王冷哼一声,转身走进门内,时间不长屋内传出均匀的鼾声。 谷玉山这才敢抱着自己的弟弟,眼泪无声而落,他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将嘴唇咬破,鲜血涌入嘴中。 他呆坐在此等许久不肯动作,还是手下将士提醒,王爷闻不惯血腥味,若是再不走就又要遭殃了。 谷玉山这才回过神来,为了不引起代王的注意力,他只好跪在地上拖拽着弟弟,向宫外一步步挪动。 其余人也早就习以为常,见谷玉山走了,一个个摇头哀叹,然后掏出了毛巾清水等物,仔细的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一点红光,本来报晓的雄鸡没有发生,王府内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谷玉山拖着弟弟走出门外的时候正跟王府指挥使司指挥使于启打了个照面,于启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大概经过。 他下马来到谷玉山身前,看着这个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老兄弟,一时间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玉山!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弟俩啊!”于启声音颤抖。 谷玉山木然的转过头露出了左边的耳朵问:“都堂大人您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您再说一遍。” 于启控制不住的上前抱住了谷玉山,在他的左耳边不停的哭喊着什么,两个男人皆是伤心之人。 等到送别的谷玉山,于启来到王府中,代王已经洗漱结束,正在寝宫中用膳,见到了于启过来请安,摆手召于启过去。 于启心中一颤,可又不敢不从,只能匍匐在地上一路爬到代王的脚边。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于启惶恐的问。 代王盯着于启,嘴里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等他咽进了肚子之后,代王终于开口:“昨天值夜的人是你安排的?” 于启又是一颤,“是王爷,不知……” “啪!”耳光响起。 “不知什么?你身上这么多血迹,你还不知什么?你是不知本王为什么要杀他,还是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代王表情狰狞的看着于启,伴随着的是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拳打脚踢。 于启不敢反抗不敢应声,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等这位王爷发泄完。 良久,代王终于打累了,轻吐一口心中浊气,拍打着于启的耳光说:“以后长点记性,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安排在我身边,本王说了几次了?我睡觉的时候,不能有任何人打扰!你记住了吗?” “臣,记住了。”于启克制这自己的冲动道。 “再有下次,掉脑袋的就不是他们了,到时候就聪明点,自己带过来,别让本王动手,本王嫌朝廷的申饬麻烦。” 代王说着站起了身子,“来人,摆驾!” 于启跪送代王出门,等人彻底消失不见才敢起身,摸着红肿的脸颊,他眼中的无奈亦夹杂着恨意。 这代王性情乖张,历代都会动辄杀人取乐,在九边塞王中简直是魔鬼一样的存在,于启倒霉分到了代王府,他倒是还好,毕竟有三品的官职在,可手下没官没品的弟兄们却被代王随意打杀,至今已经有一百余人死在代王的手下了。 收拾好心情,他不敢犹豫,代王是个喜欢玩的,每天的必备节目就是模仿战场,在这城中进行演习。 “啊!代王出门了!” 随着披挂上阵的代王走出王府,街上所有的百姓就如同见了猫的耗子一般,迅速从大街上消失,时间不长,王府内走出两队人马,一队是以代为为首胳膊上系红布。 另一对则是以一个千户为首,胳膊上系蓝布,双方兵马准备好之后,在代王的一声令下之后,便向两边冲击而去,所到之处的街道上人仰马翻。 于启出门已经不见两队人马,他站在原地怔了一会,猛然面色大变,夺了一匹马便追赶而去。 第361章 现在大同的街道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城市面积只是围绕着代王府向外扩散修建。 红布的代王带领人马从城北的大同文庙,也就是现在的魁星楼出发。 蓝布的陪练从南城方向的鼓楼进军,两支军队人数均是数十人,却已经将这条原本该是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给搅得鸡飞狗跳,面目疮痍。 “驾!儿郎们!鞑子胆敢犯我大同,随本王将他们斩于马下!”代王嗷嗷直叫,却原来就是一场演习啊。 身后将士不敢不从,一个个都是卯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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