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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是工作量太过巨大即使数百个进士同时清查,也整整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弄了个大概。 “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朱祁镇站在乾清宫前,浓浓的乡愁围绕在他身边。 已是夜深,朱祁镇刚从太后仁寿宫团聚回来,今天他特许国丈们进宫与女儿团聚,到最后竟只剩自己一个人孤寡。 “金英,郭懋什么时候回来?”朱祁镇问道。 “回皇上话,郭指挥使依旧在清剿蒲家余孽,那蒲家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家中豢养私兵。 不是皇上心思敏锐,那贼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了!”金英说起来也是义愤填膺的。 这事史书上没有,朱祁镇也没听说过,不知道郭懋是为了给兄弟报仇所以这么说的,还是真有此事。 不过蒲家其余的罪行早就查了个底掉,蒲鸿志卖官鬻爵,蒲思源横行乡里。 不只是汉人,就算是回教的只要不愿意跟他同流合污他就要逼的人家活不下去。 那蒲正浩更多的是做一个马前卒的角色,利用自己锦衣卫身份的便利,经常给他们的对头罗织罪名,动不动就要抓起来严刑逼供,败坏宫里的名声最是可恶!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裴远带兵镇压,竟差点按不住蒲家各支的反弹,在朱瑛带着水师大军到了之后才算是彻底稳定了战局。 再也没有人敢作乱,也不知道确实是新军战斗力太强,还是原来有人不想下死手。 至于那些为国捐躯的锦衣卫,朱祁镇在这个夜晚想起也不由得多了些惆怅,好好的离开却再也回不来了,生者该怎样心痛欲绝啊。 “明天一早,不!就现在,你派人去为国捐躯的锦衣卫家中慰问,礼一定要厚。 要让他们知道,家里的男人虽然不在了,可他们是为了大明而死,我们朱家会养他们一辈子!”朱祁镇感性的说。 “是!” “另外,所有等级在册的战死将士,都要以朝廷的名义发放奖励。 你们明天跟内阁商议商议拿出一个办法,以后每年这个事要成为一个惯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英雄流血再流泪。” “是!” “还有!尽快分派人手去福建,接着蒲家的事,把清查田亩给推进下去,对了,现在河南与宁夏两地,有干完的没有?”朱祁镇不厌其烦的下着命令。 金英苦笑一声:“万岁爷,今天中秋,你也不打算好好歇歇啊!” 朱祁镇眼睛一瞪,“怎么?你个老东西想歇了?” “哪儿,能陪着皇上奴婢就是最好的休息,奴婢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 河南素有粮仓之称,伊王的封地又在神都洛阳,情况复杂。 倒是宁夏那块比较快,已经到了首尾的时候了,应该是能分出些人手出来。”金英嬉笑两句解释道。 朱祁镇点头,情况跟他想的差不多,“那就抽调一半人手前往福建吧!” “皇上,您若是不累,奴婢这有一个事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让皇上定夺。”金英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事还吞吞吐吐的,赶紧说!”朱祁镇看着金英撇撇嘴。 “却是石亨上了一道庆贺的奏疏,奴婢知道皇上厌他。 土木之事若是他们这些将领都能死守抵抗,也就不会有朝廷大员近乎一般的折损。 可毕竟刚立了功,您要是不想看,要不奴婢跟内阁说说,让他们斟酌着勉励一番?”金英看着朱祁镇的脸色说道。 朱祁镇早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少年意气,这石亨就算是后来有错,可单论他战败之后募兵自效这一个事来看,就比徐珵之流强太多了。 至于后来的夺门之变与造反,既然自己在,那就肯定不能让这些事发生。 不是有句话说吗,和朝廷腐败不腐败跟皇帝有着直接的关系,皇帝清则天下清。 此外,他还想过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难题,那个曾经让他拼了命赶回来的难题。 后来他得出的结论是:不管多晚,只要朱祁钰没有登基,以正统皇帝的身份,就不可能被人幽禁,就算是朱祁钰也不敢有这个心思。 那些曾经的幼稚,在现在看来也不止可笑,还是美好的回忆,他当时拥有的快乐要几倍于现在。 “等福建事了,就让石亨回来吧,他的折子拿来,朕看看这个大老粗能编出什么好话来哄朕开心。” 第352章 宁夏卫,中秋之夜圆月高悬,王文身为巡抚,自然要宴请宁夏官员,耿应他们这些惹人厌的清田使自然也在其中。 王文年事已高熬不过这帮年轻人,喝了两杯水酒之后先走,留下宁夏本地的官员和恩科进士在场拼酒。 好不容易过上节,这些远在异乡为异客的进士们自然想念亲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各个都喝的酩酊大醉,明天的懒觉已经是睡定了。 不过酒场上总有人偷奸耍滑,等到大多数人都被扶回去睡觉之后,徐星跟李琦分别带着亲密之人离开了巡抚府,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县衙。 进门之后,大门狠狠关上,李琦几人定睛一看,院中早就等了几十个学子。 “这些都是通过这次院试的新晋秀才,这田亩就要挂在他们名下了!快见过诸位大人!”徐星互相介绍了一句。 “大人们好!”学子们赶紧弯腰行礼,对于已经通过会试的进士,他们这些算是刚刚踏进仕途的新人们自然满怀尊敬。 “嗯!”李琦等人矜持点头示意,似乎已经默认自己就是秀才们口中的大人了。 “徐大哥,这些只是秀才,一人只有八十亩的免税田,这几十个也不够啊。 就是一百个也才八千亩,你们家就能用去一半,恐怕不好办啊!”李琦露出为难之色对徐星说道。 “老弟,确实是差距有些大了,不过这个数额总不是固定的吗。 大明开国快一百年了,各位先帝的恩赏各不相同,有些出入也是正常的嘛。 你看这位,严武,他们家就在永乐朝时得了太宗的赏,家中有上千亩免税田呢! 只要你们在册中一划我们到时候出来作证一二不就万无一失了!”徐星嘿嘿笑道。 “这!”看得出来李琦有些犹豫。 不只是他其他恩科进士也一样,他们都知道这个东西就是掩耳盗铃,真要是有人查就是个一眼假的东西。 “众位兄弟,我们知道这个忙不好帮,知道兄弟们有难处。 哥哥们要是有一点办法也不像麻烦你们,只是家中亲人实在穷困。 这样吧,我们每人再各出一千两为弟兄们压惊!你们看如何? 今天中秋佳节,也让我们给家人一个交代吧!”徐星恳切的声音之后,是几个官员附和的声音。 李琦等人互相一看,然后还是由李琦开口:“哎哥哥们也确实不容易!既然这样再推辞就是我们不近人情了,那弟弟们就冒险帮这个忙!” “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徐星大喜,带着众人前往早就准备好的书房。 进去之后,只见房中已经摆满了文房四宝,其中还有几个萝卜大印。 “嗬!这是哪年的纸啊?”李琦顺手拿出一张宣纸问道。 徐星嘿嘿一笑也不隐瞒,“这是用醋泡了之后又放在米缸里做旧的!” “那年兄们!咱们开始吧!” 随着李琦的一声令下,这个作假团伙开始了分工明确的行动。 善于笔迹的模仿历朝历代的文书,其余有抄写有核对,有用印,有封钉,有游击。 这一夜直忙的昏天黑地,直到雄鸡报晓。 “咯咯咯……” “啊!哈!终于弄完了!”李琦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 徐星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他的那些个同僚也都是这个岁数,都累得够呛,可见李琦起身也赶忙站起来。 “都弄好了?!” “弄好了!只要不跟户部的底档核对,那就万无一失了。” 有了李琦拍胸脯的保证,徐星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多谢各位贤弟,你们出差在外银两不便携带,我们会直接送到家里,请贤弟们放心!” “无事无事!告辞!”李琦几个都是大户人家出身,那能因为这点小钱让人立字据,万一这证据被人发现怎么办?只能是按规矩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等到李琦等人走后,徐星几个人拿出了这几天少见的威严。 “既然以后是一家人了,那这婚事就放在放榜之后办面对,到时候双喜临门,在咱们这个地方也算是一件盛事!”徐星开口道。 “是,晚生谨遵先生教诲!” “行了,都早些回去吧,今天辛苦了,门房那给你们准备的有些散碎银两,也算是些预祝你们考中的彩头,回家了置办几件新衣服,准备大婚。” “严武,你留跟我来一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诸位兄台,我失陪了!”徐星跟同僚作别之后就带着严武来到了后院自己房间。 严武刚一进门就被徐星一巴掌打在地上,他怒视严武,“你为什么还不将你那个发妻休了!” “叔父!我实在是不能违抗父命。 您就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让我的发妻留下,到时候徐小姐依然是我的妻子! 不!她就是我的发妻,让她做一个平妻就行!求你了叔父!”严武跪在地上就像一条狗一样。 “我们家的门是这么好进的!能让你做秀才就能让你做不成秀才,你可想好了!”徐星冷笑道。 严武满脸泪水的抬起头来,“叔父大人……” …… 半个时辰后,严武神情恍惚的离开了衙门,脸上的大手印依然还在,街上人烟稀少,倒也没人注意这个马上就是秀才的老爷的窘态。 回到家后,贤妻严刘氏端出了给他准备的热粥。 她看着相公眼神温柔,“又累了一夜啊相公?这么晚了还要拉你去做学问,这徐大人也真是的!快喝了吧,喝了好好睡一觉,刚考完乡试,是该好好歇歇的!” 严武端着那晚热粥,豆大的泪珠用脸颊滑落,他无声的大口吞咽起来。 严刘氏也发觉了不对劲,只是以她的见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相公是在想着抛弃自己,只是静静的拍打严武的后背,就这么陪着他。 严武很快就吃完了粥,眼中的泪水却越来越多,他抬起头来看着妻子说:“我为了仕途要迎娶徐家小姐,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了!” 严刘氏眼珠猛的一缩,但是在底层中苦出来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她竟点头同意。 还说:“那以后就多了个姐姐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伺候老爷,也有个说话的体己人!” 严武摇了摇头,“她不会是平妻。” 严刘氏身子一颤,强自扶着桌角不让自己瘫倒在地,“那、那以后我伺候老爷跟姐姐,我做小!” “你还不明白吗?你以后只能做妾!做妾!”严武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第353章 “这!”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响起,严刘氏晕倒在地上。 严武红着眼圈大喊着抱起了自己的妻子,用力掐严刘氏人中。 “怎么这是,怎么还高兴成这样了?”严母颤巍巍的赶了过来。 老严家是老来得子,严武他爹五十了才有了严武。 他娘虽然年纪小点,现在也快七十了,加上又是庄户人,都是苦过来的日子,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娘!您怎么来了!没事没事,都是高兴的,您回去休息吧!”严武见自己的老娘过来,赶紧劝老人家回去。 “你这孩子,这时候我怎么能回去歇着。你等着,我去叫郎中过来。 三娘肯定是高兴的一时气血涌到头顶,让人家扎扎针马上就能好!”严母说着转身开始向门外走去。 “娘!不用了,儿媳醒了,您回屋休息就行!”严刘氏缓缓睁开眼睛,其中泪水不住的打转。 “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这时候可不能因为高兴出什么事! 你们小两口多努努力,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才是!”严母听闻儿媳妇醒了,心里石头也落了地,勉力了夫妻二人一句便回屋去了。 “娘子!是我不是人,怪我没本事,家里供不起不上我科举,都怪我! 我只求你不要记恨我爹娘,是我没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严武哭着说。 严刘氏重重叹了一口气,“前些天你从徐大人家回来,我就看你不对劲,原来早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没有没有!我、我这么多年寒窗苦读,我不想一生的心血就这么白费,娘子,求求你成全了我吧! 以后虽然你名义上成了我的妾室,可在这个家,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是我的发妻! 等到我考中了功名,无论如何都会让你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咱再也不受任何人的胁迫!”严武信誓旦旦的保证。 严刘氏漠然看着自己的相公,自己原以为他是自己一生的依靠。 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毕竟现在门不当户不对了。 “你今天会为了考举人而让我做妾,来日就会为了做进士再做妥协。 总有一天你成了大官的东床快婿,那我这个糟糠又能做什么? 罢了,今天你写下一纸和离书,我们夫妻二人缘分已尽,就此别过了吧!”严刘氏坚定的说。 严武一愣,脸上的泪珠默默滚落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妻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娘子!我、我严武不不会的!我一定会按我爹的交代跟你厮守一生! 虽然中间有些插曲,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发妻!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严武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咱们缘分已尽,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养肠小路,咱们互不干涉。 我刘月红虽然不是出身什么大户人家,可也知道廉耻,任你如何说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做什么妾室。 哪怕孤老一生,我也要能让自己昂着头走路! 你若是想尽快迎娶徐家小姐,就尽快给我写下和离书,放我离去吧。 这样你也能心安理得的向上爬,等你做了大官,我也会替你高兴的!”严刘氏异常的坚决。 “娘子!”严武轻唤一声。 “请严相公尽快给我写好和离书,我就先回娘家了。” 严刘氏出门正巧碰上方便的婆婆,老人家看着自己儿媳没有说话,默默目送严刘氏出了门。 “儿子啊,娘有话想跟你说……” 王文府上,一众进士日落而息。 这几个月时间过来,众位老爷们不光是沧桑了许多,变黑了不少,身体相比刚来时更健壮了,也是亲眼目睹了夏粮的收尾,现在正在经历着秋粮的丰收。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晚上吃过饭都来院里。 马上就清理完毕了,皇上来了新的旨意,将要征调一部分人前往福建。 你们心里也先想一想,要去的等会可以提出来。”王文看着干饭的一群人说道。 等他离开之后,饭堂炸锅了。 “怎么又要去福建了?我记得福建没有什么王爷啊!” “你瞎说啥呢,什么叫没有王爷,我们是在清查田亩,再瞎说小心你的脑袋!” “哈哈哈,我要回胡建!我要回老家!到时候让他们看看小爷的威风!”一个小胖子放肆大笑道。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我们这种老骨头还是去南方躲躲吧。” …… 众人喧闹起来,各有看法跟想法。 原本李琦已经不太跟孙纪他们待在一起吃饭,今天可能是自己的伙伴不知道去了那,就又跟几个人挤在一起。 “福建啊!我还没见过大海呢!”李琦感慨一声。 “怎么李大少爷都没见过海?那你这次可得过去看看,说不定以后成了大官就又没机会了。”刘宇扒了口饭说道。 “广大你这人怎么说话就带刺!我看你是这些日子在地里干活干的,不光脸黑,心也晒黑了!”李琦撇嘴。 “行了行了,赶紧吃饭,等会王大人说完事咱们还要上交今天所核实的田亩,估计晚上得多熬会了!”孙纪叹了一口气。 “后面还有复核,倒也不用太过紧张,你们那怎么样? 城东的田产都没办法看,一大半都是士绅的地挂在了王爷名下。”耿应就着米饭说道。 “哎,可不是,我在南边也一样。 百姓不光要交税,还要再交一份租子,本来一个殷实的家底,因为两次年景不好,现在只能给人做佃户。 关键这税还不是交给朝廷的,怪不得大明的税收越来越少了!”孙纪叹气道。 李琦嫌弃的看了孙纪一眼说:“修竹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啊! 这税收减少固然跟农税有关,但也跟盐税、商税,脱不开关系。 开国之时的千万两盐税,到现在就剩个三五百万了。 拿盐引打个比方,太祖三年,淮盐一引一石八斗,到宣德十年就成了每引五斗,这少了七成的,可不是朝廷的税收变少了? 还有城中的铺面税,从每年五百贯减成了现在的每年四十,就这还有商量的余地。 倒是农税,虽然有士绅分走了一部分税款,可总体还是差不太多。 再说了,咱们就是士绅,家里也有免税田,真要是较真,那咱们怎么办?以后也真就守着那点地过活?都是有原因的!” 大家也是第一次听李琦谈起赋税方面的事,这么一听,这位大少爷也是个有谱的主,就是不知道平时吊儿郎当的是作的哪门子妖。 “云霞,你这么正经可不多见!不过这些消息我是真不知道,果然是家大业大,你深藏不露啊!”孙纪诧异的看着自己同年。 “那可不是,我也不是白考的功名,要说聪明,我们街上比我强的不多。”李琦骄傲的说。 “那你可知为何盐引价格越来越低?”端着空碗的谢古刚好走过,听见几人谈论盐引,便插了一句。 耿应看来跟此人相熟,见状起身打招呼:“望雅兄!我们几人在这随便聊聊,你是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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