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百姓饭后最主要的谈资。 西安秦王府 一个长相酷似朱祁镇的中年男子手握大明报,脸上的愁绪已经浓的化不开了。 身边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上前两步说:“王爷不必忧虑,这庆王毕竟是因为结交朝臣,犯了忌讳才被皇上除封,跟您上次的求情奏疏没有什么关系。” 当代亲王秦康王朱志邅冷漠的扫了一眼师爷反问一句:“那你说皇上是想借口削藩,还是一时兴起?” 师爷语塞尴尬退了回去,秦王叹息一声,将手里的报纸捏了个粉碎。 “帮本王问问其余几个太祖后裔,他们对此事作何感想?”秦王犹豫许久方才开口。 师爷吓了个哆嗦,赶紧拉住秦王边观察外面情况,边小声说道: “王爷慎言!前番因为那一封求情信,皇上派来的锦衣卫还在家里呢,要是这话让他们听去!” 秦王看着师爷,“无非是个除国的下场,可不管不顾就能活了吗?” 师爷又是语塞,最终只能默默退了回去。 大同代王府,当代代王代隐王朱仕壥在看到这份报纸之后,一气之下将其撕了个粉碎,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冷笑连连。 太原晋王府、开封周王府、武昌楚王府、兰州肃王府、南昌宁王府、蕲州荆王府…… 各个藩王都在观望朱祁镇的下一步动作,有如秦王这般开始联系其他藩王,也有如代王这般不屑一顾的。 开始的伊王之事在朱祁钰的粉饰之下,变成了伊王对微服到访的朱祁镇不敬,甚至言语间还暗示是伊王动手打了皇帝,这才导致他被夺国除封。 可这第二次事情一出所有藩王都知道了,不是有人招惹了皇帝,这是自建庶人削藩之后,大明的又一次削藩行动。 上次削藩的时候,造就了明太宗朱棣的上位,这一次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乾清宫暖阁 朱祁镇趴在桌上翻阅奏疏,“郭懋!” 声音落下之后,一阵小碎步的声音出现,金英来到门外,“皇上,郭指挥使还没从福建回来,奴婢给您叫袁彬?” 自从郭懋前往福建,袁彬就坐上了指挥同知的位子,在朱祁镇身边伺候。 朱祁镇哑然一笑,自己竟是忘了郭懋早已经不在京中了,“传袁彬过来吧。” 随着金英离开,一个英气勃发的年轻将领,穿飞鱼服佩绣春刀走进暖阁,“臣袁彬叩见皇上!” “起来吧,大明报庆王被除封的消息之后,各地藩王有没有什么动作?”朱祁镇指了指凳子。 袁彬屁股占了个凳子边恭敬回话道:“回皇上话,自从庆王被除封的消息传遍大明之后,一时间风声鹤唳。 尤其是太子所封藩王们,暗中通信,多是猜测您的想法跟朝廷的态度。” “哦?怎么猜的?”朱祁镇好奇的问。 袁彬不敢隐瞒如实回道:“多是猜测皇上要削藩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轮到谁。 如秦王、晋王等边塞藩王最是紧张,他们多少还有护卫,对朝廷的威胁相对较大,府中甚至每日都有被迁怒打死的下人。” “什么?明知朕想削藩还不赶紧低调做人,反而还敢戕害人命?”朱祁镇剑眉竖起。 袁彬不好答话,只是称是。 “其余藩王呢?”朱祁镇按捺怒气接着问道。 “其余太宗、仁宗、先帝所封诸王都还算本份,没有太过谈论,只是震惊与皇上的断然手段。”袁彬懂事的说道。 “不知道怎么在私底下骂朕无情的,不用你替他们粉饰。 尤其是荆王,自己几个儿子快把脑袋都打烂了,还把当地霍霍的不轻,他们最近有没有老实点?”朱祁镇问道。 袁彬点头,“现在老荆王身体不太好,为了王位,荆王府少见的安生了有几个月。” “你们郭指挥使在福建如何了?前些天不是说遇见有人窥伺吗?人查到了没有?”朱祁镇又问。 袁彬摇头,“应该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具体是谁还没查到。 不过指挥使来信中也说了,皇上交代的事他已经有了眉目。 想来查实之后就可以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有意外不出一个月就能回京了。” 朱祁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给他说也不要太拼了,凡事不要太急,别被人钻了空子。” 虽然这么说,可袁彬听得出来,朱祁镇是关心郭懋的安全,含笑点头应是。 等袁彬走了之后,朱祁镇便出了乾清宫,早前命人打造了一个器物,说有了雏形了,自己也该去看看了。 内宫有十二监四司八局二十四座衙门。 其中十二监:司礼监,御马监,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 四司: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 八局: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 二十四个衙门本来为了防止太监权力过大,而将权利分出一半由宫女掌管。 而以宫女为主的四司八局,在太祖洪武年间就随着马皇后的逝去逐渐变成摆设。 后来在太监的权势大涨的同时,也将这些原本有职事重叠的四司八局权利又全归于十二监中,只剩还一个尚服局还剩下一点实权。 朱祁镇这次要去的就是负责皇宫所用器物的御用监。 凡御前所用围屏、床榻诸木器,及紫檀、象牙、乌木、螺甸诸玩器,皆造办之。又有仁智殿监工一员,掌武英殿中书承旨所写书籍画册等,奏进御前。 不过后来的所谓仁智殿监工,实际权利也归于了司礼监,现在主要就是给皇上做稀罕玩意为主,像宣德炉就是他们捣鼓出来的。 朱祁镇还没踏入御用监中,掌印太监阮浪就先行一步带领众宫人跪迎在里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祁镇一进门耳边就满是公鸭嗓子声音。 第331章 “嗯,起来吧,朕要你们做的东西怎么样了?”朱祁镇自顾自的朝营造房里面走去。 没想到阮浪起身之后却拦在了朱祁镇身前:“皇上,屋里危险!请皇上在正堂等候!” 朱祁镇大感意外的看了一眼阮浪,眼神里分明写着不信。 “嘭!”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营造间中传出,带起了滚滚水汽还有叮叮当当的金属砸落之声。 朱祁镇被吓了一跳,赶紧往一边躲了过去,看着营造间中冒出的滚滚白烟,有些不确定的问:“这是朕让你们造的东西?” 阮浪肯定的点头,“皇上,这个东西威力可不必炸药小了,奴婢这些天来已经反复试验,想必功成就在这几天了。” 朱祁镇狐疑的看了阮浪一眼,“是不是只有一个正在实验中的蒸汽机?” 看着阮浪点头,朱祁镇没再问他,自己朝营造间走去。 说到造蒸汽机,朱祁镇还要感谢耿应,当时出门的时候就想着要造蒸汽机火车来缩短出门时间,没想到一忙忘了。 后来见到耿应,就想起了被偷的那次事,若不是他再起这个念头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了。 也正巧心在准备下西洋,真要是在此前将蒸汽机做出来,那可是一大助力。 “皇上危险啊皇上!”阮浪大叫一声赶紧跟上朱祁镇,“皇上,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有什么想看的,奴婢让人给您拿出来!” 朱祁镇没理他,做个蒸汽机怎么还能爆炸呢? 要么是他们的工艺不行,不能让机器内部随着蒸汽运转,要么就是材质不行,达不到一定的强度。 就像现在的大炮一样,只能靠增加管壁来达到增大口径的目的。 虽然后世也是这样,可这两者的比例就要相差太大了,后世随便拿出一个炮就比现在数千斤、上万斤的大炮威力大的多了。 这时工业基础决定的差距,若蒸汽机也是如此,那朱祁镇也没什么办法。 只是想来也不应该啊,这个时候的科技差距,应该跟十七世纪的西方差距没有那么大,不至于连一个简化版的蒸汽机都做不出来吧? 进门一看,朱祁镇看着满地的碎片就知道这些天来阮浪没少下功夫。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朱祁镇嘴里碎碎念着,就开始在地上的碎片中扒拉起来,混着还没充分燃烧的柴火的碎片黑不溜秋的。 阮浪跟在一边,不停地在朱祁镇耳边唠叨:“皇上,这里危险,您还是去外面吧!奴婢将东西都搬出去!” 朱祁镇没搭理他,在地上翻找之后,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那口大锅上。 “你们就是用这个烧水的?”朱祁镇问道。 阮浪连连点头,“皇上圣明,就是用这口锅,您看,这口锅上面本来铸造了一个盖子,哎,小金子,把那个铜片拿来。” 接过一个硕大铜片之后,阮浪将其扣在大锅上,果然严丝合缝的。 阮浪指着中间一个小孔,“这地方本来铸了一个您说的那种铜管,用来将水汽传输到汽,汽……” “汽缸!” “对,谢皇上提醒,就是汽缸! 到了汽缸之后,再推动那个活、活塞!对活塞运动。 然后就可以推动轮子转动,这样就可以让轮子自己跑了!”阮浪努力回忆着朱祁镇的交代,终于磕磕巴巴的复述完整。 朱祁镇一时间也没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只是跟着阮浪的说法开始在地上扒拉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蒸汽通过管道进入汽缸,推动活塞做功……推动活塞做功!”朱祁镇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惜灵光一闪即逝,他赶紧大叫一声:“汽缸呢!” 阮浪赶紧接过手下递来的汽缸,厚重的黄铜将他单薄的腰都压弯了。 朱祁镇迅速翻看阮浪递过来的汽缸,此时的汽缸已经被蒸汽撕开了个巨大的口子,中间的活塞与连杆被巨大的压力给压得变了形。 “难道是因为工艺落后,铜又软,所以一有压力就会变形,导致整个汽缸堵塞,所以才会发生炸膛的事?”朱祁镇眉毛拧成个川字。 阮浪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一旁,听着朱祁镇口中满是不认识的术语,暗自感慨皇上学识的渊博。 朱祁镇没有时间管着阮浪的想法,他原本学渣的经历只能帮他到这了。 更多的专业方面知识他并没有涉猎,一时间也想不到到底那出了错,只是觉得好像这里面少了些东西。 “少了什么东西呢?”朱祁镇自语着,手中的汽缸不自觉的就被他拼到一起,连杆与活塞形成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闭合。 那有误差的一点他看了,完全是因为这个金属本身的变形产生,并不是制造工艺出了问题。 “三缸、四缸发动机?三缸四缸、对啊三缸四缸!哈哈,有了!”朱祁镇怪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弹起,然后对着那套活塞连杆使劲捣鼓。 然后一拍脑门快速说道:“在蒸汽锅炉中,通过燃烧过程水沸腾为蒸汽。 通过管道蒸汽被送到汽缸,阀门控制蒸汽到达汽缸的时间。 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推动活塞运动。 蒸汽在汽缸内推动活塞做功,冷却的蒸汽通过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结为水。这个过程在蒸汽机运动时不断重复。” 阮浪凑上来,忐忑的问道:“皇上,是奴婢出错了?” 朱祁镇此时心中刚刚解开了炸膛的疑惑,兴冲冲的解释道:“我只说让你做一个推动装置,却忘了还需要一个循环装置,你来看!” 朱祁镇拿起那个汽缸,那是一个只有两个口的汽缸,一个口进气,一个口推动活塞,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气进去了把活塞推上去,然后气就一直上前,把活塞越顶越死。 本来如果蒸汽压力有处宣泄还好,可是阮浪他们为了保证蒸汽不外泄,还特意一体铸造了这个锅炉。 这才导致运行之后汽缸承受不住越来越大的压力而炸膛。 “你们只要在这装一个阀门,使得蒸汽在进入之后,活塞运动完成可以自动回落就行。 不!不不!应该像所说的那样,这个汽缸要做左右两个。 他们互相牵连,一个推进的同时另一个回撤,这样就可以将功能最大化!对就是这样!”朱祁镇拉着阮浪兴冲冲的说道。 “听懂了吗?”朱祁镇兴奋地看着阮浪,然后脸上的激动一点点消失不见…… “没听懂是吧?”朱祁镇明知故问,然后见阮浪满脸惊恐的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这个榆木脑袋,奴婢就是头猪!” “行了行了,这个东西对你们也确实是太为难了,这样,朕再讲一遍……” 从御用监出来,朱祁镇并没有回乾清宫,而是来到了漱芳斋中。 此时的杨采薇已经渐渐适应了皇宫中的生活,正在宫女的伺候下用膳,一举一动之间已经有了皇家的威仪,跟那个毛手毛脚的丫头越来越远了。 “皇上万安!”杨采薇见朱祁镇来了,赶忙起身行礼。 “好了好了,快坐吧,给朕也拿一副碗筷来,进来朕在你这过夜。”朱祁镇呵呵笑着。 杨采薇听见这话脸不由得一红,本来有些青涩的脸庞在这抹红晕出现后,多了一丝成熟的妩媚,看的朱祁镇心脏跟着狠狠一跳。 “臣妾给您盛饭!”杨采薇说着已经将宫女手中的餐具接了过去。 朱祁镇嘿嘿直笑的看着杨采薇,一双手不老实的握住佳人小手,新婚燕尔理当如此。 “皇上,于首辅带着主事俞鉴了来!”就在这时,金齐急匆匆走进漱芳斋,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朱祁镇动作一停,忙问:“何时?难道是俞海找到了?” 看金齐点头确认,朱祁镇噌的站起了身子就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在杨采薇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采薇你先吃,朕去去就回。” “嗯!”杨采薇起身一直送朱祁镇到宫门口,看着消失的背影脸上笑容不见,最后只剩叹息回荡在空旷的紫禁城中。 第332章 一路龙行虎步的朱祁镇在见到于谦二人之时,他们已经在乾清宫中等了多时。 “臣等恭请皇上圣安!”二人见礼。 “何事如此高兴啊?”当朝首辅喜形于色,应该不是为了一个人的下落吧? “启奏皇上,今年四月,贵州安南卫为蛮贼攻围。 沐斌调兵由乌撒会总督贵州军务侍郎侯琎之大军,打通毕节等路。 复调普安州土官隆本率土兵援安云卫指挥萧能夹攻,擒首贼二千,斩首七十余级。 未几,贵州水西诸蛮攻围毕节等卫,告援甚急,沐斌遣人谕水西蛮,遂解围水西蛮效顺大明。” “好!好一个沐斌!”朱祁镇大喜,拍着屋内条案连连称赞。 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到沐斌已历三代,可谓军功赫赫,在云南当地的威望更是无人能及。 “皇上,这是详细战报,请您过目。”于谦双手捧着一本奏疏奉上。 “说吧,沐斌那有什么要求?”朱祁镇反问一句。 “皇上圣明,黔国公奏请:水西革勒寨头目阿忽等所统人民素性顽犷,先因激变为非,今已去逆效顺,其田地未及耕种者乞量免税。 并令贵州都布按三司、巡按御史严加禁约,有司军民不许举放钱债倍取利息复致激变,庶使其永远向化境地宁静。”于谦说道。 朱祁镇颔首,“准了,赏赐你们内阁看着办,不过一定要体现出朝廷的重视,着黄裳尽快前往褒嘉。” 这官太大了立功也不好办,外姓人生前是不能封王的。 黔国公的爵位已经到顶了,封无可封只能从赏赐上着手。 朱祁镇之所以让内阁去办,办好了是自己安排的妥当。 办不好人家心里不舒服那也是内阁的锅,被动技能领导永不背锅。 处理完贵州土司的事,俞鉴赶紧上前一步,“启奏皇上,臣已经联系上叔祖俞海一脉,这是回信,请皇上御览!” 朱祁镇摆手:“这是你的家信,朕不便看,你就将俞海的下落与他的想法说与朕听就是。” “启奏皇上,家叔祖一脉现今客居在福建泉州,只是叔祖信中言说年事已高,再无出海之力……” 俞鉴当然能看出来朱祁镇对于下西洋这件事的看重,汇报的时候心情忐忑,到得后来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俞海年事已高确实不便出海,那他有没有子嗣可以担此大任的?”朱祁镇点点头问道。 “回皇上,叔祖确有两个儿子,都是掌舵的好手,只是…… 叔祖好像刻意不提我的那两位叔伯,或许有不想让他们冒险的意思。”俞鉴面有苦色。 朱祁镇心跟着一沉,因贵州蛮平的好心情也没了个七七八八。 “皇上,事在人为!臣愿意前往泉州说服我家叔祖!”俞鉴见状一咬牙跪在地上。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朱祁镇点头同意,“俞鉴,你现在兼任福建道监察御史,同郭懋一起清查越利之事。” “谢皇上,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俞鉴纳头一拜神色激动。 监察御史虽然看着只有正七品,比他这个兵部主事品级还要低上一级。 可权柄极大,在地方上就算是三司也不敢小看。 再说有了这个外派经历,对以后的升迁大有益处。 更别说其实这次主要是“探亲”,其他公事还不是主要的,这简直就是福利啊! 俞鉴匆匆而去,出宫安排出差之事了,暖阁中只剩朱祁镇和于谦,两人相对而坐,一人低头一人抬头,同样思量。 “于谦啊,一年过去了,当时朕回京在奉天殿与你的约定还记得吗?”朱祁镇突然开口打破了宁静。 于谦微微抬头,目光迎上朱祁镇,坚定地点头,“陛下所说臣一刻不敢忘怀。” “唉!朕本以为天下之病在朕,在宫中,在朝廷,却没想到,病竟已入骨啊!”朱祁镇叹了口气说道。 于谦身子僵在哪里,他也知道朱祁镇因为这次的粮荒而伤心。 岂不知南方年年大丰收,南方粮价比丰年的北方,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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