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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要让他们快速成熟,跟今天的恩科如出一辙。 而且百姓之苦,苦在赋役,办好了这件事,天下定可太平。” 于谦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说:“皇上,臣一人性命无足挂齿,可这不是死一个人,或者说死一个内阁首辅就能够的。 您要是登基之初,或者是三杨老去时行此大事,那臣无论如何也会助皇上办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四海咸服,天下归心,朝局稳固,若是像着寺庙宫观兼并土地之事还可做的。 之事如此大规模的清查户口田亩,若是做做样子,杀几个冒头的还好,真是您所说以新军开道,势必要发生冲突,实在是没有大势可借了。 这天下两京一十三省,数千万百姓,又有多少豪强盘踞,广东之事、贵州湖广之事就是前例,怀柔好过用强啊皇上!” “哦?什么大势?改朝换代吗?”朱祁镇嗤笑一声。 于谦一改内阁首辅的稳重,竟敢直视朱祁镇,沉声说:“是!” 朱祁镇诧异的看着于谦,难掩失望的说:“于爱卿,你太让朕陌生了,做了内阁首辅,就能让你改变成这个模样吗?” 于谦却摇了摇头说:“臣所为一直是大明江山社稷,万民百姓,还有皇上。 臣僭越,臣有罪,皇上杀臣臣也无怨无悔,可是皇上,您想看到天下大乱,黎民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吗?” 第246章 御辇中的空气陡然凝固一般,朱祁镇目不转睛的看着于谦,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大明柱石。 金英坐在车辕上,耳边争吵声暂时停止,可是一股暴风雨前的压抑已经充斥四周,就连战马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朱祁镇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天下会大乱?朕有无坚不摧的新军,天下何人敢缨锋?” “可新军也有旧臣,他们也有利益。”于谦悲声中闭上了双眼。 “有民心在,朕不怕。”朱祁镇也跟着闭上了双眼,“明早朕会亲自在朝会上宣布,于首辅若是想拦,就尽可开口吧。” “于大人,请您回府吧,皇上有些累了。”金英适时出现,第一次对着于谦下逐客令。 随着于谦离去,朱祁镇幽幽一叹,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语一般说了一句话:“难道真的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吗?” 而后缓缓摇头,声音却更加坚定:“不!既然如此,那就做的更彻底一些。” 金英听着朱祁镇的自语,总觉得头皮发麻,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感觉。 第二天早朝,朱祁镇安排礼部准备好了考试用具。 这也是唯一一次不用防人作弊的考试,所有的进士老爷们战战兢兢的坐在承天门前广场,等待着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大考。 朱祁镇看了看天色从容起身,洪亮的声音响彻四方: “何为天下,何为江山,你们是新科进士,是这天下的一份子,以后要协朕管理这天下万民的‘官’,即如此,今天朕就要问问你们,这天下的根本在何处,此次题为:国本!” “国本?天下国本自然是皇储啊,难道皇上想立太子了?” “什么啊,我看皇上方才一直在说我们要做官了,这国本皇上肯定是想说为官之道。” “照你的话说,不如说大明的官吏制度更好,这才是治理天下最重要的方面。” …… 场中有些嘈杂,朱祁镇却没有制止的意思,曹鼐也就只能干瞪着眼,不知道要怎么办。 等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朱祁镇才示意肃静,开口说:“将你们心中的国本写下来吧。” 所有的进士经过方才的讨论,心中已经有了腹稿,闻听开始,提笔便是一团锦蔟。 耿应提笔却落于人后,紧咬着毛笔头迟迟没有动笔的意思。 这个“异类”自然在场中引起了注意,围观百官感兴趣不感兴趣的也都会看上一眼,权当是个乐子了。 毕竟在皇上天威面前,确实也有不少人紧张昏倒的案例,都觉得这个人怕是心理素质不过关。 到了最后,朱祁镇也顺着众臣指指点点中找到了耿应。 难道,这人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真就是凭着恩科的恩典中的进士? 朱祁镇刚这么想,那边的耿应像是专门等着打皇上脸一样,悬于纸上的笔陡然落下: 天下之本在于陛下,在于百官,在于万民,在于赋税,在于土地。 有土地则有赋税,有百姓,有百官,陛下成为圣君,土地实乃重中之重,依臣愚见此之土地应为国本…… 朱祁镇端坐在龙椅上,今天相比往常的每一次的早朝都显得枯燥,没有百官骂战,没有言官弹劾,甚至没有人鼓吹盛世劝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朱祁镇强打精神,时不时的给苦思冥想的进士一个鼓励的眼神,可得到的不是积极的回应,而是低头后的噤若寒蝉,好像自己是什么洪荒猛兽一般。 哎,孤家寡人啊,其实我也只是个孩子,你们还是被封建礼教禁锢的太久了! 一场“殿试”整整考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时分,最后一个动笔的耿应方才落下最后一笔。 耿应长出一口气,手下的试卷被人收走,伸着懒腰抬头一看,自己竟成了独苗,在场中被所有人围观。 朱祁镇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故人”,站起身子,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四肢。 “相信你们都将自己的答案写在了考卷上,不过这次朕不想让别人批改你们的答案。 朕给你们一个验证的机会,去亲自看一看,体悟体悟,什么叫国本,什么才是国之根本。 到时你们再来对照,看自己寻来的那个答案,还是不是今天这个。” 朱祁镇说完,场中寂静一片,似乎所有人都被惊住了,没听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 就连大臣们也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似乎对于朱祁镇的别出心裁甚是费解,只有如曹鼐这种心思玲珑之辈,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 朱祁镇看遍场中所有的生面孔,其中有垂垂老矣的科场不倒翁,也有梁斌斑白的中年社畜,当然最多的还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一代,这就是他的希望。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胸中的浊气全部吐出,清晰的声音出现在每个人的耳边。 “天下两京一十三省,鱼鳞册与黄册已经旧未梳理,你们是大明的希望,朕现在命你们遍查天下,为大明,为百姓再编两册。” “嗡~” 朱祁镇这话刚一说完,新科进士全都蒙了,至于在朝的臣子则是神色复杂的望着朱祁镇,望着这位年轻君父,似是都在想,哪有父亲逼儿子去死的? “皇上不可啊皇上!”胡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此事干系重大,应由朝会讨论,派出了解此务的精干臣子方能胜任。 他们都是新科进士,对此根本不懂,届时出了岔子,不光是朝廷受损,民间也难免怨声载道。 到时倘有乱子,实乃天大的祸事,还请皇上三思!” 朱祁镇早就料到了胡濙会反对,顺着胡濙的话就回道:“既然如此,那就派户部的官员一同前去吧。 还可帮住新科进士们早日熟悉政务,胡爱卿这个建议真是深得朕心。” 胡濙一顿,他本来是想给这事加个缓冲,却没想到朱祁镇就坡下驴,反倒将问题抛了回来。 不过他没话说,金濂也有话说,闻听朱祁镇要派出户部的官员一同前往,金濂一脸苦相的站了出来。 第247章 “皇上,新年伊始正是户部事务最多的时候,还请皇上再给些时间,不如等到将事情理顺再去。” 朱祁镇遗憾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既然如此,那必然不能耽误正常的部事,只能让这些新进士们自己摸索了。 你们记住了,好好办差,即使是慢,也不能错,不然朕能饶得了你,这天下人也饶不了你。” 见软的不行,就有人来硬的了。 右都御史陈镒,携寇深、马昂、王翱三位同时出列。 陈镒叩拜之后趴在地上不愿起身,口中声音却若洪钟一般响彻:“皇上,整理田亩人口数据自我大明立国以来就有之。 可此时大战刚刚结束,正是让国家臣民休养生息的时候,此时劳师动众,又是做此事,岂不是让臣子们寒心? 莫不是皇上疑心我等欺上瞒下,隐瞒田产人口数据?” “陈御史,你是在质问朕吗? 准不准你问问自己不就知道了,谁家的地,十几年了总是一样的? 这边多那边少,总数一直一样,就没百姓开垦荒地吗? 人口更是奇怪至极,战死的将士,意外身亡的匠户,多少年来丝毫没有变化,该出多少徭役还出多少。 你问朕是不是疑心,那朕问问你这个饱读诗书的臣子,你还有没有良心? 亏你还是御史,你还是那个看到灾民迁徙,上书见面灾民赋税的陈镒吗? 你还是那个为百姓供给所不忍,建言停免的陈镒吗?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做官吗?” 朱祁镇一连数问,问的陈镒哑口无言,他不能在这个问题上与朱祁镇争辩。 “皇上,百姓受苦我们臣子也不好受,可凡事都要注意影响,太平盛世总比乱世中更能让人过上好日子。” 朱祁镇再也忍不住了,顺手拿起一个杯掼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你是想说朕这么做会让天下大乱,会亡了大明的江山吗?” “臣不敢!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冲动行事!”陈镒还是硬顶。 随着场面陷入僵局,陆续各个衙门的人都开始出来,跟着跪在地上,曹鼐纠结许久,这才颤颤巍巍的跪在一边。 “臣曹鼐,以为皇上所言之事,是当务之急,法不可偏废。 这赋役之法根本就在人口与田亩,现在我大明在皇上的治理之下,是太平盛世。 但是圣贤有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皇上所为,是为了万世之太平,臣愿一同前往,请皇上恩准!”曹鼐声音竟然也微微颤抖。 朱祁镇诧异的看着曹鼐,却是没有想到,这位首辅大人竟能冒着与所有人为敌的风险,出来力挺自己,相比于谦,简直不要太贴心了。 “曹鼐,你这个奸臣!原来是你!不好好辅佐皇上,你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干扰圣上视听!臣石璞请皇上治曹鼐妖言惑君之罪!”工部尚书石璞占了出来,弹劾曹鼐。 随着石璞的提醒,跪在场中的众臣纷纷将矛头指向曹鼐,一时间,曹鼐成为了新的众矢之的。 朱祁镇听着耳边臣子对曹鼐的围攻,一颗脑袋似要爆炸一般,几乎是所有在朝的臣子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剩下的也就是以于谦为首的中立党,满朝文武就差将清君侧给说出来了,都在等着朱祁镇妥协,不然这将会成为接下来的手段。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而朱祁镇自然是选择了爆发,随着一声脆响,身边的茶壶也被朱祁镇摔了出去。 “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用再议,金英,带各位新科进士去华盖殿中,朕要亲自为他们送行!”朱祁镇准备快刀斩乱麻,不给臣子们反对的时间。 哪想到这句话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那胡濙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官帽摘了下来放到一边。 “皇上,如果您执意如此,臣自觉老迈已经无力为君分忧,请皇上允臣还乡吧!” 随着当朝资格最老的胡濙开始以辞官相逼,所有反对的臣子都将自己的乌沙帽摘了下来摆在地上,一时间黑压压的人头趴了一地。 朱祁镇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口中张了又张,一句准了就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他现在才能深刻的明白,为什么朱元璋当时那么倚重国子监,实在是在这种时候,没有一个能顶上来做事的人,皇帝也只能干瞪眼看着,总不能真让当官的都跑了吧?谁来干活?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却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场面陷入了僵局,所有的新科进士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已经被这个场面吓的说不出话来。 这次的群臣逼宫跟朱祁钰易储与嘉靖的大礼仪之争有着本质的不同,那两者是没有牵扯到朝臣的利益,最多是信仰跟做人底线的冲突。 可这次却是跟绝大多数人的利益都有关,反抗也是空前的强烈,堪比雍正王朝中官员对于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反对。 可朱祁镇不能退步,此时一退,以后就很难再在这些人面前挺直腰板了,况且还有新科进士在场,这一退,就是直接表演给新科进士看:皇帝还得听我们的,以后站那边自己清楚了吧? 关键时刻还是于谦,他终于不在沉默,走到百官之前,跪地叩头。 “皇上,多谢您为臣遮掩,是臣不懂朝政,做了如此错事。众位同僚,此事乃我一人想法,是我于谦蛊惑皇上,劳民伤财,请皇上治臣之罪。” 于谦竟将所有罪过抗下,不止是朱祁镇懵了,胡濙懵了,所有在场的人都懵了。 吏部尚书王直叹了口气,也是跪在地上,口中说着:“臣也有罪,臣不能为皇上分忧,不能为朝廷办事,臣愧对皇上,愧对先皇,愧对太宗、仁宗。” 曹鼐瞳孔都收缩成了一个小黑点,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止。 “于谦,还是你高啊,我这么表忠心,都被你比下去了,曹某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曹鼐哀叹一声。 一时间场面静的可怕,朱祁镇铁青着脸离开了龙椅。 金英赶紧一挥拂尘唱道:“退朝!” 第248章 早朝结束君臣不欢而散,朱祁镇面色铁青的来到华盖殿中坐下,其中御宴早已经准备好了,桌桌都有八道凉菜。 “说到底不就是怕他们手下‘没个轻重’查出问题来吗?拿这种理由搪塞朕就罢了,还要逼宫? 胡濙,朕看你真的是老了,这天下是你胡家的吗?”朱祁镇恨恨说着。 金英匆忙从外面跑进来,进门就高声喊:“皇上!” 朱祁镇诧异抬头,表情中带着问询之色。 “皇上,新科进士们都来了,您看是不是让他们进来?”金英满面喜色的问。 “你办的?”朱祁镇脸色缓和下来。 金英点点头说:“皇上既是说要宴请新科进士,虽然目前不能将他们派出去,可又没说饭不能吃了,这放到哪朝哪代也都是有先例可循的,胡大人他们就算是再想反对,也没有理由。” 真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只有一个太监跟我站在一起。 朱祁镇心中感叹,冷静下来突然就来了主意。 一场风波结束,承天门前群臣依旧还有些余怒未消的站在一起,其间议论声纷纷。 “我们为国卖命,圣上非但不抚恤,竟还如此不信任我等,真是让人心寒。” “就是,不要说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有些小毛病了,皇上也不能如何我们,更何况如此大张旗鼓的调查,岂不是让百姓看了热闹?” …… 每每有一个同僚发言,围观众人一定会跟着兴奋应喝,丝毫没有人关注这话说的对与不对,也可能是他们自己本来就心虚。 胡濙听着耳边让人反胃的话,冷哼一声便准备拂袖而去。 这些人在胡濙看来,还没有鞑子坦荡,不是为了大明的稳定,他才不会管这些人,蹚这个浑水。 现在看到这些令人作呕的画面,胡濙已经一刻不想呆了。 只是他还么没刚动身准备离开,就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胡部堂!胡部堂留步!”兴安喘着粗气离着大老远的距离开始叫唤。 胡濙一看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可还是顺势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对方。 兴安见胡濙听自己的招呼,远远的跟胡濙点点头,又大声的叫嚷着:“曹部堂!曹部堂留步!” 离着宫门不远的曹鼐回过头来,看看兴安,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就向兴安迎了过来。 兴安重重出了口气,离着两人都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大声说话:“皇上请二位部堂大人前往华盖殿与新科进士畅谈治学。” 等曹鼐与胡濙并肩而立,兴安也就赶到了,面对二人,兴安重新整理衣冠,平复气息之后,重新又说了一遍。 胡濙不解的看着兴安,似乎是不明白方才已经如此顶撞皇帝了,怎么还要请自己去跟新科进士一起赴宴,只不过最后将自己的疑问咽进了肚子里。 至于曹鼐则是大喜过望,感觉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皇上此时召见,一定是因为刚才自己的表现。 “有劳公公了!”曹鼐施礼。 兴安一脸笑容的说:“曹部堂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二位大人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赶紧随奴婢走吧,想着新科进士们已经到齐,可不敢让皇上等的急了。” “那是自然!公公请!”曹鼐伸出胳膊,三人一同朝华盖殿而去。 华盖殿本就相距不远,没多大功夫已经能够听见新科进士们的呐喊声,似乎很是激动。 等到进了华盖殿,胡濙这才明白原来是众进士作诗行飞花令,轮到一个胖胖的进士,急赤白脸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正被殿内众人起哄罚酒。 朱祁镇视线落在胡濙二人身上,眼神中没有刚才的杀气,只是对二人轻轻点头示意二人落座,压下殿内的嘈杂声浪。 朱祁镇端着酒杯走到二人身边,先对曹鼐说:“曹爱卿是恩科的主考,也是你们的座师,于公于私咱们都要敬他一杯,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 “老师好!” “喝一个!” …… 殿内顿时爆发一阵欢呼。 曹鼐没有矫情,提杯下肚,将杯底展示给殿内的进士看,进士们见座师都喝了,自然不敢怠慢,一个个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朱祁镇满意的笑了笑,不自觉瞥了一眼胡濙,眼中笑意越发炽盛。 “这位是我大明数十年的礼部尚书,也是大明柱石胡濙!胡大人是先帝托孤五臣之一,为我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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