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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纷纷向后躲去,生怕这个病还会传染。 石夫人喘着粗气,直盯着那石后笔下宣纸,身子虚脱到只有扶着桌子才能站立的地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叫将军回来! 此时朱祁镇已然回到宫里,在暖阁中不时怔怔出神,金英看的真切,明白皇上还是放不下那个参加科举的想法,正愁怎么劝皇上放弃这个幼稚的想法时,朱祁镇却先于他开口了。 “金英,去把萧镃叫来。” “皇上,奴婢斗胆问一句,您是准备让萧大人给您找一个贡生的身份?”金英小心翼翼问。 朱祁镇闻听此言,便反问一句:“不行吗?” “皇上,以您的才能,自然是状元的不二人员,纵使是几位尚书也与您相差甚远,只是……” “金英你现在是越来越婆妈了,有话快说,不然就赶紧去找萧镃。”朱祁镇瞪了金英一眼。 “只是,您若想参与考察礼部,不如等正科。恩科没有状元三甲之分,恐怕不能显示出皇上超人的才气……您看是不是这个理?”金英劝道。 “额……咳咳,金英你说的对啊,有理!朕本意是不与正科学子争名,你这么一说倒也对,无法展示自身所学,还不如不做。” 朱祁镇脸皮有些发烫,说一千道一万竟然忘了恩科没有状元公这事。 或者说不是没有状元,不拘额嘛,大家都是状元,真正的排名不分先后,举人考了就上,即刻起用,也不用等论资排辈了。 实际就是朝廷缺人,以恩科的名义正大光明的都用了,往往是皇帝刚登基时候才会开恩科,也是为自己打造班底,给官员施恩的方式。 “不过朕倒也不是为了恩科之事,还是要问问这位祭酒大人,下面干了这个事,他是知道甚至默许的,还是被蒙在鼓里?”朱祁镇冷硬的表情,总给人有心虚的感觉。 金英倒也明白,皇上的威严不容冒犯,这次就干脆的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就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陈先生小心脚下台阶,前面就到我们少爷的房间了。”石府管家前面带路,后面是一身儒衫的国子监司业陈文,人长得高大俊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读书人的优雅。 “不急不急,痰迷了心智,早些年我科举时常遇见,骤然悲喜都会有,稍后老夫喝问几句,想必就无碍了。”陈文不急不躁的说。 “是是是,先生道德尊贵,自然可正人心,将我家少爷自梦寐中叫醒。”管家回头赔笑。 “到了,就是前面那间房间,主母在房中看管少爷,您且稍等,我这就去喊主母迎接先生。”管家指着石后房间道。 陈文却是大手一挥拒绝道:“不用了,正事要紧。”却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不拘俗礼的。 管家自然不能失礼,见陈文不等便走,只能高声叫道:“夫人!陈先生来了!” 第161章 “石夫人莫慌,陈某人来为石后正心智,以我多年蕴养的浩然之气,定然可以为他扶正祛邪!”陈文站在门口先打了个招呼。 虽然是在场人不只他跟石夫人,可是毕竟有男女大防,多做些准备对自己总是有利无害。 “不!”一声尖利的喊叫从门内传出,然后是石夫人发了疯的要冲过来。 陈文惊讶的看着癫狂的母子二人,头脑在那一刻都是懵的。 这?怎么疯病还能传染吗? 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这才避过了石夫人的艳丽指甲,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狰狞的妇人。 这时管家也跟着进了屋,见状难以置信的问道:“夫人怎么也成这样了?” 还是翠环上心,感激答道:“夫人就看着少爷,没多久就成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怕不是这个真的会传染吧?” 说着翠环拉着石夫人的手一顿,险些让石夫人挣脱出去,翠环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将石夫人重新拉了回来。 “先生救命啊!”管家抱拳道。 陈文也总算是稳住了心神,忙问:“你说是看着石后才变成这样的?” 等到翠环肯定的点头之后,他当机立断的说:“按住你们家夫人,我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快!没听见陈先生怎么说嘛?都进来拉住夫人!”管家一听,忙让外面的使唤婆子进来,一时间屋内跟菜市场一样的热闹起来。 “啊,不要碰我儿子!”随着陈文的接近,石夫人的反应越发强烈,甚至三五个人还有拉不住的迹象。 陈文见状也有些害怕,只得说:“你们要是按不好夫人,说不定今天他们母子二人都得疯在家里,到时候石将军回来,没你们的好果子。” 几个丫鬟婆子这才下了狠手,将石夫人牢牢按在原地,只不过那口神出鬼没的牙,时不时的就会咬在身上,让人打也不敢打,动也不敢动。 陈文松了口气,趁着石夫人被控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石后身边,眼睛在宣纸上一扫,冷汗立马就顺着领口流进了心窝里。 “啪啪啪啪啪啪!” 陈文含惧出手,一连六个响亮的耳光,不仅将石后的脸都给打肿了,还把脱力的石夫人给打晕过去。 石后瘫在座位上,双眼逐渐聚焦,陈文的形象具体起来。 “先?先生?先生!”石后赶紧跳起来,急切的想说些什么。 “住口!”一向温文尔雅的陈文怒喝一声,将石后喝立当场,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宣旨纸抽出一张,盖在已经写满那张上面,提笔落下,一个大大的静字跃然于纸上。 石后这才反应过来,注意到了屋内的乱象以及已经晕过去的母亲。 “母亲!”石后急切的来到母亲身边。 陈文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看到了那几个字就全明白了,这石夫人肯定是看到了石后写的东西,才阻止其余人接近,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也参与其中的。 “掐人中,管家取一瓢凉水来,要快。”陈文对石后跟管家道。 管家答应一声,逃命似得走了,石后手指颤抖的放在石夫人人中上。 “你是不想让你娘醒过来?用力掐啊!”陈文低吼一声。 石后一咬牙,大拇指用力扎在人中上,瞬间石夫人的人中上皮肉陷了进去,石后只感觉已经掐到了母亲的骨头。 “先生,这样行吗?是不是可以了,我娘的人中都红了。”石后肿着脸,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继续用力,别撤劲!”陈文语气依旧严厉。 石后眼泪已经下来,看的翠环心疼不已。 “水来了,陈先生,怎么让夫人喝下去?”管家端着一大瓢水道。 陈文瞪了他一眼说:“泼到你们夫人脸上,快呀,愣着干嘛?泼!” 管家手一抖,被陈文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水真就应声而出,将石后母子泼了个透心凉。 “啊~”被水一激,石夫人果然悠悠转醒,等到看清眼前的人影,石夫人不禁惊喜的叫了一声:“儿子!” 乾清宫暖阁 “不知万岁爷有何事示下?”萧镃坐立不安的待在绣墩上,自被朱祁镇召来已经半个时辰了,皇上一直一言不发,现在他这位国子监祭酒心里慌得一匹。 朱祁镇终于将手里的奏疏放下,纳闷的看着萧镃道:“萧镃你什么时候来的?金英怎么不提醒朕?呀,你看看这个奴婢,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此时暖阁中只有朱祁镇与萧镃二人,金英自把萧镃带来就被朱祁镇使唤出去,这话自然听着就很是搪塞人。 “无碍的万岁爷,不知道您叫臣过来有什么圣谕示下? 臣天资愚钝,全赖皇上信任才能掌管国学,平日也只能尽量勤勉不坠圣恩,但疏漏肯定难免,臣有愧圣上!”萧镃小心翼翼的试探,先给自己扣了个无能的帽子。 朱祁镇抬眼看了一眼萧镃,又重新放回到奏疏上。 “萧爱卿这话就过谦了,朕对你一向满意的很,这不今天出门还听说了你为朝廷做的大好事,赶紧把你叫过来,朕必须要好好嘉奖你了。” 萧镃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跪在地上道:“臣有不当之处,请皇上明示!” “哎,说了你办了件好事嘛,怎么跪下了?快起来,帮朕筹措军饷怎么是不当之事?”朱祁镇反问一声。 萧镃愕然抬头,与朱祁镇目光短暂对视之后,赶紧低下头去辩解道:“皇上,臣、臣并未私自招收恩生、例贡之流啊!” “哼,算你聪明,那朕问你,土木之战前后,是否开过口子?”朱祁镇问。 萧镃眼珠飞转,颤抖的说:“启、启奏皇上,京师保卫战时,确实由皇太后授权,以此筹措过军资,不过应该早已经停止了啊!” “哦?停止了?朕去喝个茶的功夫,就有人上前推销,还保证童叟无欺,你还敢说停止了?”朱祁镇含怒开口,手中奏疏‘啪’的一声扔在萧镃的脸上。 “什么?怎么、怎么会这样?”萧镃失魂落魄的盯着砖缝。 “朕问你,可曾明令禁止?” “臣……” 第162章 “是臣疏漏了!”萧镃颓然道。 “疏漏?仅仅是个疏漏?有多少人会钻这个空子?又有多少人会凭着这个空子,坐上父母官的位置? 甚至吸血回本,把百姓当成牟利的工具当成血食?”朱祁镇怒道。 “臣有罪!”萧镃在朱祁镇的盛怒下已经是惊惧交加。 “去吧,去看看谁在拿你做挡箭牌,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别以为整天和光同尘的,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有的是人用着你的名义,干的是挖祖坟的事。” “谢皇上!”萧镃感激道。 朱祁镇摆摆手,看着离开的萧镃,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金英默默回道暖阁中,见状试着问:“不如奴婢让东厂的人去查查?” 朱祁镇没说话,倒不是不想管,但毕竟是为了保卫京师,名正言顺开的口子,又是奉了太后的旨意。 自己没考虑到,也没有禁止这事发生,怎么能单独怪别人?真要是计较,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娘,你放心,孩儿很好,一定会没事的。”石后拉着母亲的手,二人身上衣物依然湿着,不过人已经坐在那里。 石夫人眼神不自觉的望向书桌,眼神担心回来一动不动盯着石后。 “石夫人放心,我跟将军以知己论交,自然不会骗你。 石后真的已经没事,你快些去休息,着凉了我就没法跟石将军交代了。”陈文意有所指的说。 石夫人闻言一惊,然后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说:“罢了,我这个妇道人家,就安安心心的伺候你们父子俩吧。 麻烦陈先生了,我就先走了。”石夫人拉着翠环将门关上,给师生二人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 “先之,那些字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文听着外面的动静道。 石后闻言又是一哆嗦,将遇见郭懋这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了陈文,陈文的眉头登时挤在一起,师生二人同时沉默。 良久之后,陈文终于打定主意交代道:“记住,此事不管谁问,你都只说是受了我的指派,其他一概不知道。” “可先生,这样你不就危险了?”石后虽然动容,可更多的是害怕陈文真被抓起来,万一扛不住,那遭殃的还是自己一家。 “放心,只要我咬死了是为了朝廷粮饷,纵然是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陈文又问:“哦,对了,是蓝生被锦衣卫抓走了?” 石后想起那一幕身子又后怕的抖了抖,连连点头。 “好!你在家好好读书,我跟他们打个招呼给你告假,记住了,不管谁问,也不能多说!”陈文交代一声,就赶紧离开了石府,行色匆匆的回到了国子监中。 国子监紧挨着安定门,与地坛仅有一墙之隔,此时天色虽暗,可国子监内还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有读书声传来,让人不由得心中安定许多。 陈文一路直奔萧镃房间,一路上不时有监生或者教授之类同他打招呼,往日的风雅不见,只剩焦灼情绪的闷闷的答应一声,令人皆是意外,也不知是谁惹了司业大人。 ‘咚咚咚!’ “萧大人!祭酒大人?” 陈文用力敲门,可黑暗的房间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萧镃不在。 心里不仅重重一叹,还是来晚了!身为祭酒,平日没有意外一定是会待在国子监中,联想到今日的事情,萧镃一定是被皇上给叫走了。 人最怕先入为主,萧镃既然已经知道,那自己的说辞就得改了,幸好还有太后背书,无论如何都有缓和的余地。 “有了!”陈文眼睛一亮,连焦虑都少了许多,静静地站在萧镃门前等他。 不过盏茶功夫,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在陈文耳边, “陈司业,这么晚了在我房门口,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找我?” 来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陈文暗道,心里一横,蓦然转身,脸上表情三分怒七分急的看着萧镃。 “我的祭酒大人,您是去哪了啊!我都等您半天了!”说着用力的抓住萧镃,目光丝毫不让。 这倒唬住了准备兴师问罪的萧镃,他有些懵的看着陈文道:“怎么了?” 陈文顿时松了口气,自觉已经成功了一半。 “祭酒大人,我们的学生被锦衣卫抓了!他们可都是为国出力啊!这锦衣卫现在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请祭酒大人进宫面圣,将学生救回来!”陈文语气焦急。 “哦?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要御前分辩,你总得将具体情况说与我知道啊!” 萧镃平复心绪,学生之事大于天,自己这个做祭酒的怎么也得保证学生的安全,纵使皇上刚刚训斥过他,该面圣还是得面圣。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文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大人,监生蓝生响应号召,今天上街筹措军饷时,被锦衣卫当街抓了,现在人应该还在诏狱中,请祭酒大人救人啊!” 萧镃一听质问陈文道:“筹措军饷?” “对啊大人,响应朝廷号召筹措军饷啊!”陈文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 萧镃没有发火,而是紧跟着问了一句:“仗不是打完了?还筹措什么军饷?” “大人,您怎么了这是?叛苗肆虐,当日皇上下令降人远征时,您就说了我们也要尽自己一份力啊。 现在当然不是为了抵御外敌,而是平定内乱筹措啊!您真不记得了?”陈文疑惑的问。 “哦?那账册名单何在?为何我一直没有见到?”萧镃又问。 “那这个应该是在崔监丞那,是不是您一直忙,他就没来得及送给您看?”陈文也一副纳闷的表情。 萧镃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眼见有一个学生经过,就把人叫住:“姚居,你去把崔监丞叫来,就说学生被抓,事态紧急请他相商。” 那学生答应一声就向一个方向跑开了,萧镃回过头来依旧神色不善的盯着陈文。 陈文一直是谦卑的样子,除了不时显露出的一丝焦急外,跟平时的样子一般无二。 “祭酒大人,是那个学生被抓了?人在顺天府还是兵马司?咱现在就去要人吗?”崔监丞气喘吁吁问道。 “崔监丞,例监的名单账册最近怎么没给我?” 第163章 崔监丞一愣,没想到萧镃见面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顿了几秒之后才开口道: “额,月初给您送过一次,当时您不是忙着排监生轮值衙门名单么,就先给拿回来了,怎么您现在要看?” “大致情况先给我说说。”萧镃边走边说。 等到了门口,一辆马车已经等在哪里,三个国子监的主要官员依次上车,直奔锦衣卫诏狱而去。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主要还是京师保卫战时收的多一些, 这些天原本已经要停了,只不过正巧碰上贵州、湖广叛苗作乱,广东又有贼人,这才继续收了几个。 而且是按照朝廷标准还要高出三成的捐资算的。”马车中,崔监丞作了总结性发言。 萧镃眼睛不着痕迹的,在陈文与崔监丞二人身上转了转。他虽然不信,可是两人分别问的情况确实一样,就算自己再有疑惑,也没法发作什么。 “皇上已经回京,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做了,记着不管什么变化,事情因京师保卫战而始,就要因京师稳固而结。 要不锦衣卫怎么抓的人?还不是咱们事做的有瑕疵?为官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虽然是有一颗公心在,可我们说得清,也难免受人诟病,万一那帮子御史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在朝堂上说难听的话。 明天一早都交给我,记住了,与账目有关一分一毫的差池也不能有,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不管事情大小,先要让我知道。” “是,属下明白!”二人谦卑答应。 事情说完,诏狱也就到了,三位饱读诗书的大儒站在这座凶名赫赫的牢狱面前,也不免心里打颤,手心出汗。 “来者止步!” 紫禁城乾清宫 “皇上,人已经按您的意思,让萧镃带回去了。”郭懋跪在地上禀报道。 “盯紧了,贼不会只偷一样东西。”朱祁镇手拿奏疏淡淡的吩咐道。 “是!” 随着郭懋的退走,秋风骤起,带着漫天的黄沙,还有初冬的寒冷降临京城之中,一夜之间天已入冬。 大同边塞,相比京师寒冷数倍的北风,从草原呼啸而来,粗大的砂砾,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支满载粮食的商队,自大同右卫南门进城,迎着大风向塞外坚定的驶去。 “奶奶的!这怎么突然起这么大风?”商队中,有人骂骂咧咧的叫道。 “快别说闲话了,赶紧出城交货,完了回家抱媳妇去。”头领训了一声,商队重归安静。 空旷的街道中,唯有商队的马铃摇晃,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卫所本就不大,时间不长,商队就走到了北边城门处,此时大门紧闭,连一个守门的将士都没有。 头领独身来到城墙下的一个小屋前,‘邦邦邦’几声后,门内传出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大冷天的!不他妈在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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