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怎么脸上这副表情?”顺手往自己衣服上一擦,留下一片殷红。 “公子,看样子那群地痞是去找靠山了,咱是?”樊忠问朱祁镇。 朱祁镇抬了抬下巴说:“朕让郭懋去安排了。” 皇上自称一出来,樊忠就明白了什么意思,马上收起那副二流子样,气场一变成为一个领兵将军,端坐在门口。 “菜来了,客官小心了哦。”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 等到小二掀开帘布,刚有些笑模样的脸,顿时僵硬下来,感受到朱祁镇一行的气场,还以为是因为打了雷爷而担忧,顿时降低了说话的声音,悄悄将菜放在桌上。 “各位客官,我刚才已经与掌柜的禀报过了,您也不用太担心。如果他们再回来,我们客栈一定出面解决,他们找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该教训教训。”小二说着让朱祁镇等人宽心话。 可等他说完却发现,这几个客人都还是这幅神色,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轻轻皱眉,难道是被吓傻了?可刚才那架势不像啊…… 小二只好弱弱说了一声:“您慢用,剩下的菜稍后就上。” 随着开始上菜,郭懋不早不晚回来,朱祁镇终于开始动筷子,先由金齐试毒,然后把菜送到朱祁镇面前,最后才是剩下几人分食。 小二虽然奇怪,也只是当这是北方客人家里的规矩,倒是对金齐每尝一道菜就要换一双筷子怎么都看不惯,觉得有点太不尊重后厨人洗碗的辛苦。 “这位客人,您是不是有些浪费了?一双筷子都够您用了,怎么尝一口就要换一双?这可都是后厨人辛辛苦苦刷的,你也不是皇上,还讲究试毒怎么?”小二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还没等金齐理论,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小二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柳心居已经被大军包围。 那雷爷一副奴才相站在一人身边,抬起的手指正好跟小二的视线撞在一起。 小二大喊一声:“坏了!”赶紧跑去找掌柜去了。 朱祁镇就听见那雷爷说:“姐夫,就是这个人打的我!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他的姐夫一身千户装束,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朱祁镇说:“你打的我小舅子?自己出来!” 一个小小千户,众人都不当回事,继续吃喝继续舞。 “就是他们,你看姐夫!我刚才就说我姐夫是韶州千户所千户大人,让他们不要欺人太甚。 可他们非但不停手反而说,打的就是千户的小舅子。姐夫,他们今天敢不拿你当回事,明天就敢杀人,后天就敢造反啊。” 这话听得朱祁镇忍不住一笑,他回过头来说:“你挺大个汉子,怎么睁眼说瞎话?不是你先闯进我们的房间,还骂骂咧咧的,我们会把你扔出去吗?” 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雷爷当场就炸毛了,指着朱祁镇:“您看您在场他还这么嚣张!姐夫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千户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了?” “听说有人把赵千户的小舅子打了,这不是来找场子了。” “就那个恶霸?终于有人教训他了,什么东西,他姐夫也不是个好人,净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 “对,打得好。” “打得好!” 这些话落在赵千户的耳朵里,不亚于用力扇他耳光了,赵千户涨红了脸扫视一周,虽然没有人敢跟他对视,可他还是感觉一直有人戳他脊梁骨,他要将那些外乡人狠狠收拾一顿,让这些人看看,这韶州谁说了算! “本千户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出来,就不要怪我进去拿人了。”赵千户露出森然笑容道。 “赵千户,赵千户!您给我一个面子行不行?别为难小店的客人,小人给您赔不是了!” 掌柜陪着笑脸终于在门口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店里客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等着看热闹。 “这人贼没意思,自己干不过人家,咋还有脸再找上门来呢?” “行了行了,你憋说话了,别给咱货扣了。哎,看来今天那几个人得遭罪喽。”辽东兄弟小声说道。 赵千户看着掌柜,竟是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说:“你要保他们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的面子必须得找回来。” 掌柜一看事情有缓和的余地,立马答应下来:“谢赵千户给我们柳心居面子,您说,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包您满意!” 赵千户伸出一指说:“让他给我小舅子磕头道歉,喊三声爷爷!” 第96章 顺着手指看过去,一张朱家祖传脸型出现在百姓的视线里,朱祁镇眼睛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这人该说不说,胆子挺大的,要是换个时候可能就不用死了。 “你说我?”朱祁镇问。 赵千户目光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这么明显的结论,你还非要再问一遍?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自己吗?看在柳心居掌柜的面子上,本千户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还不快滚过来?” “啪!”雅间内饭桌猛地一颤。 樊忠直起魁梧的身子,瞪着自己的牛大的眼珠,欲要将那人大卸八块。 一帮的郭懋也是忍无可忍跟着站起,只等朱祁镇一声令下就要冲出客栈去。 可是朱祁镇背起的手指摆动,两人见到后只好压着肝火站在原地。 “好家伙,虾仁猪心啊这是,这要是照做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这哪行啊这,太欺负人了我说。” “奏是,多可恨呐!” 辽东大哥与天津大哥互相对视一眼,其中竟闪过一丝电流。 柳心居掌柜有些为难的开口:“赵千户还请再给我们柳心居一个面子,双方握手言和可好?您放心,赔礼一定会让您满意!” 可赵千户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歪头看着掌柜不屑的说:“本千户够给你们面子了,别给脸不要啊,再给他一次机会,赶紧出来,要不我就要亲自进去抓人了,到时候碰着你们店里的瓶瓶罐罐的可不怨我。” “看这架势这外乡人可有点不妙啊。”围观群众倒吸了一口凉气。 “铁了心要办他,估摸着不按赵千户说的做,真就走不了了。” “你说这人惹他们干嘛,古语说的好啊,民不与官斗,找这不自在干嘛?” “哪是强龙要压地头蛇啊!分明是看人家好欺负,结果人家不吃这一套。” “其他都别说,本来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下可好,说不定人都回不去了,冤不冤?” 围观百姓都认为这赵千户拿捏定了这外乡人,赵千户也不禁浑身舒泰,这面子不就找回来了?只等对方跪下喊爷爷之后,自己在这韶州府的威望必定可以再高几层。 见那人迟迟没有动作,赵千户的耐心已经快消耗殆尽。 “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朱祁镇无奈笑了笑说:“真要我出去?不再等等?” 赵千户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的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不出来还是为我好?” “这铁汁不是吓傻了吧?” “奏是奏是。”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心可太大了。” “我看也就嘴硬,老老实实道歉就完了,有柳心居掌柜的还真能让他跪?再磨叽想道歉也没机会了。” 掌柜的好脾气也有些兜不住,两边没一个省心的,尤其是这个客人,这么不识好歹,非要在这刺激这赵千户。 柳心居掌柜苦笑着说:“客人您就少说两句,别拱火了。给我一个面子,请您出来道个歉,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他的包管没事,您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自己同伴考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赵千户没有说话,掌柜的所说他自然不认可,可人毕竟在柳心居内,自己还是要给这刘大善人一点面子的。这一幕在围观百姓看来,就是朱祁镇越发显的不知好歹了。 “男人么,低个头认个错不丢人,不敢面对就不是个爷们了。” “就是啊,出来道个歉,自己也没事,掌柜的也好做人,拖着就没意思了。” “这家伙把你们能的,这头低了还恁么做人啊?” “您介么说,我可不认可啊,掌柜的这么替他说话,他们也不能太倔了,您说是不?” …… 看热闹的说话越来越过分,无非就是觉着朱祁镇给脸不要,又着急想看他被教训的心思。 朱祁镇不再废话,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樊忠与郭懋,语气中杀气毕现:“走吧,咱们确实不是太不识抬举了,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去。” 他脚步没有停,从几人面前经过,拨开了要前头开路的两人,坚持带头出了雅间,他还能被这种阵仗吓住? 看见朱祁镇终于有了动作,那赵千户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狗腿子一样的雷爷,此时心里也是一阵畅快:不是牛逼吗?还不是乖乖出来给我磕头认错? “姐夫,还是您厉害,这人刚估计都被吓得不敢动了。”雷爷趁机拍了一记马屁。 赵千户瞥一眼自己这位小舅子,看不上神色分外明显。 雷爷有自知之明,嘿嘿的在一旁赔笑。 客栈里的人群迅速分开,朱祁镇自内走出,在经过那位辽东大哥时,他轻笑着打趣一句:“大哥有见地,男人就是不能怂。” 辽东大哥挠了挠头,一脸的不知所措。 围观百姓见到朱祁镇出来,爆发出阵阵声浪。 “对嘛,这才是男人!” 柳心居掌柜也露出了微笑,他看着朱祁镇说:“客人莫怕,只要你道歉之后,我保证你们没事!” 朱祁镇点点头说:“那是自然,不过我还想问这位赵千户一个问题。” 赵千户不耐烦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既然你让我们道歉,那我想问问,是让我一人道歉,还是动手的人一起?” “这话新鲜啊,还有嫌自己丢人不够的,非要拉着同伴一块?嘿,真是见识了。”围观百姓顿时响起一阵嘘声。 柳心居掌柜蒙了,本来多简单的事,道个歉赔礼就完了,这人怕不是脑 子 有 病? 要不是东家定下的规矩,凡是柳心居内的客人,都要全力保全,掌柜早就躲的远远的看热闹了。 雷爷理所当然的直点头,嘴里说:“凡是动了手的,不管是打我还是打我兄弟,都要出来磕头道歉。” 赵千户自然没有意见,摆出一副表情,意思分明是按我小舅子说的做。 掌柜还真怕朱祁镇几个人吓坏胡言乱语,忙说:“客人不用真跪,道个歉就行了。” 还没等赵千户反对,朱祁镇却直接说:“那不行说跪就一定得跪。” 人群哗然,都在想这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掌柜也彻底无语,心里想着我也是尽力了,悄悄往边上挪了挪。 “见者有份,我们一块来的,自然要一块道歉,都去。”朱祁镇带着六人向赵千户走去。 赵千户看着七人,虽然有些搞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倒也不至于真以为朱祁镇要下跪道歉,不过对方如何,他却也不在乎,再怎么还能翻了天不成? 第97章 一眨眼的功夫,朱祁镇已经走到赵千户三步之内,他看着眼前的粗狂汉子,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出口:“道歉!” 而这话一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郭懋、樊忠两人就来到身前,围观百姓一看热闹没了,倒也真没谁真想看人下跪的,撇着嘴就要散去。 “噗通”两声。 有好事者回头看了一眼,一看可不得了,围观之人纷纷停下脚步,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全场哗然。 只见原本趾高气昂的赵千户跟他小舅子,此时被那两位大汉死死按住脑袋,整齐的跪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哎妈呀,可太刺激了。”辽东大哥惊愕的说道。 赵千户的脑海中的空白终于被驱散,他满脸涨红的吼道:“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杀了!” 手下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拔出手里的钢刀,张牙舞爪的就要冲上来,只不过还没走两步,就顿在原地。 赵千户左等右等却不见手下,自己脑袋被制住也无法反抗,只能恼怒说:“都他妈死了吗?还磨蹭什么呢?” 按着他脑袋的樊忠嫌他聒噪,将其脑袋扭了扭,赵千户嘴里一声猪叫的看向了自己的小舅子,只见旁边的男人手里正抓着一面腰牌,上书锦衣卫三个大字。 赵千户额头冷汗顿时涌现,不过依然嘴硬道:“你们就算是锦衣卫又怎么了,本千户可跟韶州府的叶彪叶指挥是好兄弟,再不放开我让你们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看到叶彪出现在面前,然后麻利的朝自己身前跪了下去,口中高呼:“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叶指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赵千户傻傻的发问。 原本喧闹的大街清净下来,然后他就见到包括自己手下的士卒,所有人竟然都跟着叶彪跪倒,一时之间山呼万岁之声震耳欲聋。 樊忠早放开了赵千户头上的大手,同样跪在地上,一时之间赵千户竟然忘了起身,他木然的向着跪拜方向看去,一身明黄龙袍的朱祁镇出现在他的眼前。 朱祁镇面带戏谑的笑容,低头与呆滞的赵千户对视。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千户大人的脑子,肯定是冤枉他了,这人也做不出来监视盯梢的事来。 “怎么样赵千户,朕现在给你磕头道歉行吗?” 赵千户咽了咽口水,下一秒突然涕泗横流的哭出声来:“臣有眼无珠,您饶命啊皇上!” 一边的雷爷再也没了嚣张的气焰,跟着“砰砰砰”在地上磕起了头。 朱祁镇没心思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他目视街道尽头,一个高瘦人影快速赶来,身上的官服随着跑动猎猎起舞,只是片刻时间就冲到柳心居门前。 官服身影一个滑铲跪在地上,如同足球射门成功后的庆祝动作一样夸张,来到朱祁镇身边,正好在他的脚边停下。 来人拜倒高呼:“臣韶州知府甘泽迎驾来迟,请皇上治罪!” “告诉你们项大人了吗?”朱祁镇问。 他所说的项大人,就是如今的广东布政使兼广州知府项文耀。 甘泽猛 喘两口粗气,回答道:“臣接到锦衣卫的消息之后就立刻赶来了,还未来得及向项大人汇报圣驾驾临之事。” 朱祁镇也没有在意,他这一问纯粹是不想让气氛太尴尬,毕竟刚见面就要杀人,也挺不好意思的。 “为朕准备船,朕要即刻前往广州。”朱祁镇吩咐。 甘泽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是臣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吗?皇上如此着急离开?” 朱祁镇没有理会甘泽,转而问在场的百姓:“有谁受过这赵千户欺压的,尽管说来。” 然后低头告诉甘泽说:“你兼着监察御史的差事,案子你来判,等案子审完了朕要见到船。” 说完朱祁镇在簇拥中回到自己的房里,一时之间码头处人影攒动,如同赶庙会一般拥挤在柳心居门前。 “我嘀个乖乖,皇上刚才跟俺们说话了?!哎妈呀我的老天爷!祖坟上冒青烟了。”辽东大哥摸摸自己的脸。 “介介介,为嘛我刚才不挺身而出啊,说不定在皇上面前露个脸,马上就能光宗耀祖了。”天津大哥悔恨的只想抽自己的嘴巴。 朱祁镇的屋内,四位刺龙画虎的社会大哥躺在地上,身下一滩屎尿流淌,李贤几人虽然恶心,在皇上面前却只能保持微笑。 朱祁镇看着几人的丑态,仿佛鼻尖的气味是不存在的,只是轻轻皱着眉头,仔细思量四位社会大哥所招是否真实。 刚刚在自己的面前,郭懋将将锦衣卫逼供的法子用了个遍,那几人也都老实招了,他们确实是受人委托,故意来找耿九畴两人的晦气。 那天也是正巧,正愁想什么法子讹上耿九畴的时候,老耿刚好卖了个破绽,把这位雷爷给撞倒了,随后就是顺理成章的每天打卡,顺便监视。 至于说委托他们的人,他们至今没有见过面,每次都是在茶馆酒楼里隔着道屏风接头,每次的报酬就从前台取走,全程都是跟特务接头一样。 “咚咚咚……” “皇上,臣已经将赵煞案件审理结束,不过有些可轻可重的地方,还得您拿个主意。”知府甘泽站在门外汇报。 朱祁镇起身离开了屋子,随着门打开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不用跪了,直说什么事?”朱祁镇问。 甘泽被金齐抬住胳膊,只好站在那里答话:“谢皇上,是关于军屯的问题。这位赵千户将麾下所有将士屯田全部侵占,只是往常此类事件都是罚俸处理,臣不敢擅自决定。” 朱祁镇挑眉,又是一个侵占屯田的军官,难道大明就没有老老实实当兵的人了吗? 心中恨极的他说:“依律当斩,依律行事。船准备好了吗?” 甘泽忙回道:“准备好了,已经停靠码头,随时都可以出发。那您看是秋后处决还是?” “即刻,另外屋子里的这几个人,也好好给朕查查,严办!”朱祁镇却是没有说关于耿九畴二人的事,给臣子留足了脸面。 一炷香后…… 朱祁镇站在船头,眺望着岸上码头,那位赵千户面向龙船而跪,身后刽子手大刀斩落,鲜血洒入河中激起几朵水花,随即一阵巨大的欢呼传入耳中。 第98章 “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进船舱吧。”金齐站在朱祁镇身边小声劝道。 朱祁镇有些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问:“金齐,你也是安南人?” 金齐摇了摇头说:“奴婢是卖身进宫的孤儿,本来没名字,认了金公公做干爹之后,干爹赐的名字。” “哦……” 朱祁镇点点头又问:“你说你之前是乞丐,可国朝不是有养济院恩养鳏寡孤独者吗?怎么会成为乞丐的?” 金齐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回皇上话,奴婢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自打我记事起,就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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