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账时间是明天啊,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料那人看见借据后,却这么说。 超儿陪着笑:“欠着账心里不舒坦,今天赶紧把钱送来也就踏实了。” “那不行,说明天还就是明天还,今天借给你就让你还这么多,我们成什么了?高利贷啊?”汉子拒绝了超儿。 超儿脸上一急,涨红了脸说:“哥,我也是大老远跑来的,您行个方便,让我就还了吧,要不明天再来我还得再跑一趟,马上就该秋种,家里要开始忙了。” “嗨,你跟我说这个干吗?明天就是明天,早一分一秒也不行,赶紧回去别耽误大爷我睡觉。”那人瞪了超儿一眼。 “你!”超儿想发火,又压了回去。 “明天是吧大哥,你说的啊!我今天就站这等你!等过了子时我就还钱!”超儿执拗的说。 “哎,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啊,让你走你走就完了,在这跟我啰嗦什么?”那汉子恼了,噌的站直了身子,指着超儿吼道。 超儿身子一抖,赶紧缩了缩脖子往后躲,退步间撞上一人。 “嘿!你小心点!五爷!”汉子瞪着超儿说道。 超儿赶紧回头,眼前是一条硕大的金链子,顿时咽了口唾沫:“五爷~” “怎么回事?”潘五爷问。 汉子将超儿的目的简单一说,超儿赶紧跟着点头恳求道:“五爷,真的大老远跑过来的,您帮帮忙!” “哦,想提前还钱?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潘五爷把玩着扳指说。 超儿一听有戏,赶紧往前凑了凑问:“您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办!” “帮我扔个垃圾,敢吗?” 超儿忙不迭的点头,嘴里连说:“敢敢敢,垃圾在哪,我现在就去扔了。” 潘五爷跟手下示意,不多时手下提着两条血淋淋的小腿走了过来,超儿吓的小脸煞白,不敢再看一眼。 “眼熟吧?能看出来这是谁的吗?”潘五爷问道。 超儿已经快要崩溃,忙说:“五爷,您还是让我干别的差事吧,这事我做不来,做不来。” “五爷是个讲信用的人,说了让你还就一定要让你还,你答应了五爷要帮我扔垃圾,也一定要扔。”潘五爷声音冷硬。 超儿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想走,可身后两人胳膊就放在他的肩膀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超儿只好按照潘五爷说的,颤巍巍将目光投向那双好像还冒着热气的小腿,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脚脖的伤疤。 “这是瘦猴的?”超儿声音颤抖。 朱祁镇回到来福客栈已经晚上十点,楼下的大厅内还残留几桌猜拳的客人,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声音一浪猛过一浪,吵得朱祁镇耳膜生疼。 “我去让他们小声点。”樊忠说。 朱祁镇摇摇头:“不用了。” 随着踩踏木梯的噔噔声消失,一个喝酒的大汉停下了动作,眼神跟着朱祁镇飘上二楼。 “什么时候动手?”身边一人问。 “老规矩。”大汉说完一饮而尽。 回到房间,李贤等人已经在此等候,一见朱祁镇回来,几人赶紧起身。 商辂更是急不可耐的说:“公子,您可要为百姓做主啊。” 李贤无奈的看着这位大状元说:“弘载,你让公子先喝口水!” 朱祁镇接过金齐送过来的杯子,没有管什么仪态,走着就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先坐在凳子上喘了两口气,然后问:“怎么了?” 商辂也稍微冷静下来,虽然面色不好看,可也不像刚才那样毛躁,就答道:“金齐打听出来些事,让他直接跟您说吧。” 朱祁镇看向金齐,金齐原本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已经消失。 轻轻开口:“奴婢今天在几个常住的客商那里打探到,这客栈是伊王开的,他们大多数住在这的人,都是有求与伊王,想从他手里拿点生意。” 伊王是朱元璋第二十五子封号,现在在位的是他的儿子伊简王朱颙炴。 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宣德时期就有人告他骚扰百姓,当时的河南府知府李骥稍微惩治了王府官员,结果被伊王私自扣押,宣德皇帝知道了才把人给放出来。 后来给自己上表的时候,语气用词还很傲慢无礼,自己还回文训斥过。 刚才是听是伊王,朱祁镇并没有太在意,他已经知道这位王爷有问题,也联想到客栈可能是他开的,但是,一个王爷能给人什么好处? 自永乐以来,削藩是每个皇帝都会做的事,王爷们现在大多已经没有兵权,只是象征性的有几个护卫,行政权利更是丁点没有。 “生意是什么意思?王府采买?”朱祁镇问。 金齐摇头说:“按那些商人的说法,这个洛阳城现在都是伊王的,不光是田产铺面,还有无数的矿产,都是伊王的,知府都没他说话算数。” 朱祁镇一惊,一地的经济命脉被人掌握,甚至是连矿产都被垄断,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你们司礼监的人呢?锦衣卫呢?为什么不报?”声音已经出离的愤怒。 面对着朱祁镇的震怒,金齐的言语已经是断断续续。 “皇、皇,公子,这是从永乐时被太宗皇帝默许的……” 第65章 “什么?” 朱祁镇眉头拧成川字,坐在凳子上沉思不语,经金齐这么一提醒,他终于回想起来。 太宗起兵靖难,为了得到藩王们的支持,曾经许诺太祖旧制不变,藩国可以拥有自己的军权,还能掌管当地政府。 伊王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兼并土地,甚至将洛阳丰富的矿产都收入囊中。 当时的河南知府上报后,永乐大帝为了安抚众藩王也就没有处置。 到了后期太宗削去藩国兵权,伊王主动配合,太宗更是对伊王赚钱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历经仁宣两朝,有太宗的承诺在,也只是因为李骥那事将王府的属官换了几个,没有动伊王的私财。 因为结果来说,伊王拥有的这些田契地契等私产,在当时的程序上是合法的,经过太宗同意。 后来再经过经营手段置办的田地更没有问题,现在该纳税的也依法纳税,只能捏着鼻子警告一番。 “既然是跟太宗有渊源,那就暂且不管这个。就今天这些事,他这个王位就坐不稳了。” “郭懋,你的消息呢?”朱祁镇再问。 却没想到往日沉稳的郭懋,却在此时露出罕见神色,眼神竟然都有些闪烁。 “你犹豫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朱祁镇正是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此时见郭懋这副模样,自然是心里大怒。 郭懋不敢隐瞒,只能将今天所见之事一一道来。 原来郭懋上午离开客栈后,没有等当地锦衣卫联系自己,而是主动释放暗号寻找,可就算把暗中保护的锦衣卫也利用起来,依然是一无所获,甚至还两次进入锦衣卫此前上报的据点,只有打扫痕迹,没有人生活的样子,整整一天,郭懋竟然一无所获。 随着郭懋的讲述,朱祁镇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锦衣卫是天子耳目,现在竟然人间蒸发,这是对他的挑衅。 “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朱祁镇铁青着脸问。 “现在只能确定当地的锦衣卫并没被杀,应该是被圈禁或者是……”郭懋低着头不敢再往下说。 “或者是背叛了朝廷?”朱祁镇替郭懋讲话说完。 屋内众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锦衣卫的叛变?这可真是开国以来都闻所未闻的事情,有什么是值得锦衣卫叛变的?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郭懋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当然是这件事的直接责任人。 朱祁镇深深呼吸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叹了口气说道:“天高皇帝远,功过奖惩等解决了这个事再说。” 郭懋没有起身,而是从身上摸索出一封奏疏双手捧过头顶。 “京城发来的急报,请皇上御览!” 朱祁镇打开蜡封,将奏疏内容细细看过,然后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几人被吓得一激灵,也跟着郭懋一起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到底是何事让您动了这么大的肝火?”李贤小心问。 朱祁镇没说话,指着那封奏疏。 李贤打开奏疏看了,倒抽一口凉气,声音有些发颤:“广东总兵官安乡伯张安、指挥佥事王清战死,钦差耿九畴、王竑不知所踪。 京师降人进兵缓慢,王骥驻兵辰州,平越卫中断粮,军户以草根树皮为食。 于谦派都督同知董兴为左副总兵,讨广州贼,户部侍郎孟鉴参赞军务;命毛福寿讨辰州叛苗,令王骥火速驰援平越卫。” 朱祁镇原本还准备将洛阳的情况摸清,再行处理,可看现在情况,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慢慢查访伊王罪证,他要尽快赶到广州。 连总兵官都敢杀,钦差竟然失踪了,除了造反还没干,其他能做的全齐了。 “郭懋,让河南都指挥使田礼带兵救驾,年富领布政司、按察司官员接管河南府事务。”朱祁镇寒声说道。 “臣遵旨!”郭懋领命欲走,却被李贤拦住。 李贤满脸担忧神色,劝道:“皇上,伊王是太祖分封藩王之一,又是太宗特恩,动了他恐怕会引起天下藩王 震动,使朝野动荡。 且河南府官员有无涉及其中,还没有定论,贸然索拿恐怕会有人说您多疑寡恩,不如先传田礼前来,明天我们再去官府一探,再说是否是裁撤河南府官员。” 朱祁镇也知道刚才心急失言,李贤这个建议更合理,不过贬黜伊王的事他意已决,兼并这么多土地,粮价贵的一碗汤都要五文钱! “河南府的事,李贤你来做,至于伊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先确定河南府的事,再一并解决。” 郭懋领命离去,朱祁镇依旧是面有忧色。 “皇上,于尚书与内阁既然已经安排好两地军务,一定能将贼寇镇压,您千万不能太过忧虑而伤身!”熊宗立劝谏道。 朱祁镇心乱如麻,他现在就想静一静,让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自己依然坐在原地没有起身。 他害怕自己的决定会害死耿九畴和王竑,甚至是现在身边的几人,所以才着急召田礼前来。 几人还想留下来陪着朱祁镇,却被皇帝眼神逼退,只有樊忠依然没走,固执的跪在那里。 “樊忠,你也回屋休息去吧!”朱祁镇低沉的声音响起。 “臣要在这保护您!”樊忠说道。 “在这还能出什么事?你们都在我隔壁,又有锦衣卫保护,去歇息吧。” 樊忠仍是不动,说:“别人臣不放心,这掌柜的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万一有个祸心,您受到什么惊吓,臣万死难赎其罪!” 朱祁镇也冷静了下来,见樊忠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他起来,与自己同寝。 估计是怕朱祁镇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樊忠宁死不从,就打一个地铺躺在床边,朱祁镇拗不过就随他去了。 夜深灯熄,朱祁镇枕着自己的胳膊,这是自出京以来住宿条件最好的一天,可他没有丝毫睡意,怔怔的望着屋顶出神。 “皇上,您还没睡呢吧?”樊忠的声音从床下传出。 然后就听朱祁镇嗯了一声再没动静,樊忠赶紧找话说。 “公子,老樊今天牌技可以吧?那一听一个准,嘿嘿。” 朱祁镇想起下午那幕有点好奇的问:“樊忠,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你不是在京城开了一个赌坊吧?” 樊忠赶紧否认:“这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我就是以前喜欢玩这个,袭了军职就没再进过赌坊了,所以今天说想玩玩也是真有点手痒。嘿嘿……” 两人越聊越多,直到朱祁镇眼皮开始打架,楼下的行酒令好像是停了。 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一只大手偷偷拍了拍朱祁镇。 “皇上,门外有人!” 第66章 朱祁镇陡然睁大了眼睛,透过门外昏暗的亮光,果然发现几个模糊的人影。 悄悄将身子挪到床下,与樊忠坐在地铺上。 朱祁镇小声的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樊忠手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发出窸窸窣窣动静。 “皇上,他们也是刚来,臣这心里一进这客栈就不踏实,没想到真让臣给等着了。” 朱祁镇心里不由得佩服樊忠的直觉,世袭的将门子弟,能靠自己得了实权的实在是不多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朱祁镇问。 樊忠想都没想的说:“刚过丑时,打仗时候都是这个点干活。” “哦~”樊忠说的干活应该就是夜袭了,虽然门外有贼人窥伺,可朱祁镇不仅不怕还隐隐有点小兴奋。 朱祁镇好奇的问:“老樊你做过夜不收吗?还专挑晚上干活?” 夜不收是明朝的特种部队,由最精锐的士卒组成,也能从一方面证明樊忠的能力。 樊忠骄傲的嗯了一声,然后迅速将胳膊伸到桌子上,轻轻扯下一个东西,在身下处理着什么。 时间不长,樊忠就递给朱祁镇一条湿漉漉的布条,这才知道原来是拿的桌上茶水,朱祁镇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将布条系在口鼻处。 刚刚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头部就感到一阵眩晕感,朱祁镇心中一凛,对樊忠的警觉暗暗点赞。 “可以啊樊忠,做了这么多年指挥使,倒是没拉下这一身的本事。”朱祁镇感慨说。 “也就这点警觉性在了,您呆着别动,我去拿家伙。” 樊忠迅速起身,悄无声息的拿起了自己的行李,从来里面取出两件兵器,递给朱祁镇一把后,自己偷偷摸到门后位置,等待屋外的刺客。 而朱祁镇则将床上被子放在地上,自己半爬在床边,将宝剑压在身下。 门外终于有声音响起 “大哥,时候差不多了!” “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别让其他几个人听见,里面有两个扎手的点子。” 随后门栓开始被人撬动,果然是老手,纵然是严丝合缝的豪华防盗门,还是被他们轻松打开,没有一丝声响发出。 那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轻轻滑到床前,看着毫无睡姿的朱祁镇,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嘲笑道:“富家猪仔。” “瓮中之鳖!”一声粗狂的笑声自门口响起,打断了准备动手的几人。 那带头大哥猛地回过头来,借着外面微弱烛光,竟见到一人已经冲到近前,歘歘歘几刀,自己的两个弟兄已经倒在地上,没来得及做出一点反抗。 “点子扎手,快跑!”一声断喝之后,脖子间突然感受到一冰片凉。 却是朱祁镇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手中宝剑剑锋直抵他的脖颈,一行五人现在只剩他一个还活着,其余皆是成为樊忠刀下亡魂。 “你们还有同伙吗?”朱祁镇问。 那人冷哼一声:“哼,门外都是我的弟兄,若是不想死的话,就快将爷爷我放了,双手奉上银两,要不让你走不出这洛阳城!” 朱祁镇没理他,手腕稍一用力,剑锋与皮肉接触的地方就出现一道血痕。 大哥当时就怂了:“别别别,大爷饶命!千万别冲动!楼下都是我的弟兄,你们用得着我。” “你们是楼下那群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朱祁镇在这人身上闻到了一股酒气。 大哥倒也爽快,知道自己小命在人家手上,就一五一十全说了。 “我们是伊王府的护卫,平日里没事就跟着黄掌柜做点绑票的买卖,这不今天你们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我们掌柜就让我们过来给你们绑了。 哎哎哎,大爷我们可是只绑票,从来不伤人命的!看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知道这洛阳城是谁说了算吧? 劝你一句还是给我放了赶紧跑吧,我还能帮你们拖延点时间,不过这价格嘛……不要钱不要钱,小的能活命就行!”感受到脖颈上的凉意,大哥赶紧改口。 朱祁镇心中的怒火已经再也压不住了,他将手里的长剑再往下压了些许问:“你们这样,河南府的官员就不管吗?” “哎哎,问话就问话,您别动手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不行吗?”大哥害怕的说。 朱祁镇手上再加了点力气说:“想给你同伙报信是不是?老实点!” “不敢不敢,我,我就是害怕,您别着急。知府李大人是我们王府的常客,说句实在的,我们所有的生意他都有份,您说他能管吗?那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哥赶紧解释。 “蛇鼠一窝!”朱祁镇几乎将牙齿咬碎。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换个安全的地方吧。”原本一直注意外面动静的樊忠回头说道。 朱祁镇将长剑反手绕在刺客脖子上,经过火烧营的事之后,朱祁镇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会给人留还手机会。 换好了姿势,朱祁镇道:“你去把他们几个叫醒,等郭懋回来咱就出去。你老实点,我这个姿势,哪怕是脚下一个踉跄,你的头都会被割下来。” “不敢不敢。”大哥连连保证。 樊忠悄悄出门,向其他人房间摸去,朱祁镇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一丝,随即回过神来,呆着也是呆着,不如趁着这段时间问问口供。 “把你们王府的事都给我说说。”朱祁镇手上又动。 “哎呦,我说大爷,您是我亲爷爷行吗?咱问话归问话,手上能不能不动?”大哥着急的想哭了。 “别废话,惹的我心烦了,一激动你的命就没了,赶紧说。”朱祁镇不耐烦的说。 那人只好战战兢兢的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讲了出来,原来从前河南府知府李骥之后,后来的知府李大仁见这情况,哪还敢有什么监督王府的心思。再加上李大仁自己也是个贪财的货色,就跟伊王两个人勾连在一起。 伊王负责花钱买地,买产业,李大仁负责出面搞定那些不配合的人。原来于谦在河南巡抚任上两人还不敢太过分,等于谦走了以后,可以说是百无禁忌了。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伊王已经通过各种手段买下了整个洛阳城。原来是皇权不下县,现在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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