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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因。 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锦衣卫指挥使,其实不只是锦衣卫,其他卫所也是这样,包括五军都督府中。都养了一大批的勋臣贵戚。钱家有自己的战功在,已经是很罕见的了,大多数就是靠着祖荫混吃等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钱雄惊醒。 他坐起了身子,有些生气的问:“敲什么敲,大半夜的,嫌我睡得好是吧? ”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要见您!”门外传来管家略带慌张的声音。 钱雄一听也是一惊,赶紧拿起床边的衣服,慌忙往身上套。 “谁啊老爷,这么讨厌!”身边的妾事不耐烦的问,显然是因为被吵醒而不悦。 “睡你的觉,不该问的别问。”钱雄没理她,蹬上鞋子就往外跑,边跑边穿衣服。 走到屋外,借着星光就见一位公公在院中等他,赶紧换上一副笑脸。 “天使到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钱指挥使客气了,可以走了吗?别让皇上等急了。”宫人说道。 钱雄赶紧说:“好了好了,您请!” 出门钱雄坐上了宫里的马车,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钱雄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这皇上半夜召见是为什么事?难道是因为爹和伯父战死在土木,皇上心里有愧,准备弥补?可前些天不是已经赏赐了许多东西了,怎么这会又要再单独见我,应该不是。 钱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朝局稳固,皇上又刚打赢了瓦剌,正是威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应该是没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 百思不得其解后,钱雄也就不再自寻烦恼,干脆歪在垫子上又睡了一觉。 此时的朱祁镇正坐在乾清宫的暖阁中批阅奏章,回宫喝了一大碗醒酒汤后,酒气已经散的差不多,脸色恢复如常。 “河南右布政使,臣,年富,叩首恭请皇上圣安!金秋九月,开封城中菊花盛放,斗胆请皇上圣驾,与民同乐!” “这个年富,真是有心了,不过朕恐怕是没这个眼福喽。” 朱祁镇轻叹口气,正要批复奏疏,金英恰从门外进来,禀报:“皇上,钱雄来了。” “哦。”将手中纸笔放下朱祁镇才说:“快让他进来。” 金英转身出门将钱雄带到身前,钱雄面有睡意的跪倒在地:“臣钱雄,恭请皇上圣安!” “看来朕确实扰了你的好梦了,快起来坐下。”朱祁镇指着暖榻说道。 “是臣不上进,整天就知道睡觉,您叫臣起来是锻炼臣。”钱雄如此回答。 “你呀,跟朕还这么客套,虽说你年龄跟我差不多,可我好歹是你的姑父,对长辈怎么还这么生分?”朱祁镇主动拉近了关系。 钱雄心中一动回道:“是侄儿的错,都是这爱睡觉的毛病,这会脑子还不清醒,姑父您千万别介意!” 朱祁镇也不再铺垫,将身边人支出去之后,直截了当的问:“想不想做一番大事?” 第48章 钱雄仿佛听见咯噔一声,万万不敢想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激动的说:“皇上您怎么说,臣侄就怎么做!” “要说朕是对不住你们钱家,对不住你姑姑啊!”朱祁镇语气中充满歉意的说道。 “皇上您千万不要过分自责!您对我们钱家的知遇之恩,已经感激不尽。爹和伯父为国捐躯,是光耀门楣的荣耀。”钱雄眼圈湿润了。 此前为了钱皇后,朱祁镇曾经有意让自己的岳父钱贵,出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可钱贵却以自己年龄太大,没有这个能力为由拒绝了朱祁镇。 此后终其一生也只官至指挥佥事,而在土木之变时,钱家却将钱锦鸾一辈所有男丁,都派出来为朱祁镇壮势,用死忠形容毫不为过。 朱祁镇微微一叹:“钱雄,这些宽慰朕的话就不用说了,朕知道你脑子活泛。此次叫你前来,是想让你配合于谦,将军中制度改进,届时由你出任新建第五军的军长,可愿意为朕打造一支铁军吗?” 钱雄有些错愕,他本以为皇上是让自己进入五军都督府中,出任个都督什么的,没想到是让自己去新军中谋事。 早就听说于谦新练了一支强军,一直没有机会见识,现在让自己掌管其中之一。不说别的,单独是成为新式军队的创始人成员,钱家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皇上!臣何德何能啊!”钱雄呆呆说道。 朱祁镇也没管他的故意推辞,只是沉声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既然让你做这个官,那朕也提前告诉你。 这个位置不光有数不尽的好处,还有无数的麻烦在等你,尤其是你的身份,不仅不会给你带来臂助,反而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钱雄当然明白,朱祁镇说的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改革的急先锋,那自然会成为旧军阀的眼中钉。 而一旦双方发生冲突,自己这个皇上的子侄,势必会成为对方突破的关键关隘,用如履薄冰来形容自己以后的处境也不为过。 明白中间关节的钱雄,却依然是斩钉截铁的答道:“臣天资愚钝,有幸能为皇上的大业添砖加瓦,这已经是天大的运气,臣必时刻谨记皇上教诲,万死也要为您训练出无敌的大明新军!” 钱雄先表明了自己的决心,然后顿了顿,目光突然黯淡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的说: “若臣不智造人污蔑,请皇上千万不要为臣难过,皆是臣自找的。不要因为臣影响了您的大业,只是求您为钱家保留一丝血脉,臣就已是感激不尽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那朕必与你共进退!”朱祁镇也被钱雄感染,伸手紧紧握住了对方。 君臣二人又共同叙话许久,直到深夜,钱雄才以朱祁镇龙体为重的理由,告辞离开紫禁城。 在这短短时间的接触,朱祁镇就已经将对方认定是自己的心腹之一。 “真是一个通透的人啊!”朱祁镇目光停留在钱雄待过的位置上,仿佛对方还在那里坐着与自己高谈阔论。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快安寝吧!”金英有些担忧的说道。 朱祁朕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神色有些木讷的喃喃自语:“已是这么晚了吗……” “唉~金英你也去歇息吧,朕躺一会就好。派人在早朝开始前告诉于谦,让钱雄去补第五军的缺。”却是早朝时间临近,朱祁镇不准备再洗漱宽衣,就这么对付着歇一会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您……”金英还想再坚持,可朱祁镇已经裹上毛毯,背过身子去了,只是片刻间暖榻上就传出了微微的鼾声。 金英见状只好无奈退下,就在门口处搬了把椅子凑合着也睡下了。 等金英出门之后,原本已经睡着的朱祁镇,双目缓缓睁开。透过窗户纸的微弱月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好像蕴含着特有的秋凉,让他不禁又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许久之后,朱祁镇鼻间才又重新发出鼾声,而到了此时,门外的金英终于放下心来,在凳子上沉沉睡去。 而在两人睡着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覆盖了京城,天气也随着雨水越发显得寒冷起来。 寅时于谦府 于谦已经起床穿戴整齐,正站在铜镜前调整自己的衣冠,昏黄的烛光映照在铜镜上,显得有些扭曲。 门房急急走来,在门外与管家想遇,两人嘀咕的动作自然被于谦注意到了。 “门外可是有什么事?”于谦沉声问道。 “老爷,是宫里来人了。”外面传来管家声音。 于谦说道:“那快请进来!” “老爷,公公说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旨意,等您出门的时候把话带给您就行,让您不用着急。”门外又响起管家声音。 “哦?”这倒是出乎了于谦的意外,他原以为是下雨之后,暂停早朝的通知。 “难道是皇上有什么事情,不好留下旨意吗?”于谦沉思道。 “马车备好了吗?”于谦又问。 “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老爷!”管家回道。 话音刚落,于谦已经打开房门出来,面色沉静的开口:“走吧。” 从内宅出发,通过几条走廊,穿过三进的宅门来到了大门处,门外果然有一宫人,正等在哪里。 于谦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些歉意:“抱歉让您久等了,不知公公所来何事?” 内官一笑,伸出右手躬身说:“劳烦于大人借一步说话。” 于谦略微犹豫,随即跟对方走了过去,内官踮起脚尖在于谦耳边将朱祁镇所说告知,随后谦卑的说:“话已经带到,奴婢回去复命了。” 于谦抱拳道:“话我都已记下,有劳公公了!” 来人点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雨幕里,竟是走路来的。 于谦目送着来人,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该走了。”管家小声提醒。 于谦终于收回目光,接过管家手里的油纸伞,闯过雨幕进入车厢内。 “出发。” 第49章 待到于谦来到承天门前,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正站在秋雨外瑟瑟发抖。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带着一股巨大的寒意席卷了大明朝。 “廷益公,您来了!”李贤站在门外遮雨棚里向于谦招手。 于谦露出一丝笑容走去,嘴里答应着:“原德早。” “廷益公。”商辂也打了个招呼。 于谦点头示意,可进去之后才注意到,雨棚下人都分成了两部分,李贤与商辂被孤零零排除在外。 于谦一愣,用目光问询着。 李贤没有说话,露出一副我也不明白的表情。 “各位早啊,天气变得突然,都没加衣服吧?”于谦对着里面众人笑呵呵的说道。 “尚书大人早。”里面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回应。 于谦听得心里一沉,刚才的预感好像要成真了。 “廷益公,你可听说昨天皇上醉酒大街的事了。”李贤小声问。 于谦不露声色的点点头,身影在蜡烛的光照下仿佛只是因为有风吹过,人并没有什么动作。 “我刚来时还有人说话,好像在谈论此事,后来人一多,就开始避着我了。”李贤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向于谦说明。 于谦心里明白了大概,却不知道今天这场戏,准备唱到什么地步,于是向李贤点了点头,去到当朝三品以上大员所在的第三个门洞处。 承天门也就是现在的天 安 门,城门楼子上有九扇门,下有五个门洞,取九五之尊的意思。下方的五个门洞里,中间那个只有皇帝能走,向左右第二个是王公贵族专用,第三个是三品以上大臣走,以左为尊,左进右出。 于谦过去发现,所有的当朝三品以上大臣都已经等在哪里,可能是官做的大了就不怕冷了,每个人都是一副沉静模样,互相之间也不搭话,只是隐隐以曹鼐与胡濙分为两个阵营。 于谦向胡濙走去:“源洁公您到的可是早啊。” 胡濙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于谦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转而与吏部尚书王直打招呼。 “抑庵公,您穿的可是有些单薄了。” “呵呵,不碍不碍,这把老骨头了,冷不冷都快感觉不出来了。”王直淡淡一笑说道。 这让于谦心里顿感不妙,他是胡濙与王直推到台前的,往日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可没有这么冷淡。 这时以曹鼐为首的阁臣,也是兵部右侍郎的苗衷,出言:“廷益兄,看你官服都淋湿,没打伞吗?” 于谦犹豫片刻才走了过去说:“别提了,我以为是毛毛细雨,就没太在意,下轿后就跑着过来,没想到看着不大,却被淋了个透彻。” “那廷益兄可有些不太当心了,秋雨冷入骨,不是大小可以判断的,衣服一湿,风再一吹就容易落下病根。”苗衷意有所指的说。 于谦点点头:“廷益受教了。” 他已经大概明白了胡濙等人是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淡,说是对他不如说是对当朝天子,他现在跟皇上走那么近,已经开始被人防备。 看来昨天的事,已经让这些人心里有了抗拒,这是要给皇上一个下马威了,于谦暗道。 此时他迫切想面见朱祁镇,将朝中大臣的表现告知,可早朝临近,如何能脱开身去? 倒是内阁众臣可以共事,于谦目光落在曹鼐以及所带领的三位阁员:苗衷、高谷、张益,身上。 从土木堡回来的内阁,已经渐渐被排斥,他们也是感觉到了这股压力,所以这次并不是没有自身利益被牵扯,而是选择支持皇上,以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想到这里,于谦杂乱的心绪才稍微平静一些,此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见招拆招。 咯吱~一阵酸响,城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白发太监,正是金英。 金英来到众位重臣面前,那些原在遮雨棚处呆着的人也逐渐聚拢。 “奉皇上旨意:秋雨骤降,天意乍寒,朕偶感风寒,今日恐不能临朝。若有要事还请转呈内阁票拟,如有需商议事,诸臣工还请移步右顺门便殿,朕自当出席早朝议事。” 自永乐皇帝迁都以来,早朝多在右顺门便殿举行,午朝则是在左顺门。直到宣德之后,才又增多了御门听政的次数,所以在天气不好时去右顺门偏殿也算是常例。 再加上皇帝生病,说话这么委婉,充满了商量的口气,如果放在平时,估计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可就当金英刚宣读完口谕之后,礼部尚书胡濙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金公公,御门听政乃是祖制!太祖爷当年不论雨雪冰雹,依旧如故。今天皇上龙体欠安,我等臣子自然应该体贴圣心,请皇上于步辇中接受朝拜,我等自然恪守祖制,以卫人臣尊严。” 于谦眉头大皱,这话说得已经是在指责皇上懒政了,而且什么恪守祖制,卫人臣尊严,分明就是在说昨天的官员经商事。应该是皇上气极时,说得的取消士绅特权的话,将这些人给刺激到了,今天想要来讨说法。 曹鼐见状,赶忙挺身而出说道:“胡尚书此言差矣,太宗时就有右顺门早朝的惯例。都是祖宗留下来的规制,怎么还非要严守太祖制度,莫不是您还心念建文?” 胡濙没有生气,甚至展开一张笑脸说道:“曹首辅这么说可就有违人臣之礼了,这天下是太祖所定,太宗当时也是捍卫祖宗成法,才受到诸王与百姓爱戴,被推举坐上皇位,你这么说,岂不是陷太宗于尴尬?” 曹鼐张张口,败下阵来,四朝元老果然不白给。 眼见内阁不行事,于谦心中发急,他只好硬着头皮劝道:“源洁公,圣上也是为了众位同僚着想。秋雨甚凉,若是真一场早朝下来,各衙门有一两个受了风寒,那朝政岂不是要停滞?尤其是您几位,都是我朝肱骨,哪怕是一点微恙也是朝廷不能承受之事啊!” 一番苦口婆心带着吹捧的话,换成以前,胡濙可能大为受用,可今天,胡濙听完竟面色一沉。 “于尚书,我原本不想倚老卖老,可你所说竟是太不像话了。 我大明万钧重担皆在皇上一肩之上,皇上尚且年轻,此时不能匡正君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皇上沉迷享乐,纵情酒色吗?” 几句话说的于谦哑口无言,他是胡濙推到一部堂官的位置,自然对这位老尚书充满尊敬,可此时却由衷的感到有些悲凉。 “咳咳,胡濙不知你所说的纵情酒色,沉迷享乐是说的何事?” 第50章 寂静的承天门内,突然多了一个咳嗽着的声音,原本面色冷峻的金英听到之后,身子一抖,赶紧转身看去。 “皇上!您受了风寒,怎么出来了!狗奴才,连件衣服都不知道为皇上披上,看我回去不打死你!”金英怒目而视朱祁镇左右宫人。 朱祁镇摆了摆手说:“是朕听说诸位大臣都在雨中,心里为我大明的栋梁焦心,就执意跑出来了,跟他们无关。” 一番话表面上是为了几个太监开脱,实际上却是说给在场的臣子听得:听说你们要淋雨,朕可是担心的很啊! “臣等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挂怀!皇上您身有风寒,还是快些回宫歇息吧!诸位臣工快到右顺门议事。”曹鼐趁着朱祁镇的话接道。 虽有人意动,可胡濙等人依旧是不动如山。 等了片刻胡濙才开口道:“皇上,您圣体为重,我们这些人自小求学都是受惯了,些许小雨早已不在意。” 这是在向我表明,你们的功名有多难得,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吗?还是在说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雨,你这一个小娃娃打了场胜仗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朱祁镇没生气,反而露出赞赏表情:“胡尚书当真是大明柱石,有此风骨,我大明朝纲自当为之一新!” 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朕确实有些难受,现在经这冷风一吹,感觉头痛欲裂,不知列位臣工,可否允朕在偏殿内早朝?” 没等胡濙开口,王直抢先说道:“皇上圣体有恙,臣子们自当遵命。” 胡濙心中一叹也说道:“皇上如此体贴臣子,臣等自然感激,陛下还请乘步辇前往,切不可再受凉了。” 既然内部已经出现分歧,那联盟的瓦解已有了契机,朱祁镇也不再多说,当先朝右顺门偏殿而去,竟不愿坐上御辇。 曹鼐等人皆是对着胡濙怒目而视,就连王直也以一个奇怪目光看着胡濙,胡濙心知今天事已不可为了。 一路上人群安静的有些可怕,朱祁镇坐到龙椅上,捂着嘴轻轻咳嗽着。 此时偏殿中已经生起炭火,驱赶着殿内的潮气,不时有几声噼啪响动。 没等大臣跪拜,朱祁镇哑着嗓子说:“不用这些虚礼了,国事为重,有什么事就说吧。” 金英赶紧递上一杯茶,请朱祁镇润润嗓子,朱祁镇没有接,只是面色平静的等待着大臣的反击。 片刻后还是胡濙率先打破沉默,谏言道:“皇上,您贵为天子,一言一行都受万民膜拜,臣身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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