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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忽略了钱皇后的感受。忽略了宫里人对这位皇后的看法。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一些似有似无的流言足以将一个人击垮。 而且他始终是钱锦鸾的丈夫,无论如何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那他就必须要尽到一位丈夫的责任,他也会努力的去接受这个身份。 “皇上您折煞奴婢了,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本分!”金英声音依然波澜不惊,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听出来他开心的语气。 “太医院的人都从琼州回来了吗?”朱祁镇问。 “皇上,太医院使熊宗立已于昨日回京,因为携带疟疾,就先上了奏疏复命,自己在家中隔离。” 朱祁镇点点头,从案头的奏疏中翻找出了熊宗立的那本,仔细的看了起来,不知不觉间竟在塌上睡着了…… 夜深,大院中灯火通明,一张张阴郁的脸下面,长着不同的补子,图案代表了这些人拥有的权势。 “诸公莫急,待明天早朝我等可联合上书,都回去准备吧!” “司敬公明日就看你的了!” 一句话引得众人共鸣,礼部左侍郎杨善未再出言,静静等着众人离去。 “老爷,您真要出这个头?”众人走后,杨夫人出现问道。 杨善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妻,缓缓点头。 “可……”杨夫人犹豫着想再说点什么。 “妇道人家懂什么?朝局是你可以议论的?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眼见劝不动,杨夫人只能默默点头:“天不早了,老爷尽早歇息吧!” 杨善不答,目光依旧在窗外,杨夫人苦等无果后,独自回去休息。 成安侯府 “老郭,你就这么认了?”左军都督同知陈怀一脸焦急的问。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别当个闷葫芦啊!”陈怀越来越急。 “陈怀,你想去找皇上那你就去,我反正是不敢说。”郭晟终于开口,拒绝了陈怀的提议。 陈怀一瞪眼:“我说老郭,你是先被夺了家产的,你让我去?” 郭晟面色越来越差,见陈怀这么说话,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陈怀粗嗓门再也压不住了:“你个憨货!你不敢我敢!我就不信了,凭着我跟皇上在土木出生入死的功劳,皇上还真能杀了我?” 郭晟一看这陈怀真要冲动,马上拉住了对方,他无奈的叹口气说:“你可别犯傻!皇上正在气头上!” 陈怀蔑视一笑:“这还是我认识的成安侯吗?告辞!” 起身离开了成安侯府,郭晟没有阻拦,只是眼神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来人!护驾!护驾!”朱祁镇努力的大喊,可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前的黑影已经迫到身前,它伸出双手狠狠的掐在朱祁镇的脖子上! “咳咳咳,救我!救我!”朱祁镇又喊。 依旧没有人过来,他逐渐因为缺氧而脑袋昏沉,一双眼睛缓缓闭上。 突然!他身体中涌出一股巨力,双手猛地将自己身上禁锢打破,眼睛刹那间睁开! 黑影已消失不见,他还未来得及庆幸,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回到了坠楼那时。 身下是无数举着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的围观群众,他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到那急速接近的地面。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乾清宫内的宁静。 朱祁镇坐起身子,被窝里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大口喘着粗气。 “皇上!您怎么了?做噩梦了?”金英在帷幔外焦急询问。 朱祁镇定了定神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早朝了”金英知道朱祁镇在问什么。 朱祁镇长出一口气:“那就梳洗梳洗上朝去吧。” 奉天门外众臣早早的就等在这里,倒不是跟昨晚的事情有关,惯例如此,总不能让皇帝等他们吧? 不同的是,往日较为松散的队伍,今天却聚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团体,以品级为划分,在小声的议论着昨天的皇命。 而六部堂官与各位阁员自然没有参与,皆是老神在在的挺立在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驾到!”一声高亢的叫声响起,众位大臣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镇因为昨晚的那场梦现在面色还有些不好看,坐定之后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平身!”金英喊道。 耳边一阵呼啦,此时朱祁镇闭起双眼,正在用力按着自己两侧太阳穴。 “皇上!臣有本奏!” 听见有人要上奏,朱祁镇缓缓睁开双眼,可出乎意料的是,紧随其后竟引得数人跟随,朱祁镇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人的面孔,他明白应该是昨天自己的命令,引起了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反弹。 沉默良久,已经出列的大臣达到了五六十位之多,文武皆有,朱祁镇终于开口。 “你们是约定好的要逼宫?” 带头的杨善说:“臣等不敢!只是四品以下官员可以经商,是太祖爷定下的祖制,还请皇上三思!” 朱祁镇嘴角泛起一阵冷笑,两世为人你个老东西都自己逃了回来,早就看你不顺眼,这个时候还敢出头冒尖?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吗? “杨善,太祖爷定下的祖制是你们牟利的工具吗?” “臣不敢!臣并没有经商,只是替四品以下官员们请皇上收回成命!他们俸禄本就不多,许多人都是从外地调入,在京中并没有宅邸。 家中又人口众多,全靠自己的俸禄过活,恐怕力有不逮,这也是当初太祖爷定下这条祖制的原因,请皇上三思!” 杨善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朱祁镇充满怒意的责问,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朱祁镇太阳穴开始突突突直跳,你没经商,你只是来替这些个官员说话?大义凛然啊! “杨善,朕问你,你可知道一口人一年吃多少粮食?”朱祁镇眼中寒芒乍现。 “臣所知,以京城为例,一壮丁一月可得九百文,够一家六口所用。”杨善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你可知四品以下大员的俸禄?”朱祁镇又问。 杨善高声答道:“臣知道!” “那你所说外来官员,薪俸最低一月也有三石,足够一个六口之家生活,至于正五品的官员更是有年俸一百九十二石之多,不够何来?” 杨善似乎早就想到朱祁镇会这么问,胸有成竹道:“皇上,您所说的是实情,可却并不是全部的实情,请允许臣为您算一笔帐!” 见朱祁镇不语接着说道:“皇上若只论吃喝自然是够得,可是朝廷官员一级有一级的排场。 拿您刚才的例子举例,一个未入流的小吏,一身官服大约二两银子。可五品大员光衣服就二十两,再加上家中仆役,几房子嗣等各种开销,实在是日子过得紧巴。” 朱祁镇翻着白眼,这是个什么东西? “按你的话说,那官员纳妾、年节的人情往来是不是朝廷也得管?是朕让娶的小妾?还是朕让使得佣人?” 杨善竟然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皇上此言不错,国家奉养官员,官员才为国尽忠,这时亘古不变的道理。” 朱祁镇突然放声大笑,伴随着朝阳撒在众人身上,却跟初秋的早晨一样冰凉。 “好啊!说的好!杨善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朕很欣慰!” 说到这朱祁镇顿了顿,看向下面出列的众臣。 “既然杨善是你们的代表,那这话也是你们的想法了?” 奉天门前鸦雀无声 朱祁镇没有再对那些人说什么,而是问向杨善:“百姓供养官员国家,既然是供养,官员自然要保持公正,可你经商若跟百姓产生竞争,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李益,而有违为民做事的根本?” “此事我意已决,不用再说了。” 可杨善并不准备罢休,而是带头跪下,口中大呼:“皇上!臣等为大明出生入死,您不能如此对待我们啊!” 身后官员纷纷跟着下跪,一时间竟形成一股朱祁镇未见过的巨大压力。 他不说土木堡还好,一说这个,朱祁镇太阳穴又疼了起来,他忍不住用手按压,金英想上前帮忙却被朱祁镇挥退。 “杨善,你是怎么或者回来的朕不清楚,朕只知道英国公、邝野、王佐等人都为国捐躯。 而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大明能够强盛,百姓能够富足,朝廷能够清明,朕也是为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他们的家人能够活的更好。” 没想到杨善却梗着脖子说道:“皇上,您让户部建立的那个什么商行不是为与民争利吗?各地的矿监税监又是什么作用?” “住口!”胡濙说道。 “杨善!你大胆!”于谦怒喝。 金英也是冷眉倒竖,怒目而视,这些矿监、税监可都是他司礼监的人。 杨善就跪在那里,丝毫没有退缩。 朱祁镇却并没有因为此事生气,既然他提出来,那我就堵住你的嘴! “好了好了,朝堂之上都是为了大明,有些激动的言语也是正常。杨善你若是早说为了这些事而谏,朕也不会误会你,不就是说朕享用民脂民膏吗? 那朕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户部所立商行,一分一毫朕皆不取。除十分之一纳税之外,刨去所必需的经营成本,盈利全部充入国库,做国防专用!司礼监所出税监、矿监等各类衙门自即日起全部取消!” 第41章 “怎么样?杨侍郎?可合你的心意?” 没等杨善回答,朱祁镇接着道:“你们给朕听好了,以后犯囚不再充军,全都给朕去开矿! 我大明将士皆是豪杰。鸡鸣狗盗之辈不配入伍为军! 每年朕将从国防银中,拿出一半数额,用以提高将士粮饷,各地逃军不再追逃,日后想从军的都要经过考核,合格者方可入伍!” 这话说完,所有的官员,应该说所有的文官已经开始嘈杂。 没过片刻光禄寺少卿蒋守约、李宗周同时出声:“皇上切不可穷兵黩武啊!” 朱祁镇笑了,这俩人刚才为自己经商的权利反对,现在为武将的地位反对,真是一群精致利己主义者。 “穷兵黩武?朕还要在军队中设置识字班,要让所有的将士都识字,让他们能看懂朕的每一项政令! 甚至以后也将从科举中挑选优秀人才充实行伍,你们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瞬间场面跪倒了一大片,朱祁镇没有停止,他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是光禄寺的,择日不如撞日。两京光禄寺现有五千员,太祖时候不过九百,朕再减一半留两千五不过分吧?” “谁还有意见?不是说奉养官员吗?那就将奉养这两字贯彻到底,以后所有官员不再拥有田产,现有全部充做官田,火耗银归公,士绅俱纳粮当差。” 蒋守约李宗周吓得一抖再也不敢说话,朱祁镇扫过全场,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大放厥词? “皇上!臣有话说!”就在这死寂的时候,陈怀站了出来。 郭晟惊骇的看着这位都督,他小声说:“别犯傻,你没看皇上现在在气头上,连自己都收拾,你上去就是送死!” 正好,瞌睡有人送枕头,这回你也从土木堡里面出来了,正愁上次没处理你,自己倒送上门了。 朱祁镇冷漠的说:“你有什么意见?” 陈怀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将胸膛挺直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臣也是跟你在土木堡打过仗的,之前家人在京城做了点小买卖。” “哦?那你是想以土木功臣的身份,让朕特许你了?”朱祁镇问,有些可笑的看着陈怀。 “这……原先是的!”看朱祁镇马上发火,陈怀赶忙说道:“但现在臣改主意了,皇上您做出表率,做臣子自当跟随!臣愿意无偿捐出自家产业,为我大明昌盛尽一份力!” 郭晟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昨天还振振有词的都督。 朱祁镇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原本要爆发的怒火,突然就没了宣泄口,闷在了自己的胸膛。 沉吟片刻后说:“朕既然说了前事不究,那你们原本的产业也不会白拿,你们配合户部转让手续就可。陈怀公忠体国,赏一月俸禄。” “是!谢皇上隆恩!臣一定好好配合!”陈怀不敢再抖机灵,赶紧谢恩退下。 早朝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于谦见火候差不多,赶紧出言缓和:“皇上,国家大事不可操之过急,确实也有不得已的情况在内。为保大明社稷稳固,还是请皇上徐徐图之,就从官员经商开始解决吧。” 这也是两人在昨天定下的计划,一旦有人带头反对,那就直接把大招扔上去,等到所有人都被打蒙了之后,这个事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了。 朱祁镇就坡下驴:“于谦说的也对,是朕有些着急了,那就暂时以禁止官员经商为主,司礼监与国防专用银为辅,其余暂缓实行。” 内阁与六部大臣,只有于谦知道朱祁镇的打算。这件事的立场先不说,朱祁镇所说的其余事情,可让他们心里打鼓,什么火耗归公,士绅纳粮当差的,那都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跪着的大臣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不让我做生意,我儿子做总可以吧?做个幕后老板更没毛病了,总有避开的方式,什么户部收购,哪有自己当老板香。 这也是许多做了生意却没冒头的官员的想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是我的你还能拿我怎么办?这叫闷声发大财! 话已经说完了,朱祁镇直接离开了早朝,留下众臣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皇上已经赢了,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他们自然不知道,朱祁镇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一方面确实是对这些朝廷大员很失望,一方面是着急去找熊宗立聊聊治疗疟疾的方案。 仔细回想昨天晚上那本奏疏的内容,熊宗立在奏疏中将琼州的情况说的很清楚,琼州的疟疾虽然严重,但已经有多年的抗疟经验,相对比较好控制。 经过他专门的提醒后,在当地熊宗立建立了两个特别区域,将病人与健康的百姓分别全部用艾草围住,每天熏艾,果然蚊虫绝迹,发病率与复燃率都显著降低。 他还在奏疏中说要大力推广这种防治手段,最后就开始夸朱祁镇圣贤,说皇上的医道比他强…… 奏折后半段看的朱祁镇顿感无趣,无论什么人都喜欢吹捧自己两句,这也是间接促使他睡着的原因。 “金英,摆驾,朕要去熊宗立府上。”朱祁镇离开了奉天门后如此说道。 金英一愣,赶忙劝说道:“皇上,熊大人是否染病还没有确定,您这时候去他家是不是有些危险?” 朱祁镇也没有多解释,只说:“这个病不传染,只管带朕去就是了!” 劝不动皇上只好作罢,迅速安排了龙辇,大摇大摆的出了宫门,一路引得诸位大臣纷纷侧目。 金英见朱祁镇靠在车内软塌上闭目养神,不敢打扰,手里捧着数支艾草,尽量避免发出声音出来。 虽然告诉金英拿这个没有用,疟疾不会人传人,但是金英不听朱祁镇也随他去了,他此刻正在努力回想关于屠奶奶抗疟的经历。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诗经·小雅》的名句寄托了屠奶奶父母对她的美好期待。 屠奶奶领导课题组从系统收集整理历代医籍、本草、民间方药入手,在收集两千余方药基础上,编写了六百四十种药物为主的《抗疟单验方集》。 对其中的两百多种中药开展实验研究,历经三百八十多次失败,利用现代医学和方法进行分析研究、不断改进提取方法,终于获得青蒿素,抗疟特效药发掘成功。 在她的抗疟经历中,最关键的是,验证了东晋时期葛洪所著:《肘后备急方》。 其中记载关于疟疾的治疗方法:‘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绞取汁,尽服之。’这句话打破了对传统中医药,都需要进过煎煮的固有印象,也是成功的关键。现在虽然做不到提取全部的有用成分,但是只要能够按照这个方案治疗,应该足以将疟疾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了。 “皇上,到了。”金英的提醒打断了朱祁镇的回忆,整理好记忆之后,朱祁镇才走下龙辇。 熊宗立早已经接到司礼监的通知,身上披着白纱与家人一起迎候朱祁镇,整个大明门西街已经全部戒严。 “臣熊宗立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站起身后,朱祁镇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一番。熊宗立三十出头,身材匀称,虽然隔着一层白纱,可能看的出来他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 “臣刚从琼州回来,本想完全去了病气之后再进宫面圣,不想皇上竟亲自来了,臣实在是感激涕零!”熊宗立语气激动的说。 朱祁镇也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名中医都是胡子雪白的老者,眼前的熊宗立竟然才而立之年就已经成为了太医院使,真是年轻有为啊。 “怎么熊爱卿要在门外接驾,不准备请朕进门吗?”调笑之下,熊宗立这才想起来,连连告罪将朱祁镇让进家门。 路上两个人边走边聊,朱祁镇看着这不大的院子内摆满的药材,时不时伸手拿过,粗略的看过,嗅着那浓郁的药味,感觉身体都轻松许多。 “道轩,你家里这么多药材,每天闻闻也能防病去灾了。” “皇上说的是,家中人确实少有不舒服的时候,不过孩子闻不惯这个味道,老是吵着难闻。”熊宗立无奈的说道。 “呵呵,小孩儿嘛,你这个当大医的爹多教教就好了,将祖传的医术好好传承发扬下去!”朱祁镇呵呵一笑道。 “借皇上吉言!您今天来是为了疟疾之事吗?”熊宗立问。 朱祁镇正色转身,盯着熊宗立的眼睛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朕在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找到一法,应该可治疟疾。” 熊宗立问道:“皇上所说可是: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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