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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第一次见年大人这么失态,平日里严厉的年富,肯定是对胡人假冒皇上而暴怒,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另一个自认为不可能的可能。 马平听见也是心里一颤,他真想打死这个刺头,坏他几次好事。再不能整什么幺蛾子了,心里就一阵后悔刚才没有把几个人嘴堵上,现在可好,打扰了这位大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记恨上他! 年富面色焦急中夹杂着激动,他踉跄跑着,那蕴含着天威的声音他听过一次,就再也不敢忘了。几步走到近前,年富仔细而快速的在几个人脸上扫过,只是用了一遍就认出了朱祁镇。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皇上被瓦剌俘虏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人!卑职有罪!让这鞑子打扰了大人公干,下官这就走这就走。”马平凑上来道歉。 “大人,您先回去吧我一定处理好了,我这次亲自盯着马千户尽快把人带走。”副将也说道。 年富颤抖着嘴唇没说话,赶紧的凑近朱祁镇的脸前,然后嚎啕出声,双腿啪的跪在哪里,手紧紧搂着朱祁镇的大腿。 副将一颤,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朱祁镇,猛然惊醒跪倒在地,口中高呼:“皇、皇上!万岁!臣、臣有罪!” 运粮队的所有官兵皆跪倒在地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平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他真的不能相信,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是当今天子,也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命运就要戛然而止了,这一瞬间好像被拉的特别长。 昌平所兵面面相觑,怎么皇上出现了呢?不管还愣在原地的马千户,众人赶紧跪倒在地齐呼万岁。 “皇上,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治罪!”年富泣不成声的说。 这句话也彻底惊醒了马平,马千户跪倒在朱祁镇身边,嘴里重复嘶吼着:罪臣该死。梆梆不停的在地上磕头。 朱祁镇看着这一幕,轻松地说:“年爱卿,你就准备让朕这么绑着吗?” 又说:“那个副将,对,就是你!赶紧来给朕和各位大人松绑,年大人是文官,干不来这个事。” 刘副将起身,双腿直打颤。 朱祁镇松了松被勒红了的手腕,马平已经把头都给磕烂了。嘴里还是不住的说着:“臣死罪。” “皇上!请将马平处死!”年富寒声叫道。 马平一听更加卖力的磕起头来,咚咚咚听得人直害怕。“皇上!请皇上开恩,开恩!饶臣一命吧皇上!” 这马平除了功利心比较重,现在也没别的问题,朱祁镇也没想计较,还是回京要紧,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行了,国难当头,朕先将你这颗狗头寄放在你脖子上,等赶走了瓦剌,再论功过,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皇上!谢皇上!臣一定多杀鞑子,报答您的不杀之恩!”马平磕头的声音更响了。 随后朱祁镇下令,运粮队目的地不变,继续运送粮饷。本来想让年富也去,可年富说自己跟着,皇上就有了身份证明,非要跟刘副将一起护送朱祁镇回京。于是马车调转车头经阳坊、温泉、颐和园等地从西直门进京。 至于昌平所的人,朱祁镇都没有为难,还是说国家有难,暂不追究,等赶走了瓦剌再论功过。 朱祁镇几人挤在唯一的这辆马车上,捧着干粮狼吞虎咽,看的年富又偷偷抹了把泪。 一路的遭遇,使得原本高坐庙堂的几位大人见足了世面,没了那身官服没了手下,自己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原本干净的衣服已经被土色浸透,装束几乎与乞丐无异。 “所以说您跟各位大人身上的伤,都是那王大胆打的?”年富怒问。 朱祁镇一抹嘴,刘副将赶紧递过来一条湿毛巾。朱祁镇挑眉看了一眼这个叫刘鲜的副将,年富带上他自己也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怕自己回京降罪。自己当然不准备秋后算账,这都是以后证明自己宽宏大量的人证,甚至说还要重用提拔。 作为皇帝,让臣子等自己是天经地义的,朱祁镇收拾完之后才懒懒的靠在轿厢壁上,轻轻点头。 “这帮有眼无珠的乱臣贼子,竟、竟敢辱骂殴打朝廷大员,臣请一定要治他们一个死罪!”年富道。 皇帝被打自然不好说,只能说是打樊忠几个了。 朱祁镇摇了摇头,颠簸的马车里火光摇曳。“朕已经说了,这事儿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 “可皇上……”见年富还想再说什么,朱祁镇重重摇了摇头,终于将刘副将的心好好地安回了肚子里。 朱祁镇知道跟领导坐在一起,尤其是跟自己级别差太多的大领导,人总是不很自在的。年富现在就是这样,坐立不安,想跟朱祁镇说点什么套套近乎吧,又害怕朱祁镇不喜。朱祁镇太累了,实在没有心思说话,场面就这么有点尴尬起来。 瓦剌营地 “你说你亲眼看见大明皇帝被人接走了?”也先问道。 地上那人重重的点头。 “来人!把大明皇帝带过来。元思,起来坐下。”也先吩咐道。 只见跪在地上的那人,轻轻抬起头后,露出了行商掌柜的脸。 不多时,萧维祯被带来,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依然耀眼,不过这一次也先没有行君臣大礼。 也先含怒:“你不是皇帝!你到底是谁?” 萧维祯一愣,随即冷笑开口:“我就是大明皇帝!你这乱臣贼子,要杀就杀!看我眼睛会不会眨一下!” 元思突然问:“你说你是大明皇帝,那我问你,你身上的胎记在哪里?” 也先故作恍然:“哎呀!你看我,怎么忘了之前喜宁说过这个了,来人,把皇帝衣服扒了,看看到底有没有胎记。” 萧维祯呆立在原地,他当然没听说皇上有什么胎记,这么一诈就漏了底。 “也先,哈哈,没想到吧!我大明圣上这会已经到了京城,你就等着皇上带领来取你狗命吧!”声音里有解脱有希望。 也先将桌子上的长刀拿起, 一用力就要砍了萧维祯,脸上青筋凸起,低吼道:“弟弟,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假皇帝当利息!” “太师,不可!”元思突然开口拦下了暴怒的也先。 也先瞪着血红的双眼:“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你知道拦我的后果的。” “太师,既然明军让他假扮皇帝,说明他跟皇帝外貌相似,既然现在明国都以为皇帝在我们手上,那他在那些人眼里就是皇帝。”元思说。 “你是说?扯虎皮拉大旗?” 元思点点头:“京城的探子带来的消息,明国太后正在商量继位人选,皇帝刚刚回去,很有可能会争权内乱,不如趁现在对方没有防备,以护送皇帝回家的名义,敲开居庸关的大门!到时候直捣北京,一定能为赛刊王报仇,说不定还能趁势打下大都。” 萧维祯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挺身往也先的刀上撞去,也先精神一震收回宝刀,一伸手掐住了萧维祯的下巴。 “想自杀?好!元思!就按你说的办!哈哈!来人,给我绑上他的嘴!” 也先又命令道:“传我军令,一刻钟后进军居庸关,违令者杀无赦!” 星空下一辆马车正在向北京城疾驰,一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西直门。刘副将高声禀告:“皇上,到西直门了!” 朱祁镇精神一振,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西直门那雄伟古朴的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刘鲜,快,叫开大门送朕进宫。” 刘鲜不敢耽误马上喊道:“河南右布政使护送皇上回宫!” 城头上探出一个脑袋,疑惑的问:“你说什么?谁?” 没等刘鲜张口,朱祁镇就认出了那人:“孙镗?还不赶紧开门!” 孙镗一惊,仔细一看,城下只有一辆马车,顿时又疑惑了,皇上应该跟也先在一块,怎么只有一辆马车呢? 朱祁镇又说:“连朕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孙镗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哇呀怪叫一声,冲城门跑去,边跑边说:“快快快!皇上回来了!快开城门!快开门!” 吊桥伴着咯吱咯吱声缓缓下降,逐渐露出了桥后孙镗身影,孙镗不等吊桥落稳就直接跳过来,跪在朱祁镇脚下。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 朱祁镇点点头:“你也回来了!军情紧急,朕要赶紧回宫,你要尽快通知朝中大臣。” 孙镗领命而去,带领人马为朱祁镇开路,穿过外城、内城、皇城进入了紫禁城内,这才算是进入了真正的皇宫大内。 进入皇宫之后,皇上回来的消息就再也压不住了。 第12章 紫禁城仁寿宫 凤塌上的孙太后,自从朱祁镇被抓就开始失眠,这会依然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耳边听到了一阵杂乱的叫嚷,本就是心烦意乱的她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李永昌!去管管你的人!吵的哀家头都大了,再不知体统就赶出宫去!” 却不料李永昌也在门外大喊:“太后,太后!皇上,皇上他,他,他,他回来了!” 孙太后一惊,不敢相信的问:“瓦剌放皇上回来了?这,提了什么条件没有?” 李永昌急道:“皇上是自己回来的,这会已经进了紫禁城了,太后您快去看看就知道了。” 孙太后再不犹豫,喊宫女进来伺候,寂静的深宫里忙活起来。 居庸关 镇守居庸关指挥佥事孙斌站在城头,也先跟身穿龙袍的萧维祯就在城下,孙斌叫道:“皇上,恕臣不敬,军令在身不能出城请安!” 也先说:“孙将军,我是来护送皇上回京的。你既然不信,那你就带人将皇上接走,我也算是尽了臣子的本分。否则我离去之后,皇上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孙斌一听,对方宁肯不进城也要请皇上还朝,自己已经没有理由不去迎接,可也先狡诈,自己接到的命令是死守居庸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 正犹豫的时候,孙斌看见皇上好像跟也先耳语了几句,也先就冲自己喊:“孙将军,皇上让我问你:你还认朕这个皇帝吗?” 孙斌心里一突解释说:“皇上恕罪,臣不敢不认皇上,也不会不认皇上!实在是太后有命,要臣死守居庸关,臣,臣也不敢抗命啊皇上!大明以孝治国,请皇上体谅臣子!” 也先哼了一声,这孙斌拿太后压皇帝,就以为我没办法了吗? “孙将军,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皇上我就留在这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啊,皇上,您说!”正说着话,将头又贴在萧维祯嘴边,萧维祯剧烈挣扎,却被孙斌以为是皇帝的震怒。 “孙将军!皇上说:太后让你守关,可不是让你阻止朕回京!你再不让开门,等朕回宫,必严惩你离间之罪!” 孙斌转头问:“情况怎么样?”身边副将回道:“将军,确定只有城门口这几百敌军。” 心头念头电转,孙斌终于下定主意,对副将道:“我去接皇上,你坐镇城内,严密监视瓦剌动向,只要瓦剌一有动作就立刻关城门。” “那将军你跟皇上怎么办?”副将问。 “为国尽忠是我的本分。”孙斌淡淡说。然后趴上城墙喊道:“皇上,微臣马上去接您!请您再忍耐片刻!”说完人就消失在城楼上。 也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身旁的萧维祯怒目而视,嘴上被狰狞的针线封住,用力之下不停地往外冒血。 “看什么看?这不是你想做的吗,代替皇帝叫开城门的感觉怎么样?要不我再帮你解释一下你此时的意思?”也先问。 萧维祯一听果然不再挣扎,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也先没有再管他,紧盯着城门方向,那孙斌下楼没多久,就听到了城门洞开摩擦产生的咯吱声,随后吊桥缓缓放下,渐渐露出后面的孙斌,以及身边严阵以待的明军。 也先笑容越加的浓郁,转头对身边的元思道:“元思,你的人就位了吧?” “是,太师。” “哈哈,好!传我军令,各部人马准备进攻!” 元思领命离去,身边的萧维祯身体一震,可手脚都被捆住,自己的嘴也被缝了起来,此刻自己又能做什么? 缓缓下落的吊桥就像是倒转的沙漏,一点点的倒数居庸关破的时间,萧维祯越来越急,心急之下伤口不断被撕扯,面目显得狰狞可怖。 吊桥终于完全落下,孙斌预料中的瓦剌伏兵没有出现,也先也没有动作,就静静地站在那,仿佛真的只是为了送皇上回来一般,可就算是送皇上回京,也应该要过来吧?不对劲…… 也先在等,等一击必杀的时机。 孙斌来到吊桥尽头,夜色下的皇帝身形有些虚幻,确实是记忆中的模样,就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 “也先,我已经下来迎接皇上,就请你完成自己的诺言,送皇上过来。不过只能你亲自过来!”孙斌说。 也先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我一个人过去,那我还能回的来吗?你作为一个臣子,不来迎接皇上,却让皇上赶去见你,真是好一个臣子本分啊!你说对吧!皇上?” 一句话将孙斌噎死,可孙斌也不敢贸然上前,万一也先暴起发难,自己身死事小,居庸关安危事大。 也先倒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孙斌开口。 孙斌思虑良久才说:“那臣只能冒犯了,只能派人请皇上入关!” 两人领命上前,也先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挪到关内,此时城内还是严阵以待的姿势,知道时机未到,赶紧想办法拖延时间。 “且慢!”也先一声低喝:“皇上答应赏赐我瓦剌的黄金万两,丝绸万匹,还请在此御笔钦赐,孙将军借文房四宝一用!” 孙斌心道一声:果然没有那么容易。然后又有些不屑:鞑子就是鞑子,一些黄白之物就能打发了。 “去取一套文房,要快!”刚才出列要接朱祁镇的两个亲卫。又调转方向往城内跑去。 孙斌急切等待两人回来,心里的不安感觉越来越浓,发现也先也在着急的等着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在等那些财物吗? “不好!敌人入城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乱,孙斌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回头看去,瓦剌人不知道从哪进了城,此刻已经跟守军交手。 “糟了!是那个门!”孙斌一震,明白了瓦剌人是怎么进的城。一定是自己将人都聚集之后,趁虚从那小门入关,但通道很小,那个门只能容一人通过,此时瓦剌兵没成气候,回去还不晚。 “别走啊孙将军,你看!”也先开心的叫道。 孙斌回头看到也先手起刀落,皇上的一只胳膊落下,皇帝登时倒地,还不待有所动作就被也先踩在脸上,身子也被人按住。 “孙将军,你不投降的话,皇帝就没命了哦!” “放开皇上!”孙斌双目血红,怒气直冲天灵盖,只是被牵扯进退不得,焦急的跪向皇帝的位置。 身后是逐渐增多的瓦剌兵,骤然偷袭之下,明军阵营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失去主将带领的明军,让瓦剌站稳了脚跟。 正当孙斌左右为难之际,萧维祯啊的一声,终于挣开了嘴上的棉线,嘴唇像扫把般在地面扫出一片血红,萧维祯嘶吼道:“孙将军!我是萧维祯!皇上已经回京!快回去守城!” “你这头明猪,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送你上路!”也先一时没注意,萧维祯竟真能忍住这种痛苦开口,心头已经怒极,一刀将萧维祯人头斩落。 “不是皇上?不是皇上!快,升上吊桥,随我驰援城内!”孙斌如梦初醒,深深看了一眼萧维祯的尸体,转身就要回到城内。 可也先哪能那么轻易的放他回去,见计谋败露,一声令下后无数箭矢自黑暗射来,城外明军纷纷中箭倒地,刚刚升起的吊桥也重重落了下来。 不过终究是那条暗道太小,瓦剌部队潜入速度不够快,也先也没有拖延足够的时间,此刻知道皇上不再瓦剌手里的孙斌已经开始指挥城内军队关门。 孙斌躲在掩体后面下令:“快关城门!”准备放弃吊桥,瓦剌向来是以骑兵突袭为主,并没有什么攻城器械。就算放弃吊桥,关上城门对方就无计可施。 “快!趁现在快入城。”看到明军的动向,也先放弃了箭阵,带头冲杀上来。 踏上吊桥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一半,孙斌也因为箭雨停歇而得以重新入城,可剩下另一半的大门却被城内的瓦剌人死守,因为空间有限,攻打速度十分缓慢。 孙斌眼见也先已经带人攻上吊桥,只能带人先行应战,留下副将继续处理城门内的敌军,城内的瓦剌军逐渐被分割在密道口处与城门两处。 也先与孙斌相对,骑兵的冲锋在护城河的掩护下失去了作用,双方只能比拼属下军队的军事素养,刚一接触,两股洪流就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瓦剌人佩蒙古弯刀,还没有近前,先将身上箭囊射空,几百人的队伍,几乎个个都是神射手,专挑明军没有防护的角度瞄准,轮番激射之下,孙斌的部将就算有盾牌护体,也还是躺倒一地尸体。 接近后就是手里的弯刀来解决了,也先纵马来到城门前,孙斌部将的优势就显露出来,瓦剌骑兵以机动性见长,所以携带枪矛之类的长武器不多,孙斌等明军将手里的长矛长枪挺在身前,一寸长一寸强的奥义之下,瓦剌在冲锋惯性耗尽之后只能驱马近战,冷兵器战场就像是一个血色的磨盘一般,收割着战士的生命。 可城门已经管不住了,偷袭的口子虽然被堵住,正面的瓦剌大军堵住城门,慢慢地向内推进。 “将军!居庸关失陷了!” 一名白袍将军沉默了一下,随后下令:“传令全军,即刻随我去保卫北京!” 第13章 朱祁镇再现身已经是在华盖殿,一套皇帝常服换上:头戴乌纱翼善帽,身着盘领窄袖金袍,前后及两肩织金盘龙,玉带系腰,一双朗目灿若星辰,整个人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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