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得吗?” 周青榆点点头,“我自然记得,那篇还是我要求收下来的呢。怎么了?” 唐扶九道,“是了,这篇文章却是写得言之有物,不像大部分的假大空。但我们当时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她皱了皱眉,“所以呢?” “原先的印厂怕得罪人,不敢印,将稿子都退回来了。但临近发刊日了,咱们的读者还等着看呢……”唐扶九道。 这篇文章是一个出身乡下的学生写的,署名“珪华”,批判八年前新阜县拔稻种树的那一场恶行。 原本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何况,如今这世道,也不稀奇。 世人早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新阜县人,对此有切肤之痛,便写了,四处投稿,却没有杂志敢发。 落到周青榆手里,她想起三年前的事,竭力留下了。 周青榆听了他这话,以为他要害怕压力,将那篇文章退掉,不免失望,“那你的意思是?” 唐扶九见她皱眉,忙道,“栖迟,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当然是重新找印厂,……只不过会困难些。” “我知道你不是懦弱的人。”周青榆重新笑了,“你和我一条心就好,别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唐扶九向她靠了靠,“我……自然是和你一条心。” 周青榆盯着他的眼睛,冲他笑着微微点头,“我知道,凌云。” 这回来,书也给了,东西也送了,事情也说了,本该打道回府,然而两个人都想多呆一会儿。 顺着街一直走,大抵上是唐扶九在说,周青榆在听。 从法国的小说家到北京学生新排演的剧,他居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讲起来,仿佛看过无数遍似的。 周青榆偶尔有两句话想说,却都咽下去。 也许她的那些想法很幼稚。 毕竟他比自己大好几岁,见识比她大得多。她就像一颗藏在赤裂水田下的一颗谷子,贪婪地吸收着水分。 但唐扶九忽而止住了,“栖迟,我虽没跟你见几面,但总觉得,你跟你的文章判若两人。” “何出此言?” “就说上期《论女学》里那句‘女子放足易,放眼界难。缠足布折断的不是女子脚骨,而是民族的脊梁’被漢昌女中的学生们抄在礼堂楹联上……” 她睫毛颤了颤:“这些话不过哄些没经过事的年轻学生,都是些浅见。” “下过田的人才知道哪块土最养苗。”唐扶九道,“你每回提的妇女问题,可比那些酸秀才强多了。” 周青榆抬起头来,“那篇妇女剪发......” “正要说到下一期。”唐扶九从公文袋抽出一沓校样,油墨未干,“我学着拟了三处比喻,你看看可有你几分辛辣?” 周青榆在路边站定了,借着路灯的光快速扫过铅字。 忽然有温热触感落在发顶——是他摘掉了粘在她鬓角的一片枯叶。 “下期把女学生退婚的来信放头条?”他见她专注地看着,笑问道,“只是,题拟什么好?” 周青榆想了一想,道,“撕婚书敢争日月,断孽缘自掌乾坤。” 唐扶九道:“好!‘撕婚书’对‘断孽缘’,比寻常用的‘退婚’更见血性。最妙是后半句,退婚启事总爱写‘各自安好’,你偏要‘争日月’‘掌乾坤’,把儿女私事拔到开天辟地的气象。” 周青榆笑道:“唐先生莫要再夸我了,担当不起。” 两人沿着夜间空旷无人的街道走到城墙边上,又往回走。 周青榆还穿着宴席上的高跟鞋,磨得她的脚后跟痛,她停下来看了一看,已经磨得血肉模糊。 “怎么了?”唐扶九停下来等她。 “没事。” 她不想像个娇小姐一样,便强忍着痛,跟在他身边。 一直到口干舌燥,两人的声音都嘶哑无比,才分开。 周青榆偷偷进了院子,走到自己房外,远远的就看见房内还有灯光。 她去敲了敲门,里头问道,“谁?” “我。” 是季绫的声音。 周青榆下意识地笑了笑。 门立刻就开了。 周青榆钻了进去,拧她的脸,“你这死丫头,在我房里还问我是谁?” 季绫见她满脸春光,打趣着,“走了几个小时了?预备去步兵营里?” 周青榆笑着不说话,连连踢掉了高跟鞋。 季绫瞥见她脚后跟的一抹红痕,急急忙忙地推开凳子蹲在她脚边。 周青榆将脚往回缩,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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