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丈夫,他的性子就算再温吞,也不会是个睁眼瞎,容得下我的过往、我们之间的事。 我不愿事情传开,使我声名扫地;也不愿割舍我一路求来的体面、托举我的交游、背后的门第、乃至我赖以立身的一切。 你不会懂一个女子若是孤身一人,脱离了正轨,被人指着说“失节”、“疯魔”、“淫妄”,那是什么样的下场。 多少个夜里在你怀里醒来,我心安无比。可欢喜褪去,我心里仍旧是恐惧。 如果世上除我以外,只有一人,我希望那人是你。 可到底不是。我不能活成那样一座浮萍孤岛,被整个世道推在边缘。 所以我走了,我们的事,就当是绫儿最后一次任性。最后一次,需要我的叔父替我收拾残局。 我希望你保重身体。我知道我父亲待你不好,若他将来真有什么报应,落在你手里,我不会怨你。 也希望你……去爱人。 原谅我自私,明明自己已经许了人,写下这行字,却还是盼着你只爱我一人。 可我不能陪你到老,不能永远在你身边。 我不愿看你老来孤独,踽踽一人。 ——绫字。 纸张垂在指尖,信尾的“绫”字落笔很轻,收得偏,墨色稍淡,像是她写到最后迟疑了一下,才肯落下。 光落在信纸上,一闪一闪,是灯焰晃,不是泪。 季少钧一直扣着信页,指节压得发白。 喉头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那张纸,没有合眼,也没有合信。 窗外夜沉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就那样坐着,坐在她最后睡过的地方,一直坐到天色将明。 都督府。 之后的几天,天色一团阴,地上的砖缝湿了一线一线的水光。 季绫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轻手轻脚起了床,披了衣坐到窗边。窗扇开了一半,风吹进来,夹着潮气。 天井角那株樟树,灰得发青,枝叶一动不动。她就这样坐了大半个时辰,盯着它,像在等什么时辰过完。 她没再去找他。 他也没来。 没人提起他,连粟儿也学得安静了,照顾她吃饭穿衣,从不多嘴。 可下人们的嘴拦不住。 这日清晨,天光才浮上来,她坐在廊下翻绣样,绣框搭在腿上,右手执笔,刚描完一支桃枝。 屋外有两个洒扫的小丫头边走边说话,声音低着,顺着院墙角传过来: “你听说了吗?三爷,好像昨儿个夜里走了。” 她手里那支笔轻轻一抖。 “去了南边?” “是啊,好像是,带了人马,说还带着李中尉一起。”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呀。” 风从屋脊上拂下来,把这几句压低的说话声吹散了。 季绫一动不动地坐着,手还举在半空。描笔悬着没落下,墨从笔尖晕到纸上,一点一点地渗开,一滩黑得发浑。 她收了笔,把本子合上,站起身往屋里走。 米儿见她脸色不好,忙上前:“小姐,要不要歇一歇?我给您沏点热茶。” 她摇了摇头,嗓子干哑:“……我没事。” 她进屋,站在窗前,把绣本放在桌上。 她只是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竟连一声都不留。 也许是报复。 也许是放过。 也许……是他再一次顺从她的心意。 爱上他是一件痛苦的事,无论怎么选,都是错。 窗边还放着她昨夜没动的茶盏,茶已经冷了,里头一圈茶渍,颜色发黄。 季绫盯着那盏茶看了好久,指尖压在桌面上,慢慢收紧。 她一直以为,他会再来一趟。 她盯着那盏茶看了好久,指尖压在桌面上,慢慢收紧。 她心里一点点往下沉。 其实她无数次想过—— 要是那天他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把她捆起来,关起来,不许她走,不许她嫁人,一辈子都只许看着他一个人。 她也许就认了。 她愿意认。 可他没有。 他信她、让她选、体面地放她走。 她低下头,眼前一阵发昏。 原来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责难,不是抢人,不是挽留。 是他不拦她。 是他真的听她说的每一句话。 季绫不愿承认,可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她心里最盼的不是“自由”,其实是他反着来、替她背着代价,替她抢人、夺人、毁了体面都要留她。 她说想体面,他就守着她的体面。 可现在,她只有一间空屋子,一盏冷茶,一场赶不上的雨。 七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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