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恶魔,在他面前?“忍不住”的次数,比过?去一百年加起来的还多?。 可能,这就是情难自禁。 现下,郁沉站在广场上,身边挤满了欢乐的民众。 前?世,他枯槁地等在皇宫里,没有等到隼来的消息。这一次,他不愿意再等着了,他要用完好的双腿亲自走到街道里来,用清晰的眼睛一秒不漏地观看,用手去触摸,用呼吸去感受……我亲爱的鸟司令,挺直腰杆,有着最了不起的羽毛。 世界上最后一条人鱼,心甘情愿地为你高?唱赞歌。 因?为,这都是你赢来的。 如果这是一场英雄史诗,毫无疑问?已?经走到了最高?潮——这是郁沉最喜欢的场景,他付出所有,一手打造的结局。 人民的支持,军队的尊重,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一切他不曾得到或曾经失去的,他都要白?翎圆圆满满地得到。 小鸟,他绝对不会再循我的老路了。 载着白?翎的机甲驶过?来,那是焕然重生?的新型响尾蛇。欢呼的声浪汇成一片海洋,人们像发了疯一样伸头看,一瞬间挤散了仿生?人保镖。 逐渐有孩子的哭声,似乎是小孩摔倒,被人群残忍地踩到。 “救我,妈妈,爸爸,我在这里……” 声音很?近,郁沉转过?身,下意识伸出手去拉那个摔倒的孩子,“别担心,我抓住你了。” 他抱着一丛茉莉俯下身。 孩子抬起头,猛得划高?手臂。 唰——! 锋利的鱼骨头撕开了人鱼的喉咙,撕碎了他的声带。阳光斜照过?来,欢乐人群的围绕中,逆光勾勒出两道黑白?剪影,宛如没有色彩的默片。 花束重重落地,花瓣四?碎,沾染了新鲜血迹。 白?翎站在机甲上,远远看着下面人群骚动。顷刻间,尖叫声,大喊声,此起彼伏。他立即跳下去,让士兵去维持秩序防止踩踏,却听到一声惊恐的大喊: “人鱼!” “——他是腐烂种人鱼!” 第283章 丧心病狂 他来真的 尖叫声划破绯红色天空, 拥挤的广场上,人们?争先恐后地逃跑,人潮眨眼间褪去, 空出中?间的一片水泥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那里,宛如?一条刚被浪潮冲上岸,沉疴搁浅的鱼。 不……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就是一条恐怖的人鱼! 在他们?惊恐的视野里, D先生淡雅的西装瞬间崩裂, 背脊爆出坚硬的骨刺, 高高耸立,森白尖利。 他的脊椎节节脱臼,在一种令人发麻的“咯吱”声中?重组为巨大凶暴的尾巴。苍白的皮肉上布满了诡异的幽蓝色鳞片, 从腰际一直蔓延到锋利的尾鳍。 因为伤口剧痛, 俊美的脸变得?狰狞无比。它指蹼捂住断掉一半的脖子,挺起腰尾肌肉像眼镜蛇一样直立起来。 硬如?石头的巨尾暴烈地砸在水泥地上, 一次比一次凶猛。 地面蛛裂, 扬起灰黑色烟尘,让众人不断咳嗽。 再抬头看时, 更是吓得?浑身僵硬。短短几个呼吸间, 那怪物脖子上的锁链断了半根。 泡沫混着血,不断从它脖子上的断口溢出来。鲜红的腮丝一张一合,下一秒,一大股一大股黑色丝线突然涌出, 扭曲蠕动着爬满整片身躯。 那是细胞接到创伤信号, 正在试图修复。 然而长久的磋磨早已耗尽肌体?的再生能力。部分细胞可以不断新陈代谢,长出新鲜血肉,但伤得?太?重, 同时又在不断地溃烂和腐败,最?终演变成一种生长和腐烂的叠加状态。 于?是,人们?被迫目睹这离奇恐怖的一幕——人鱼半边身体?是青年人模样,另一边却如?同开启时光加速器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成黑色骨架。 璀璨的金发漫过骷髅状的骨头。一面是挂着灰黑色腐肉的骨头架子,隐约能看到里面蠕动的内脏;一面是华贵俊美的皮囊,轮廓和形体?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这种邪典电影一般的禁忌画面,已经远远超出正常人的认知水平。让人大脑逐渐麻痹,仿佛杏仁核坏了,下丘脑僵直,想吐,好想吐……! 心理承受能力稍弱一点的人,已经吓得?当场失禁。腥臊味,呕吐味,充满了整个空间,叫人避之不及。 然而,有人正激烈地拨开人群,猛得?朝前冲了过去。 人们?惊慌阻止,“白司令!危险,别过去!” 话音未落,青年扑着抱住了怪物。 他用身体?死死遮盖住它腐朽的那半边。 “我来了……是我,我在这里……”白翎薄唇微微颤动。 或许是出于?自我尊严,人鱼始终没有当众痛呼哪怕一声。它宁愿疼得?砸尾巴,也?不肯出声。 可看到他来了,爱它的人来了,人鱼往前挪了挪,断掉的喉咙嘶嘶地喘着气,像是想和他诉苦。 全世界都厌弃它,恐惧它。 只有隼不是。 白翎抱着他,却无法用信息素安抚住他。他们?契合度太?低,空气中?逸散的信息素浓度根本不够。 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人鱼痛苦。 白翎转瞬做下决定?。他无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单手解开军服的第一颗纽扣,领子拉到肩膀。接着一下子抓住金发,把人鱼的脑袋拽按在自己?肩头。 重伤渴血的怪物几乎失去神志。它张开森森的獠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下子扎穿他雪白的皮肉。一瞬间,血污和信息素浓郁地弥漫开,怪物紫红色的喉管在骨架里晃动,咕咚咕咚地大口吞咽着新鲜滚烫的鸟血。 整个场面血腥淋漓,却又微妙地带着一股诡异,隐秘的媾和意味。 人鱼鼓涨着恐怖的肌肉,健硕的手臂青筋暴起,将体?型小一号的青年紧紧圈在胸膛中?。长长的尾鳍犹如?一条蟒蛇,死死缠绕在青年腿上。 是保护,更是全方位的侵略占有。 青年眉眼悲悯,平顺,时不时因为被咬痛而抽搐。但他的肢体?语言坦白地告诉所有人,他没有任何抵触心理。 如?果怪物的怀抱是泥沼,他整个人早已没入其中?。只留一缕绒色白发,冷冽柔韧,染红了蜿蜒而下的血。 怪物的血。 这时,一只微颤的手悄无声息伸出。 猛禽的手骨长而瘦,因为长期从事重体?力活动,手背经络清晰。白翎摸索着,抓住垂在人鱼背上断掉的锁链,慢慢绕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向外做了个手势。 那动作是,后撤,后撤。 让所有民众退到安全线外。 有白司令控场,人们稍微没那么害怕了。他们忐忑不安地后退,给天上降落的救护飞行器让道。 怪物的獠牙拔出来,发出滋润带水的皮肉插拔声。白翎表情淡漠地站起,身形歪倒了一下,但很快便稳稳站住了。 他左手捂着右肩膀。当医护把被捆住人鱼抬上担架时,低声在怪物耳边说了些什么。轻声细语的。 他这个残暴的omega,从来不和“温柔”两个字挂钩。但这一幕的表情,却称得?上温情。 毕竟,这个怪物可是陪他一路走来的…… 初恋,D先生。 也?是提拔他的长辈,伊苏帕莱索君主?陛下。 · 出乎意料,白翎并没有跟着救护机去医院。 他命士兵把袭击?*? 的小孩抓起来,找护士要了两块纱布,粗鲁包扎一下,就套上军服外套,按原定?规划回?去发表胜利演讲。 戗驳领军服沿袭了老?帝国一贯的风格。黑色面料剪裁英挺,袖口镶嵌的金边彰显着权力的至高无上。 雕塑广场色调冷峻,带有未来主?义风格的建筑宏伟对称。 年轻的总司令站在新竖的纪念碑前,由他脚下向前方延伸出层层阶梯,肃穆且极具秩序感。 当人们?高高地抬起头,在台阶下仰望他时,从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负面情绪。 彷如?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只是一件小插曲,根本不足以动摇他的意志和权力。 在他的指挥下,前代皇帝凯德的雕塑被激光炮击中?,向后轰然倒塌。 士兵们?一队一队走上前,把缴获的帝国军旗帜扔到地上,大火点燃,烧起赤红色的冲天巨焰。 白翎威严地屹立,声音昂扬地通过广播和实时直播向全宇宙宣告,“诸位,让我们?致敬所有为复国牺牲的烈士!” 铛!鸣大钟一声—— “消灭所有权贵暴政!” 铛!鸣大钟两声—— “荣耀的帝国独立万岁!” 铛!铛!铛! 三声钟鸣落下,台下的军民们?情绪激动地唱起了胜利之歌。英雄的史诗如?约而至,没有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污点”而烂尾。 白翎站着听?完全场,继而行礼离席。他没有太?多情绪,整场下来冷静得?可怕。如?果郁沉在场,一定?会欣赏不已——我的鸟,他有一切面对糟糕事情的能力。 哪怕自己?的alpha重伤垂危,也?能维持住表情,坚持走完所有流程。 听?起来冷漠,但彼时的白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我和他亲手铸就的事业,郁沉倒下了,我更要撑下去。 死也?要扛下来。 结束胜利阅兵,无视密密麻麻举着话筒的狂热媒体?,白翎被卫兵护送至皇室的私人医院。 走下飞行器,白翎抬头看了眼天空。黑压压的云层不知何时覆盖住半片天,又沉又重,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他恍惚了下。 视野倾倒的刹那,周围炸起惊慌失措的喊声:“白司令!白司令——” “快叫医生!” 白翎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他被安置到病房躺了一会,医生说要多多休息,至少一周不要剧烈活动。 他睁开眼刚刚清醒,就挣扎着要下床。 “请您再休息一会吧!君主?还没出手术室,您这会过去也?看不到的……” 白翎摆了摆手,让副官哈尔过来。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声线滞重地吩咐道: “把那个小孩带来。” 他这一路上反复推测回?想,已经大致猜到对方是谁了。 · 作?为哥哥,忒拉珍自认十?分了解伊法斯。或者说,伊苏帕莱索。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扭曲偏执,不达目的就毁灭一切。 在他看来,伊法斯对白翎这个小雀儿有着近乎变态的执念。 不惜豁出性命消耗身体?,也?要像个记录器一样,把白翎的人生尽收眼底。 ——原本他乖乖当个瞎子,躲在皇宫里,可以多活二三十?年的。 但伊法斯似乎很享受这种上帝视角养成英雄的快感。忒拉珍不用猜都知道,胜利日?这天,伊法斯一定?会到场,陶醉地观看白翎的高光时刻。 忒拉珍付出巨大代价更换身体?,就是为了能在这一天报仇。 没有什么比毁掉弟弟亲手搭好的“积木”,更痛快的报复了。他的好弟弟,现在应该已经狂怒到内脏出血了吧。 一想到那个卷发洗碗布在最?得?意的时候当众出丑,他心里就无比舒坦。 忒拉珍心情好得?不行。面对审讯时,他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悠闲地上下打量白翎: “真?是个硬茬美人,怎么就跟了伊法斯那个怪种。要是跟着我,我可舍不得?让你出去打打杀杀。” 白翎唇边噙着冷笑:“那你会死得?更惨。” 忒拉珍饶有兴致,挑眉道:“我知道,你把那群alpha治得?服服帖帖的。但很可惜,其中?不包括伊法斯。他平时不怎么听?话,是吧?” 他用孩童的面孔做这幅表情,实在惺惺作?态,看得?人生理性不适。 见白翎抿紧唇不做答,忒拉珍前倾身体?:“他应该瞒了你很多秘密。” 白翎心头一跳。 “想不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他?” 白翎冷着脸,“要交代罪行就长话短说。” 忒拉珍付之一笑,偏要从很久之前说起,“在上一代帝国,有个预言。据说某条人鱼会一意孤行,带着帝国走向灭亡。” “原本这只是个虚无缥缈的预测,但自从伊法斯出生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预言指的就是他。” 所谓的“预言”,其实是将各个人鱼皇子皇女的性格,基因,习惯等输入系统之后,测算的结果。 有一定?的可信度。 郁沉是人工受精卵出生的,和其他鱼没有直接血缘关系,本就不受重视。背上预言之后,日?子更不好过。 “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养子,又是最?小,能力最?弱的那个。父皇觉得?他性格不好,怕他长大后会作?乱,就把他送到偏远星当质子,让他安安生生过一辈子。” “可他总是学不乖,一点也?不安分。” 白翎听?着,表情毫无波澜。 忒拉珍看了他一眼,讥诮地说:“原本他生活得?很不错,每年还能回?皇宫一次。但有一次,只是因为父皇踢倒了他装种子的瓶瓶罐罐,他就在跨年夜给父亲的汤羹里下毒,差点把父亲毒死!” 弑父。确实是郁沉能干得?出来的事。 白翎不动声色,“然后呢?” 忒拉珍缓着气息,至今难以消耗心中?的厌恶,“我们?作?为兄长,当然要管教他,给他他一些教训。” 白翎心道,砍了他的手指。 忒拉珍:“那段时间他不能走路,温顺多了,我们?都以为他转性了。” 不能走路?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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