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游玩的啊,是朋友吗,还是情侣?” 郁沉笑:“情侣。以前是朋友。” “友人修成正?果!那你们一定认识很久了。” “也?没有很久,二?十?多年吧。”郁沉眼角微垂,唇边噙着一抹久远与柔和。 二?十?……年。白翎倏然?抬起?头,眼瞳震动地看向身边人。便利店的顶灯并不?刺眼,他却在眼角一片洇开的白茫茫里感觉到晕眩。 “那么久哇!嘿嘿我看你们二?位还挺年轻的,以为才二?十?多岁。” 店员边笑,边把牛奶从热水里拿出来,擦擦瓶子上将?滴欲滴的水珠,“过了这么多年感情还这么好,好幸福哦。毕竟星网上都说,这年头的爱情很难长?久。” 郁沉掏了掏外套口袋,把剩下的热巧克力杯拿出来,软融融岩浆一般的液体顺着小杯流进牛奶瓶,直到轻微溢出瓶口。他也?不?嫌弃,习惯性用指腹刮了刮,放到唇下舔干净,那味道先是苦涩,后就泛起?令人牙痛的甜。 把简单制作的热牛奶巧克力塞进白翎微微发颤的手心,郁沉想了想,声线低柔地对店员解释: “可能因为我们不?是单纯的爱?我对他,更多是崇拜,他能做到许多我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 一段感情里如果没有尊重,崇敬,再甜蜜也?会难以为继。 他欣赏他,他敬佩他,这或许才是他们反复爱上直到持续热恋的根本燃料。 这家?店的店面不?大,提供休息的座位已?经有人占用,他们便坐到了店外的长?椅上。 也?许是革命军为当?地带来了久未感受到的安宁,街市上许多店家?都自发组织了建国日活动。人流如织,时不?时有人进便利店买烟买零食,店门口的铃铛间歇性响起?,先是一句欢迎光临,再是: “好久不?见~” 听到这四个字,白翎如梦初醒一般,不?自觉攥紧了手里温温发烫的玻璃瓶。 他想出声,想问这个人,到底记得多少前世发生的事,还是只梦见过些许碎片。但张了张喉咙,嗓子一时间竟然?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他默默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半晌才声线沙哑地问: “您记得多少事?……您也?是重生的吗。” 恍惚看向远处,慢慢后知后觉。 “……所以您才毫不?犹豫地相信我。我说的那些事,您一定也?看到了吧,还有革命军的失败。” “不?过……您应该不?知道白色疯隼是我。”他说这话时,其实是抱着一丝希冀的。因为他并不?想让前世的D先生知道,那只状如疯癫地撞上电网的鸟,是自己。 不?是出于隐瞒,而是他下意识觉得,要是D先生知道了,会留下多么大的心理阴影啊。 “我知道是你。”郁沉低缓地说。 白翎心脏轻轻骤停一瞬,再缓慢重启并且逐渐剧烈跳动。在他耳边,D先生声调遥远,缓缓谈起?那日之后的事: “那天,我没有等到你,就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但你不?在。” 砰砰,砰砰,白翎的心跳声重得要把耳膜震破。 “我没放弃,又去了几次,直到有一次碰见了你的房东。那天我没有吃药,我走进你的屋子,看到了你屋里摆着我送的花,还有你留在冰箱里的东西。” 白翎窒住了。那他一定也?看到了…… 金色睫毛簌簌落下盖住眼睑,郁沉眼眸低垂,唇角微扬。他没有提到冰箱里藏着的那份狼狈不?堪的心思,而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向他承认: “白翎,你留下的遗物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件。” 热气熏红了眼眶,眼泪砸进热牛奶。 白翎边低头用手背擦脸,边崩溃地小声抱怨,“要命了,好上头……” 郁沉纵容地提醒:“宝贝,你喝的是巧克力牛奶,不?是酒。” “……我知道,”白翎控制不?住地起?身,雪灰色眼珠含恨似的看了他一眼,咬牙道,“我,我特么是对你——”上头。 郁沉:? 隼在原地无措地转了两个圈,翻江倒海的胃被牛奶润得烫烫的,某种情绪一下子顺着食道冲上来,无法消化?。于是他也?冲到郁沉面前,抓着他的衣襟,指骨用力,口吻强硬几乎是逼迫的: “——跟我结婚!” 郁沉:“…………” 白翎:“…………” 两人对峙间,一阵沉默。 ……好像,有哪里,不?对。 郁沉若有所思,声调温缓地试探道:“所以,你会忘记结婚纪念日,是因为在你心里,你不?想跟伊苏帕莱索结婚,而是想跟D先生结婚,是吗?” “……” 白翎抖着手,昂头一口灌完牛奶,面对郁沉的表情冷酷无匹,耳根却红得烫人:“我都要!” 说完一会没动静了,郁沉一看,原来是背过身去,低头捣弄身份手环。 郁沉站起?来,从他肩膀后面伸头,视线下瞄:“宝贝在干嘛?” “……” 迅速地藏起?配偶界面,绝对不?承认是莫名其妙开心得想看结婚证。 白翎欲盖拟彰:“什?么也?没有。” 话音未落,却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握住,一点一点掰开手指。接着指节一凉,金属似的东西环上了他的无名指,稳稳箍住。 “什?么……” 白翎呼吸一顿,刚要低头看,就被人鱼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贴近脸颊。 “之前是政治联姻,今天的不?是,”他轻声承诺,“今天是跟我私定终身。” 你忘记带走的遗物。D先生。 第249章 坟墓 重婚罪 人?鱼, 一种热衷于和老婆表演重婚罪的生物。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白翎情不自?禁抬起手,凝视那枚戒指。 人?鱼给的不是沉重的宝石扳指, 而是带着徽纹的尾戒。他指骨比白翎粗,尾戒戴在白翎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白翎记得施洛兰曾经说过, 这枚模样古朴的黄金戒指, 能充当印章使用, 是皇室家族里代表个人?身份的物品, 独一无二,亘古不变。 白翎挺喜欢这类古董戒指,意义重过价值。想想人?鱼从?小戴到?大?, 现在又送给自?己, 颇有点传承的意味,他打趣道: “所以这是小伊戒指?” “算是。”人?鱼也不遮掩, 干脆地承认, “我年少时期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它。” 后来?抢到?再多财宝,也没有这一枚珍贵。 “模样有点旧, 你不嫌弃就好。”他笑着补充。 白翎挺腰坐正, 珍重承诺:“我会好好保存的。” “那便好。” 郁沉点头?。 “嗯?怎么?说?”白翎听出点言下?之意。 郁沉坐过来?,牵着他的手,捏着那枚指环转了转,“这戒指里被我装了芯片, 有了它, 你可以打开?帝国任何一道防御工事的密码门?。” 白翎脑海里闪过许多电影情节,好奇问,“也包括皇宫密道?” 郁沉刮刮他鼻梁, 笑道:“皇宫密道我已经带你走过了。其他的……还有人?鱼墓地,有空你可以去?参观。” 墓地有什么?可参观的?去?看一群变成骷髅的腐烂鱼吗。 白翎对此没什么?兴趣。他把人?鱼的“旅游”提议抛之脑后,只?把戒指摘下?来?,用柔软的小刷子仔仔细细地刷,试图把它恢复得亮亮的。 和当年的小人?鱼刚收到?时,一样亮。 · 或许是两人?把事情终于说开?,这一夜,白翎睡得格外沉。 梦的内容沉浮飘荡,最后慢慢溯洄,久违地梦见?地球。 他梦见?那座深不见?底的地下?城市——倒置的摩天大?楼,漆黑的楼道,还有只?出现于图画书上的阳光与四季。 宛如?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核,想想便觉得心口闷窒。 幼鸟上学的路需要从?这栋大?楼穿到?那栋里。期间路上有无数上锁的门?,上锁的走廊,上面贴着血红的[禁止进入],水汽一浸,那红色淋漓而下?,活像一只?肿胀的血手在白墙上拖拽的痕迹。 幼鸟不敢多看,飞快地跑走。 路上有许多邻居跟他打招呼,有亲切热情的,也有不怀好意的。他谨记妈妈的话,一声不吱地从?他们中间跑过去?,不停留,不搭话,不接任何人?给的零食饮料,更不能跟任何人?走。 班里就有失踪的小孩。 最后找到?时,那孩子已经脑壳破洞,被不知道什么?人?扔到?垃圾焚烧处,烧得油香滋啦。 旁边一群人?围着感叹:“可惜了……” “可惜了,要是煮成粥……” “能吃好几顿呢……” 孩子的妈妈疯了,穿着白裙子,整天在幼儿园外面哭天喊地。过了一阵,白裙子烂了一截,好些地方脏了,再过一阵,她衣不蔽体,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再后面,幼鸟就没见?过了。 也没人?关心她的下?落。 毕竟,在这种资源极度紧张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什么?道德观的。“善良”只?会在资源充足的地方生长,如?今的地球,已经没有合适它的土壤。 白珂对这件事心有余悸,而且她在政府工作,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些。 所以她对幼鸟的教育,是与旁人?不同的。 她不教善恶,因?为?善恶是因?人?相对的;也不教道德,因?为?道德会无限滑坡;她只?教原则,教良心,更教保护。 她说:“不要陷入他人?给你设定的善恶陷阱里。必要时,要不择手段地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幼鸟懵懂地点点头?,努力记在心里。 但有时候,她也会喃喃一些幼鸟无法理解的怪话。比如?说这里是个坟墓,她实在后悔,后悔生了一个小生命陪自?己受罪。 “……我太自?私了。”她靠在桌边,喝着酒,目光空洞,“把你带到?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那时的幼鸟刚上幼儿园不久,还没学到?“死”的概念。他猜测“坟墓”是一个地方,和幼儿园,饭堂和焚烧炉一样。于是他问妈妈,为?什么?把我们住的地方叫做坟墓。 妈妈扯唇冷讽,对他说了一句更怪的话:“会留在废土上的,只?有守墓人?。” 守墓人?。听起来?,他们所有人?像是在共同看守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幼鸟似懂非懂,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份职责,并不是什么坏事。 学校的老师也强调道,“你们是地球最后的火种,肩负着伟大?的责任——那就是传播地球残存的[火种],直至全宇宙。” 用词很抽象,口吻很确定,仿佛“火种”二字并非看不见?抓不到?,而是某个具体的事物。 幼鸟跑去?问,老师,“火种”是什么? 老师俯下?脸,笑容在孩子眼底放大成诡怪的弧度,“还没学到?那,乖乖,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到?了下?学期,学到?宇宙地理知识时,幼鸟才恍然得知,原来?这个宇宙不止有他们,在某个遥远的星系还有一群“外星人?”。这群人?是四百年前从?地球迁徙过去?,是一群变异人?,就像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动物。 老师告诉他们,“外星人?”的文?明程度比地球毁灭前要低一个维度。和地球文?明比起来?,他们是浅薄,野蛮且暴力的。 其他孩子有样学样,举手:“老师,所以我们是高等人?,他们是低等人?,是吗?” 老师欣慰点头?,“没错,”同时若有似无地瞥向角落里坐着的幼鸟。 一个学期的课上完,幼鸟大?概懂了自?己是谁,他们长大?后要做什么?——他们是地球最正统的后裔,等长大?后,他们要继承先辈的遗志,把从?四百年前传承下?来?的“灵魂火种”带到?联邦和帝国去?,教那群动物学乖。 然而幼鸟完全不能理解。 他迷惑地对妈妈说,“可是我也是动物呀,为?什么?我是低等的,我明明比其他小朋友跑得快,跳得高。” 妈妈说:“不要听。” “可是……” “没有可是!”她没控制住嗓音。 这时,防盗铁门?动了下?,灯光老旧闪烁的楼道里,有人?显然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幼鸟疑惑地抬头?,看到?门?栅处中年男人?油腻坑洼面颊的一角。他龇起一口黄牙,挑衅似的敲了敲门?板,朝他们喊,“哟,怀了外星种的婊子女?人?,过来?舔老子的吊——” 砰!门?被女?人?狠狠踹上。 外面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贱人?,我的手!我的手!” 吵闹引得邻居们开?门?伸头?看,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们只?得打开?门?,让男人?走。 男人?举着红肿的手,眼神阴狠地离开?。 听邻居说,他是这层楼新来?的垃圾管理员。有白珂的同事过来?,苦口婆心劝他们,“都住在一层楼,回头?买点礼上门?给他赔个不是吧,这人?我知道,他在上面有关系的。而且……” 白珂:“而且什么??” “而且,”同事小心翼翼地放低声,“他们这类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在四百年前,连蜥蜴都敢轮.奸,什么?做不出来?。小心点别惹他们为?好。” 这里就像个微缩地球村,各个种族各个国家的人?聚居在一起,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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