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已经是临门一脚,男人却?忽然停住,吩咐他: “扫码。” 白翎眼神迷茫:“唔嗯?” 郁沉昂起脖子,将条形码暴露在光下,“扫这个。” 白翎这才想起这事,匆忙爬起来?,从乱成一团的被单里皱褶里找终端,拿起来?对着人鱼脖子扫了下,滴一声。 “扫描失败。” 听到提示音,白翎诧异得看了眼,没扫上? 再扫一遍。 “扫描失败,请检查条形码是否完整。” 白翎握着终端蹙眉:“怎么回事,一直提示失败,条形码挺完整的……” 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把郁沉拽过来?,拽到了光下,呼吸急促地扯过那盏小台灯,一下子照到人鱼脸上。 人鱼的竖瞳缩成一根针,危险地眯了眯眼,像被光刺伤一样?,不动声色往暗处扭过身。 白翎高声命令:“不准动!” 冷光灯斜着打下,人鱼面颊惨白,扭着轮廓冷峻的下颌,抿紧薄唇不说话。 条形码真的缺了一小块。 这是特殊墨水,不可?能无故洗掉,所以只可?能是,这块肉是刚长的。 白翎扯着他的衣领,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在哪受伤了吗?怎么不告诉我!” 郁沉缓缓说:“告诉你了。” “告诉我了,什么时候……”白翎脑海划过一道信息,[后勤护送人员为救他人而受伤]。 白翎知道人鱼受伤,但看他来?时好?端端地靠在墙边,白翎便认为那是无关紧要的轻伤。 谁能想到,这个人闷声不响,治好?伤口之?后就绝口不提。 ——当然不会提。提了你会担心。 白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他忽然很害怕,怕郁沉瞒了自己更多东西?。 他一手抓着台灯,一手死死拽住人鱼的胳膊,灰眸紧盯着他: “把衣服脱下来?。” “……” “把你这套该死的睡衣全都脱下来?,我要检查!” 郁沉抬眸:“你在命令我?” 白翎这时候再也?不惯着他,颤着牙尖冷笑:“对,下等兵伊法斯,我以全营最高长官的身份命令你,脱下你身上所有衣物,对我坦诚交代!” “交代什么?” “你的所有罪行?。” 台灯电线绷得太紧,砰一声,彻底拽断。 白翎身体震了震,人鱼的肢体也?猛得颤动了下。 像听到一声发令的枪响,肾上腺素飙升到临界值以上,两具长期压力过载的躯体,发疯一般碰撞到一起。 床小得可?怕,争夺控制权就成了厮杀的主题。一会是白翎脊背汗透地骑在绷起的鱼腹上,一会是强悍的肉躯将他凶猛地摁着脖子压下去,斗争剧烈,连小腿肚都绷到发酸,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死敌,还是爱人。 混乱中,鼻梁撞到了鳞片,白翎头皮一麻,撑起手臂就要后退,但一只冰冷彻骨的指蹼却?将他狠狠拽回来?,丢到墙根,压上去。 “混蛋——!” 骂声还未脱口,湿冷分?叉的舌尖已经滑腻地钻进他微微翕张的唇缝,像蛇一样?,滑进他的喉咙。 浓郁的海腥味混着腐糜质地的信息素,肆意地捅开?他的喉管。 疯了。 它吮着他,把他当成水龙头一样?侵占地喝着,它霸占住他的唾液腺,连他每一次呼吸吞咽的频率都要控制。 无法呼吸。 狭小的房间窄得像棺材,暖气的燥热和冰冷的怪物身体形成极致的温度对比,白翎痉挛地挣扎,被那不属于?人类的温度冰得眼皮颤动。 分?叉的舌尖舔着他的耳后,它声调缓慢且残忍:“弗兰肯斯隼,这是你要的故事吗?” 白翎狼狈挣扎,“……滚开?!” 可?是它还在吃,在舔舐他紧绷的脖颈,像视力模糊的爬行?动物一般,吐出?舌信子上的两根叉子,缓慢地拖延过后颈。那里有它的牙印,它喜欢这里,像狗撒尿之?前要闻闻留下的气味,它也?习惯在排液之?前重温这块热而软的肉。 很香……非常得美味…… 冬季的鸟类味道是不同的,养过膘的鸟蓬松暄软,口感会更加滋润。它养的这只要更上乘,更好?吃,因为它兢兢业业,喂了许多鱼油,让鸟的羽毛都发着漂亮的光……那是很好?的鱼油,很好?的肉—— “……我亲自产的,要亲自享受。”它沙哑地低喃。 白翎心口狂跳,完全意识不到他话里的含义?。他只感觉那条纯筋肉的尾巴,像蟒蛇一般粗壮地缠到他腿上,越缠越紧,冷冰冰且菱形排布的腹鳞在不间断蠕动着,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房间昏暗,仅有的光线来?自高高的排气窗。栅栏外,深夜迷路的小雀在此?停住,它凑在窗前往里一看。阴影深处,弓拍的尾巴正颤着尾鳍,钉死了那只崩溃昏烫的鹰。 这宛如怪物进食一般的场景,吓得小雀魂飞魄散,拍拍翅膀惊慌飞走。 白翎感觉自己昏过去一回。 再次清醒时,抬头便对上怪物宛如有毒放射性物质般幽幽发绿的眼珠。它俯首下来?,嗅着他脖颈奔腾滚烫的血管,期间紊乱的呼气声,显示出?情绪的不正常。 很怪。 像是受伤的怪物启动防御机制,又叼着猎物想寻求安抚。 ——我亲自产的。 产的。 罐头。 白翎脑子里闪过什么。这时,那条尾巴又缠上来?,鳞腹要贴着,尾鳍也?要勾着脚踝,连最后一点尾巴尖也?顺着床柱爬上来?,抖抖颤颤地全缠在白翎身上。 放在之?前,白翎可?能会挣扎尖叫。 可?这会,他逐渐感应到不正常的地方——那尾巴尖,缓慢蠕动勾缠着他的尾巴,似乎格外得软。 软而嫩,缺乏鳞片,像刚长出?来?的一样?。 难道…… 一瞬间,人鱼之?前扶墙站起的动作,缓慢的行?走,疲倦的脸色,似乎都有了疯狂而合理?的答案。 白翎呼吸一乱,着急想要问他,“郁沉——” 义?肢崩溃地撞到床柱,人鱼沉默无声。 “……怪物鱼!” 床单乱地缩在一团,被人鱼的尾巴扫得掉在地上。 再次尝试,“停,停下!……我家先生——” 怪物附身贴过来?,阴冷地强调:“再叫一遍。” 白翎在短暂的停息中,搂着他的脖颈,剧?*? 烈喘着,“我家先生……” 缠在雌性脚脖子上的小尾鳍,悄悄地晃了晃。 国际惯例,各退一步。 于?是怪物鱼趴下来?,海藻似的长发垂下来?,脸颊埋进白翎的颈窝,变成了温驯的人样?,“怎么了。” 白翎一把就攥住这坏东西?的长发,磨着牙:“给我看你的尾巴。” 人鱼僵硬了下,没有动作。 白翎权当它默许,直接摸过终端打开?电筒,雪亮的灯穿透黑夜照向床尾。抬眸望去,雀蓝色尾巴像水蛭被发现,颤抖了一下,飞快地松开?鸟腿,甩着尾鳍收到黑暗里去。 白翎看得分?明。 那漂亮的尾巴上,零零散散丢失了许多鳞片。 整个军营里,没有人的食物链能凌驾于?人鱼之?上,所以不是别人捕食它,而是它捕食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看到别人送他鳞片,要那么生气。 怪不得脸色苍白,丧失血色。 怪不得要委屈。 它该委屈的。 沉默寡言,一言不发的付出?,没有被人看到,只能藏在裤管下面,默默吞咽疼痛。 人们只知道人鱼尾巴肌肉强壮,是所有力量的来?源,但没人知道,这块神经密布的地方,掉块鳞片都会痛得不行?,更遑论取肉。 这些?天里,邮差为了工作健步如飞。 那么它每一天,每一次经过白翎,其实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可?是它心甘情愿。 因为,冬天到了,得用最有营养的肉,把雌性喂得饱饱的,这样?才能抱在怀里长膘。 这骄傲的自满的雄性,一定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好?的肉。 它便把自己献给你,补偿你这一年?的辛劳,关怀,和对它的爱。 没必要告诉你,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至于?罐头,吓唬你一下就得了,真正的伤口是不会给你看的,那才是真吓人的东西?。 伤口,我藏起来?就好?。 白翎捏紧终端,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视野凝成了一片不真切的光。 低下头,泪水滚落出?眼眶,砸在终端屏幕上。 我也?有一只怪物。 人们叫他恶魔。 旁边,苍白修长的指节伸过来?,揩走他的泪花,扯到怀里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宝贝,你不喜欢,下次不会这样?了。” 可?我明白,它不是恶魔,它只是行?为怪异,什么都想给我。 给我许多的爱,藏起许多的疼痛。 幸好?我不是弗兰肯斯坦。 我不会抛弃我的怪物鱼。 白翎狼狈地擦着眼睛,忽然想起来?问,“您说您在梦里变成了怪物,那最后呢?您去哪了?” 郁沉怔了会,垂起水华似的眼眸,贴贴他的额角,温声告诉他: “最后……怪物鱼遇见了弗兰肯斯坦隼,成了幸运的罐头鱼。” 这一次,它没有孤独而亡。 · 这一晚,郁沉再次做了那个梦。 他梦到鸟司令胜利了,对方开?着破破烂烂的响尾蛇来?找自己。 两人站在陈旧的门厅地毯上,他内心忐忑,不知道会被分?去哪间牢房。 但鸟司令握了握他冰凉的手,用坏掉的嗓子,快活地说:“我认识你。” “你帮过我们。” 鸟司令是个好?人,他打过许多胜仗,浑身都是伤病,但他依旧好?心,一瘸一拐帮他们收拾行?李,还问:“你有朋友吗?没有的话,最近可?以到我那里去住。” 说着,转身笑了下:“当然,不太宽敞。” 鸟司令的住处的确不宽敞,但这不妨碍他们滚上了一张床。 那床是铁铸的,晃起来?嘎吱作响。 某日,床塌了,鸟司令骑在他身上,把他晃醒,“瞧你这大尾巴鱼干的好?事。” 他眨了眨金色睫毛,视线慢慢移到鸟司令那张年?轻英气的脸上,旁边的墙上挂着电子时钟,时间显示,现在是二十年?前,一切苦难都还未发生。 坍塌的床铺上,白翎看着他从睡梦中醒来?仍旧怔愣的脸,抿起了唇,捧着他的脸说: “床翻了,到客厅去睡。” 他恍惚中记得,自己在病床上腐烂了尾巴,掉了许多鳞片,很疼很疼。现在他腿上也?在疼,但白翎细瘦的手指紧紧牵着他,时不时观察他的面色,低声问:“尾巴还疼吗?我有止痛药,也?不知道你吃了管不管用。” 边说,边将他安置在客厅床铺,起身去找药。 白翎刚转身,就被人鱼拽住衣角。 他回过头看,郁沉慢慢说:“我做了个梦……” 白翎便走回来?,轻而快地凑在他唇边吻一下,把鸟类的体温传递给他,在耳边轻轻说,“该醒啦,幸运鱼。” 一觉醒来?,美梦成真。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弯起唇。 真是幸运鱼。 第186章 行为性发热 洪水猛兽会让人发大水 吃了?两颗止痛药, 这一觉算是睡得昏天?黑地。预定的闹铃响了?三次,被窝里?才缓缓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摸索着按掉。 白翎埋着脑袋, 声音含糊,“几?点。” “六点半。” “这么早?” 郁沉掀着眼皮,看一眼终端, 又闭眼躺回去, “……要开会。” 怀里?睁开一双灰眼睛, “要开会你还不起来?。” 郁沉把热滔滔小火炉似的鸟搂得更紧, 蜷起背蹭了?蹭,懒懒的,“再睡十分钟。” 白翎问:“十分钟够吗?” 他似乎转眼睡了?, 气息很轻:“不够……” 于是, 每周一次的全体内臣阁老会议,以三十年来?的破天?荒, 因为君主个人原因而临时推迟二十分钟。 老臣们在线上等得人心惶惶, 还道?天?上下红雨了?,一向勤政的君主竟然没有按时出现, 不知道?碰到什么棘手的世界难题。 这边, 君主和王后慢吞吞爬起来?,为要不要叠被子而纠结。 人鱼坐在凌乱的床铺边,侧着身,半梦半醒地揉着长?卷发, 宽肩厚背公狗腰一览无余。他感觉到背痛, 下意识摸了?摸后背,转头朝白翎描述: “把我背上抓烂了?。” 又无意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控诉: “这里?也有。” 白翎脸颊脖子都烧起来?,明明君王不早朝的是这鬼东西,怎么弄得好像是他荒.淫无度一样。 他局促混乱地爬起来?,丢下一句“你活该你”,就快步走进浴室,拉上门。 什么洪水猛兽。 但这猛兽不仅会让人发大水,还会开门。白翎看他慢腾腾进来?,旁若无人又理所应当地把单人浴室挤成彼此呼吸可闻的样子。 这条鱼,好像在梦游一样。 小臂撑在陶瓷台盆上,白翎面对镜子刷牙。 镜面灯柔和,坦诚地反射出身后的情景。白翎随意抬眸,镜子里?大型动物一般的男人就俯身贴过来?,脸颊搭上他肩膀,双手合腰环抱着他。 发量浓密且毛绒绒的脑袋蹭着他的脖颈,一伸手就能摸到。 一瞬间,白翎幻视某种大型猎犬用嘴管顶开门缝,进来?蹭人的场景。 他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朝后摸了?摸人鱼,然后继续刷牙。 这家?伙,好粘人啊。 白翎正?奇怪着,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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