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胶着,白翎浑身肌肉都在跟人鱼较劲,被抠开一根手指,马上换上另一根。 混蛋鱼,劲好大。 他没注意到,旁边的沙克不知道?回想起什么,望着他俩眼神暗淡了一瞬。半晌,他敛着眼皮感叹一句:“小白,你现在可比以前?有感情多了。” 白翎心思都在鱼身上,不自觉回,“嗯,你也比以前?……”随口敷衍,“瘦了不少。” 这只是糊弄的话。 闻言,郁沉却动作停滞一下?,松了手,转身走到后?面去了。 白翎看了眼人鱼,觉得他应该是情绪冷静下?来,不想再跟沙克一般见识。毕竟他那种身份实在没必要亲自对沙克动手。 白翎来处理就好。 他直接走出?去把门关在身后?,将沙克堵在走廊上。 走廊一片寂静,说话和呼吸声?都格外清晰,沙克看着专门走出?来和他说话的白翎,嘴角微微勾起。 “小白私下?里有话要跟我说?” “是。” “关于D先生??”沙克仿佛后?知后?觉地猜测着。他早已打?好腹稿,准备从容应对,却没想到白翎抬起眸,冷而公事公办地说: “沙克,这是我的军营,你该称呼我的官衔。” 沙克一愣,局促尴尬地说:“小白,啊不是,白司令……不好意思,我以前?喊习惯了。” 白翎直接打?断,冷淡地揭穿他: “别装了,我知道?你女儿被联邦人绑去哪了。” · 沙克这人确实毛病很多,拉帮结派,言语不明,总有着一种普世beta审视外界的自我伪装。在陌生?人看来,他绝对是那一类容易相处的好人,但?对于知晓他底细的白翎来说,这招没那么管用。 因?为白翎知道?,这条鲨鱼有家世,还是个?女儿奴。 他妻子就是沙克当?兵时的女友,两人感情甚笃,这事全排的人都知道?,所以白翎从来没把传的那些谣言放在心上。 后?来他女友意外身亡,沙克就独自带着孩子。退伍之后?当?了个?小警长,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直到这颗星球被卖给联邦,沙克的女儿也在混乱中失踪。 至于是被人恶意绑架,还是单纯的走失,白翎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前?世他三十多岁碰到沙克时,中年男人的盒子项链里揣着女儿的骨灰。 那时候的沙克也不多言,心思远没有现在这么活泛,只是眼神空空地守在战地上,没过几个?月就被子弹打?死了。 这辈子沙克一出?现,白翎就合理猜测他是不是有求于自己。但?对方来了军营之后?,一直没有开口,白翎便持续观察着直到今日。 沙克想干什么,他大概也知道?。 无?非是想让他还个?人情,帮忙找女儿。但?沙克仿佛那种时隔多年去找当?上局长的老同学办事的人,他拿不准现在早已登上高位的白翎能不能答应,便旁敲侧击,不断试探。 有种beta式的谨慎和狡诈。 很精明,但?不多。 白翎清楚他不至于坏到故意害人,就是说话嘴太?欠——欠揍。况且,沙克这家伙是鲨鱼,俗称“海洋寻血猎犬”,可以在海下?和地底搜寻到一滴血那么稀薄的气味,等打?上帝国本土防线,绝对有大用处。 还是先不杀他,留着用。 关上门,白翎回到屋里。 屋内依旧一片明亮整洁,唯一的变化是在靠墙处,那里,人鱼正?在背对着他弓着脊椎地铺垫被。 白翎怔了两秒,他的卧室非常小,单人床容不下?两个?人,强行挤在一起睡会影响睡眠质量,于是之前?有好几次郁沉都是单独在客厅打?地铺的。 但?今天肯定是要一起睡的。 白翎蹙眉问:“你打?地铺干嘛?” “以防万一。”人鱼跪在地上铺被子,也不抬头,语调淡淡地说。 以防什么万一……白翎琢磨不透,只当?他是为了半夜出?来开会用。 把念头抛在脑后?,白翎也找好衣服进去洗澡。洗完出?来一抬眸,就看到人鱼坐在地上的床铺里,穿着睡衣,长腿支着,淡漠幽深的眼睛跟着他的步伐转。 白翎走到桌旁喝水,随手想摸终端,却想起终端丢在卧室。他转身准备回卧室拿,经过人鱼,对方忽然不经意地说了句: “我也瘦了。” 白翎迷茫一秒,什么? 这时,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他刚才和沙克说的那句话——他说,沙克比以前?瘦了。 郁沉掀起眼帘,目光锁住他,微微地抬起眉眼,问: “白翎,我也瘦了,你不关心一下?我吗?” 身居高位游刃有余的上位者,帝国炸了都不见得眼皮子抬一下?的人,什么时候有这么示弱的时候? 白翎从迷茫,到疑惑,再到瞪大眼睛瞳孔震荡。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蹦出?来幻灯片一样的白底黑色大字:宠,妾,灭,妻。 萨瓦的声?音幽幽犹在耳边:你家正?宫得多委屈啊。 “…………” 半晌,白翎强行镇定一会,扶着门框转过身来,对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勤恳劳苦的正?宫说: “哪瘦了,进屋我摸摸。” 第185章 幸运鱼 你不肯吃我的罐头 闻言, 郁沉端详他一会,应了声:“好?。” 他原本坐在地上,答应之?后, 便扶着墙站起来?,慢悠悠往里间走。那姿态悠闲从容,可?白翎看着他的背影, 莫名觉得他今天有些?惫懒。 刚才在门口也?是, 靠在墙边, 半天没有进来?。 动作很少。 可?能是今天工作太多, 累得。 白翎打算问问他,顺便借这个机会把这件说清楚。毕竟邮差这个活,人鱼不能一直干下去, 之?前没有发现就算了, 现在既然跟他坦明了身份,白翎就不能放任下去。 太危险了。 白翎甚至想起来?就后怕。他还拉着邮差当冲锋队的替补, 这还好?没出?事, 要是出?了事,他得后悔一辈子。 营地里空间能省则省, 除了机库和军械库, 其他设施都从简。 白司令的客厅小,卧室更小,靠墙一张一米乘两米的单人床,一副充当床头柜的椅子。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家具。 等人鱼走进去, 更是差点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白翎只好?拉着人鱼坐在床边 侧眸望去,人鱼眼睫低垂,轮廓深邃的眉骨显有几分?孤峻, 但这种高远的疏离感在他说话时就会被冲淡,他嗓音温和,征求意见: “想怎么摸?需要我脱上衣吗。” 他们才进来?不久,屋里暖气开?着,但是温度还没上来?。虽然知道人鱼并不怕冷,白翎还是说: “别脱,屋里冷,您还是穿着吧。” 说着,白翎弯起唇角,将手搓热之?后塞进了郁沉的睡衣里。 郁沉是那类宽肩窄腰的身材,他个头高大,但并不显得粗壮,尤其这道肌肉收束的腰,让他在穿稍紧的打底衫时显得很修长。 这腰,白翎也?是搂过无数遍的,所以刻度和围度都烂熟于?心。他展开?双臂围上去,脑袋贴着鱼胸口,细细地丈量品味一番,“嗯……好?像确实瘦了,得好?好?补补。” 话音刚落,一只手悄声捏了下他的小腹。 白翎“诶”得退开?,看着人鱼垂眸笑了下,“胖了点,看来?补得不错。” 白翎怔了两秒,鱼瘦了,他胖了,听起来?像鱼的肉都长到他身上了一样?。 他忽得想起鱼罐头。 郁沉确实拿罐头恐吓了他,但转头问起来?,这家伙又对里面的内容语焉不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搞得白翎至今不知道自己吃下了什么。 白翎抓着他的小臂,当场又问:“您跟我说实话,那个罐头里到底是什么?” 郁沉转开?目光,轻微勾唇,“管它是什么,好?吃不就行?了。” 白翎视线紧锁着他:“您不愿意说就算了,但您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做了。以后我会吃带工厂标签的罐头,您休想再给我换菜。” 可?能是休想两个字语气过重,郁沉缓慢道,“我要是想换,标签也?拦不住我。” 白翎一时语塞。这条鱼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 白翎自问已经对他很纵容了,但是这次假扮邮差,还是触到了白翎的神经底线。并不是说他不感动,而是他模糊有种感觉—— 郁沉这次繁殖期回来?,比以前更不可?控了。 换做之?前,他绝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 但这一次,人鱼似乎赶也?赶不走,哪怕冒着生命危险,都要陪在他身边。 这让白翎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导致行?为过激。 白翎如此?问他,郁沉却?眼底浮动着笑,说: “我崇拜鸟司令,想亲眼见证英雄的故事,不可?以吗?” 说话时,他一双长腿收到床上,松松盘腿坐着,怀里抱着军绿色的枕头,手肘支在上面,托着腮望白翎。 白翎被那目光一扫,顿时耻骨冒起一股热,接着臊到了脸上。 崇拜。 亏他说得出?口。 他俩这关系,用得着说这么郑重的词吗。说想干不就行?了。 白翎撇撇唇道:“崇拜就算了吧,毕竟我胜仗都没打几场呢,这话还是留到明年?再忽悠我。” 郁沉凝着他,轻声说:“你以后会打很多胜仗的。” 白翎随口:“对啊,我战绩可?多……”忽然反应过来?,瞬间扭头,“您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又觉得太过敏感,说不定这只是人鱼美好?的愿景。 郁沉那双幽暗深邃的绿眸,与他对视,忽然岔开?话题:“白翎,我做了个梦。” 白翎呼吸一顿,一时间息声。 “梦……关于?什么的梦?”半晌,他放低声音问,“一定是噩梦,是不是。” 郁沉低垂着眸,扯了下唇:“不是什么要紧的梦,只是梦到我自己变成了怪物。具体就不说出来了,怕吓着你。” 白翎怔了怔,轻描淡写地安抚:“那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怪物。我学过怎么跟怪物相?处。” 郁沉顺着问:“在哪学的?” 联想到他丰富的人生经历,郁沉自然而然认为他去过什么军部的秘密基地,或者某个特殊非人类研究所。里面用各种巨大的玻璃器皿装着各色怪物,鸟司令就是在那里学到这类危险知识的。 然而白翎理?所应当道:“在市图书馆学的,儿童区,科幻书架上可?多了。” 郁沉一愣,遂笑了起来?,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又合理的答案。 “我学了不少,什么章鱼怪,雪山怪,浑身是刺的狼人怪,还有乱七八糟的尸体怪……噢,您看过那本书吗?”白翎边问,边顺手捋着他海藻似的长卷发。 “哪本?”郁沉为贴合他手的动作,默默拱起背。 “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 郁沉当然看过。 弗兰肯斯坦是个科学家,他痴迷生命,便用碎掉的尸块拼凑成一个怪物。可?这怪物是如此?丑陋恐怖,令人厌恶,弗兰肯斯坦就抛弃了它。 弗兰肯斯坦骂它“魔鬼!” 而这“魔鬼”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它唯一想要的只是人们的温暖和关爱。 弗兰肯斯坦不愿意关心怪物,他不断逃避,直到怪物毁掉他的生活,变成了真的恶魔。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我自己的怪物,我一定不能抛弃它。” “怪物一开?始也?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是充满敌意的社会逼它变成了恶魔。” “弗兰肯斯坦,请不要抛弃你的怪物。” 白翎环着手臂抱住人鱼,鸟类心脏的有力跳动声都透过贴着的胸膛传递给对方,他轻声,又骄傲地说: “弗兰肯斯隼就不会这样?。” 弗兰肯斯隼,他有他自己的处世哲学。 哪怕他怀抱的是这世界上评级最危险最丧心病狂的魔鬼,他也?从没想着逃避。 他是个负责的人。 “所以如果您下次觉得委屈,请一定要告诉我,就像今天这样?。因为我也?有神经迟钝的时候……” 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能摆脱应激障碍正常生活的,多多少少都需要一些?钝感。 白翎生来?就有这种钝感。 在其他小鸟捧着科幻书吓得发抖时,隼团已经开?始大胆想象自己会有一头怎样?的怪物。 或许这也?是一种吸引力法则。当你向往怪物,怪物就会来?到你身边。 故事讲完,房间暖气也?上来?了,熏得人脖颈发红。白翎翻身坐到人鱼大腿上,跟他面对面,环着他的脖颈,附耳轻巧问:“怪物鱼,咱俩今天睡素觉还是荤觉?” 小夜灯亮起。 紧绷的后腰撞到枕头,白翎刚低吟一声,气息就瞬间被人吞噬殆尽。 信息素太浓,他禁受不住地抠起床单,那只底色苍白攀着淡青色经络的手,转眼就追过来?,抓着他的手腕反扣住,跟他指缝贴着指缝,十指交缠起来?。 白翎脸颊滚烫,alpha的指骨比他的粗一圈,所以交叉在指根会把皮肤撑开?。明明是光明正大的部位,但由老男人做起来?,就额外有种入侵的意味。 郁沉指腹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那是干过活的手。 干过育苗,干过木工,干过后勤,也?干过…… 他难以启齿地转开?目光,手臂却?揽着郁沉的厚背,指爪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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