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就是……” 白翎抬起头,淡漠的外表簌簌剥离,只剩下洇洇泛红的眼眶,“太惯着我了。” 人鱼的呼吸声陡然加重,焦躁地?动?了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信息素,发酵的海藻香气,沉淀在远古沉船腐烂似的潮湿里,让人闻起来?就忍不住舌苔发麻,小?腹一阵痉挛的缩紧。 白翎大脑空白一秒,才极度羞耻地?爬起来?,颤着手指摸了摸下面的床单,一片温潮。 是他自己弄得。 怎么会?这么快? 明明以前消磨很久,都不一定能发泄出来?。 白翎手足无措地?拽来?衬衣,低着头混乱擦拭,擦完了又把衣服垫在下面。像头一次筑巢的小?母鸟,撅起尾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然靠近。 Alpha天?生有着兽类的本性,占有欲强,重欲又渴望,一旦他们发现有送上门的雌性,必然将会?—— 失去理智。 昏暗中,一双幽暗的绿眸倏然睁开,眼睑半透明薄膜犹如冷血蛇类般缩紧。 他嗅到了鲜活温热的血液,在omega的血管里,在咬破的嘴唇上,诱人地?流动?。 人鱼颈侧靠近下颌的地?方浮现一片金属色的蓝鳞,他喉咙干涩滚动?,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腹腔深处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 这对受了重伤的腐烂种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但他很快发觉,自己全身被三条皮带牢牢捆扎,像被抓住扔在甲板上的鲨鱼,丝毫动?弹不了。 正在这时,温暖的唇瓣忽然碰到他冰凉的鼻梁。 他的小?鸟吻了吻他,不明白他突然焦躁的原因,轻声问?:“您怎么了,是伤口疼吗,我弄完马上就下去。” 正当白翎想支起腰身时,却猝不及防和一双晦暗波澜的眸子对上。 人鱼明显意识不清,仅凭着本能在转动?眼球,以一种审视猎物的眼神缓缓打量他。 想要侵犯和占有。 白翎心头一跳,从他的眼神里清晰读出这两层意思。 ——他的攻击性会?强得可怕…… 白翎心脏砰砰狂跳,想起了老啄木鸟的一再忠告。 现在的人鱼是没?有清醒意识的,谁都不能保证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如果白翎敢不自量力往前继续下去,那么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他都要后果自负。 · 郁沉在混沌和高热中不断沉浮,他感觉自己仿佛游进了深海火山的爆发区,每一处鳞片都热淋淋渗着水汽。 从哪来?的热量……? 他的鸟呢,得先带走?他的小?鸟。 忽然,绿眸间点?起一抹光,郁沉凭借无与伦比的意志力,硬是强迫自己清醒了一瞬。 接下来?,他动?荡的视网膜里映出混乱不堪的一幕。 他的omega正双臂支撑在两侧,额头滴下的汗顺着精致清冽的五官流下,汇聚到下颌,摇摇欲坠,随着动?作不断地?滴落到他的腹肌,在肚脐眼汇成暧昧的一小?摊。 鸟儿的眼眶红得厉害。 他不确定这是全然的身体反应,还是对方背着他偷偷哭过了。 抑或两者都有。 常年开机甲的人,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运动?训练。那只鸟肌肉纤薄,扭起的腰线薄而瘦削,动?起来?时情态几乎能杀人,简直要将人的眼球灼烫到融化。 郁沉发出嘶哑的嗓音,压抑着怒气:“你在干什么?” 那只鸟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他。 接着,他的小?鸟低颤着眼睫,在他压迫感极强的注视下无意识收起肩胛骨,仿佛还巢的猛禽,将受凉的翅尖收进窝里。 在他看来?,可怜得要命。 白翎掐紧手心,强行逼自己在被抓个现行时保持平日?里应有的冷淡。他鼻息炙热,却面无表情地?说: “正如您所见,我在乘人之危,享受夜生活。” 又在逞强。 郁沉太阳穴传来?刺痛,他闭了闭眼,沙哑命令: “下去。” 白翎身体僵硬住,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什么?” “我说了,下去。”郁沉暴躁地?喘了口粗气,目光却控制不住在omega身上逡巡,从脖颈晃动?的珍珠,到棉质黑背心胸口顶起的小?角,再到被薄薄皮肉包裹着的小?瘦腰。 再往下,就是胆大包天?的吞吃。 郁沉眼眸动?荡,神情燥乱地?移开视线,“我不希望你怀上我的蛋。” 白翎一下子压低身,灰眸冷若冰霜,质问?道:“为什么,你有病?” 郁沉被他压得神经一绷,差点?挣断。他眸色深沉:“我精力有限。” 白翎居高临下,完全是审问?犯人的姿态:“所以呢?” 那条人鱼说:“所以,只想疼你这一个孩子。” 满分答卷。 白翎恨得咬牙切齿,反手一按,“咔嚓”,皮带锁开了。 压抑的野兽,即将被放出。 他恶狠狠拽了老男人的病号服领子,与对方鼻尖压着鼻尖,神经紧绷地?对视,颤着唇命令道: “孩子在这里,那你疼我啊。” 第98章 及时行乐 两个人一起发疯的后果…… “孩子在这里?, 那你疼我啊!” 话?音刚落,一只冰冷修长的手猛然攥住白翎的腰,猝不及防的爆发力, 直接将他掀翻,摁压进床铺里?。 床垫凹陷下去,弹簧嘎吱嘎吱响。 视线彻底倒转, 白翎被捏着?手腕固定在头?顶, 整个?人动弹不得?。他慌乱一瞥, 看见人鱼轮廓紧绷的腹肌, 宛若一抹弓弦,蓄势待发。 人鱼微凉的体温靠近,腹肌贴着?他小?腹, 语气是残忍的:“你自找的。” 作为监护人, 郁沉已经尽了应有的义务,三番五次提醒omega前方危险。 但他的小?鸟始终不听劝, 一而再再而三缠他的尾巴, 甚至自作主张坐在了他腰上。 假如?疼痛是一门课。 那他今天必须给小?雌性?上一课。 · 越美丽的生物,越有毒。 这句话?放在腐烂种人鱼身上, 一点也?不假。 早在古地?球时代, 这群深海鱼就热衷于搏杀。在海水的侵蚀和北风的呼啸中,他们进化出一身精壮修长的腱子肉,强悍的体格保证了他们在最严寒的冬季也?能吃到鲨鱼肉。 人鱼的习性?和猛禽有些类似。 也?是雄性?捕猎,哺育雌性?。 从这一点来看, 人鱼的家庭内部?关系, 远比狮子、猩猩、老鼠等一夫多妻的陆生哺乳动物要稳定得?多。 雄性?人鱼尤其看不起所谓的陆地?之王——公?狮子。 每到海带采收农闲时,这群美丽健实的家伙会摆起螺旋桨似的尾巴,不远万里?穿越整个?大洋, 只为游到非洲岸边,从碧波荡漾的海水里?冒出头?,抱着?手臂大声?嫌弃: “瞧啊,公?狮子居然躺在草窝里?,等着?雌性?捕猎回来。” “而且鬃毛也?很丑。” “没错,我们的头?毛漂亮多了。” 有些自恋,但还在招人喜爱的范围内。 游回去的路上也?不会空着?手,时常是腰上挂着?海带,拴着?几头?被打晕的鲑鱼,金枪鱼,或者鲨鱼。雄性?们把鱼拴在洞穴门口,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极了游乐园逛一圈满手气球的孩子。 猎物身上最好?的肉,一定优先给雌性?吃。 雄性?都是天生的刺身解剖家,分解鱼肉是必备技能。他们撕开新鲜的血肉,把最嫩最好?的大腹叼给雌性?,逼着?雌性?小?口小?口吞下去。 这并非出于绅士。 相反,它是野蛮行径的前奏。 尤其当雄性?和鲨鱼厮杀回来,眼球布满血丝,尾巴烂了伤口,浑身残留的肾上腺素无处发泄。他们就会边给雌性?喂鲨鱼肉,边把对方当成另一种形式的战利品,在洞穴里?肆意享用雌性?。 ——没什么能比凶猛占有自己的雌性?,更能燃烧肾上腺素。 白翎曾经听过这段凶野的历史?。 那时候他还小?,灰毛绒鸟团子一只,既坏又贪吃。 他贪图免费的手指饼干,加入了幼鸟童子军,每个?周末都要去博物馆义务打扫卫生。 坏坏的小?毛团会溜进茶水间?,像溜进教室的猫。幼鸟从监控下滑过去的姿势,估计连雕鸮小?朋友看了都要惊一声?,“好?滑头?。” 员工茶水间?有饼干,摊开放在盒子里?,散装的,抓两把满满揣进兜里?,就可以高?高?兴兴去楼上看画。 有那么一副画,引导员从不许小?孩子进去看。 据说是太过“不可描述”。 可引导员的眼睛哪看得?住游隼幼鸟,恐怕只有全国最强大的老皇帝监视系统,能把幼鸟溜边的小?动作抓现行。 幼鸟成功进入展厅,混在队伍里?,听到讲解员说,那副神秘的画叫《阿斯芙海的人鱼》,画的是雌雄交尾的场景。 讲解员脖子上挂着?小?话?筒:“有趣的是,雄性?人鱼给雌性?喂饭,但自己会空着?肚子。” 雄性?们笃信,一定程度的饥饿对任何生物都是有利的。 饥饿能使他们保持危机感,让他们维持野性?。一般情况下,他们会饿着?肚子,吹响侵略的号角,把饱餐一顿变得?餍足而柔顺的雌性?,困在礁石缝隙里?,完完全全打开那条尾巴,强迫雌性?彻底交出身体的掌控权。 “什么?你问我雄性?会不会途中饿晕过去?” 讲解员笑着?说:“拜托,那群人鱼一尾巴能甩翻一艘维京战船。别说饿肚子,就是鱼腹破了个?大洞,依旧猛健得?要命,能把雌性?压得?哭出声?。” 有人说:“是不是残血加狂暴值那种?” 讲解员讳莫如?深地?说:“差不多。总之特别狠。” 他说,狠得你想象不到。 访客们说:“那你说清楚一点嘛,让我们想象一下。” 讲解员错开身,让大家看清深蓝色油画里?那一抹柔白,那显然是一只受困的雌性?。雌性?仿佛掉进海里?的鸟,羽毛全湿,拼命挥舞翅膀想爬上礁石,却被愈演愈烈的寒风毫不留情地?拽下了深海。 好?残忍。 众人感叹摇头?,又不约而同流露些许暧昧表情。 “你们再看这条蓝尾巴人鱼,他尾巴很大,这是雄性的特征。从我有限的知识来推测,他应该是族群头?领,受了严重?的伤,鲜血顺着伤口蜿蜒流下鳞片。” 但这一点也?不耽误雄性?的强大。 他在饥饿和伤痛中绷起肌肉,神经系统高?度活跃,爆发出更凶更狠的力量。在那副色调昏昧的画里?,雄性?手臂青筋如?枝蔓般隆起,鱼尾巴啪啪砸在潮湿的礁石壁,几乎能把石头?拍出裂缝。 仿佛海啸凶涨,惊涛骇浪。 那令人惊颤的声?音,将极大得?刺激雌性?的感官,激起的酥麻从大脑皮层一路飙到尾椎骨,引发一系列腥而甜的生物反应…… 比如?,受孕。 又比如?,催熟甜蜜年轻的小?雌性?。 当时的幼鸟听得?一知半解,皱着?小?眉头?,垫起脚尖,想隔着?玻璃罩摸摸雄性?人鱼隆起的背肌。 这里?会不会长着?刺? “哪来的小?鸟?”讲解员一回头?,惊讶地?喊。 幼鸟一溜烟跑出去,手指饼干撒了一地?。 · 白翎想起那段糜艳的野史?时,已经迟了。 他呆呆望着?天花板,心头?只有一道念头?。怪不得?这老混蛋上次温文尔雅地?问他,需不需要前奏。 原来雄性?人鱼起步就是油门。 这张单人病床有些局促,尤其放上郁沉那双大长腿,空间?更是窄得?无法?*? 挪腾。 白翎感觉自己的义肢被擒住,往下一压。他顿时像早春树梢上的雏鸟一样,弹起来混乱地?撞进家长胸膛,开始焦急的鸣啼。 在人鱼这里?,瑟缩是不被允许的,雌性?必须彻底向他交托控制权。以防对方过分逃跑,他粗暴扯下栓在床沿的一截皮带,就要栓上去。 “别,别把我栓起来,”小?雌性?慌忙躲闪着?,而躲避的结果则是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慌不择路地?祈求着?: “我不会逃的。您想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栓我……我会恐慌。” 年轻的雌性?用断断续续的声?调和他说话?,带了点体温过载的鼻音。 郁沉勉强想起对方凄惨的经历,想起雌性?早上还在发高?烧,于是掘出一点关照,含吻了他干涸起皮的唇。 “我允许你反抗,你可以抓,咬,踹,夹。” 由雄性?主导,这感觉太可怕了。 白翎开始本能地?寻找庇护。 但他始终意识不到,侵略者和保护者同位一体。 “这是什么?” 人鱼歪着?脑袋低头?端详,在台灯的光晕下,面部?被光线勾勒出石膏像般的阴影。 “……什么?”白翎喃喃地?问。 郁沉捏着?台灯,像鉴定瓷器似的,往义肢连接的大腿根上照。 皮肤湿漉漉的沾了一层发热的水渍,被光一射,反出透亮的水光,在这层光的笼罩下,蜿蜒的字迹攀爬着?白皙的皮肉,组成了两个?字: 出入。 郁沉将他的腿翻过来看了看,又照向另一边,仍然没有收获。 出入平安,这里?只有“出入”,“平安”在哪? “……只有出入,没有平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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